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家的咒术师》山風嵐

11、第十一章

　　治疗完后，他们安置好虎杖爷爷，在他坟前祭拜过后，虎杖回去收拾了点东西，据说学校有宿舍，不需要带太多东西，所以虎杖收拾的速度很快。一勇就更快了，他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他全身的家当只有死霸装跟死神代理证。

　　都弄好后五条悟带着他们来到山脚下，从这边开始他们要用走的上去了，咒术高专的面积很大，而且绝大部分的校区在山中，三人走在绿意盎然的坡道上，树影斑驳了路面，山上微凉的风迎面吹来。

　　“好深山啊，这里真的是东京？”虎杖有些疑惑。据他的理解，东京应该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啊，他还以为一出校门就可以去逛街了呢。

　　“东京也有郊外啊。”五条悟笑着回到。

　　“伏黑呢？”一勇问道。出了捡骨室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虽然身体治好了，心里的疲倦还是在，所以他回去休息了。”五条悟说，他稍微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木造的大门下，转过身向他们介绍之后要就读的学校。

　　现在他们才真正来到校门，从外头往内看，不像一般学校的水泥墙建筑，咒术高专是漂亮的古式建筑，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校门的左侧有一块木牌，上面用漂亮的书法字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这里就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了，是日本仅有的两家咒术教育机关之一，对外宣称是私立的宗教系学校。”

　　一勇点点头，如果没跟他说这里是学校，他会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是一间庄严的寺院。

　　“许多咒术师毕业后仍会以学校为起点进行活动，学校不只是教育，也是执行任务、进行辅助的地方，在咒术界有着重要地位。”五条悟一边说，一边继续带他们往前。

　　他们走在石板铺成的路上，沿路的两侧立着已经有些风化，长着青苔的老旧石灯。还可以看到远处一大片的树林，高低有致的建筑错落在林中，静谧宜人的校园气氛让人身心都放松了。

　　虎杖将双手至于后脑勺，一边听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而一勇的言行举止就比较庄重，在朽木家的教育下他可不敢像虎杖那样东张西望，而是用目不斜视的方式悄悄打量着环境。

　　五条悟带着他们走上楼梯，说出来的话让他们再度绷紧神经：”接下来，你们两个要先去校长那里面试哦。”

　　“面试？”虎杖有些疑惑，他以为自己是被强迫转学，没想到还有面试。

　　“搞不好会被拒绝入学哦，你小心点。”五条悟打趣般地笑着。

　　“欸欸，什么，那我不是立刻……”虎杖大喊，但在一勇疑惑的目光下，他把还没说出口的死刑咽回去。

　　“什么啊，你不是老大吗？”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力量以外的排位都好无聊啊。”

　　五条悟与一勇的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只见虎杖的脸上出现一张嘴，开合着说话。

　　虎杖立刻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抱歉，老师，这个偶尔就会冒出来。”

　　“你这身体真有意思呢。”五条悟摩娑着下巴笑着。没想到两面宿傩可以用这种方式与外界沟通。

　　“你欠我的。”那张嘴从脸上移动到虎杖的手背上，继续开口说道。

　　“啊，又来！”虎杖无奈。他可以掌控身体的主导权，但没办法时时刻刻压下对方突如其来的小动作。

　　“等我夺到这小鬼的身体，我第一个就去杀你。”那语气中透着森森杀意，但只得到虎杖一个响亮的巴掌，他试图把手上突然出现的嘴巴拍了回去。

　　“被宿傩看中，真是光荣啊!”五条悟笑道，两面宿傩威胁感十足的话语，他貌似一点也不看在眼里。

　　“两面宿傩很有名吗？”一勇问道。

　　五条悟点点头，开始解说:”两面宿傩是四只手两张脸的虚构鬼神，不过他其实是实际存在过的人哦，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四只手两张脸，听起来根本是怪物吧，真的是人类吗？一勇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当时咒术处在全胜时期，所有咒术师聚集起来向他挑战却失败了，后来他就被冠以宿傩之名，那么多年了，他死后所形成的咒物，我们连上头的尸蜡都无法销毁。”五条悟顿了顿，总结了一个评语:”他是当之无愧的诅咒之王啊!”

　　“和老师比起来，谁比较强啊！”虎杖好奇的看向五条悟，印象中五条老师说自己是最强，那他跟宿傩比起来呢？

　　“嗯，这个嘛……”五条悟沉思了一瞬:”恢复所有力量的宿傩应该挺难对付的吧…”

　　“老师会输吗？”虎杖又问。这个特级咒物过了千年仍不能消灭，应该很厉害吧，现代最强的咒术师能比得过千年前咒术全盛时期的诅咒之王吗？

　　“会赢哦!”五条悟自信的笑着。

　　五条悟领着他们进去其中一间建筑，里面灯火通明，令人意外的是里面用的是烛火而不是电灯，一根根柱子被挖空一小块放置蜡烛，烛火随着开门时的空气流动轻轻摇晃着，当他们踏去后，身后的门就自动关了起来。

　　“好慢啊，悟。”开口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大叔，语气中满是抱怨，像是在里面等了许久。 ”你迟到八分钟了，别老是迟到那么几分钟，我不是叫你改掉这个坏习惯吗？”

　　等等，老师明明说面试很重要，搞不好会被拒绝入学，居然还带着他们迟到。听到对方的抱怨，一勇跟虎杖都有些无奈。

　　“反正你在做玩偶，晚个八分钟有什么关系。”五条悟凉凉的说着

　　“迟到几分钟我不至于骂你，但你还是可以早点来啊，不要让别人等。”校长瞪着他一眼，这个人从学生时期就是个问题儿童，长大也不见好转，总是在挑战别人的底线。

　　“既然不至于骂我，就别念了嘛。”五条悟根本不当一回事。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为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

　　“就是这两个孩子？”夜蛾的目光从五条悟转至他们身上。

　　虎杖向夜蛾行礼，自我介绍的声音宏亮又充满朝气：”我是虎杖悠仁，喜欢的类型是詹妮佛罗伦斯，请多关照。”

　　一勇忍不住想吐槽悠仁的自我介绍，好歹也说自己的以前的学校或自己的兴趣，说喜欢的女人的类型做什么？

　　“我是黑崎一勇。”他打算等熟悉一点再说自己来自异世界，但突然发觉除了这点，自己的人生中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介绍的东西，总不可能一见面就对别人说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死神吧，所以他就只说了名字。

　　“虎杖悠仁是吧！”夜蛾先往虎杖的方向看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的？”

　　虎杖疑惑：为什么先问他？现在开始个别面试了吗？

　　“来面试？”虎杖回答。

　　“这里是咒术高专。”

　　夜蛾的回应让虎杖摸不着头绪，只能接着夜蛾校长的话。 ”来学咒术……？”

　　“我问的是下一步，你学习诅咒，学习祓除诅咒的方法，然后想做什么？”夜蛾继续问，墨镜下的目光带着审视。

　　“做什么？”虎杖更疑惑了，五条老师明明说他是死刑暂缓，要负责吃掉所有的两面宿傩手指，难道校长不知情。虎杖折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说道：”……我要回收宿傩的手指，放着他们不管很危险。”

　　“为什么？”

　　在虎杖疑惑的表情下，夜蛾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根本没有觉悟，这里不是没有觉悟的人该来的地方，他继续开口说道：”事件、事故、疾病，每天都有呢不认识的人死去，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是诅咒所致，就不能放任不管？”

　　“因为遗言是这样啊，细节无所谓，我就是想救人。”虎杖没想那么复杂的事。爷爷让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救就救，他打算遵从。

　　一勇无奈，想救人这几个字，若放在护庭十三番队，倒是不错，因为死神要对所有灵魂一视同仁，但是看着校长的表情，他知道这不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遗言？”夜蛾的语气有些上扬，拉长的尾音像是对这个答案很不以为然。

　　“所以，你是按照别人的要求，来对抗诅咒的？”夜蛾放下手中的玩偶，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不及格。”他沉声道，他举起手，一旁绿色的玩偶在他的术式驱使下，动了起来。

　　“那不是玩偶吗？”看着玩偶动起来，虎杖愣愣的问。

　　“这是咒骸，是带有我的术式的玩偶。”夜蛾解释。

　　随着夜蛾的话语，咒骸起身往前跑了起来，速度飞快，重重的往虎杖身上打去。虎杖连忙用书包挡住，但还是被咒骸打飞出去，撞到后方的柱子。

　　一勇往前，想要去帮助虎杖，但五条悟按住他的肩膀。 ”你不能插手，这可是悠仁的面试。”

　　“可是！”一勇有些着急，他怎么可能在一旁看着虎杖被打。

　　“我没问题，一勇别插手。”虎杖的声音很坚定。

　　一勇突然想起露琪亚跟他说过的话：『你要牢牢记住，战斗分成两种，只要我们身处战斗中，就必须分清楚这一点，一种是为了保卫生命而战，另一种是为了维护尊严而战，任何人都不可以插手维护尊严的战斗。 』一勇顿在原地，手掌成拳状，握得紧紧的。

　　现在的虎杖就是在维护他的尊严，他要展现他对爷爷遗言的重视，所以他不能插手。

　　“人会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坦白真心。在我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前，攻击不会停止。”夜蛾站在原地双手环抱，像是在等待虎杖给出别的答案，但虎杖并不明白他满意的回答会是什么。

　　“那可不是别人，是我亲人的遗言。”虎杖向那咒骸挥拳，一拳将它打回夜蛾身侧，但那咒骸只是玩偶，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它在柱子间快速的弹跳着，速度快到让烛火都被他带起的风熄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有东西在移动的声音，一勇举起手，将灵力凝聚在手中变成尚未成型的赤火炮，替虎杖照明，虎杖在那微亮的光线中捕捉到咒骸从暗处冲过来的身影，但对方袭来的速度太快了，他来不及闪，又被打了出去。

　　“好痛。”虎杖揉揉后脑勺，而咒骸仍愉快地走来走去，一下扭扭腰，一下摆摆手，做出各种怪异的举动。这时虎杖才意识到那东西是玩偶，既不会痛也不会害怕，被打飞出去也不会受伤。

　　“亲人也是别人。”夜蛾拿着火柴，将烛火再次点燃，神情严肃的继续说道：”咒术师是个与死亡相伴的行业，不光是自己可能会死，还会有被诅咒袭击的人横死在眼前，也会碰到不得不撕碎诅咒的时候，所以这行可不好做，需要一定的疯狂和动机。”

　　夜蛾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因为被别人嘱咐？别笑死人。”

　　“开什么玩笑，我……”虎杖大吼。

　　“当你被诅咒杀掉的时候，也要这样怪祖父吗？”夜蛾态度十分强硬的打断虎杖的话。

　　夜蛾站在烛火旁，墨镜镜片反射着光，虎杖在其中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你怎么说话这么讨人厌啊。”虎杖很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使人察觉，才是教育。”夜蛾摸摸下巴的胡子。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虽然都会给对方带来不快，但最终效果却是好的。

　　虎杖在夜蛾的注视下开始思考自己的动机是否足够，能不能做到爷爷的遗言。他抚着刚才被咒骸打肿的侧脸，开口：”我不会……”但咒骸不等他讲完，一个上钩拳挥了过去，再度把悠仁打飞。

　　“弥留之际的心理状态，是很难想像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断言，咒术师不存在没有后悔的死亡，现在的你，到死的时候只会诅咒自己的爷爷。”夜蛾的声音很沉重，这般肺腑之言可以说是振聋发聩。

　　直到这边，虎杖才真正明白夜蛾想要问的是什么，校长想要知道驱使自己行动的动机，能不能支撑他在咒术界走下去……

　　自己的动机是否足够……？

　　真的只是為了爺爺的遺言嗎……？

　　虎杖心想，自己的运动也好，打架也罢，一直都比一般人强，但是却一次也没有想过某件事非自己不可。

　　“我在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来咒术高专。”

　　随着夜蛾的问话，咒骸冲向虎杖奋力一跳，拳头蓄势待发，而虎杖却微微敞开双手，像是敞開心胸将那锐利又强硬的问题揽进怀中，他抱住了那绿色的咒骸，将其制住。

　　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下定了决心：“听说只有我能吃掉宿傩，我逃不了这份使命，在我回去吃饭、洗澡、看漫画的时候，只要想起现在也有人因为宿傩而死，我还能骗自己这不是我的错吗？”

　　“我才不要这样，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死得时后会是怎样，但我不想要为自己的生存方式后悔！”相较于前几分钟的迷茫，虎杖的眼神在此时变得很坚定。

　　看着虎杖坚定的神情，夜蛾勾起嘴角：”恭喜你合格了，欢迎来到咒术高专。”

　　听到这话，虎杖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松开手中的咒骸。 ”请多……”

　　没等虎杖说完，咒骸又是一拳把虎杖打翻在地。看着自家暴走的咒骸，夜蛾连忙解开术式：”抱歉，忘记解开术式了。”

　　夜蛾看向一勇，”至于你，黑崎一勇是吧？”

　　“是的。”一勇的表情充满自信，面试就要跟咒骸打一场对吧？那种东西几个鬼道过去就能烧成灰了。

　　五条悟将放在一勇肩膀的手移开，一勇稍微往前走了几步，做好战斗的准备。现在的他没有斩魄刀，只能依靠白打跟鬼道。不过死神必学的斩拳走鬼这四项，他都是行家，所以战斗方面他倒是不担心。

　　“你的事情我已经听悟说了。欢迎你来到咒术高专。”夜蛾看向一勇，神情稍稍放缓，严肃的脸庞硬是挤出一抹笑容。

　　当五条悟跟他说一勇是比家入硝子更强大的医疗型人才，他立刻就答应让一勇入学了，甚至要五条悟早点把一勇纳入咒术高专的保护之下。

　　咒术师这种人手不足又常常非死即伤的行业里，最需要医疗方面的人才了。偏偏这种人才可遇不可求，放眼整个咒术界，能用反转术式的人少之又少，能用反转术式救人的更是寥寥无几，强大如五条悟也无法用反转术式救人，整个高专只有家入硝子能治疗别人，如果多了黑崎一勇，可以说是让高专多了一张保命牌。

　　“等等，这是什么差别待遇？”虎杖比着一勇，忿忿不平地问道。为什么一勇可以直接入学，而他除了面试之外还要先被打一顿？

　　一勇也疑惑了，他不用面试吗？

　　“我刚说了，咒术师是个与死亡相伴的行业，一勇的治疗能力可以让我们减少很多伤亡。”夜蛾回答了虎杖的疑惑。

　　能看到诅咒的人很少，能伏除诅咒的人更少。一直以来咒术师的人力极为稀少，开源不成只能想尽办法节流，节流的方法一是变强，减少损失；二就是治疗，一样是减少损失。

　　这种人才捧在手中好好珍惜都来不及了……

　　打他？怎么可能？

　　“虽然想亲眼见识一下治疗断肢的能力，但我希望不要有这样的机会。”夜蛾揉揉太阳穴：”悟，带他们去宿舍，顺便把他们介绍一下各种设施。”

　　“好。”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笑。

　　五條悟將大門打開，外頭明亮的陽光像是能破開所有的陰翳，昭示著璀璨的光明。他向兩人招招手，帶他們往宿舍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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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到第二卷啦~~~
这篇主要是虎杖的戏份
不过突然想再穿插一点自创剧情，所以打乱了自己的节奏，为了剧情的完整，还有想要把一勇的能力设定的更严谨一些，所以下一章差不多是4月25号会出现，然后又可以快乐的日更或两三天更~~~
感谢大家喜欢这篇文~~~看很多人说期待后续真的很开心，所以想要再多一点时间将剧情写更好~~~
希望之后写出来的剧情可以更符合大家的期待~~~(^▽^)
感谢网友提醒，这边虎杖把死刑说溜嘴了，而且夜蛾也说了，所以我稍微改了一下，死刑的事一勇之后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