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林府林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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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常年习武的关系，他的手很有力，握住的感觉，让人很有安全感，像是缥缈无根的浮萍被牢牢的牵锁住。这片刻的不该有的感悟，让林静之有些暗暗发笑，他竟然也会在别人身上找所谓的安全感。这多么可笑。
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在感情上，是最愚蠢的事情。
手腕被牢牢的抓住，不痛，但难以解脱。他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眼睛直直的看着顾少言，顾少言也看着他，就是不放手。好像是在拼谁更执拗一样，最终还是林静之先败下阵来，何必争这无用的一口气呢，他爱牵着就让他牵着吧。
看林静之妥协，顾少言轻笑了一声。林静之不由的有些懊恼，就好像做学业输给了同窗，微微有些不甘心。
林静之撩开马车的帘子，透透气，可能因为空间有些狭小，两个人拥挤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微微的清风拂面而来，带走了些许的脸上的滚烫。
林府很快就到了，林静之看着门匾，上面那粗俗的字体，林父自己写的，那真是一个字丑，还充斥着强烈的乍富后显摆的意思，那门匾上了金粉，在日光下简直要闪瞎别人的眼睛。也不怕这牌匾被人看上撬了去。
“岳父这眼光还挺别具一格的。”顾少言显然也被这“豪放不羁”风格震慑到。
林静之笑笑，虽然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说实话，他不愿意回来，也不愿意回想起孩童时代的种种，那并不是能让人愉快的记忆。比如被二房的人推到池子里差点溺死，又或者说房间里突然多了一条毒蛇，像是这种事情，数不胜数。
母亲总能护住他一命，可免不了一番折腾。越折腾他的身体越差，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别庄里度过的。说来别庄的日子才是真的云淡风轻，舒服至极。
“你不喜欢这里？”
“嗯，我小时候被小妾那一房的人欺负，好几次差点没命。我母亲其实护不住我，很多时候我都是在乡下的别庄里度过的。”林静之想起以前和小伙伴们去田里抓黄鳝下河摸鱼，日子过的好不快乐。那大概是他为数不多能念念不忘的日子，好像再次会到那个时候。
再长大一岁，这种快乐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反而是一种压抑，像是裹脚布一样又厚又闷，难以喘息。
“庄子里的日子很快活吧！”
顾少言双手握住林静之的手，用指腹反复的磨蹭，有些痒痒的，但又挣脱不了，林静之就随他去了。完全没有想到，此时此景在他人眼里是多么的暧昧情动，然而此刻又无他人。林静之虽然对床事颇有经验，但与情字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明白这动作之后的令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还行吧。”回来差点被母亲打死，因为他下河抓鱼湿漉漉的回家被母亲看到，害怕被发现的母亲狠狠的责罚了他一顿，半个月没有下来床，能下床了小伙伴们却又不带他玩了，好不遗憾。
“只是还行吗？”顾少言轻声的说道，似喃喃自语，又似询问。
林静之点点头，如果没有后面那半个月下不了床，是真的还不错。
“小姐，到了。”车外面的莺莺喊道。
林静之刚起身，就被顾少言按住肩膀，不解的抬头看着他。顾少言身手矫健的跃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来，众目睽睽之下林静之也只能将手搭在他的手掌心上由着他搀扶下了马车。隐隐有种憋屈的感觉，却也无可奈何。
几乎这头林静之刚下马车，那头林父就闻讯而来。他长相儒雅，身材偏瘦，一脸和蔼。说句实话，林父长相在年少时更要出众一些，看上去憨厚老实还长得不错，也就是这样的面相，祖父才将掌上明珠许配给他。
“佳儿良婿来了！”林父连忙走过来。
林静之表情淡淡的喊了声：“父亲。”
但是顾少言表情夸张语调那更是亲昵的喊了声：“岳父大人。”
林父闻言那是喜上眉梢，顿时连连哎哎哎个不停。
“快进来快进来，良婿这还是你我俩第一次会面，快随我进去小酌一番。”
“定然不负岳父大人一番美意。”顾少言笑着应和道。
看顾少言这样子，好似全然没有将他在廊下说的话放在心里。还是说，他只是在演戏。林静之无从得知，只能心下戒备，这狼窝虎穴怎么都要闯荡一番，要不然这孝道压下来别说他了，顾少言都能被言官弹劾死。
这年头从来都是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可从来没有子要父死父不得不死的。
刚入了府，就看到薛姨娘妖妖娆娆走过来，明明是生育过三子女人，明明该人老珠黄，可她的气色偏偏很好，年约三十出头，皮肤雪白，嘴唇不点胭脂自红，美目转动间皆是风情灼灼。穿着一件粉藕色衣衫，那腰不堪一握，怪不得能将他父亲迷惑到连子嗣的命都不要的程度。
果真是美色害人！
林静之不由暗叹，母亲姿色实属于小家碧玉，和她一比还真是白菜不稀罕。就美色母亲已经输了，更别提那些风月手段和哄人小嘴了。果然不愧是外室，下贱浪荡的很。
“这位是姑爷吧，哎，还真是一表人才。”薛姨娘，不现在是薛继室面带笑容妖妖娆娆的立在林父身边，那姿态有些不端正，或者说放荡。她习惯了在男人面前邀宠，便习惯性的扭着身体，展现着自己成熟玲珑的身体曲线。
显然林父也并没有觉得这个姿态有什么问题，或者他习惯了这种姿态。
“良婿这是晴娘，是静之的继母。”
“你给她扶正了？她一个外室无媒苟合也配？”林静之当下翻脸，怒目而视。
林父冷下脸来，到底是估计顾少言只是冷斥了一声：“静之，她到底是你继母不可无礼。”
林静之冷哼：“她算什么继母，父亲你可忘记了她可是自甘为外室，外室是什么，是连妾都不如，生得子嗣不得入族谱。她凭什么入我林家族谱！”
林父恼怒林静之在顾少言面前不给他一丝脸面，当下也怒斥道：“她入的是我林家的族谱又不是你林家的族谱！”
林静之面色一青：“父亲可真好笑，你入赘是我林家，生得子嗣也如我林家的族谱，怎么了，现在又变成你家的了。”
“放肆，你这个不孝子。”林父被揭了短，怒火中烧，高举手掌就要打去。
林静之心想，果然每次来这林父都没有什么好处，次次都受气，不来也罢。这次怎么就昏头听从了顾少言的话，早知道改抵死不来，被人说几句闲话又能如何。
就在即将要打到林静之的时候，顾少言一把抓住林父的手腕，轻轻一握，就听到杀猪一般的叫喊声。
林静之不合时宜的想着，原来不管什么人，惨叫都如同杀猪。
“岳父大人，是当小婿不存在吗？”顾少言微笑着说道。
“松手松手，都是一家人，何为为了这称呼置气，我便是姨娘已经是天大的喜事，蒙老爷垂爱夫人宽容。这怨不得老爷，老爷也是怜惜我生的两个儿子，想给他们一个好的出身。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一家人何苦置气。”薛继室美目含泪轻声细语的说着，一边哀怨的看着顾少言。
林静之当下就想给她喊一声好，真是绝佳的戏子，这眼泪说来就来，说得她好像多无辜一样。
“薛姨娘说的多，都是一家人，何苦置气。”顾少言道。
一句薛姨娘仿佛是掐住了薛式的死穴，那惯会做戏的面上带着僵硬。但不亏是常年做戏的人，这一丝不快几乎转瞬就被掩盖下去，露出一张温柔小意的表情。
林静之又不合时宜的想，难道薛姨娘是觉得自己哭一哭，做些委屈的表情顾少言就心软认他为贼母？
“是是是，都是一家人，不生两家气。”薛氏明明气的牙痒痒，却还不得不和稀泥。
薛氏给了林父一个眼神，后者才猛地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意。
“静之这孩子，平时不回来，一回来就气我，今天难得是良婿过来的日子，其他不说，我们爷俩好好喝一盅。”
顾少言也挂上笑容笑道：“极是。”
只有林静之蹙着眉，有些不耐烦。顾少言不动声色的捏住林静之的手掌，宠溺的捏了捏。似有安抚之意，林静之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他。
顾少言忽然跨步来到林静之面前，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睁大了眼睛，像是收到惊吓的小兽，浑身充满戒备。
“夫人的簪子歪了。”
顾少言只是抬手，给他整了下鬓簪而已。贴着林静之的耳朵，轻声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吗？”
林静之：“就怕知道的时候晚了。”
“放心，有我在，我可是无所不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离得太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林静之情不自禁的抖动了下薄薄的耳朵，痒痒的，热热的，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
林静之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下顾少言，他正灼灼看着他，眼里的光簇怎么都掩藏不了，像是夏天里最炎的焰火，灼得人不得不避开眼去。
哎，林静之脑子里不由的想起，顾少言这样，他怎么提和离，他好像比他想象的更快适应了老夫老妻这种模式。林静之委实有点适应不了，感觉很奇怪，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林府林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