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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借刀杀人 ...

  •   范遥真接到了家书。
      前些日子他与闫凤岐起冲突时,闫凤岐说的那句话让他觉得奇怪。
      【无冤无仇?你还是去问问你爹干了什么好事吧?!】

      闫凤岐明摆着是冲着自己来的,范甸到底干过什么,把这么个煞神得罪了?
      他当即便修书回家询问范父,今天终于收到了家书。范父却在回信中说,他曾在京中做官时,连卫国公的面都不曾见过,更何况是得罪卫国公的爱子闫凤岐。
      这就怪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范遥真再受封赏,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对他的宠爱,随着他地位水涨船高,后宫中眼热的人也有了不少。

      “今年这都是些什么货色啊!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承君放眼里啊!”今年的新桃送入宫中,徐正君命人送到各宫,贺承君这里送来的桃子个个又丑又小,看得贺承君心头火起。

      内府供用库的宫人干笑道:“瞧您说的,我们曹总管可一直惦记着您,这不是让小人挑最好的送来了吗?”

      “最好的?”贺承君气坏了:“你他娘的当我是傻子吧?!各地都是挑最好的东西进京,到了这深宫里头,就成了这些歪瓜裂枣?你们曹总管这是不把闫侧君和我放眼里了是吧?”

      宫人连忙赔笑:“贺承君言重了!我们怎么敢怠慢闫侧君和您呢。”
      “那就是你们把最好的桃昧下了!好你个刁奴,骑到爷爷头上了!”贺承君动气,骂骂咧咧叫人来扣住宫人,那宫人连连告饶:“贺承君,您饶了小的吧!小人不敢怠慢贺承君,更不敢昧下最好的桃,那些好桃都……”

      “都是什么?”
      宫人吞吞吐吐:“……都,都送到杨柳宫去了的。”

      贺承君一怔,瞬间明白了,他一脚踹翻了桃篮,对那宫人骂道:“给爷爷滚蛋!”
      宫人忙不迭地跑了。

      贺承君歪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着椅面,皱着眉头坐在阳光的尘埃里琢磨,范遥真近来竟这般受宠,几乎要压闫侧君一头了,更别提自己了。他几时受过这种气,又想起近几次见到范承君时,对方总是神情淡淡的,那叫一个傲慢无礼!这是怎么的,他就是再受宠,自己也是先来的,这先来后到的规矩,他不懂吗?

      其实他错怪范遥真了,范遥真对谁都古井无波,哪怕是对着皇帝,也没多给过几个笑脸。

      贺承君决定,一定得挫挫范承君的傲气,让他知道这宫里谁才是老大!
      他去到长春殿正殿,一屁股往闫侧君跟前坐下:“哥哥,这宫里咱兄弟俩可别待了,赶紧给人挪位子吧!”

      闫侧君瞪了他一眼:“丢人现眼的话少说。要滚你滚,看你爹不打断你的腿。”
      这时看棋端着刚洗的桃进来了,贺承君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果子品相比给自己的要好不少,但他一心拱火,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哥,你看看这桃子,和往年送来的能比吗?这是明摆着怠慢咱们呢!这帮捧高踩低的势利眼!”

      闫侧君看看桃子,的确比往年的逊色一些,“今年的桃子就这个成色。”
      “才不是!那最好的都送到杨柳宫去了!你瞧瞧那范承君,都轻狂成什么样了?!”贺承君添油加醋把内府供用库的事说了:“还有上次,红莲那事,他竟敢顶撞您!他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连您也看不起!就没有人能治治他了?”

      听贺承君提起范承君,闫侧君长眉一挑,斜眼睥睨贺承君:“怎么,你小子看姓范的不顺眼,想借刀杀人,主意打到哥哥这里来了?”

      贺承君作委屈状:“哥哥怎么这样猜疑我?我是恼他一个刚进宫的,竟然敢不把哥哥放在眼里……”

      话还没说完,闫侧君一脚把他踹地上,骂道:“少跟我装腔作势!你小子出息了,跟我玩起心眼子了?你当我闫凤岐是傻子,任你拿捏算计?!”

      闫凤岐连踹带打,把贺函祥从殿内打到大门口。贺函祥又痛又怕,连连告饶:“哥!闫世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闫凤岐的贴身内侍看棋跟着劝,闫凤岐这才饶过贺函祥,见了他涕泪横流的模样,冷冷道:“没出息,这就怕了,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贺函祥连连告饶。
      闫凤岐不理会他,回身在暖桌边坐下。看棋和贺函祥的内侍搀扶着他坐在另一边,命宫人给他拿跌打的药酒。

      贺函祥被打得鼻青脸肿,泪汪汪的让内侍给他揉搓药酒,不时冷嘶吸气,骂他的内侍华春手重了。

      闫凤岐坐在上位,眸光幽深,思索了一会儿,他说:“这范遥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再放任不管,他羽翼丰满,更难对付。需得趁早将他剪除了才是。”

      贺函祥并不知道他与范家的仇怨,闻言先是一喜,继而又是委屈,暗自腹诽,还不是要收拾范遥真?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打自己?这闫凤岐果然是个疯子!

      闫凤岐眸光一转,盯着贺函祥。贺函祥还当自己的腹诽被他听见了,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闫凤岐微微一笑,冲他招了招手,让他附耳来听:“要对付他,你也出份力。”
      他把计划说了,贺函祥一听,眼睛发亮,赞道:“妙啊!”

      范承君接到闫侧君的召见,让平惠之带上自己看诊的医用包。
      主仆二人俱是面色沉静如水,跟在宫人身后往长春殿去。

      范遥真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平惠之已经让小五帮他偷到了假死药,准备这几日就假死出宫,自然是遇上什么事都无所畏惧。

      两人来到长春殿,宫人带着进了屋内,贺承君坐在床上,闫侧君坐在一边,见两人来了,贺承君的内侍华春着急慌忙道:“快来快来!快给贺承君看看!今日一早我们贺承君便头疾难忍!直嚷着疼呢!”

      范遥真躬身向闫侧君行礼,容他准许才小心起身。
      闫侧君道:“你去给贺承君看看,治好了有重赏。”

      范遥真看了贺函祥一眼,问道:“请太医来诊治过没有?”
      贺函祥躺在床上,扎着头巾,却面色红润,说话也中气十足:“请了!都说看不出什么来!你既然给陛下医好了头疾,想必是比太医院的那帮老东西中用些,给我治好了,想要什么赏赐都有!”

      平惠之暗笑,这狼外婆可真是装都不屑装啊,这摆明了就是个龙门阵,范遥真不想进也得进啊。

      范遥真推却不就:“若是太医院都看不出什么,找我来也是无用。贺承君这头疼病来得蹊跷,恐怕只能另请高明了。”
      范遥真推三堵四,不论贺承君怎么说,就是不肯诊治。

      两人唇枪舌战,搜肠刮肚,把所有能找到的理由都找出来了,就在这时,只听闫侧君怒喝:“够了!”
      两人一齐顿住,就看闫侧君脸色不快,看着范承君,阴恻恻的:“范承君,我闫凤岐说话,你当是儿戏吗?既然说了让你给贺函祥看诊,你再推辞,我就治你不敬之罪!”

      范遥真一时间脸色发白,贺承君得意洋洋:“范承君,还不快过来!”
      范遥真看了平惠之一眼,慢步走到床边,贺承君得意地扫他一眼,猫看老鼠似的,伸出一只手:“早起就头疼得厉害,连床都下不了呢,你看看。”

      范遥真搭在他手腕上,把了脉,收回手道:“贺承君脉象平稳强健,不似有恙在身,请恕我学识粗浅,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他刚要收回手,闫侧君喝道:“分明是你不想为贺承君医治!来人!给我打!”

      一声断喝之下,屋内冲入两排打手,举起木棒朝范遥真身上招呼,一棒锤在范遥真背上,打得他当即跪倒在地,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平惠之连忙快步上前,挡在范遥真身前。闫侧君得意一笑,嫌平惠之碍事,阴险地威胁他:“你要护主心切,那棍棒可不长眼睛,要连你一起打了可别叫嚷!”

      平惠之怡然不惧,面带微笑道:“闫侧君,我跟在范承君身边时间久了,也粗通医术,不如由我为贺承君看看。”
      闫凤岐一怔,随即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什么花样。”

      范遥真不明所以,平惠之扶起他,见他面色发白,气息急促,想来是被方才那一棒打伤了。
      平惠之悄悄拍拍他的手,来到贺承君跟前,为他把脉诊治。贺承君哎哟叫疼,问道:“看出什么没有?”
      平惠之点头:“脉象滞涩,细弱无力,的确是头疾之状。”

      “那你说要怎么治?可别给我开药方子,赶紧先止了我的头疼!”贺承君已想好了,无论平惠之用什么法子给自己治,他一口咬定没有治好,头还是疼得厉害,定是这宫人胡乱诊治,今日非得叫这无法无天的主仆二人吃上这顿杀威棒不可!

      平惠之露齿一笑,十分亲和好看:“即时止痛的法子,我自然是有的,只是这法子有些粗鲁,若是使将出来,恐怕贺承君降罪于我。”

      贺承君只想速速逼他就范,当即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只要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我的头疼止住,你用什么法子都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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