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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蒙威上京城遭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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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端木缇春游之事,且说小童子转世后,自幼家贫如洗,六岁时,父母双双死于战乱之中。从此,其便与灾民颠沛流离,终日乞讨。七岁时,又与同行者失散。遂四处漂泊,衣不蔽体,风餐露宿。
这一天,他一个人来到野外。忽见路边一颗大枣树,上面结满了枣子。急忙爬上树摘枣。枣核都未吐,一摘枣子,立马狼吞虎咽一番。等到终于吃饱了,才下来。又感到劳累不堪,浑身无力,便在树下睡了。醒来后又上树摘枣,吃饱了就下来,累了就在树下睡觉。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一日,睡得正酣,却被人唤醒。睡眼惺忪中,看见一个人。只见此人布衣草鞋,全束发系巾。身边一头大黄牛,背驮布包。小童子大惊道:“你,你是谁?想干什么?”此人笑道:“无须害怕,小兄弟,我路过此处,不知你为何独自睡于此处?此处偏僻,难免有强盗出没。很是危险,你为何不回家?你的亲人呢?你又为何这般模样?”小童子回答道:“我漂泊至此数日,无父无母,家早已毁。”
此人道:“我亦无父无母,不过,好在有一蔽庐,今日正好回茅庐,我见你在此睡觉,因此问你。小兄弟,你若愿意,可随我一同回家,茅庐虽破,却不必天为被,地为席。尚可遮风避雨。你还可以随我一同读书。我二人从此相依为命。”小童子道:“好!谢谢兄台!我愿意!”此人点头道:“好!既如此,随我回家。你骑着牛。”
说罢,便将其扶上牛背。又问道:“你姓甚名谁?”小童子摇摇头道:“不知道。爹娘在时,只唤乳名,之后乳名亦无人唤。”问曰:“不知你乳名唤做?”小童子道:“小兔子。”说完,不禁一笑。此人笑笑,又道:“我给你起个名,如何?”小童子点头道:“好!”
此人思索片刻,道:“我姓蒙名威,你可随我姓蒙,名武,以我为兄,如何?”小童子道:“多谢阿兄!我今后也有家了!还有兄长!”蒙威莞尔一笑,蒙武喜笑颜开。
二人回到家,蒙威道:“武儿,你先洗个澡,我尚有幼年时的衣衫在家,你可以穿上,我来拿给你。”蒙武点头道:“多谢兄长!”
蒙威送衣服来,蒙武道:“阿兄,我多年都不曾洗过热水澡了,自从家破人亡后,便以乞讨为生,难得今生遇见兄长,收留我,送我衣裳。”
蒙威道:“这几件衣服还是我旧时所穿,因不忍丢弃,孤儿一直留在家中,今日给你,你别嫌弃。”蒙武道:“兄长说哪里话。我很喜欢。”洗毕,蒙武身著蒙威旧时衣,梳小双鬏。不再是之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模样。却也是天真可爱的孩童。
此后,蒙武随蒙威吃糠咽菜,挑水打柴。蒙威念书时,让蒙武也随同学习。又教他写字。蒙武因此也识得不少字,蒙威又教他学习古人诗词,蒙武很好学,也学得快。
寒冬来临,家中没有炭火取暖。兄弟二人晚上睡在一起,相互取暖。蒙威道:“武儿,来,喝点开水,暖和些。”蒙武道:“兄长,我不冷。我已经好多年都不曾睡过榻了。我只觉得很舒服,很温暖。”蒙威一听,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道:“那你好好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蒙武点头。二人睡下。第二天清晨,蒙威早起,蒙武到底为一孩童,早晨酣睡。然而却是一醒即起,事无巨细,皆助蒙威。二人虽非嫡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蒙威道:“武儿,先前我一人,如今,有你与我为伴,即使日子清苦,却是苦中尝甘。想来,你和我一样命苦。你还记得你以前的事吗?说来我听听。”
蒙武道:“阿兄,我父母是死在一群官兵模样的人手中,那些人屠我村庄,杀尽村中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杀我村人。但是,他们绝不是好人!我当时躲在柴火垛里,不敢出声。那群人杀了人就放火,大笑着离开。我当时被烟呛着也不敢出声。等他们走了,我才出来。我虽未死,却再无亲人与家园。不想今日能有阿兄,我又有了新家。甚为欢喜!”
蒙威见状,点头,心思道:“终究为孩童,不知苦痛。如今,他已是我家的人了,我自当与之相依为命。”蒙威抚摸着蒙武的头,道:“武儿,放心,今后,为兄定会好好照顾你。教你读书识字。”蒙武点头道:“嗯!谢谢阿兄!”蒙威道:“吃饭吧。”蒙武点头。因此,二人虽亦清苦,却亦安乐。如此三载。
却说又一天,蒙威道:“武儿,明日我便进京,你随我一同前往。”蒙武道:“好!阿兄,我等如何前往?京城路途遥远,非一日两日可达。还骑大黄牛?”蒙威道:“这一次不骑,山遥路远,骑牛山路多有不便,因此,我二人步行。不知你可承受得住这长途跋涉?”蒙武道:“不妨事!我颠沛流离之时,不知走了多少路。兄长你不用担心我!”蒙威道:“好!那就即刻收拾细软,明日即往。”蒙武点头。
次日清晨,二人动身。蒙武手提衣物,身背干粮。蒙威负席,肩背书籍,手拿雨伞。又将卖柴所换得些许钱带上,腰间挂着水囊。
一路上,昼行夜歇。夜间寒气重,二人依偎取暖。又将衣物穿上盖好。饿了,打开行李,取出干粮,生火加热。渴了再饮水,喝了再将水囊装满。一路甚为艰辛,暂不在话下。
话说端木缇此时正春游至滁州,见日已西下,便先寻得一家旅馆住下,待明日天明再行不迟。夜间,端木缇在旅馆里闲逛了一番。觉得太累了,便睡了。清晨天一亮便出行了。每行至一处,或望天长叹,或于水边独自戏水。亦不在话下。
且说蒙威与蒙武一路跋山涉水,一路劳累。蒙武虽小,亦不言苦。
行走多日,今日二人亦至滁州。此时已夜幕降临,又值春寒料峭。蒙威道:“此处树林茂密,今夜你我便在此度夜。武儿,你将席铺好,我来生火取暖,夜间寒冷。”蒙武点头道:“好!”蒙威道:“前方有水声,我去取水。你不要走动。”蒙武道:”我知道了,阿兄。”
蒙武点头道:“我去去便回。”蒙威前往取水,来到溪边,将水囊装满水。正起身欲回,猛然间听到二人言语。
一人道:“大哥,日前初恒派掌门人印哲已死,大弟子印休接任掌门之位,教主为何不愿趁此机会进攻初恒派?若此时进攻,初恒派便可一举拿下。”
另一人道:“二弟,初恒派无甚用,不足为患,教主将之留至尾,不急于一时。”之前那人又道:“初恒派武艺亦精。”后一人又道:“二弟,初恒派武艺比全芜教如何?你忘了寒冰门之事了?”那人:“不曾!寒冰门之事岂会忘记!大哥言之有理,教主重用你,不无道理。小弟须向大哥请教。”
说罢,二人大笑。二人言语大声,夜间又静,蒙武亦听得分明,却不解何意。蒙威闻言不知所措。
二人正言语,忽见有人在此,二人齐道:“何人于此?”蒙威急忙跑走。蒙武见状道:“阿兄,何事如此惊慌?”蒙威道:“武儿,快藏起来,有坏人!”
蒙威来不及躲藏,二人已追赶至。此时千钧一发,蒙威无奈之下,便随手将蒙武推至草丛中,蒙武尚未爬起,却凭借火光看见二人将刀刺进蒙威胸膛,蒙威口中吐血,一拔刀,蒙威便倒下,又火烧蒙威。蒙武躲在草丛中眼见得分明,却不敢出一丝声音。
却因天黑,草高且密,又兼蒙武尚幼,躲在草丛中,二人并未发觉。蒙武亦不敢出声。又见一人道:“遇我兄弟,若叫你走脱,我全芜教护法岂不贻笑大方!”说罢,二人大笑而去。
蒙武恐惧之至,于草丛中一夜未敢出声。良久未敢入睡,生怕二人复回。夜深时,正欲睡着,又冻醒。只得蜷缩身躯,瑟瑟发抖,牙齿直哆嗦。
直至第二天,天尚未明,东方稍白,四下无人,四围静寂,蒙武衣衫早已被露水打湿,头发湿漉漉的,浑身冰凉,寒冷打颤。蒙武轻轻爬出草丛,见蒙威已烧成白骨,蒙武吓哭。又躲入草丛之中,又不敢大声哭,但小声抽泣。
却说清晨一缕阳光照进端木缇的窗户,端木缇睡得很不好,便醒了。在床上翻了个身。一会儿,听到店家开门的声音,端木缇自言自语道:“开门了。可以走了。”立即起身。
走下楼,掌柜见到她,道:“客官,这么早就走了?”端木缇道:“还有事。不宜久留。”掌柜道:“那您慢走!”端木缇点头。自去。
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端木缇眼中却看不到,耳中也听不到。心中只默念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好累啊!”于是坐在石头上,抬头看着朝阳,心中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端木缇走着走着,只觉得心虚气短,娇喘微微。于是,睡在了石头上。不知过了多久,微风吹着端木缇的碎发,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照在端木缇脸上。温暖的光将端木缇的鼻子上晒出了汗。端木缇睁开眼,按着头,坐起来,半晌,自语道:“我睡着了?”又擦擦鼻子上的汗,取出葫芦,喝了些水。再从石头上下来。又接着走。
且说蒙武一直躲在草丛里不敢出来。此时,阳光照进草丛,蒙武也没有那么冷了。只是一直在哭泣着。
不多久,有一人以剑拨开杂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草丛中哭泣?”蒙武听到有人,更是大惊。不敢说话。
此人道:“你不要怕,出来吧。告诉我,也许我会帮你。我是行至此处,听到有哭泣之声,便四处寻找。循声而视,才看见草丛中有人躲藏,这才来询问。出来吧。”蒙武听了这话,这才敢抬头,一看此人,蒙武极为惊讶。
欲知此人是谁,下文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