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Happy Partner》鸫羽

21、弓街治安工作簿1

　　1.

　　德克萨斯女士，请您亲自去郊区教堂一趟吧，这活我可是干不了了！
　　执行秘书一巴掌拍在德克萨斯桌子上，提高嗓门嚷道。
　　德克萨斯眼也不抬，怎么？我不记得安排了特别困难的任务。
　　秘书气哼哼地说，我一开始也觉得只是登记居住证而已，加特登那片的那些流莺、混混您都亲自搞定了，剩下的一定没什么问题，可是谁知道偏偏是在教区教堂踢铁板了！
　　德克萨斯：教区教堂的神职人员不配合工作？
　　秘书：是的！
　　德克萨斯：这说不通。
　　秘书：您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呢！我们好几个办事员都在那里费尽了口舌，一天三次上门也还没把居住证登记完——那个神父肯定脑筋有什么问题，太让人搞不懂啦！
　　德克萨斯略一抬眼：神父？
　　秘书：是的！
　　德克萨斯又问：拉特兰人？
　　秘书一瞪眼：当然。我们这里只有拉特兰教廷派来的神父呀，德克萨斯女士，您是不是忙昏头啦？
　　德克萨斯合上了镶宝石钢笔的笔帽，插进胸前的口袋，站起身，说：那我过去一趟吧。
　　秘书：我劝您做好心理准备，那神父可是难得一见的大麻烦！
　　德克萨斯挥挥手：拉特兰人么，见多了都是那样。

　　德克萨斯从弓街裁判庭的办公处走出去，沿着喀斯玛特大街走过，街角的报童递给她一份四折页的报纸，德克萨斯顺手接过来，递出去两枚硬币。她翻开瞟了一眼，居然看见了自己的大幅照片。一篇不短的报导，光大小标题就占了好几栏：治安官上任三年，成绩斐然！！弓街最受欢迎冷面美人治安官，受人爱戴的秘辛究竟是……？！！
　　形式很夺目，内容很空洞。德克萨斯瞟了一眼作者栏：
　　特邀通讯员空小姐
　　实在不想跟自己僵如死尸的眼神对视，德克萨斯把报纸一卷，夹在腋下加快了步伐。
　　走到菲茨盖特广场时，德克萨斯拐到一家餐馆点一份苹果派打包，伙计问要酸苹果还是甜苹果，甜苹果贵一点。
　　德克萨斯：酸的，我不喜欢甜的。

　　穿过菲茨盖特广场就到了弓街教区教堂。德克萨斯往募捐箱里扔了一枚硬币当作上帝的过路费，然后推开了大白天紧闭的大门。
　　身穿红色法衣的教区神父正撸起法袍袖子，一副要和治安办事处的办事员大打出手的架势。
　　都说了名字就填能天使，能天使就行！听不懂天使的话吗！
　　居住证姓名必须是本人真实姓名，不能是代号，请您配合！
　　我都说了能天使就是我的名字！你还要什么名字呀，你居然要给教典的天使起别的名字吗？我主啊，请您原谅这个不敬的蠢货，我马上就超度他！
　　不要再假装自己是天使了！！也不要对公职人员拔枪，您不是神父吗？！！
　　拉特兰人都是天使，这都不知道吗——你们是没有接受公学教育靠行贿成为公职人员的吗？！！
　　德克萨斯走过去，一把抓住能天使头顶熠熠生辉的光圈，把她往后一拖。
　　能天使顿时停止了张牙舞爪，扭过头来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哎呀，这不是治安官，德克萨……
　　德克萨斯打断她：你完全没有一个帅气的名字是吗，蕾……
　　能天使一把勾住德克萨斯的脖子，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勾着她往外走一边高声笑道，为了显得我们关系热切，请你叫我能天使，或者神父也行，随你喜欢，德克萨斯女士。
　　能天使的长绒布法衣摩挲着德克萨斯的毛料制服，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那种声音让德克萨斯联想起面料上细微的绒毛在摩擦中互相吸引，纠缠不清。
　　德克萨斯觉得自己应该听取秘书的意见，在制服外面套上一件风衣。
　　德克萨斯任凭能天使跟她勾肩搭背，在办事员惊诧的目光里走出教堂。
　　能天使：让我猜猜——噢，万能的上帝告诉我，你提着的纸袋子里，里面是一份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苹果派，对不对？那么它一定是菲茨盖特最好吃的、教区神父能天使最喜欢的那种派啦！
　　德克萨斯：酸的。
　　能天使：绝交！
　　能天使气势汹汹地推开德克萨斯：听着，德克萨斯女士，您再也不能和任何人声称您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她吊着嗓门指着德克萨斯，作伤心状，一步步后退，我现在就要离开您，再也不在您下班的时候陪您喝酒，也不会在您缺人手的时候和您一起出外办事了，德克萨斯女士，再见，再见！
　　能天使拔腿就想溜，德克萨斯眼疾手快扯住她衣袍上的饰带。
　　把居住证登记了再走——要真名。
　　能天使的脸顿时垮了：通融一下……
　　德克萨斯铁血无情：真名。要是你实在下不去手……
　　能天使眼睛一亮。
　　德克萨斯：可以写份委托书，委托我帮你填写办理——治安官有代办权限。
　　能天使面如死灰，旋即原地跳起来，象征尊贵身份的红法衣舞了个旋儿，兜头罩在德克萨斯脸上，能天使灵活地扭身一步就脱下外袍，撒腿就跑。
　　德克萨斯面无表情扒下法衣立马就追。从菲茨盖特广场追出去，沿着弓街最繁华的苏其莱大道狂奔，拐到毕门百货公司，再穿过墓地——绕整个弓街教区三周半后，德克萨斯忍无可忍。
　　能天使始终跑在她前方两百米，不管速度快慢这个距离精准得分毫不差——德克萨斯知道，这是能天使施加的一个小型神迹。
　　她怕德克萨斯追上她，又不想让德克萨斯放弃追她。
　　这真是没完没了。
　　德克萨斯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不想再奉陪能天使，决定在晚餐之前搞定这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在人来人往的苏其莱大道上扯开嗓门吼道：
　　你给我停下——
　　蕾——缪——乐——！！
　　能天使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一个疾步转身冲回德克萨斯面前捂住她的嘴，满脸痛苦道，有话好说，德克萨斯，不要嚷嚷。
　　德克萨斯把红法衣往她身上一甩，能天使老老实实地把法衣披起来重新穿好。
　　德克萨斯掏出居住证登记单，指了指旁边的文铎咖啡馆：去借笔和墨水，填表登记。
　　能天使的脸又皱起来了。
　　德克萨斯：你的□□手续我全包，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过手，别人看不见——只要你不犯事，没人会来查教区神父的居住证，懂吗？
　　能天使眉开眼笑：噢，德克萨斯女士，我宣布，从今往后，您仍能和您遇到的任何人声称您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德克萨斯：少废话，快填。

　　能天使在文铎咖啡馆找了一张小桌子，一边填表一边一手把表遮得严严实实，每二十秒就抬眼警戒周围，把那些好奇地望着她的人给瞪回去。填完最后一栏后，能天使长吁一口气，把登记表折了又折，折成比巴掌还小的一块，郑重其事地双手交叠托到德克萨斯的面前，德克萨斯看都不看直接一把撸走揣进兜里。
　　她站起身说：苹果派都凉了，重新买一份吧。
　　能天使紧跟着站起来，挎着德克萨斯的胳膊往外走。
　　要甜苹果的！
　　嗯。
　　……
　　明天有个案子出外勤。
　　你得请我才行。
　　我请。
　　我去！

　　弓街治安官和教区神父亲亲热热地一道走出门去。

　　END.
　　2021年7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