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医仙容霁月》阮二棠

5、【第三章】

　　【第三章】寻迹青崖，镜湖初遇
　　容·社恐·霁月在不认路又不想问路的情况下不出所料地迷路了（此处应有狗头），误打误撞走进一处山崖下，两边有不少裸露的骸骨，在月光下惨白一片。
　　“离经，这次是走对地方了吧？”轻微叹息声响起，打破了这片死地的寂静。
　　一道白色的身影脚下不停，缓慢而坚定地步入其中，他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串雷击枣木的流珠，计八十一颗，九九纯阳之数，由大拇指捻动。
　　“大道体本无，二气幽绝冥。阴阳和三德，天地运机张。生死随运转，罪福不偏婴。积福种善功，善人来相生。福缘善来会，去来身受荣。生出为世主，或为天人宗。命过天堂宾，福禄恒随身。策龙辔朱凤，逍遥戏上清。或为诸圣王，封掌於十天。七祖同受庆，南宫更受生。永与恶缘绝，世世常光明。”清润空灵的声音念出《洞玄灵宝玄一真人说生死轮转因缘经》，涤清了周边森森鬼气。
　　容霁月边走边念，流珠捻到一圈尽头时不可越过头珠，两指夹住一端向上挑起、翻折，整串流珠顺势翻转一圈，接着反向捻动，循环往复。周身灵气四溢而出，卷起幂篱周边的白纱，也席卷了周边浮土掩埋了这些曝于荒野的积年尸骸。
　　他终于在一具特别的尸骨前停下脚步，只见其色白如玉，中有黑丝遍布其中，宛若毒性残留；胸骨正中切口齐整，非寻常打斗所为，倒像是心脏移植手的痕迹。
　　容霁月缓缓蹲下身，默默观察。骸骨无穴，基于经络施行的太素九针不可取，清风垂露不对症，为今之计，最简单的祛毒方法便是……
　　他伸出空闲的右手，灵气喷涌而出，沿着头盖骨依次往下，在每一处分叉处分流、向下，经过颅腔、脊柱、胸腔、腹盆腔、四肢，黑色的毒迹愈往下积聚愈多，不得不增加更多的灵力推动粘稠的毒液，同时保护骨骼。
　　待灵力走过人体206块骨头将毒液逼出尸骸，引导其飞入特制瓷瓶内封存，容霁月颤着手拉出怀内的真丝棉帕子拭去嘴角的血迹，吐出口内鲜血，手指捻动间灵气摩擦生火吞没了沾血的帕子，化为一缕青烟。
　　他重新开始捻动流珠，唱诵经文，唱完整篇后两指夹着流珠手腕一翻，在腕上绕了两圈后其余的垂落袖间因惯性飘荡。尔后拆解尸骨整齐地收在药箱中。
　　“离经，走罢。”唤来雨墨雕后，他背起药箱翻身而上。
　　雪白的雨墨雕载着他飞离崖底，一人一雕飞得极高，恰恰错过了崖边的追逐戏码，也不知这晚青崖山下少了一具骸骨后，又有新的补上。更不知有人路过这尸骨掩埋之处，打量片刻，留下一句：“哪儿来的蠢货？”
　　容霁月回万花谷将父母合葬改碑后守了五七三十五天，待到除服，才带上母亲曾经的手札，沿着他们当年的足迹走过。
　　烟花三月，正是草长莺飞之际。
　　一人一雕走走停停来到越州，当地江湖门派近期似有聚会，社恐属性上线的容霁月本能地避开。
　　他在城内停留了两天欣赏美景、寻访美食（俗称逛吃逛吃），然后打包了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一头扎进山林中。
　　据母亲笔记所述，在镜湖边不远有一奇花，三十年方开，如今时节恰好，不如去看看？
　　Emmmm……时光飞逝大法好。
　　容霁月看着眼前破败的寺庙，在斑驳的塑像中找到疑似父亲用剑留下的痕迹，终于与母亲札记中的景物对上。
　　轻微洁癖的他掐起灵诀在石像之间清出一片干净的空地，寻来干草编织成席混着驱虫药粉铺上，多余的则洒在寺庙外围。
　　他将盛着杂物的药篓放在草垫旁，孤身去往林中，依笔记所言寻找，万幸植株还在，观其花苞形态，开花大致就在这一两天了，需待子时月光下盛放时采集，玉盒储存。
　　这一晚从子时守到丑时，不见花开，只得次日再来。
　　归去时破庙还是那个破庙，草垫上却多了只黑猫，全身漆黑，唯四爪雪白，是一只乌云踏雪。黑猫瘦骨嶙峋，唯肚腹鼓鼓；一金一碧异色双眸，警惕非常。
　　容霁月被占了床铺也不生气，另寻了一块空地清理干净，生火、架竹筒、烧水，另取一节粗竹筒倒上清水摆在草垫边两三尺。
　　他自顾自地饮水、洗漱、休息，而猫在警惕了半夜确认没有危险后也合上了眼。
　　容霁月清早醒来照旧烧水、洗漱、做饭、晨练，额外给猫留了水煮鸡肉和清水后便背着药篓进山采药了。
　　中午回来做午饭时，猫已不再抵触他，这回猎到的是两只野兔，给一雕一猫分食了。容霁月已为灵体且先天体弱，吃不得凡间食物，而今守孝不能喝灵酒便煮了灵米熬粥。
　　他靠在清理过的门边慢慢喝粥，期间用两口米汤换来了撸猫的权利。
　　暄暖的阳光洒下，耳边是猫咪“呼噜噜”的声音，手下原本毛躁的猫毛慢慢变得柔软顺滑，难得的宁静祥和。
　　容霁月午休完，简单炮制了上午采来的药草，再与一猫一雕分享完晚餐，天已不早。他在草垫上用毛斗篷围了个简易的猫窝留给新认识的朋友，便再次去往林中等待异花开放。
　　守着花儿的人并不知道庙中又来了几位新朋友。
　　一脸病容的落拓青年剑客、受伤的老者和少年来到破庙，后两者已走不动了，倒在地上石像边，青年打量了四周一圈，在火堆灰烬、竹筒、药篓上停留片刻，最后与黑猫对视上。
　　“尊驾，”老者有气无力地出声，解下头顶的竹斗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坐你一次霸王船，救你一条命，咱们算扯平了。”青年平淡地开口，看着黑猫缩回斗篷内，完全不想解释。
　　“哈哈哈哈哈！”老者靠着少年笑出声，“你痨病鬼说错了，你是坐我两次船，这一回也是我摇嘞，你也没给我钱。”
　　青年顾不上回老者的话，快步靠墙坐下，打坐疗伤。
　　“我说痨病鬼，咱们还得继续逃啊，此地还是不能久留。”这几人伤的伤、残的残，原来是逃命来此。
　　“老子痨病范了，走不了了。你带着这娃赶紧走，不用管我！”他说完便继续运功。
　　“你！哎！”
　　“不行，你们救了我，”倒在地上的少年起身面对两人单膝跪下，激动地说：“我不能丢下你们！”
　　“我爹爹如果知道我做出这么不侠义的事情，”他垂下眼睫，“会打断我的腿的。”
　　“咳咳咳咳！”伴随着一串咳嗽声，老者无语赶人道：“我说你是不是傻呀！你爹这会儿八成已经死球啦！没人会打你啦！你赶紧自己逃！”
　　少年不可置信地摇头，“我爹不会死的！我爹是秋月剑，镜湖大侠！”
　　“哟~”老者翻了个白眼，“我能不知道你爹是哪个吗？秋月剑救过我的命啊！我在你家门口摆渡三年了，我就是要找个机会，把我这条命还给他。你赶紧自己逃吧！你就近往太湖去找三白大侠，要遇着五湖盟的人，你就自报家门。”
　　少年摇头，“我不走！”
　　少年话未说完，一阵风吹来，伴着黄纸钱撒下，是追兵已至。他捡起地上的刀，慌乱地说：“我会武功的！两位叔叔，你们赶快运功疗伤，我为你们护法！”
　　语毕，提刀而出，脚步踉跄来到庙外。少年双手举刀护在身前，四顾空无一人，只见漫天黄纸。风过处，黄纸迎面而来遮住少年的眼睛，手中的刀应声而落。
　　庙内的人听到声响，青年叹了一句“傻小子”，老者回护：“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傻了点。”
　　庙外的少年重新捡起刀，眼前忽现一群红衣鬼面人。
　　庙内老者着急地问：“痨病鬼，你还能起来吗？”“我需要半柱香时间。”“好吧。”
　　两人对话间门外追兵已自报家门，“青崖山十大恶鬼之吊死鬼在此，乖乖地把琉璃甲交出来，让你死得痛快点！”
　　“鬼你奶奶的头！”受伤老者捡起地上剩下那把刀向鬼面人掷去，夺过少年手中的刀将人赶回破庙。
　　老者与追兵交手几个回合，终究不敌，跌回庙内。
　　少年无力的反抗也被轻易化解。
　　追兵已进破庙来到三人面前，开口道：“想不到，秋月剑竟养出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兔崽子。”说完，他缓缓举起手中兵刃。
　　少年飞身护在疗伤的青年身前，双眼紧闭却不动分毫。
　　青年惊讶地睁开双眼看他。
　　在此危急之际，一条白色长鞭卷起追兵将其制服，一紫衣女子落下，面容娇美，开口自带野趣：“吊死你个大头鬼，敢在姑娘面前弄鬼，我送你去做鬼！”
　　一老一少在紫衣少女的帮助下与众红衣鬼面人几番周旋，终于等到疗伤青年出手。
　　只见他手持一柄精致细窄的长软剑，手掐剑诀，步伐飘逸，银光翻飞间解决了这群追兵。
　　“喂，臭要饭的，功夫不错嘛！”少女收回匕首夸奖道。
　　青年无力回她，单手掩口轻声咳嗽，身体支撑不住向后倒去。旁边伸来一条手臂托向其腰间，白色的衣袖、白皙的指节与青年的着装对比分明。
　　青年异常警觉地抽出剑来回身而起，停下来时，一位俊秀的白衣公子双指夹着剑尖，剑柄握在青年手上，细长的软剑围着两人绕了半圈。
　　“好剑。”那白衣人出声。
　　青年不理，抬手挥剑，甩开他，退后拉开距离。
　　白衣公子含笑开口：“兄台，又见面了。”
　　“噗——”老者口吐鲜血，打断了两人对视。
　　“老李！”青年疾步向前，出手为老人运气。
　　“他奶奶的腿，差一点叫黑白无常铐走。”老人庆幸地说。
　　“大侠，大侠，你们快救救他。”少年急道。
　　老人安抚他，“哭啥丧嘞，我还没死嘞。等我，等我咽了这口气，你再哭也不晚呐。”
　　“谁要咽气了？”门外传来一声问询，庙内众人一惊，竟没注意到来人，可见功夫不凡，不知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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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好了！蠢作者和基友们约了演出当天包私人影院一起鸡叫！
最近被这群磕真人的灌了满脑子糖！疯狂心动开现娱坑QAQ直男营业假戏真做也太香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