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华彦

50、番外一

　　【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可是白日招待不周，诸位想在我这里开一场夜宴吗？”
　　金光瑶施施然地从人群之后走出，魏无羡道： “敛芳尊来的正好。再来迟一点，您芳菲殿密室里的东西可就看不到啦。”
　　金光瑶怔了怔，道：“密室？”
　　众人一派狐疑，不知究竟怎么回事。金光瑶微微茫然，道：“怎么啦？密室不稀奇吧？只要是有一些压箱底的法宝，谁家没有几个藏宝室？”
　　蓝忘机正要说话，蓝曦臣却先开口了。
　　他道：“阿瑶，可否开门放行，借密室一观。”
　　金光瑶仿佛觉得很奇怪，又有些为难，道：“二哥，既然叫做藏宝室，那里面放置的东西，必然是要藏起来的。忽然让我打开，这……”
　　这么短的时间，金光瑶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秦愫运到别的地方去。传送符只能传送施术者，而依照秦愫目前的状况，她绝对没有足够的灵力、也没有这个意愿去使用传送符。所以，此时此刻，秦愫一定还在里面。
　　要么是活的，要么是死的。而无论是死是活，对金光瑶而言，都会是致命的。
　　金光瑶垂死挣扎，依旧如此镇定，推东推西。只可惜，越是推辞，蓝曦臣的口气也越是坚定：“打开。”
　　金光瑶定定看着他，忽的粲然一笑，道：“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打开给大家看看了。”
　　他站到门前，挥了挥手，寝殿大开。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人冷冷地道：“传言姑苏蓝氏最重礼，如此看来，传言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强入一家之主的寝殿，果真是重礼。”
　　方才在广场之上，魏无羡听到金家的门生恭恭敬敬地招呼这人，称他为“苏宗主”，正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秣陵苏氏的家主苏涉。苏涉一身白衣，双目狭长，细眉薄唇，倒是清俊，也颇有几分高傲。相貌气质，可算得好。只可惜好虽好，却好得不出挑。
　　金光瑶道：“算了算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说话的语气拿捏得十分得当，使人觉得这个人很好脾气，然而又能听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金凌跟在他身后，为莫名遭受破门而入的小叔叔不平，狠狠瞪了魏无羡好几眼。
　　金光瑶又道：“你们要看藏宝室对吗？”】
　　“看藏宝室？！”一道略带愠怒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秦愫云鬓半偏、略带倦容的从内室中走出，边走边抚平衣衫的褶皱，看着模样倒真有几分太真“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媚态。
　　怪不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仙督竟然耽搁了半天才出面，原来是与夫人共度巫山云雨，反被他们搅扰了好事……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蓝曦臣也是耳垂微红，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金光瑶也是一怔，下一秒又摆出无懈可击却略带尴尬的笑容道：“阿愫，你怎么出来了？”
　　秦愫冷声道：“我怎么刚刚听到你说要给他们看藏宝室？”
　　金光瑶道：“二哥他说……”
　　秦愫突然转头怒瞪蓝曦臣，道：“原来是泽芜君想看，怎么，嫌绽园地方太小，看上了我的芳菲殿，迫不及待的要鸠占鹊巢了？！”
　　金光瑶：……
　　蓝曦臣：……
　　众人：……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意味深长呢？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暗示泽芜君是外室争宠呢……
　　蓝忘机冷着脸道：“金夫人，慎言！”
　　秦愫冷哼一声，道：“原来含光君还知道我才是金夫人啊，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敛芳尊夫人是金蓝氏呢！”
　　“阿愫！”金光瑶见她越说越离谱，只能制止。“二哥只是想查一下藏宝室，并没有其他意思。”
　　“查藏宝室？”秦愫被气笑了。“他想查你就让他查，我就问你，他蓝宗主凭什么查金宗主的密室？仙督是你不是他，他只是你义兄又不是你爹，我们兰陵金氏是低他姑苏蓝氏一头吗？以后咱们兰陵子弟还有立足之地吗？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见话题要引导金氏与蓝氏尊严之上，魏无羡赶紧道：“金夫人，事关赤锋尊……”
　　秦愫又一个眼刀飞来，声音更加尖锐，不留情面的对金光瑶呵斥道：“你看看你的这群兄弟！你大哥在金麟台撒野，把你踹下去还骂阿娘！你二哥不把自己当外人还要看密室！你亲弟弟莫玄羽纠缠你不成还带着外人来耀武扬威，我当初就告诉你了结了他，你非不听！行了，这小狗崽子带着一群狼回来咬你了，你舒坦了？！”
　　众人懵逼，卧槽，只是想来看个热闹，没想到竟听到如此多的秘辛，原来敛芳尊这么有男人缘，连亲弟弟都缠着他……
　　金光瑶垂下眼眸，心中暗暗算计。秦愫从未跟他说过要杀掉莫玄羽，这个秦愫有问题！
　　听到莫玄羽曾纠缠金光瑶，蓝曦臣狠狠蹙眉，虽然他猜测这个莫玄羽是魏无羡，但仍旧心里不舒服，也许强搜芳菲殿就是个错误……
　　“金光瑶我告诉你，这芳菲殿有我一半，密室里也有我的东西，除非你把我休了，否则今天谁都别想进这密室！”
　　此言一出，众人交头接耳，金夫人放出这样的狠话，怕此事没法善了。
　　蓝曦臣也是进退维谷，秦愫明显对他有敌意，若是硬闯，不光要撕裂金蓝联盟，更会与乐陵交恶……
　　虽然秦愫的目的是拦着众人不去查密室，但金光瑶却需要他们进去看看，一来“洗脱”嫌疑，二来揭破魏无羡的身份。可如今让盛怒的秦愫放行就是打她的脸，只能另找借口。
　　【金光瑶抬头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忽然聚在芳菲殿前，要让我打开藏宝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又为难道：“阿愫心情不好，你们若不说清楚，恐怕进不了这密室了。”
　　【较晚赶来的江澄冷声道：“泽芜君，请说个明白吧。我等俱是一头雾水。”
　　众人纷纷附和，蓝曦臣只得道：“前段时间，我姑苏蓝氏数名子弟夜猎，路过莫家庄，遭受了一只分尸左手的侵袭。这只左手怨气杀气都极重，忘机受它指引，一路追查。然而，待将这些被五马分尸的躯体收集完毕之后，我们发现这具凶尸是……大哥。”
　　藏宝室内外，哗然一片！
　　金光瑶惊愕万分：“大哥？大哥不是下葬了吗？你我亲眼看见的！”
　　聂怀桑怀疑自己听错了，语无伦次道：“大哥？曦臣哥？你是说我大哥？也是你大哥？？？”
　　蓝曦臣沉重点头，聂怀桑两眼发白，咚的一声，仰面栽倒了，一圈人慌忙喊道：“聂宗主！聂宗主！”“医师快来！”金光瑶目光尚且含泪，却像是气得眼眶都红了，五指握紧成拳，悲愤道：“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啊！什么人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蓝曦臣摇头道：“不知。找到头颅这一步时，线索便断了。”
　　金光瑶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线索断了……所以，就上我这里找？”
　　蓝曦臣默然不语。金光瑶似是不可置信，又问道：“方才你们要我打开藏宝室，就是在怀疑……大哥的头颅在我这里？”】
　　金光瑶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蓝曦臣，只是温言对秦愫道：“阿愫，你也听到了，大哥化为凶尸，我有嫌疑，若不让他们进去看看，只怕杀害大哥的罪名就要落到我头上了。”
　　蓝曦臣面有愧色。
　　秦愫还是不买账，又冷哼一声道：“化为凶尸？呵，别说赤锋尊，在场的诸位有可能化为凶尸的只有你和莫玄羽，真当我们出生时就受的安魂礼是假把式、糊弄人的吗？”
　　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纷纷赞同。
　　欧阳宗主道：“不错，世家弟子出生时就受过安魂礼，别说赤锋尊，连温若寒都不可能化为凶尸。”
　　姚宗主道：“既然没有头颅，那也不能肯定就是赤锋尊呐，泽芜君认错了吧……”
　　连蓝曦臣也有些晕乎，聂明玦出生之时一定受过安魂礼，这在不净世有记录，不可能化为凶尸。但，但那些尸块拼起来确实是大哥的身量，他不可能认错的……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秦愫对苏涉做了个嘴型，苏涉虽不明白用意，还是顺着秦愫的意思道：“受过安魂礼，也不是不可能化为凶尸，莫要忘了那鬼将军温宁，也是受过安魂礼的。”
　　姚宗主笑道：“苏宗主忘了，温宁是被夷陵老祖炼化成凶尸……”
　　话语戛然而止，在场之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秦愫突然打了个哆嗦，抓住金光瑶的衣角道：“瑶哥哥，莫不是夷陵老祖回来了？”
　　金光瑶一下子明白了秦愫的意思，安慰道：“不会，十三年过去了，并没有夷陵老祖现世的迹象。”
　　“可，可阿凌不是说，他见过温宁吗？”
　　金凌惊愕的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江澄，却见江澄脸色难看，瞪着莫玄羽。
　　“瑶哥哥，一定是他回来了，当年四大家族围剿乱葬岗，他来报仇了，是他把赤锋尊炼成凶尸又分尸的！”
　　魏无羡和蓝忘机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如今赤锋尊是不是被分尸已经不重要，玄门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夷陵老祖身上，没人会在意一个死了十多年的聂明玦！
　　一时间噤若寒蝉。
　　秦愫又道：“江老宗主到底把魏无羡养大，大哥和大嫂也死在他手里，想来他没脸怨恨江氏。但围剿乱葬岗除了江宗主，就是咱们金氏和聂氏、蓝氏出力最大，他回来了，先报复赤锋尊，再挑唆蓝氏和金氏的关系，把一切罪责推到你头上，想把你搞得身败名裂，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是夷陵老祖，是他回来报仇了！瑶哥哥，我怕！”
　　金光瑶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怕，瑶哥哥会保护你的，自古邪不胜正，我们不会有事。”
　　秦愫惊叫道：“可是蓝氏已经被蛊惑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蓝曦臣和蓝忘机身上，蓝忘机仍旧冷着脸，蓝曦臣则是更加尴尬。
　　魏无羡道：“金夫人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我们进密室查看吧。”虽然他心里清楚聂明玦的头颅已经被金光瑶转移，但也不能容忍蓝忘机被诋毁。
　　秦愫反唇相讥：“那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骚扰瑶哥哥不成，就非得把他的脸往地上踩。好，想看密室也可以，咱们先说清楚，若是密室中没有赤锋尊的头颅你们待如何，泽芜君和含光君能跪下给我们赔罪吗？若能做到，密室随便看，若做不到，就请离开芳菲殿！身正不怕影子斜，别说小小一个密室，你们就算把金麟台掘地三尺，也不会发现什么赤锋尊的头颅！”
　　“阿愫！”金光瑶见蓝曦臣越来越难堪，只能制止秦愫。
　　秦愫又对魏无羡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金氏弃子是怎么勾搭上蓝氏的，有何居心？是不是跟夷陵老祖有勾结？！”
　　金光瑶沉吟片刻道：“二哥，可以解释一下玄羽跟蓝氏的关系吗？查我的密室到底是含光君的主意还是玄羽的主意？”
　　蓝曦臣想了想道：“莫公子，是忘机的好友……”
　　此时，一个曾在大梵山暗助金凌的江氏子弟突然指着魏无羡道：“我想起来了，在大梵山，就是他召出了温宁！莫非他就是魏无羡？！夷陵老祖夺舍重生了！”
　　所有人抽出剑，剑锋对准了魏无羡。
　　【金凌忽然叫道：“等等！小叔等等！舅舅，舅舅你当初在大梵山不是用紫电抽过他一鞭子吗？他魂魄没被抽出来，他肯定没被夺舍吧？也不一定就是魏无羡吧？！”
　　金光瑶继续道：“诸位有所不知。原先玄羽还在金麟台上时，曾在我这里看过一份夷陵老祖的手稿。这份手稿记载的是一种邪术‘献舍’，以魂魄与肉身为代价，召唤厉鬼邪灵为己复仇。江宗主就是用紫电再抽他一百鞭子，也是验证不出来的。因为是施术者心甘情愿献出身躯的，根本就不算夺舍！”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莫玄羽被赶下金麟台后心生怨恨，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这份邪术，有心复仇，便请厉鬼降临，召来了夷陵老祖。魏无羡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莫玄羽复仇。那么聂明玦被五马分尸也一定是魏无羡干的。总之一切事情真相未明的时候，最大的可能性都是夷陵老祖的阴谋！
　　可仍有人将信将疑：“既然这个献舍之术无法被查证，那么光凭敛芳尊您的一己判断，也不能定论吧。”】
　　此时，秦愫突然冲进了密室，片刻后拿着一把剑跑了出来，握着剑尾，将剑柄递给魏无羡，颤声道：“拔，你拔剑！”
　　魏无羡不明所以，一下子把随便拔了出来。
　　金光瑶勾起嘴角，道：“原来真是夷陵老祖重归于世！”
　　魏无羡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金凌一头雾水，秦愫把随便抢回来，插入剑鞘，递给金凌，道：“阿凌，你拔！”
　　金凌皱皱眉头，伸手去拔剑，却没能拔动。他不信邪，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拔不动那把剑。
　　秦愫又将剑递给蓝曦臣，道：“请泽芜君拔剑。”
　　众目睽睽之下，蓝曦臣不能拒绝，却也是拔不出那把剑。
　　苏涉、欧阳宗主、姚宗主等一一试过，都拔不出来。
　　金光瑶这才道：“自从夷陵老祖于乱葬岗顶被他手下厉鬼反噬碎为齑粉之后，他的佩剑便被我兰陵金氏收藏起来。但没过多久，这把剑便自动封剑了。封剑是什么，相信不必我多做解释。此剑有灵，它拒绝让魏无羡以外的任何人使用它，所以它封住了自己。除了夷陵老祖本人，没有人能拔得出来。而就在刚才，这位‘莫玄羽’，当着你们的面，将这把已经封尘了十三年的剑，拔了出来！”
　　话音未落，几十道剑芒便齐齐朝魏无羡刺去。”
　　【话音未落，几十道剑芒便齐齐朝魏无羡刺去。
　　蓝忘机尽数挡下，避尘震开数人，腾出了一条空道。蓝曦臣道：“忘机！”
　　几名被避尘寒气震得东倒西歪的家主怒道：“含光君！你……”】
　　魏无羡一句也不废话，右手在窗棂上一按，身子轻飘飘翻出去，双足沾地即跑。边跑边心念如电转：“金光瑶见到那张古怪的纸片人，又看到了随便出鞘，一定当时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说通了秦愫与他站在一起。可怕可怕可怕，没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快撒谎如此之溜！”
　　【这时，身旁跟上来一人，却是蓝忘机一语不发地追上来了。魏无羡素来名声奇差，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了，这辈子心态不同于上辈子，已颇能淡定面对。先跑再说，日后有机会再反击，没机会也不勉强。留下来除了多挨几百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喊冤更是笑话。人人都坚信他某日一定会回来复仇，疯狂灭门血洗百家，没有任何人会听他的辩解，更何况还有一个金光瑶在那里煽风点火。而蓝忘机却和他完全不同，他甚至不用解释，自然会有人替他解释，说是含光君受了夷陵老祖的蒙骗。魏无羡道：“含光君，你不用跟上来的！”
　　蓝忘机平视前方，不应他，两人将一众喊打喊杀声甩在身后。百忙之中，魏无羡又道：“你真要跟我一起走？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的名声就要毁了！”
　　两人此时已冲下金麟台，蓝忘机猛地握住他一只手腕，似乎正要说话，忽的面前白影一闪，金凌挡在了他们面前。
　　魏无羡一见是金凌，松了口气。二人正准备侧身抢过，金凌却是一折，再次挡住他们去路，道：“你是魏婴？！”
　　他脸上神色混乱不堪，眼眶发红，愤怒有之、恨意有之、犹疑有之、迷茫有之、不安有之，又喝问一句：“你真是魏婴、魏无羡？！”
　　见他这副模样，语气里又是痛意远大于恨意，魏无羡心头一颤，但后边众人追上来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再顾不得他，只得一咬牙，第三次绕过。谁知，忽的腹中一凉。低头去看时，金凌已把被染红的雪白剑锋抽了出去。
　　他没料到，金凌竟然真的会一剑刺过来。
　　魏无羡心中的念头是：“像谁不好，偏偏要像他舅舅，连捅刀都要捅在同一个地方。”】
　　最后，蓝忘机仍旧带走了魏无羡，秦愫走到蓝曦臣身边道：“既然是含光君救走了夷陵老祖，姑苏蓝氏总得给玄门一个交代吧。还请泽芜君将夷陵老祖捉拿归案的好！”言语间皆是嘲讽，丝毫不见刚才的胆怯。
　　蓝曦臣心里有了计较。
　　转身时，秦愫又低声道：“若泽芜君要跟瑶哥哥翻脸断义，还劳烦有些骨气，将这些年受我金氏的恩惠都还来。毕竟建瞭望台庇护苍生需要大把的金钱，瑶哥哥毕竟不是貔貅呐！”
　　提到瞭望台，蓝曦臣心情更为复杂。阿瑶，你到底有多少张脸？
　　拉着金光瑶进了密室，之间里面还有一个神情呆滞、衣衫不整的「秦愫」，金光瑶一下子愣住了。
　　此时，蓝光闪耀，两个身影出现在密室之中，竟是薛洋还有刚刚逃走的莫玄羽。
　　“成美？”薛洋他不是死了吗？
　　薛洋冲他龇牙道：“小矮子，不许叫老子成美！”
　　莫玄羽掸掸身上的灰尘，对秦愫道：“阿姐，怎么样，搞定了吗？”
　　秦愫得意道：“你阿姐可是瑶哥哥亲自教的，哪能搞不定！倒是你们，东西挖到了吗？”
　　莫玄羽道：“聂明玦的头已经化为飞灰，孟姨的尸骨我们也带回来了。”
　　“干得漂亮！回去让瑶哥哥给你记一功！”
　　金光瑶道：“几位，可以解释一下吗？”
　　莫玄羽屁颠屁颠的跑过求跟他解释，秦愫姐俩好的拉走「秦愫」，薛洋满芳菲殿找糖吃。
　　得知了一切，金光瑶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