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朝颜》倒着写的七

4、烟火

　　第四章 . 烟火 . 他的侧脸随着空中明灭的火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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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木架子上，摆放着一把直刃长刀，刀柄上篆刻着复杂的图案，而末端，则刻着宇智波一族红白相间的团扇家纹。

　　定制的刀原是长短一对，连同一式两份的婚书，是当年两家定下婚约的凭证。

　　止水的短刀向来是背在身上的，而属于朝颜的这把长刀，因为主人的个子太矮了，暂时只能像这样被束之高阁。

　　不过平日里，在止水蘸着椿油擦拭短刀刀刃时，朝颜也会学着他的动作，取下自己的长刀，像模像样地为其「保养」一番——

　　虽然实际上，这把刀一次都还未被使用过。

　　长刀的刀架旁，则放置着佐助送的绿色恐龙布偶，以及毕业时美琴夫人拍摄的那张合照。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甘心的朝颜，最后用记号笔在纪念照片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个「止水」，以此来弥补他缺席了毕业典礼的「遗憾」。

　　变得「完整」的照片，看起来瞬间顺眼不少，所以朝颜特意将它摆放在了架子上显眼的地方，时不时就瞅上一眼。

　　但她万万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人在这种事上，与她产生不谋而合的想法，并且对方还是个三岁的小奶包——

　　朝颜直勾勾地盯着族长家会客室里摆放着的相框，脸色微妙极了。

　　“佐助一直闹着要画一个自己上去，说那样才「完整」，所以……”

　　连说辞都一样，这下连止水都忍不住快要笑出声了，他将朝颜头上歪掉的簪花扶正，悄声对她说：“你画得比佐助好多了。”

　　这算是夸奖吗？

　　朝颜气鼓鼓地用手肘推开止水，脸上透出些薄红。

　　那头，鼬却以为她是因为佐助在合照上胡乱涂画而生气，显得有些无措，“抱歉，朝颜同学，的确不应该让他做这样幼稚的事……”

　　“才不幼稚呢！”朝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头上簪花的流苏因为她的动作急促地摇晃着，“我，我是说……”

　　她捏着手里的小包，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想出说辞，索性催促道：“快些收拾好出门啦，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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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这段时节一直是晴朗无风的好天气，今年夏日祭的活动里，便多添上了一项「烟火大会」，所以相较于往年，要热闹不少。

　　街上人太多，止水便一直紧紧攥着朝颜的手，显然是还没彻底从当年将人弄丢的阴影中走出来。

　　而鼬手里，则牢牢牵着小小一只的佐助。

　　饶是如此，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总是少不了推搡，眼看和鼬兄弟二人隔得越来越远，朝颜赶紧一把抓住鼬的袖口，将他拽了回来。

　　“还是这样牵着比较好。”朝颜放开鼬的袖口，转而牵起他的手，嘟囔道：“真是的，怎么这么多人呀……”

　　出门前止水给她编起来盘好的头发已经变得毛毛躁躁的，连簪花都不知何时掉了一朵。

　　“找个高地吧。”止水拂开朝颜有些汗湿的额发，重新给她插好就要脱落的簪花，“烟火大会快要开始了，一会儿人会更多的。”

　　朝颜刚要答话，却发现鼬松开了她的手，她下意识偏头望过去，便见鼬俯身抱起了佐助。

　　“唔，这么个小不点，的确是抱着比较放心。”朝颜了然地笑起来，随即对着鼬叮嘱道：“那鼬君要跟好喔，可不要走丢了。”

　　“嗯。”

　　鼬应了一声，眼睫垂下掩住了情绪，看起来仍旧是平日里的那副清冷模样。

　　但佐助环着他的脖颈将头挨过去，却感到有些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哥哥似乎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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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年初刚规划新建了一座神社，原来的旧神社便因此被废弃了，只是目前还尚未拆除。

　　虽说废弃的建筑里没有灯火，周遭有些暗，但屋顶上的确是观看烟火的好位置。

　　夜风凉悠悠地拂过，将身上的燥热连同远处街道的喧闹都悉数洗尽，只留下隐约的虫鸣。

　　所以在止水瞬身落在房顶上的那一刻，乖巧缩在他怀里的朝颜便眯起眼睛，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止水的任务向来繁忙，算起来像这样四个人出门，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佐助连话都还说得不顺畅。

　　“听美琴大人说，鼬君下个月就要开始出任务了？”朝颜偏头看了看鼬因为消瘦略微变尖的下巴，蹙起眉，“还是在家多休养一阵比较好呀！”

　　“新的小队已经定下了，而且……”鼬抬头对着朝颜笑了一下，“再过几个月就是训练演习，不能再这样懈怠下去了。”

　　“训练演习……啊，上忍指导下忍的那个——”

　　见朝颜惊呼出声，止水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也是因为这个才会一直待在村子里的。”

　　“知道啦……”朝颜撇撇嘴，小声嘀咕：“如果是止水就好了。”

　　“指导名单还没有确定。”因为坐得近，止水很清楚地听见了朝颜的自语声，随即佯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不过，如果是我指导的话，就算对象是朝颜，也是不会放水的喔。”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朝颜有些恼，气急地挣开止水握着自己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谁要你放水，不要小看人呀，我的手里剑术最近可是——”

　　“是是……”闻言，止水赶紧拉过朝颜的手，出言安抚，生怕小姑娘回头又将发奋程度提升几个档次，把庭院的乌鸦折磨得四处扑腾。

　　他摸了摸朝颜掌心和指腹裹着的创伤贴，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些怜惜，“朝颜已经够努力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注意到朝颜手上的伤，鼬怔了一下，继而开口问道：“朝颜同学，最近是在修行吗，怎么……”

　　“对喔，修行！那个一次扔出去八枚的手里剑术，我一定会学会的。”朝颜夏花一般灿烂地笑起来，微微上翘的眼角映着一点星光，“虽然不像鼬君这样有天赋，但至少不能给止水丢脸才行呀！”

　　“但是修行还是要适度才好。”止水见缝插针地开口叮嘱道：“最近受的伤太多了，家里的酒精都快用光了。”

　　“止水！别在鼬君面前说这种话啊——”

　　赧然的朝颜慌忙扭头打断止水，黑漆漆的一双眼瞪得跟乌鸦一样圆溜溜的。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的街道便沸腾起来，嘈杂的人声化作倒数的欢呼，一声声传到耳畔——

　　空中燃起簇簇火光，并在升至最高点时砰然绽放成花，满天星辰在这斑斓烟火的对比下，都顿时黯然失色。

　　第一次看烟火大会的佐助，兴奋地拍起手来，并很快开始好奇起这些五颜六色的花火是怎样制成的，一直缠着鼬问个不停。

　　街道上鼎沸的人声，烟火升上星空炸开发出的轰鸣，佐助咿咿呀呀的问句，夹杂着神社里起伏的虫鸣，缱绻地回荡在这夏日的夜里。

　　朝颜仰头盯着空中起落的花火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偏头偷瞄了一眼止水。

　　少年人眉眼间的稚气早已褪去，轮廓开始逐渐锋利，他的侧脸随着空中明灭的火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映在朝颜的眼中，画一般好看。

　　另一侧坐着的鼬，还在低头给佐助做着解释，听起来并没有注意其他事的余地。

　　趁着这个机会，朝颜抢在烟火升空之前，借着点点星光，抓住止水的衣袖，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生涩的亲吻只持续了不到两秒，朝颜散落的额发和簪花上的流苏轻轻擦过止水的侧脸，隐约的香味带着热度，萦绕在鼻尖。

　　浑身僵硬的止水，呼吸瞬间乱了节奏，他慌忙错开了与朝颜相交的视线，紧张得一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发烫的脸早已红透，被朝颜亲过的侧脸，更是像触了电一般，从灼热中生出些酥麻。

　　若不是废弃的神社一片昏暗，烟火绽开的光又那样斑斓，止水想，自己这样失态的样子，怕是会让朝颜笑话许久。

　　不过，他眼下这木头人一样的表现，显然也没能让「作恶」的小姑娘感到满意。

　　“夕颜明明说她每次这样做，疾风都很开心的。”朝颜盯着止水审视了许久，眉眼间的困惑一目了然，“可是怎么……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呀！”

　　“朝颜，我……”

　　自小思路清晰，条理性拉满的辩论高手止水君，眼下却是局促到一个字都差点要掰开说三遍。

　　他手忙脚乱地抓过朝颜的手，干巴巴地解释道：“你没有做坏事，只是，只是……”

　　指尖也已然染上了滚烫的热度，接触的瞬间便令朝颜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弯起眉眼靠过去，抱着止水的胳膊，咯咯笑起来。

　　“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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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并没有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的鼬，仍旧低头在和佐助说着话，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眼底却看不出情绪。

　　他向来擅长伪装，也笃信不会有人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但敏感的孩子总是可以本能地觉察出些端倪，更何况还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因为位置关系全程目睹了朝颜「偷袭」止水的佐助，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捧住鼬的脸，也啪叽亲了他一口。

　　这一口亲得无比实在，湿答答的口水沾了自家哥哥一脸。

　　鼬怔在原地，口中的话也停了，只是下意识地抱住了扑到自己怀里来的佐助。

　　小小的孩子，软绵绵的一团，他说：“你也有的，哥哥，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