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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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世界，的确不该如此。
这里只是主神创造出来的万千世界之一，它为何而存在，这个问题只能去问主神本人了。
而这个世界为何这样残忍又可怕，大概是因为主神创造它的时候心情不太好吧，葵莳自顾自地想着。
“那你是想留在含山里面吗？”葵莳问道。
徐应阳点点头，“嗯，里面有我寻找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
徐应阳看了眼不远处的陆鹿，沉思过后答道：“神迹。”
葵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是神迹？”
听起来就是很重要的东西，徐应阳都摆出了讲故事的姿态，怎么可以错过。
于是葵莳把陆鹿也拽过来了。
原本在一边偷听好好的陆鹿：“……”
其实倒也不必特地拉他过来。
虽然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但徐应阳自以为，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正好也来了精神，摊开自己的一张世界地图，指着北方被画上红色圈圈的尔多。
“病毒爆发是在这里，尔多是个标准的北方城市，那时正下着大雪，一般的病毒在温度如此之低的情况下很难存活，但是它却辗转从一个实验室的兔子到了孕妇身上，然后在孕妇分娩过程中接连感染了几位医护人员。”
“任何灾难的发生都是如此，就像命中注定一样。”陆鹿说。
“为什么不能是命中注定呢？”徐应阳看向他，缓缓道来：“尔多曾经出土过一份来自千年之前的古籍，纸张保存完好，上边用尔多文写了一首诗，翻译过来大概是——”
“极寒之地孕育出来的希望之花，
终将绽放在所有生命躯壳上。
她吞噬，毁灭，消亡，
最终给予躯壳崭新的灵魂。”
徐应阳读这首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他的声音偏低沉些，像是简单描述了一遍。
葵莳小脑袋瓜子转的极快，“你觉得这首诗讲的是丧尸病毒？”
“嗯。”
“那极寒之地指的就是尔多吗？”
他刚刚说了尔多很冷。
联系上下文，她这么理解似乎也没问题。
徐应阳摇摇头，“我去过尔多，也在博物馆见过那份古籍，但是我觉得它指的不是尔多这座城市。”
“然后呢？”葵莳已经把它当成了一个故事来听，听的津津有味。
“三年前，政府公布了一份关于含山的调查报告，专家指出，这座山的一部分无论是土壤还是植物特征都不符合一座中部城市的气候，一部分地区的植物低矮且耐寒。”
“专家大概画出了那块明显不同的范围，在政府文件中，它被称作‘神迹‘。”他又把今天画好的地图拿了出来，指着一块用铅笔圈出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葵莳睁大眼睛看过去，没看懂。
“离边境线很近。”陆鹿说。
“嗯。”徐应阳点头，“其实换句话说，在军方的控制范围内。”
“哦？”葵莳还是懵懵懂懂。
陆鹿已经明白了。
乐园的沦陷并不在政府的计划之中，事发突然，政府其实反应很及时，但是它只是放弃了乐园，并没有放弃含山，早早就把含山的这一块特殊区域划进了保护范围之中。
所以孙河才会说，他们根本过不了边境线。
要过边境线，必定要经过那一处禁区，他们怎么可能让几个普通人进入？
陆鹿沉默下来。
这一小会儿，徐应阳已经把其中厉害给葵莳讲清楚了。
葵莳：“那我们只是想偷偷摸摸过边境线，你还想进神迹？我怎么感觉你的目标比我们难多了呀？”
徐应阳：“……”
话是没错，但是为什么她听起来这么高兴？
“你没事去那干什么？难道那里有什么秘密吗？”葵莳问道。
“……你们难道真的都不看新闻的吗？”
“什么新闻呀？”
她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个月，学的内容都是书上老师介绍的，再加上她上课又没认真听，脑子里装的东西实际上少得可怜。
“今年年初，一位记者在政府实验室发现了一份报告，然后盗取某位军官的证件，进了实验室内部，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实验。”徐应阳说，“实验室编号是019，实验室研究的是人类变异。”
“他们把当年在兔子身上的实验转移到了活人身上。”
“这件事被曝光之后引起了民众的反对，大家在政府门前游行示威，要求政府中止实验，大概一个月后，政府宣布019实验室关闭，实际上这个实验室只是由地上转入了地下，所谓的关闭也只是迫于舆论的压力，他们还没有放弃人类变异的实验。”
“那跟含山有什么关系？”
“他们所使用的变异样本，是取自神迹。”徐应阳说。
“哦，原来是这样。”葵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徐应阳放松的靠在树上，“好了，我的秘密说完了，你们的呢？”
葵莳眨眨眼，小脑瓜子立马开始思考起来。
她要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徐应阳看起来很真诚，似乎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但是贸然暴露自己神的身份，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呢？转念一想，她跟陆鹿肯定比跟徐应阳熟悉，她连陆鹿都没告诉，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徐应阳呀。
她差点被自己的圣母心绕进去了。
正想着怎么编个秘密分享，一边的陆鹿忽然说话。
“我的养父母是乐园的创造者，陆思言夫妇。”他淡淡出声。
徐应阳不禁抬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皱起，“你是他们领养的那个孩子？”
“嗯。”
徐应阳脸色不太好看，陆鹿则是神态自若地看了眼葵莳，像是想起什么，“你可能不太清楚，陆思言夫妇，是享誉世界的慈善家，同时也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哦，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凶手了，别墅埋着的那些都是受害者。”
“我记得报纸上公布的是八个受害者吧？”陆鹿看着徐应阳，“实际上是九个，如果需要，陆家别墅后边菜地里就是证据。”
徐应阳的脸色变的更加难以言喻起来。
果然，疯子养的孩子，就是不一般。
“原来是这样啊。”葵莳恍然大悟，两眼放光，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 ，要不是徐应阳还在身边，她估计能挥舞小手给陆鹿鼓掌。
徐应阳不知道这有啥好高兴的。
闻名世界陆思言夫妇，关于他们的□□攒起来足够出一本书。
当然，也不是没有，曾经有一位“幽灵岛”受害者写过一本控诉陆思言夫妇的书，洋洋洒洒二十万字，叙述了她在幽灵岛中遭受的一切，这本书甚至还成了全球畅销书。
陆思言夫妇否认了书中的一切，还曾对着镜头微笑解释：我跟夫人都不喜欢羊毛制品，所以家里从不会有所谓的羊毛毯，书中所说曾用羊毛毯裹着赤身裸体的十五岁少女扔到蛇笼里……都是谎言。中途陆先生甚至露出了无奈的笑。
徐应阳记忆中的陆思言夫妇，面上总是带着微笑，陆先生西装革履，陆夫人衣着得体，甚至算得上优雅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应阳每每看见两人的合照，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同学吗？”徐应阳换了个话题。
大晚上的，聊这么阴森的话题怪可怕的。
葵莳终于有了说话机会，把自己精心编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她是一个来自南方城市的女孩，来乐园是为了毕业旅行，听说这里风景很不错，结果碰上了丧尸，但是运气不错的是找到了一个地下室躲了几天，后来实在饿的不行，就钻出地下室去找食物，就这么碰到了陆鹿。
徐应阳默了默，对她一长串话没发表什么看法，同时心里了然，难怪她这么维护陆鹿。
他又重新审视了陆鹿，刚刚萦绕在心口的阴森的感觉似乎减少了许多。
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比同龄人要瘦弱些，胳膊才是他的一半，食量不大，看起来也不常锻炼，没什么肌肉，四肢纤细，再加上有些长的自然卷，外形看起来有几分像女孩子。
但是跟葵莳在一起的时候，又是葵莳依靠着她，可能是因为她的依靠，让陆鹿显得有那么一丢丢可靠。
三人聊了半晚上，还是徐应阳抬头看见月亮从云后钻出来，亮如白昼，才意识到已经不早了，提醒他们去休息。
***
帐篷里一片漆黑，沈若念裹紧衣服瑟缩着，风每次吹过来帐篷发出动静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把自己缩的更小。
过了会儿，有人拉开帐篷钻了进来，白色的月光也跟着进来，来人逆着光，以沈若念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但是这身型她很熟悉，方才的紧张害怕顿时消失，她的心竟然可耻地安定了下来。
“你……这么晚出去干什么了？”沈若念问道。
她声音也是小小的，像是害怕吵到了其他人一样。
孙河躺到她旁边，一向是嫌弃的脸上今天竟然出奇的严肃起来。
“沈若念，”他侧了个身，离沈若念更近了，“我刚刚在外面听见，他们三个结盟了。”
他的呼吸扑面而来，沈若念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动物尸体的腐臭味，让她有点恶心，但是她没有躲开，顺着他的话问：“那我们怎么办？”
“现在只有我们了，你懂吗？”孙河眼睛紧紧盯着她。
沈若念被他看的浑身冰凉。
“我、我听你的。”
孙河猴子一样瘦黄的脸上浮起满意的笑，把她搂进怀里，用自以为温柔的声音安慰她：“你放心，只要我能进边境线，肯定不会丢下你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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