《沉实物语》小莫qwq

18、第一十章 不平的日常（一）

　　夜晚，放学路上，此时正是刚下晚自习，涌出校园的学生很多。校外的小道上排满了临时摊贩的小摊子。很多学生已经围了上去，真要描述一下的话，就是比初中小学还要平常的日常吧？
　　大多数的商贩都在干自己的生意，白烟滚滚，香味一缕一缕的传来。那些暂时没有生意或者生意不足以让自己忙不过来的，还在那儿叫唤拉人。
　　这些东西味道固然好闻，这些食物果然美味，但是掏空腰包对于林湫叶来说，他做不到。
　　余勒虽然曾在国外生活，应该来说他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两人凑在人流之中，好像都没有对这些东西流露出什么想法。
　　“唐人街比这儿都还全，没感觉了。”
　　“看来你也对他们不感兴趣啊。”
　　都已经对这些食物不感兴趣的余勒，却硬直走向人流不是那么多的小摊上。
　　“老板！凉面加一点土豆！不要糖醋，辣一些，多一点折耳根。”余勒掏出一张十块。“除了它，我真的忘不了老味道。”
　　“想不到你还挺喜欢吃这个啊？”
　　“说来话长。学校离那家店子太远了，平时是很少去吃的。再加上要健身，这些东西是下定决心忌口了的。不过…”
　　“不过什么？”
　　“来，您的凉面，补您四块。”小贩把碗递了过来。余勒接过小碗：“有时跑步改变路线，经过这家小店，还是会去简单的馋馋嘴，不过…唔，还是很少的。”
　　“多少一次？”
　　“一个星期…不，两个星期一次！…”
　　“哦哟…不对吧，你这么爱吃，才…”
　　“一个星期一次！不不不，我没那么频繁，零花钱没那么多…不不不，就就就就可能是一个月两次…等等我干嘛要回答你这么多！”
　　林湫叶在一旁偷笑，看着自己做弄了自己的余勒，一句话又迷惑他：“这个问题不是你提出来的嘛？”
　　“胡说！这个问题是你提出来的。”
　　“那谁最爱吃这个？”
　　余勒成功把自己绕进去了。
　　林湫叶看着余勒的洋相，满足了。“喂！想什么呢！拿到了就走啊！磨磨蹭蹭干嘛呢，你身上的汗味儿都要溢出来了。”
　　“啧…又被你打断思路了…”余勒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林湫叶，“没那么重吧，我闻不出来。”
　　“今天那么拼命，你就没感觉吗？”
　　余勒有点愠怒，但是还是咬着牙说：“今天那么拼命的跑还是没跑过你。”
　　听到“跑”，林湫叶心里咯噔一下，将目光移向别处。“哈哈哈…可能…今天…就是偶然吧…毕竟你也不是全盛…不，身体没好完对吧？”
　　——随着一声令下，林湫叶和余勒以及其他两位同学一起从起跑线出发向前奔跑。两位同学一开始就被两人甩开一大截。余勒跑的飞快，林湫叶只是根据他的节奏，跑在他的身后。
　　(跑道内部有一些已经开始休息的班级。此时林湫叶和余勒跑过，两个同学正在打羽毛球。“力别太大，等会儿打出去了。” “嗯。”)
　　没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甩掉两位同学一百米左右。大概跑到第二圈，林湫叶就已经开始放缓脚步，调整呼吸，毕竟没有习惯这种强度的运动，为了不服输而强行跟进余勒，实在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叫你别发那么大的力啊！”“你发太快了，我接不到啊！”
　　什么东西在天上飞？一颗羽毛球。
　　“真是的，别来烦我！”带着这样的想法，林湫叶一跃而起，将还在空中的羽毛球用手肘斜向上击打。球又被弹飞了。
　　这个力度…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飞的好高！比球拍打的还要有力道！而且，这个速度！好好好好好快！
　　嘭的一个轻声~球被球拍击中了。
　　“等等，别去看那边。我是不是做过头了？”因为太过用力，下坠的时候已经不能掌握重心了。
　　“呜啊！接住了，谢谢啊！”其中一个人说道。
　　“谢什么啊，完了要狗啃泥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湫叶向后倾身子，这样摔得就不会那么惨。“这个好疼的呢！”
　　不过，林湫叶站稳了？应该说，是从狗啃泥变成了差点“滑倒”了。
　　从空中下落，在双脚接触的一瞬间，起跳前先发力的右脚先一步落在地上，一层很浅的冰霜出现在地上，左脚落地时右脚不稳，右键打滑身体向后倾。
　　秘技——陆地陆泳之空中双臂划圈。
　　靠着双臂无敌的转速，林湫叶勉强将身子扭转了过来。左脚还在打滑，右脚终于再一次落地，双脚之间产生的力让他稳住了脚步。
　　从其他人看来他只是因为路面打滑，顺便漂了个移，还有点小帅那种。
　　“为什么会打滑呢？”地面上是干的，太阳也很大，鞋底也是干的，怎么可能会无故打滑呢。林湫叶继续跑动着，稍稍将头埋下一些，看见脚下稍纵即逝的冰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知不觉中，汗水流的更慢了，身体也不热了，步伐也变得更轻快了，似乎一阵寒风从他身后吹来。到了拐弯处，他向平常一样刹住脚却发现刹不住，反而又和刚才一样滑动了一段距离。林湫叶及时改变方向，身体侧倾，这个漂移成为了一股动力。
　　观赛区的呼声变大了。似乎，更帅了？
　　“的确，有点异常呢，不过，这样也好。”林湫叶改变了自己的跑姿势，将跑动的身体摇晃幅度降低，更多的让前脚踩右脚的位置。不到一圈，林湫叶就看见余勒在他身后了。
　　见局势不妙，余勒在林湫叶跑完第二圈时瞬间加快速度，几秒就缩短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反超。
　　林湫叶不慌不忙，保持着这样的速度，缓慢回复一些体力。两人的距离一直僵持着。
　　场外呼声越来越大了，观众们的情绪变得特别激动，马上就是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就是那个拐口，最后一个！余勒步伐迈的更大，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别跑那么快啊！”林湫叶竟然能抽空说出话来！
　　拐口处，成了他表演的地方。
　　和前几个拐口一样，林湫叶侧着身子，双脚漂移了一段距离。在漂移结束的一瞬间低下身子，双手轻轻拂过鞋边。
　　余勒向后看了一眼，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认为他不小心摔倒了正在做补救动作。
　　下一秒，一阵白色的风从他的眼中闪过冲过了那条代表着胜利的红线。
　　林湫叶用双手触碰地面，然后从鞋头摸到鞋尾，站起身，双脚支开一些距离，然后毫无声响的跑动，刚超过余勒时，双脚并起，直接一滑，顺利到达了重点。当余勒冲过终点傻了眼时，林湫叶作假喘了两口气，将双手踹进裤兜：“我先到咯！”
　　“我…你…怎么…那么…那么快！”余勒大喘气，双手叉腰，明显是有些不服输的。
　　“也就那样吧。”林湫叶全身还冒着的寒气逐渐散去，裤兜中的手早已经冻得苍白。

　　“你未免成长的也太快了一些吧。”余勒只能闷着声发牢骚。
　　“有什么问题吗？只允许你高歌猛进，不允许我一路向前？我看你是忌妒吧？”
　　“喂，这算哪门子忌妒？啧，我只是觉得可惜怎么就这点水平？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你的胜负心都冒到嗓子眼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啧…我还说不过你？”余勒急了。
　　“你再怎么斗，也不可能短短三天的能耐就让我心态爆炸。”
　　余勒动嘴但是吐不出字来，最后无语了。
　　林湫叶看了看手表：“现在八点半，十点刷图，赶得及吗？”
　　余勒抖抖裤子：“那得看谁先回家了。”
　　“还要比吗？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倒数三个数，3…2…1！”
　　当林湫叶数到一的时候，余勒撒腿就跑，林湫叶自己停在原地，看着余勒远去。“维尔，计算一下时间，我按照这个时间回去。”
　　「奔跑预计时间四分钟，上楼时间两分钟，打杂时间六分钟，淋浴时间十二分钟，共计时间二十四分钟。」
　　“不急，反正路上没有什么人，正好和我聊聊呗。”
　　「服从命令。」
　　“今天谢谢你了，没有你就已经诸事不顺了。”
　　「否。全都是你精确的判断。」
　　“不不不，我还没有那个本事，我根本迈不出去。”
　　「结果是您迈出去了，这就是结论。」
　　“不论结论如何，今天对于我来说是幸运的一天。”
　　「无法判断幸运和不幸是守恒的。」
　　“你是机器人啦！这种理念类的东西还得学。”
　　「是的。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话是这么说，不过今晚，还是得拜托你啦！”
　　「服从命令。」
　　“怎么老是这句？”
　　「明白。」
　　“再换一句。”
　　「了解。」
　　……
　　余勒一人跑到楼下，却发现身后没有人落寞的在一旁画圈圈。“林湫叶是不是耍我…”
　　算着精确的时间差，两人，不，一人一机器聊着聊着就上楼了。“打新关卡能增加奖励力度，这样的话即使翻牌少，但是我能拿到更丰厚的奖励。”
　　「否。根据理论值，先找到隐藏关卡会大大提高得奖概率，每多一次翻牌就能提高8％概率，比您的计划更好。」
　　“不不不，你想的太天真了…”
　　说着说着，林湫叶打开房门，在鞋柜旁换鞋。此时，浴室的水声刚好停了。“你不能用平均值计算他，他还达不到那个智商和水平。”林湫叶一遍聊着，一边来到浴室门前，“等一下我先把他的衣服收拾一下，现在里面灯暗着，人不在里面。”(开门声)
　　「寻找隐藏关卡时间≤20min，即平常战斗的两倍时间就可达到刚才的理论值。」
　　“都说了，他没那个水平！他就是一个笨蛋…哈？”
　　热浪翻滚，白雾弥漫，即使灯暗着，可被热水烫红的身体难逃人眼——余勒刚刚拉开拉门，头上，脸上，身上，腿上小水珠滴滴汇成水流流下。头发因水而粘成一块，遮住了一半的额头，眼睛半睁着，在如此阴暗的房间中显出了不一样的魅力。
　　——林湫叶刚好是打开了拉门内的灯，余勒的身体暴露无遗。
　　所以要记住了，进门得开门，不然这种某刺猬头式开门法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这种尴尬的场景，僵住了。
　　第一次相遇时流汗后的运动服，第二次是饭前的意外相碰，第三次是一方主动，第四次是莫名的冲动——如果说两次不同程度的救援分别算一次的话，那么这个第七次就是不期中的安排吧。
　　除了平常就很显眼的八个冰块，难以移开视线的肱二头肌的血管纹路，两块方形硬豆腐在灯光照射下反光；背上的倒三角即使不能正眼看见，但是那堆堆砌而成的肌肉却难以掩盖；两条腿紧绷着，略微古铜色的皮肤特别入眼——除了脚，可能是长期日晒，脚上穿袜穿鞋，对紫外线的防护做得好在那么白吧；还有那里，上半身和下半身的交界处，这个位置显得有些违和。
　　还有那个独属于男人的位置。即使巨龙抬头，就算是挺直了腰板，又或者弓着身体……唔…好吧，或许，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自卑吧。
　　“喂！怎么不开灯就洗澡了？”林湫叶不耐烦地把放在洗衣机上的浴巾甩给余勒。余勒听到林湫叶的声音，先是有些惊讶地接住浴巾，然后又看着自己，又看向林湫叶，长呼一口气：“我回来时天还没黑呢！结果这才一小会儿天就暗了。唔…灯在外面，我总不能湿手去以身试法吧。”余勒开始擦干自己的身体。
　　(扔衣服)“快穿上，给谁看呢！”余勒接住衣服，有些惊愕地看着林湫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都几次了，我都觉得太正常了。如果你期待我有什么动作，那请你先穿好。”余勒有些欣喜，一股脑的套上衣服，然后双手疯狂挠动头发，水珠往外甩。“喂！别甩头发啊！到处都是！你是幼稚鬼吗！”说着，林湫叶走出浴室。
　　林湫叶刚出门，余勒就跟上来了。随着哐啷的磕绊，余勒整个人扑倒在林湫叶的背上，直接把林湫叶整个人往前推了好几厘米。“你怎么老是摔啊，走路看着点啊。人又那么重还总往我身上扑，总有一天绝对会变成你的肉垫的。”
　　余勒嘻嘻哈哈地站直身子：“哎呀！别较真嘛！我下次会注意的。”
　　“还有啊，你别顶我！”
　　““恩恩，我会注意的。”
　　林湫叶有些脸红：“两个都不行！”
　　“什么两个？”余勒有些懵。
　　林湫叶面对着余勒，开始僵硬地“解释”：“咳咳，不论是沉重的古钟，还是沉睡的巨龙不论是秤上的砝码，还是蜿蜒的巨蟒…”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哈哈哈哈哈，说的那么含蓄…那我也整一个。额…巨龙不入穴，蟒蛇不出洞，古钟敲响也无动于衷，砝码再重，秤上的东西有分量则足够。你看我，接得好不好？”余勒有些激动，期待着回应。
　　说起来，你真的懂了吗…额…算是吧？
　　“你说话怎么那么恶臭呢？”林湫叶感觉到空气像是凝结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去写作业了。”
　　林湫叶刚踏出右脚，余勒的右手就拉住了他的左手，让他的心莫名咯噔一下。
　　“你不是说…”
　　“说什么？”
　　“那个…等我穿好衣服…”
　　“期待，又不是必然。”
　　余勒的手拽得更紧了。
　　“啧…好好好…我说你到底是图什么呢？”林湫叶回头。
　　“嗯…身体上的接触能很好的促进友情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那只针对一小部分。大部分人包括我只会觉得很…你这什么眼神…”林湫叶解释着。但余勒用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眼神望着他。
　　“额…我觉得…额…很有特色，就是很有趣，很新颖，很有你的特点…嗯，特点。”看着余勒的脸色好了一点，“唉…真拿你没办法为什么要我做这么奇怪的事呢…”林湫叶走到余勒身前，“虽然也挺舒服的…”
　　余勒也很老实的向前靠。
　　林湫叶伸出右手，放在余勒结实的硬豆腐上，然后慢慢下移——先是平坦的草原，干涸的河床上显出一条沟壑，然后是一个直线下坠的山洞，而后是土地上凸起来的梯田，最后是两条斜立的山脉以及一条不可跨越的界限。
　　在余勒刚沉醉之时，林湫叶的手离开皮肤。
　　“诶，再多来几下呀！”
　　“不是你求我吗，我想停就停，况且你自己也不是有手吗？”
　　“不行，我自己来不舒服。”余勒摊开双手，五个老茧破了又生。
　　“切勿变本加厉，强人所难。”
　　“啧…没劲！”余勒绷着脸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房间，关门时发出了响亮的轰隆声。林湫叶耸耸肩，就当是发小脾气吧，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作者有话要说：　　2021.6.20更新，有闲暇时间就发吧，存稿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