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教我成为文豪》言想睡觉

35、熊孩子狂欢的第十五夜

　　当阿尔托莉雅发觉自己被Archer组和Rider组以三王宴会的名义坑在郊区的庄园中时，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

　　一切都在太宰治的控制之下。看似闹哄哄一团乱的宴会有效地打消了阿尔托莉雅的疑心，毕竟谁也没想到自己的对手骚操作会如此之多还主要坑的是自己自己人。括弧，特指浅海竹里。

　　沙雕是最有效的打消疑虑的手段。在一系列啼笑皆非的胡闹之后，阿尔托莉雅的戒心被压到最低，她一杯接一杯地与伊斯坎达尔对饮。而后，在太宰治的操盘中，一出针对阿尔托莉雅的空城计唱响。

　　韦伯和五条悟早早吸引了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的目光，在肯尼斯的地盘引得两方混战，最终由韦伯召唤伊斯坎达尔，五条悟开启新大招，双双收割Assassin和Lancer的人头。

　　另一边虽有波折，但拜固有结界内扭曲的时空间所赐，吉尔伽美什和浅海竹里还算顺利地快速搞定了Caster组。

　　就连卫宫切嗣都被太宰治摸清了底细，让他在战斗之中无暇将阿尔托莉雅召唤到自己身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阿尔托莉雅发觉不对时，市中心的战火已经点燃，伊斯坎达尔被召唤到了韦伯身边，连浅海竹里都清醒了不少，被吉尔伽美什拉到了城市上空。

　　她直觉应该立即回到卫宫切嗣身边，但Saber不具备瞬移的能力，没有卫宫切嗣的令咒支援她只能带着爱丽丝菲尔靠机车从城市的一头到另一头。

　　是的，浅海竹里的庄园和爱因兹贝伦的庄园在冬木市的对角线上。

　　爱丽丝菲尔表面是卫宫切嗣的老婆，实则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实验体，专门用来装圣杯的。

　　四位英灵回归英灵座，圣杯战争过半，产生足以使圣杯降临的巨大能量。爱丽丝菲尔在快要回到爱因兹贝伦庄园时陷入无体征状态。

　　圣杯在她体内苏醒。

　　*

　　维摩那往东南方飞行，坐在飞行宝具尾端的浅海竹里盘腿坐下。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还有些许烧焦的羽毛味道。校服只剩下半截，这么穿显得不太体面，于是跟破布没什么区别的外套被他丢在远坂家宅外，只剩下一件衬衫。

　　吉尔伽美什虽然看上去暴怒，下手其实很有分寸。至少宝具释放把【无名森林】连带涩泽龙彦轰成了渣，浅海竹里只受了轻伤。

　　对了，恩奇都在这一击之下也无了。

　　但是他俩绝对见面了！吉尔伽美什王使用宝具时恩奇都比涩泽龙彦冲得还前。两人对视着，氛围是无法让外人靠近的两人世界。一秒被拉长成无限，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就这么默默看着对方，然后等待着乖离剑将恩奇都的身形湮灭。

　　磕、磕到真的了！

　　“王，我们这是要去哪？”他很想这么问来着。看着对方的臭脸，浅海竹里自觉地保持沉默。

　　很快他就不需要问这个问题了。

　　一股庞大的气息在东南方爆发，只要是这场战争还活着的参与者，都瞬间意识到，是圣杯降临。

　　维摩那飞行速度很快，没花多长时间就飞到爱因兹贝伦庄园。浅海竹里带着变回刀型的两把咒具从高空中跳下来，他落在太宰治的身边，看向不远处摆出作战姿态的阿尔托莉雅和她身后双双昏迷的御主夫妻。

　　“太宰老师，现在什么情况？”

　　树下，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取下了代表他本体的绷带，露出他恰如皎月的眼睛，他眼里涌动着的是比黑夜本身更黑暗的东西。

　　浅海竹里落在他身边，他不着痕迹地掩藏好眼中的诡谲。

　　“啊，卫宫先生正在和圣杯里的此世之恶谈判吧。”无谓地耸肩，“我猜卫宫切嗣先生和此世之恶之间的对话一定很不愉快。”

　　人类的恶，他很熟啊！太宰治对卫宫切嗣的愿望没什么兴趣，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圣杯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许愿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那就让所有智商高于你的人都变成白痴好了。

　　如果许愿世界上不再有战争，那就让所有人都死掉好了。

　　太宰治了解很多浅海竹里不知道的情报，见他这么说，浅海竹里不由得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太宰治只是惯常地揉了揉他被炸得凌乱的头毛。

　　他只比浅海竹里高出一点点，这一点点的差距甚至在浅海竹里可能又长高的现在都看不清晰。太宰治垂下睫毛，全身都从紧绷中脱离出来。

　　手往下移，捏了捏身旁人的脸：“想知道？等事情结束就告诉你。”

　　分兵的同盟迟一步到达现场，卫宫切嗣紧接着恢复清醒。

　　韦伯和大帝站在稍远的山丘上，只有五条悟来到浅海竹里的身边。

　　“切嗣，快用令咒助我一臂之力，我是不会就此认输的！”阿尔托莉雅显得有些焦急，她头也不回，紧紧盯着到来的Archer组和Rider组。

　　她有些绝望，如果只是吉尔伽美什，她或许有一战之力，然而在她对立面的是两位顶尖的从者。

　　面对结盟的Archer组和Rider组，Saber组现在取得胜利的概率微乎其微，但阿尔托莉雅怎么甘心就此放弃。她还可以战斗！只要胜利的机会不是绝对的零，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她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现在需要御主用令咒来增强她的力量，补充她的魔力。

　　阿尔托莉雅再一次催促：“快啊，切嗣，我需要支援！”

　　但卫宫切嗣当没听见。

　　众目睽睽之下，无视了阿尔托莉雅的要求，卫宫切嗣举起右手，嘴上说出相反的命令。

　　“以令咒的名义，Saber，我命令你毁掉圣杯。”

　　“毁掉？切嗣你！”阿尔托莉雅怔忡犹豫，随后冲自己的御主破口大骂。良好的骑士精神让她骂人的语言显得匮乏，但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困惑和暴跳如雷。

　　卫宫切嗣说的是什么！

　　而在稍显平静的另一方，太宰治在心里叹道：“果然。”

　　卫宫切嗣想必在圣杯内部看见的不是他理想中的光景，甚至与理想相悖。为了避免这样的未来，这位充满牺牲情怀的男人宁愿毁掉这一切的源头。

　　如他所料，卫宫切嗣在圣杯中看见的，是他杀了所有至亲至爱甚至全世界所有人的未来，这就是圣杯实现他世界和平愿望的方式。

　　这样的圣杯必须被毁掉！

　　阿尔托莉雅还在努力抵抗令咒的绝对命令，她与不知名的力量在拉扯中，脚步沉重又缓慢地走到了爱丽丝菲尔的身边。

　　那已经不是夫人了，爱丽丝菲尔已经失去人的外表，变成了圣杯的形状。它是基于耶稣受难日时呈葡萄酒的杯子，在人们的幻想中被赋予了万能许愿机的身份。簇新的模样没有一丝历史的痕迹，所有看见它的人都发自内心相信它拥有实现一切愿望的能力。

　　谁能想到里面已经黑了呢？

　　太宰治悄悄后退半步，他在五条悟和浅海竹里耳边说：“一会圣杯里可能会出现不好的东西哦，如果不想整个城市都遭殃的话，可以试试用帐。”

　　五条悟斜瞥他一眼：“你会这么好心？”

　　太宰治理所应当：“我只是怕小竹里会难过而已。”

　　他理所应当地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倚靠在浅海竹里身上。即使是成为咒灵，他的身体也轻得有些过分，靠在浅海竹里的身体甚至不能让后者产生一点点表情变化。

　　浅海竹里捞了捞太宰治的肩膀，让他能靠得舒服一点。

　　“太宰老师，既然圣杯里会出现不好的东西，为什么现在不阻止Saber？”

　　皱了皱眉，浅海竹里默默地看向不远处阿尔托莉雅稳住身体死命抵抗卫宫切嗣的命令。现在趁Saber组内讧不是应该是抢圣杯的好机会吗？

　　环顾四周，韦伯和伊斯坎达尔都站在更远的地方仿佛事不关己地关注Saber组的动静，连自称圣杯是自己所有物的吉尔伽美什都呆在天上的维摩那中不肯下来。

　　这其中有古怪。

　　浅海竹里不知道这些人早在圣杯战争的混战开始之前就互相通过气，圣杯里的东西他们早有听闻。

　　太宰治的手不安分，垂下后还要把玩着浅海竹里的手指。手上传来的触感轻柔又调皮，带着些微的痒意。浅海竹里抬头看，只看见太宰治无比正直的表情。

　　“当然是因为中也小矮子被关在圣杯里啊，让Saber帮我们劈开也挺好的。”

　　“小矮子肯定不会老实安分被关在圣杯里的，啧啧，谁知道他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就让Saber帮我们试探一下好啦。”太宰治眨了眨眼，“小竹里，到时候我数一二三，你就在上空放帐，接住从圣杯里掉出来的东西。”

　　中也在圣杯里？！太宰治怎么知道的？

　　中原中也是浅海竹里来到冬木市的起因，他只是想找找中也下落的线索，没想到本尊就出现在这里。

　　“太宰老师你怎么知道中也在里面？”浅海竹里有些惊异，他想再追问几句，但一想现在不是是时候，便缓缓放松。

　　他摇摇头，“算了，你之后会告诉我的吧。”

　　“那是当然。”太宰治蹭蹭他的发丝。

　　放帐的术式和口诀暗暗准备好，只等阿尔托莉雅劈开圣杯就释放不允许黑泥通过的帐。

　　Archer组和Rider组冷冷地看着卫宫切嗣又释放出第二道令咒：“以令咒的名义，Saber，我命令你毁掉圣杯。”

　　令咒是不可违抗的，即使有的英灵拥有较高的对魔力指数，也无法抵抗两枚令咒叠加带来的绝对执行性。

　　阿尔托莉雅的双手不再受她自己控制。她不明白卫宫切嗣这么做的原因，她不知道圣杯中装的是代表人类的恶的黑泥，只能带着不理解眼含热泪地使用宝具劈开圣杯。

　　足以毁灭一支军队的宝具绽放光芒。

　　“Excalibur！”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五条悟和浅海竹里施放帐的咒语。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注】

　　被宝具击中的圣杯在摇晃中渐渐上升，像个时日无多的重病患者。黑色的帐铺开在圣杯的下方，覆盖了接近半个城市的帐近乎抽干了浅海竹里的咒力。

　　他咬着下唇，望向天空中那个发光的杯子，看着它不堪重负地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圣杯解体。

　　碎裂的不知名材料在风中化作了微尘，作为表壳的杯子没了，里面的东西自然想要出来。在圣杯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一张如同深渊巨口的裂缝。

　　无数有生命的黑泥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带着烧毁一切的气势向下方的城市坠落，而后落在了预先设立好的帐上。

　　此世之恶能毁灭一切，如果不是有帐兜底，可想而知冬木市都会在黑泥的燃烧下毁于一旦。

　　黑泥的数量不是无穷无尽的，在喷涌出足以覆盖三分之一城市的量后，裂缝吞吐的速度开始慢了。

　　而后，一只手伸了出来。

　　白皙的皮肤上是复杂的黑色花纹，邪恶地攀附在他的手臂上。那只手先是无力地胡乱摸索，而后肌肉爆发，带着人形从裂缝中蹦出来。

　　急速的下坠中，原本覆盖在全身的黑泥渐渐脱落。

　　黑泥褪去了，浅海竹里能看清他的脸。赭发本该是张扬肆意的，此时却黯淡无光。他落在黑泥上，如同踩在平地。黑泥吞噬了他的意识，强化了他的身体，让他此刻如同一架杀人机器。

　　他狂笑着，瞳孔只剩下针尖大小，其余全是眼白。他胡乱将重力因子压缩成球体后抛出，触碰即塌缩成微小的黑洞。

　　帐在他面前就如同纸糊。

　　这是一个比浅海竹里见过的所有咒灵加起来还强十倍的特级咒灵，甚至比变成白龙的涩泽龙彦还强上不少。

　　是开启污浊状态的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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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这群人都不一定打得过中也，因为中也背后是世界意识。
是攻击力防御力+100%且生命值无上限的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