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狗血之大成者》容都

4、入职测验

　　跟随蛋的指引，宁宁乘车到达了LA市西北部的、与好莱坞山遥遥相对的格里菲斯天文台附近。
　　在LA市无数林立的璀璨的高楼夜景衬托下，拥有三个禅黄色圆顶的格里菲斯天文台比白天好看了很多。
　　“你们公司不会是在天文台吧？”宁宁问。如果是，那就得重新估算蛋背后的势力。
　　“不是，我们公司只是个普通科技公司，您要入职的华国盛世艺术品收藏公司就更普通了，连LA市的前十都排不进去呢，论专业，可能连市里的古董和艺术店都比不上。”蛋说。
　　谦虚到这个地步？倒也不必这样贬低自己所在的公司吧，毕竟都能开发人工智能了，而且目前看来技术非常成熟。宁宁拖着行李箱沿着公路走了5分钟左右，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十来米高的人字顶红砖厂房，房体中穿透着数根粗大的金属管道。
　　大晚上，周围环境都黑漆漆的，这构造，一瞬间仿佛梦回国内上世纪祖辈奋斗得激情燃烧的六七十年代。
　　“不是吧？”宁宁举起备用手机，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
　　手机里的蛋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是的。”
　　宁宁提起嘴角给了它一个疲惫的微笑，转身就走。
　　“别走呀！您再进去看看里面！设计很后现代的！”
　　再信你我就是坨粑粑！宁宁愤愤地想。
　　脚下的路面在此刻突然变得更加明亮。宁宁转过头去，发现红砖厂房的那几个巨大的窗户都亮起了强烈的光。
　　而透过这几个窗户，他得以管中窥豹，瞧见了许多足够打动他的心的布置。
　　外表像个厂房的公司的天花板和地面都铺设了棕褐色的柚木，内部分成了三层，上面两层向不同方向突出的露台上都摆放了可供休憩的浅色沙发，围栏是金属材料包裹的、或圆或方的彩色玻璃。
　　办公室、会议室、咖啡厅、健身房......宁宁问蛋：“宿舍在哪儿？”
　　蛋：“在入职之前，需要做一项测试，我相信以您的能力，是绝对可以通过的。通过测试，办理了入职就能顺利入住了。”
　　还有测试。王魃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宁宁一指前方：“带路。”

　　红砖厂房，哦，不，华国盛世艺术品收藏公司的银色金属大门在宁宁走近的时候自动分离成两部分，朝左右两边收入。
　　宁宁惊奇地看着还在两边缓缓“流动”的、足有半米厚的金属门。要不是惜命，早就上手摸了。
　　蛋替他讲解：“这扇门是纯银的，设计的原理，是利用某种波与银产生共振，使它的分子产生更大的‘缝隙’。这是属于微观世界的一大利好。”
　　从进门就开始听不懂了。宁宁求教：“没明白，讲仔细点儿。”
　　蛋满足了他：“人的肉眼看世界上的某个坚硬的物品，比如石头，其中一个印象一定是这个石头是个密实的整体，但是使用显微镜，就能看到这个石头更细微的构成，人就能发现，原来石头中占比更多的，是‘空隙’。
　　“我们公司利用波的共振改变了这扇银做的门的分子的位置分布，老板特别满意，认为这是公司实力的一种体现。”
　　好吧，反正我多少有点被镇住了。宁宁跨进门内，银门在他身后合而为一。
　　“啪啪啪啪啪......”
　　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掌声。
　　宁宁闻声四望，最后在二楼的露台那里看到了一个身穿大红色短款丝绸吊带睡裙的华国女人。
　　面目姣好，身材窈窕。
　　她居高临下，也不在意前胸和大腿的风光被看去了多少，甚至在鼓完掌后打了个哈欠，才对宁宁道：“我接到蛋的通知了，来测试和办入职入住的新人，叫宁宁是吧，欢迎欢迎。”
　　宁宁也很不好意思，现在确实时间比较晚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是宁宁。您怎么称呼？”
　　“叫我王百万就行。”
　　“......”姓王，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一位华国女性，叫王百万。宁宁尴尬地叫了声：“王姐好。”
　　“上来。”
　　“好的好的。”宁宁正准备拖着行李箱上二楼，却发现原本就在手边的黑色行李箱离自己越来越远。
　　比起行李箱自身的滑轮，更像是有什么托着它在远离。
　　宁宁蹲下身侧头一看，行李箱下的那些棕褐色的“木地板”正在不断高低起伏，像履带一样把行李箱“传”走了。
　　他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正在等他的王百万，还是决定先去测试。反正行李箱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

　　立方体透明亚克力罩内的展台上摆放着一支玉簪，设计非常简洁，就是碧玉雕琢的一簇桃花，花心中较密集的蕊丝是黄金镶嵌的。王百万解除了警报装置，把亚克力罩打开，向宁宁一指：“把它取出来。”
　　“我还没戴手套。”宁宁道。
　　王百万摇了摇头：“它是艺术品，年代不久远，不是文物，用不着做那些防护。如果你通过了测验，你今后工作所接触到的艺术品，多是这一类的，无需紧张。”
　　宁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刚摸到玉簪顶部的花瓣，就像被电击一般快速缩回了手。
　　玉簪之上，飘出一缕青烟，膨胀开来，隐约成了人形，就往他身上扑。
　　换成今天以前，说不定宁宁会吓得滋儿哇乱叫，但是经过PERLA大楼王魃那一吓，相较起来，这个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在身前挥舞着双手，他倒是没向王百万求救，毕竟是测验，而王百万已经双手抱胸，表明了不会帮他。
　　这就是蛋说的灵吗？可是别说五官了，连发型和服饰都分辨不出来，灰扑扑一团。
　　让宁宁回想起了姥姥在老家养的那窝蜜蜂。
　　区别在于，蜜蜂个头大，飞得快，会嗡嗡，这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构成，虽然飘得慢一些但更细密，无声无息。
　　他挥舞的双手把这缕烟打散了很多次，发现自己不痛不痒，渐渐的就不再后退，挥散对方的同时还能跟王百万说话：“怎样才算通过测验啊？”
　　王百万说：“这是最低等级的灵。对你是没什么威胁，但吓死一些心脏有问题的人是足够了。
　　“你已经通过了入职测验。另外，我们公司为了区分员工的技能等级，还有其他测验，你可以选择继续测验，直到发现你目前能力的极限。评判等级之后，会有针对性的训练，让你的能力得到提升。你也可以选择不继续，只当最低等级的兼职，啊，也就是跑腿打杂。
　　“技能等级跟你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息息相关，所以我想先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有更高的追求。”
　　一开始宁宁是想知道这个公司是不是跟王魃有关，现在么，除了那一个月一万刀，他好奇的事情更多了。
　　“请让我继续。”他说。
　　王百万对着他笑了。
　　那是一个见面以来最和善的微笑。

　　兼职员工的测试是一团只能吓唬人的灵，更上一级员工的测试会是什么呢？宁宁怀着这份好奇，跟着王百万走进了隔壁的集装箱。
　　像这样的集装箱，华国盛世艺术品收藏公司还有十余个，两个一列摞在这个大仓库的一角，外部有楼梯和走道相连。
　　一个集装箱里只放一个测试的灵，似乎有点浪费空间啊。他刚这么想，就被新的集装箱内的灵打了脸。
　　透明的亚克力罩的体积起码是前一个的20倍，里面是一个约3平米的、外部土质有些松散的蚂蚁巢穴。
　　宁宁舔了舔嘴唇，问：“这是......一个灵？”
　　“没错。”王百万肯定了他的猜测，又道，“你没密恐吧？”
　　“密恐倒是没有，我在想它是个什么样的灵，有什么攻击手段，到时候我该怎么对付。”宁宁朝王百万甜甜一笑，“王姐，有没有提示？”
　　把亚克力罩一打开，王百万给了他一个不算安慰的安慰：“总之啃不烂亚克力罩。”
　　我这是一百多斤人肉啊，哪有亚克力罩结实。蚂蚁还没出来呢，宁宁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
　　他后退的同时拿手机搜索“一窝蚂蚁有多少只”。
　　搜索结果：最小群体几十只或近百只，大的成千上万，甚至更多。
　　宁宁暗自祈祷：昊天上帝保佑我，希望只有几十只，看这蚂蚁巢穴也没有大到夸张嘛。
　　他又搜“蚂蚁能活多久？”
　　搜索结果：工蚁的寿命不超过10周，雌蚁可达39周，雄蚁一般不超过3周。但有些种类蚂蚁的工蚁寿命有7年，蚁后的寿命则可长达15年甚至更久。
　　他问王百万：“这个灵在这里多久了？”
　　不算笨。王百万回答他：“华国盛世艺术品收藏公司成立不久，它就被收集回来了，而公司是在4年前成立的。”
　　宁宁把手机放回羽绒服口袋，然后左手在上抱住右手，举至眉下，弯腰一躬，道：“昊天上帝保佑，一定要是老得跑不动的那种啊。”
　　这姿势眼熟，但不伦不类，还没做全。王百万问：“你，儒家还是道家啊？”口称昊天上帝，做的却是道家朝拜礼仪。
　　宁宁直起腰来，对着蚂蚁巢穴严阵以待：“信得全面一点，总比不信好吧。”
　　被别的虔诚的人知道了是要打你的。王百万无语凝噎。
　　亚克力罩内的蚂蚁巢穴上方的黄土动了动，爬出来一只小黄家蚁。
　　宁宁等啊等，十几秒钟之后，还是只有那一只，而且爬出来就在巢穴那里没有再动了。他又快速掏出手机搜“黄蚂蚁”，搜出来一堆外形和习性以及如何灭杀。
　　毒饵诱杀？
　　我现在到哪里去找毒饵哦？
　　偏偏王百万还在一旁催促：“速战速决吧，我真的困了。”
　　就一只，看我不把你抓住！宁宁隔着羽绒服袖子的手朝那只小黄家蚁伸了过去。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蚂蚁巢穴中连续不断地爬出小黄家蚁，叠罗汉一样集合在一起，在半空中搭了个桥，架到了宁宁的羽绒服袖口上！
　　“嘶！”宁宁只觉手背一痛，已被打头那只小黄家蚁锋利的口器咬中。他慌忙甩手、拍打。
　　有的小黄家蚁被甩落、拍打在地，更多的已经沿着手背和袖口往上攀登！
　　他在这集装箱里跳脚，旁观的王百万却无声地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百老汇街的PERLA大楼35层公寓里，王旦站在王魃的床边，看着他闭着眼在大床上扭动身躯，默默地把下滑的被子给他重新盖了上去。
　　TBC.

作者有话说

　　打滚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