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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荒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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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部位于基地核心中的核心，一向是基地防护的重点，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是经费砍得最少的单位。
靠着自己打造的飞船跨越星海的人类，如果还有信仰的话，可能就是信仰科学了。
“我从来没见姓许的那么癫狂过，你可要小心一点。”刚才还叫着许叔叔的艾桃浪漫不经心似地提醒道，“那就不是一个好家伙，我可不想我可爱的弟弟被忽悠瘸了。”
“他从来没有做出过不可挽回的事情。”
“是啊，是啊，每次都是差点，我们基地还没毁在他手上真是太好了。”艾桃浪阴阳怪气地道。
季商早就已经学会无视艾桃浪，虽然他说的的确没错。
许博士大概可以比拟各种文艺作品中的疯狂科学家，下限特别低。
但也挽救了基地无数次。
“你如果没事，帮忙带豆娘四处转转吧，我很快就回来……不要教她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那就不要找我，就算你三哥现在这样，也是很忙的。”
季商无言地看着他。
艾桃浪举起双手，嘟嘟囔囔地转身走了：“行吧行吧，快去快回，我们这么多人居然被你这个没意思的小弟弟吃的死死的，真是没道理啊。”
季商隐晦的翻了个白眼，随着智脑的指引，找到了许莫现在的位置。
许莫见到季商时，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是鼻头发红，眼睛布满血丝，显得非常兴奋。
“你说这种能量源你能拿出九个对不对。”许莫揪着季商确认道。
已经被许莫连续问了第九次的季商好脾气的再次回答了一遍。
“九，为什么一定是九。”许莫盯着眼前的虚拟屏，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明明知道答案，却无法说服自己。
季商没有打扰他，转身看向了他拿出来的那滴甘露水。
和人脑袋差不多大小的球形能量场中，束缚着一团无法看清本质的物质。
说不清它到底在怎么运动，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色彩，就只是看一眼，就有一种让人无法转移视线的魔力。
和小瓷瓶中如同一滴露水的模样天差地别。
季商会直接拿出这滴甘露水，也是许莫坚持的结果，不然以他的习惯，肯定会更加谨慎去接触和使用。
并非是觉得菩萨怀有恶意，这和甘露水来自于谁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种必要的程序。
“这种能量无法观测，无法捕捉，我们现在掌握的所有分析手段，都难以对它起作用。”许莫也看向了甘露水，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满满的期待，“但是它的辐射能够对物质产生难以想象的变化，你来看……”
许莫拽着季商到了这间巨大实验室的另一边，一间间明亮的隔离室中，只套着一件白大褂的男女老少，安详的睡在里面。
季商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一共有十个人，全部都有着健康完好的身体。
其中还有他认识的人。
他所认识的那个人，出生起就骨骼畸形，整个身体都是扭曲的，但偏偏拥有活动能力和思考能力，所以好好长大了。
但在视觉上整个人就充满了错位感。
季商能把他分辨出来，完全不是依靠那张如今正常人类的脸，而是外面挂着的铭牌，上面详细标注了他的个人信息。
“我让他们沐浴在了辐射里，我希望他们获得正常人类的外貌。”许莫在“希望”和“正常”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语气却格外平静，“然后他们的细胞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分裂重组，重塑成了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副作用，连痛苦都没有，真神奇对不对。”
“你希望。”季商重复了一遍，他看着许莫，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什么。
“没错，我希望，是不是就像我是某种观测者。”
“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其他人。”
“没有必要，我的实验报告已经交给了基地长，经过确认后，对于一号能量源的应用就可以开始了。”
季商在这一会，脑子里想了很多。
他没想到甘露水在他的世界会呈现出这样的使用效果，具体会发生什么好像取决于一种唯心的想法，想得到什么结果，于是有了什么结果。
这相当不科学。
可既然已经达成了事实，却还用有限的认知去进行判断，就仿佛成了某种科学教派的狂热信徒，显然也并不可取。
“喵～”
突如起来的猫叫声令季商汗毛直竖，他下意识站到许莫前方摆出了防御姿态，接着就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这声猫叫声……特别的娇软甜美，和西游世界那些被聘养的家猫一样。
“到底……”
又一声喵喵的叫声传来，季商看到一只有着暖黄色柔软皮毛的幼猫，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动着，在季商克制的目光中，一头撞在了他的脚上。
“喵？喵喵～喵～”
“它很喜欢你，还没起名字呢，你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许莫笑眯眯地道，“它就是一号实验体，已经做过所有的检查，因为被关起来的样子太可怜了，就让它有了能在这里自由活动的权限。”
季商意外地看了许莫一眼，这一次他居然不是直接进行的人体试验。
也许这一次进行实验的人，真的只有这十个。
季商蹲下来看着有着圆圆眼睛和漂亮皮毛的幼猫，完全无法把它和荒野中那些残忍的小怪物联系起来。
作为荒星上唯二的哺乳类，从地球而来的遗民，他父母那一代可能都没见过的它们这种充满迷惑性的外形。
季商迟疑了一下，学着西游世界看到过的场景，伸出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小猫显然非常享受这个，直接软成了一滩液体。
“就叫它咪咪吧。”
季商从智脑列举出的猫咪常用名中挑选了一个，总会有一只猫叫咪咪的。
首席科学家欲言又止。
逗了一会儿咪咪，季商就准备离开了。
“你现在是个商人，季商，不要再做赔本买卖。”许莫在季商离开前，突然说道。
语气有一些压抑，明显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他也不介意在季商面前展现出来。
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季商拥有的东西过于有诱惑力。
“还不确定一滴甘露水可以消耗多久。”
“那不是你一个商人该关心的事。”
许莫干净利落地关闭了实验室的大门。
季商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决定离开前再找基地长聊聊。
他当然希望基地能变得更好，但也不会固执的非要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愿望来进行，他要听听不同人的看法。
等他在导航的指引一下找到豆娘和艾桃浪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三个选址之一，位于基地中央的那一个。
不是说位于中间就是好地方。
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基地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在我的想象中，我能长成那种遮天蔽日，树冠延展数公里的大树，大家都可以围着我，甚至住在我身上……”豆娘对着季商兴奋得道，她越想越快乐，双眼都显得有些无神，显然陷入了某种幻想中。
季商则准备查一查豆娘的观影记录。
这明显是幻想作品看多了。
艾桃浪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翻过资料，听说槐花可以食用，那么大的槐树可以供应多少人呢，不行不行实在太浪费了，豆娘还是别长那么大了。”
“我现在已经不会随便开花了，不过如果想看的话……”
“不想。”艾桃浪即答。
“……”
豆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季商。
“不着急，如果你真的选中这里，在扎根之前这里还需要改造一番，做好规划。”季商语气平淡地道，“还有哪里没有看过的，我们继续去逛吧。”
豆娘总是对季商的话没有意见，两个人撇下艾桃浪，继续参观基地。
“艾三郎是不喜我么？”豆娘有些困惑，便直接向季商询问道，“我与他走了一路，他倒是话多，可好像并不希望豆娘帮忙似的。”
“没有，他只是对好人过敏。”
“过敏是何意？”
“过敏是一种免疫系统的异常反应……”季商一本正经的开始读过敏症状的定义。
豆娘刚听第一句又迷惑于免疫系统是什么东西，各种套娃之下听得头晕眼花，完全忘了疑惑艾桃浪的态度。
两人一个提问一个讲解，又逛了基地的学校和居住地，让豆娘的存在被大家了解到。
豆娘的性格和气质是如今的基地不可能养出来的那种，走到哪里都吸引眼球，她又向来不懂拒绝，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同他们打招呼和攀谈。
他们越走越慢，周围倒是有些热闹起来。
有了充足的食物供应，各项停滞的工作也开始展开，哪怕不明白为什么，也知道基地又度过了一次危机，大家也都像干渴的植物被浇了水沐浴在阳光下一样，活跃躁动起来。
“季商，听说科学部在外部帮助下，成功克隆出了地球的一种植物，是真的吗。”有消息灵通，又认识季商的人凑上来小声问道，眼神瞟向了豆娘，“难道这就是其他基地投奔来的人才。”
“我不否认其中的一些消息。”
这的确是对外的一种暗示，季商的一切行为都是要严格保密的。
“就是说，准备开放投奔通道也是真的了，咱们的确需要点新鲜血液了。”询问的人自顾自就开心了起来，他没有去质疑基地哪里来的那么多资源，在生存面前这些都不重要。
装瞎有时候是一种非常好的技巧。
季商也没有反驳，接纳其他基地的人员，是补充人口，多样化基因的最快方式。
不过还没有那么快。
季商接下来需要多倒腾矿物等物资，把武器相关的生产线重新搭建出来。
哪怕现在荒星上也没有多少人，为了争夺生存物资也能突破下限。
目前还存在的基地里，混乱和堕落并不少见，并不是他们的基地愿意主动站出来给予援助，试图庇护所有人，其他人就会乖乖配合。
强大的武力是一切的支撑。
“我不明白。”听完季商对此的解释，豆娘格外的迷惑，“大家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季商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所有人真的这么想，他们现在就不会在这可颗荒星了。
“真可惜，你们的地球多漂亮啊。”豆娘拨弄着投影出来的巨大蓝色星球，眼神是说不出的痛心，“不论是人还是走兽花草，就算是我们这些妖精，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才叫好呢。”
“是啊。”
“我们以后还回去这里么。”豆娘期待地问道，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有着大片绿植和水域的星球。
季商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基地的人们一般没有想那么远，季商倒是有空闲时间思索未来。
“我们会回去的。”
毕竟他们走了那么远，却没有再找到第二个地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