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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莲小童子双转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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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神殿虚无境,逍遥自在好祥明。
人间自来引神仙,下界为人寻真心。
天庭神仙居尊优,不知世人多少愁。
惟有置身在其中,始知苦多甜难求。
话说天庭神仙各列其位,一时无事。自前番盛莲宴归来,莲花宫宫人红莲终日郁郁寡欢,苦闷彷徨,而又不知何往。莲花湖、莲花池、莲花台、莲花榭已经游遍,仍是心中惆怅不已。
这一天,莲花仙子前来莲花宫巡视,道:“红莲,为何愁眉紧锁?难道有何不适?”红莲道:“仙子,属下一切安好。莲花宫已经收拾妥当。”莲花仙子点头道:“好!辛苦你了,红莲。你歇息便是。我去其余四宫察看。”红莲道:“仙子慢走!”
莲花因见红莲将一切事务处置得当,连连称赞而去。
不久,红莲心血来潮,欲往人间走一遭。于是下定决心,转世为人。
只见红莲头戴红色宫花,身著碧绿绣花交领上襦,缃黄交领半臂,水绿绣花下裙,莲花刺绣披帛,莲花素履。快步前往天帝处。
莲花宫小童子见状,忙道:“红莲姐姐,欲往何处?又为何如此匆忙?”红莲道:“我欲下界为一世人,故此,前往启禀天帝。”
小童子道:“弟子不知人间,今日见姐姐前往,不知可否携我一同下界?我愿随同姐姐下界,转世为人,依旧跟随姐姐左右,待到姐姐返回天庭之时,我亦是随同姐姐一同回来。姐姐若不嫌弃,请带我一同下界。”
红莲道:“好,你既然如此愿随我一同下界,便随我一同启奏天帝。”小童子点头道:“是!”此童子与红莲共守莲花宫,梳双鬏,身著红围兜,深缥纨绔,莲花素履。聪明可爱,莲花仙子及众仙素来喜爱此童。
时天帝头戴通天冠,身著黑色交领广袖上襦,衣领袖口金黄刺绣镶边,黑色锦绣下裳,腰系金丝玉带,黑红绣花履。正饮茶,一天兵来报:“启禀天帝,莲花宫宫人红莲与小童子求见。”天帝道:“宣其进。”
二人进殿,跪拜道:“莲花宫宫人红莲、小童子参见天帝。”天帝道:“红莲,小童子,你二人有何事报知于我?可是莲花宫有何事?”红莲道:“天帝,莲花宫无事,一切安好,乃小仙有一事。小仙愿下界为一世凡人,前往人间走一遭。故而特来奏明天帝。望天帝恩准!”
小童子道:“天帝,小仙亦有此意,小仙愿随红莲姐姐一同下界,待回天之日,我二人在一同回来。望天帝恩准!”
天帝道:“下界历练一番未为不可。且你二人修为尚浅,下界历练却也是好事一桩。难得你二人有心!准奏!然而,红莲可先下界,十日后,小童子方可下界。”
二人大喜,再拜,齐道:“谢天帝恩准!小仙定当不负天恩!小仙告退。”
红莲谓小童子道:“童儿,我先下界,日后,不是你寻我,便是我寻你,亦或随缘而遇。总之,你我人间再见!”
小童子点头道:“红莲姐姐,后会有期!”二人拱手作别。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时至,小童子亦下界。不在话下。
却说红莲转世为端木缇(tí),字长青。父母居于宣州桃花潭,父亲端木焕,武艺高强,母亲璩(qǘ)明阳,贤德无比。四岁时母亲教之读书识字。
璩明阳道:“阿缇,今天字可曾写好?书可曾背熟?”端木缇道:“娘,我全写好了!也背熟了!”璩明阳点头道:“好!来,阿缇,娘带你出去玩玩。”端木缇笑道:“好!娘,我要吃糖葫芦!”璩明阳笑道:“好!娘给你买!”端木缇拿着糖葫芦,道:“娘,你也吃!”璩明阳道:“你吃,,娘不吃。我们再买些点心回去。”端木缇道:“好!”
端木焕见二人回来,道:“明阳,回来了。我饭做好了,吃饭了!”端木焕见端木缇正吃糖葫芦,道:“阿缇,先吃饭。糖葫芦不可以吃了。”端木缇看看璩明阳,璩明阳道:“阿缇,先给我,饿了再吃。”端木缇点头。
八岁时,端木焕道:“阿缇,爹爹教你习武。你可愿学?”端木缇道:“愿意!”端木焕道:“好!”
十三岁时,母亲璩明阳身患重病,端木焕为救妻子,四处求医,仍无济于事。不久,璩明阳病重,临终道:“阿缇,娘看到你用功,很是欣慰,今后你跟随你爹爹好好习武。保护好自己!娘就放心了!”
端木缇拉着母亲的手,哭道:“娘!我一定好好习武,好好读书。娘,你不要离开我!”
璩明阳道:“端木焕,这些年来,你我风雨同舟,我很开心。今后,你好好照顾阿缇。我先走一步。”
端木焕泪如雨下,拉住璩明阳和端木缇的手,道:“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明阳,你不能丢下我和阿缇!”璩明阳道:“我不能陪你和阿缇,是我对不起你们。别怪我。”端木焕道:“明阳!”
璩明阳病逝。父女二人伤心无比,端木缇悲痛万分送别母亲。日后随父亲苦练武艺。
端木缇十九岁时,已是武艺超群。一日,端木缇随父亲外出。端木焕皂衣青裳黑靴,腰佩剑。端木缇浅绿交领上襦,紫色直领半臂,深蓝下裙,双平髻,红头花,亦腰佩宝剑。父女二人骑马而行。
行至半途,遭人拦截。二人当即勒马。但见来人身著鸦青广袖长衫,头戴黑介帻,满眼杀气。端木焕按剑道:“来者不善,阿缇小心。”端木缇点头道:“爹,我知道。”
此人道:“端木大侠,别来无恙。久闻端木大侠武艺高强。今日,我特来领教。”又指端木缇道:“想必此乃令爱了!果然厉害!深得父之真传。”
端木焕道:“武艺高强并非为争强好胜,亦不用于欺凌他人,更不用于血洗门派家族,劳烦阁下让路!在下与小女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
此人道:“端木焕!你杀我大护法丘承科,今日我便叫你父女二人偿命!”
端木焕道:“丘承科?你就是全芜教教主丘决敖?”此人道:“正是!”端木焕道:“丘决敖!你全芜教之人坏事做尽,丘承科更是死有余辜!”丘决敖大怒,挥钢鞭杀来。
端木焕飞身下马,架剑而迎。二人大战三十回合,端木焕谓端木缇道:“阿缇,你快走!此贼难敌!”端木缇道:“不,阿爹,我与你并肩作战!”说罢,掣剑来战。丘决敖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
却见丘决敖将鞭掷地,双手抛出飞索,端木焕见状急曰:“阿缇小心,此乃寒冰索!威力无比!”
丘决敖道:“可惜,晚了!受死吧!”端木焕急闪,丘决敖双索抛向端木缇,缚其腰,将之擒住。怒瞪端木焕道:“端木焕,现在端木缇在我手中,我命你即刻自断右臂,否则,我将以端木缇之血来祭我寒冰索!不知堂堂端木大侠,若视掌上明珠惨死面前而无能为力,将如何?心如刀绞?如刀割?如针刺?或痛不欲生?”
端木焕怒道:“丘决敖!放开我儿!你我决一死战!”丘决敖道:“哼!我有端木缇在手,何须与你决一死战!你若自断右臂,我便放了端木缇,否则,你这掌上明珠便死路一条!好好想想吧!”
端木缇道:“爹,不可信此贼之言。若你自断右臂,其杀我等便不费吹灰之力。”
丘决敖大怒道:“死丫头,闭嘴!叫你话多!”端木焕道:“丘决敖,先放了我儿。我可任你处决。”丘决敖冷笑道:“少废话!端木焕,你若不断臂,我即断其颈!”说着,便刺向端木缇颈项。
端木焕大惊道:“住手!我断臂便是。”说罢,左手握剑,伸出右臂。
不料,端木缇暗取毒针,直刺丘决敖左肋下,丘决敖大叫一声,端木缇趁势逃脱。
丘决敖大怒,掷出钢鞭,端木焕见状,亦掷出手中之剑。剑鞭相迎,皆落地。丘决敖又使双索,端木缇拔剑相迎。
端木焕因手中无剑,只得徒手而战。正欲拾剑,丘决敖以飞索穿其腹,又拔出,端木焕腹部血如泉涌,口中吐血,丘决敖大笑。端木缇大惊,急忙扶起端木焕,道:“爹,你怎么样?”
丘决敖未料到毒素蔓延,肋下疼痛,骂道:“好你个端木缇!你竟敢用毒针刺我!”又使飞索欲杀端木缇,端木焕拼尽全力挡住飞索,护住了端木缇,飞索自其后背穿胸,端木缇将剑掷向丘决敖,丘决敖拔出飞索击落。因肋下疼痛难忍,道:“今日先放过你!”说罢自去。
端木焕倒下,端木缇泣道:“爹,丘决敖已经走了,我们也快走。我带你去医馆……”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端木焕道:“阿缇,丘决敖之心如蛇蝎,你一人绝不可与之敌……”端木缇点头而泣道:“爹,你先别说话了,我先带你去医馆。”
端木焕微微摇头,道:“无须徒劳,阿缇,你低下头……爹,可多看你,好好看看你……日后,你要加倍小心,时时防此贼,不可……大意……”端木缇声泪俱下。端木焕握其手道:“阿缇,速速……回家,速速……回家,不可,不可于此……久留……”不复言语,双手垂下。
端木缇泣哭不止,马亦落泪。端木缇含泪忍痛将其父带回。正显五年,全芜教教主丘决敖杀端木焕,端木缇遂成孤儿。
端木缇葬其父毕,卧病大半载,直至次年春回大地,阳光明媚,病情渐愈。
春暖花开,鸟语花香,莺歌燕舞,风和日丽。
这一日,端木缇头梳圆髻,半散发,身著素襦绿罗裙,足蹬素履,站于桃花潭边,将案几置于自家小亭中,上摆三盏白瓷酒盅,又将一坛桃花酿满杯,自言道:“爹,娘,今又春回大地,昔日……”
却说每逢春分之日,端木缇便与父母于此亭先祭春,后饮酒,次日外出春游。母亲逝世后,父亲年年亦摆三盏酒盅。如今,端木缇依旧摆三盏。
先将三杯倒在泥土上,以祭春,再将三杯洒向空中,以敬春。之后,人方饮酒。酒为桃花酿,以桃花潭中水加桃花汁、桃汁少许酒曲酿制而成,甘甜怡人又不易醉人。
端木缇先敬双亲,道:“爹,娘,又是一年春分,孩儿在此敬高堂!”说着,含泪忍悲将酒倒在地上。当年,一家人赏春色多欢乐,而今,只影孤身。
端木缇敬完双亲,便坐在亭中,自斟自酌。继而倚柱仰望长空,吁嗟不已。自语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又道:“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说完,直接一壶酒一饮而尽。
等到端木缇醒来,已是黄昏时分。端木缇起身回家。边走边道:“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次日清晨,端木缇满目悲伤,首如飞蓬,站在门前半晌,又回去。不久,端木缇头绾单螺髻,戴碧玉簪,身著浅紫交领广袖杜鹃花刺绣上襦,深碧绣花下裙,碧绿广袖外衫,足下杜鹃花履,关门闭户,肩背包袱,腰佩宝剑,步行北去。
欲知此去有何所见所闻,下文自有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