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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努力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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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火把燃烧，台上的黑衣法师。
用着无比坚韧又笃然的声音讲道：“害怕吗？不安吗？你们生不如死地活在雅典娜平原百数年，就想在看见黎明那一些些微光亮之时死亡吗？”
……
雅典娜平原的主帐里。
“先生，您觉得我们应该选择哪位呢？”布莱德雷苦恼问道。
郝运反问道：“你的想法呢？”
布莱德雷见郝运神色淡淡，看不出倾向，开始忐忑地讲述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投靠辉煌联邦。”
“辉煌联邦虽然不挨雅典娜平原，但我们和辉煌联邦有过数次合作，对比临近的夜月，焚寂和阿芙洛狄忒等等或许会分裂我们领地的可能，远些的辉煌联邦是我们最佳选择。”
【不愧是布莱德雷啊～就是聪明！】
神明赞美，他最近总爱讲什么“不愧是谁谁谁”之类的格式。
“嗯，说得有道理，”他继续问：“那你想过怎么投靠辉煌联邦吗？”
布莱德雷皱眉，他小心翼翼道：“我们让商队送信？”
郝运点头，没有往下问，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对于指挥官你，你想过为什么其他邪神都想要雅典娜平原吗？”
布莱德雷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我又如何清楚，我早先便觉得，这雅典娜平原不过是一白骨坟墓，要来有什么用？”
“你呢？洛基亚里亚？”郝运问冰雪精灵。
洛基亚里亚根本不耐得参加这种会议，他一想到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就要打人：“地方大？”
洛秋不等郝运问，自己径直讲了：“因为能种出一些水稻和麦子。”
以前洛秋和布莱德雷出去拿粮食之时，他早先就想试着在雅典娜平原上种植吃食，只是试了很多次，只有几株结了穗子。
郝运赞赏点头，继而：“还有呢？”
洛秋冥思苦想，想完摇头。
“还有这里的一万人。”郝运道：“这里一万堪比精兵强将的一万人，还有，看整片大陆的地图，如若不是雅典娜平原常年战争不止，这里也有成为交通要塞的可能，更何况整片雅典娜平原皆有珍惜物资。”
“我们要扬长自己的优势，避短自己的劣势。”
布莱德雷深思：“辉煌联邦只想挣钱。”
布莱德雷眼睛微亮，摸开地图：“这片大陆供给粮食的地方只有辉煌联邦和曲粮之都，我们雅典娜在东南侧，辉煌联邦在更东侧，曲梁之都在北。”
“人想要活，必须要粮食，而我们能提供，辉煌联邦本就连日奔波在运粮之路上，还常年与曲梁之都抗衡，要多了我们这一片粮地，还能帮他们输送四周，他们就能压力骤降。”
“而我们只需要一点庇护。”
洛基亚里亚此时皱眉出声：“布莱德雷，那群贪婪的商人为何不把我们变作奴隶，逼我们帮他们劳作？”
布莱德雷反驳道：“因为我们很强，非常强。”
“如果他们有打着把我们变作奴隶的想法，没有邪神降临，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帮草芥，我们还能倒向周边的夜月，焚寂，阿芙洛狄忒等领地，反过来逼迫他们尽快作出决定。”
洛秋提问：“要是天……邪神降临呢？”
“他们辉煌联邦的邪神要降临，必须打得过夜月，焚寂和阿芙洛狄忒等邪神，而辉煌联邦的邪神和他们的商人一般一样都贪婪到毫无底线，他们不可能让利去结盟，他们要就绝对要一整个雅典娜平原！”
“至于其他邪神，他们要是想要雅典娜，我们就玉石俱焚，帮辉煌联邦反过来吞并他们的领土。”
郝运边听边点头，突然冷不零丁问道：“夜月崇尚食风饮露，焚寂天天死人，阿芙洛狄忒为了美可以节食，他们真的想要雅典娜吗？”
“一个喜爱风花雪月，一个喜欢生命死残，一个喜欢美，没一个和战争有冲突，他们要这雅典娜平原也怕是用不了多少的，何必给自己竖敌？他们可一点也不冲突，为何不互利共存呢？”
郝运看向震然的布莱德雷，状似苦恼：“搞不好，是与虎谋皮，邪神管些吃食就算是要人了吗？”
“布莱德雷，你说如此之久，辉煌联邦不去侵吞这些领地，都是因为谁？”
布莱德雷沉默片刻，面色冷凝：“先生是说，他们之所以不臣服于辉煌联邦，全是因为雅典娜平原吗？是因为天……我们的邪神震慑他们，所以他们既不敢结盟，也不敢臣服于辉煌联邦？怕被我们的邪神发起战争，所以才相安无事？”
强弱关系瞬间颠倒！
布莱德雷：猛虎竟是我们自己jpg.
所以说，那些物资是……
“是上一次辉煌联邦暗地里攻打雅典娜的时候，你们自己让他们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上供品。”郝运点道。
洛秋大惊失色：“可这几年没有，难不成辉煌联邦已经……”
洛基亚里亚倏然起身，就要去整顿军队。
“冷静，诸位！”郝运连忙叫住洛基亚里亚。
“听我细说！”
郝运急忙：“若我没猜错，雅典娜的邪神消亡近五年了，你们在雅典娜平原外遇见的商队，有一半是真的走商，还有一半，才是辉煌联邦的先锋队。”
“他们如今其实还不能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但是已经有了备战准备，在黑雾完全消散之前，他们是不会主动踏足这片他们为之畏惧的领土的。”
郝运面色凝重：“如今有一个最要紧的问题，布莱德雷，我问你，此次行动，你觉得，到底是出自邪神之意，还是人之意？”
洛基亚里亚站不住，他一拳打在草皮上，结出一层坚冰，面色阴沉：“不管是谁，抓几个人出来问不就行了？别温温吞吞，令人心烦！”
郝运无奈：“洛基亚里亚，这也是要我问你的问题。”
洛秋按住暴脾气的冰霜精灵：“这么做会打草惊蛇。”
“洛秋，你和他们商队搬运工接触得深，你有什么看法？”布莱德雷知道此时再急没什么用，要找出症结在哪。
洛秋是和布莱德雷一起出去和商队接触的。
洛秋本来就不是个爱耍阴谋诡计的，要不是三把手洛基亚里亚脾气实在是火爆过头，洛秋怎么也不想出这个远门。
布莱德雷一人和那些贪婪又精明的商人周旋寻找生存之道，洛秋知道自己口舌笨拙，可能还会拖布莱德雷后退，可他又不是一个时常沉默的人，无奈之下，和商队里的影子，搬运工混上会儿了。
搬运工们常年累月在监工鞭打下干活，洛秋正义感强，帮了他们几回，他们就时常用一些边角余料的粮食接济他们，那些种子是他们给得，他们还教了洛秋一些粗浅的农业知识。
有时候，有人还会和洛秋靠在车马边上，仰望雅典娜平原黑雾笼罩的天空，给他说辉煌联邦清透靓丽的天和那风一吹麦浪狂舞的田地。
他们语气里充满遐思，说早晚有一日，能赚大钱，摆脱这种日日夜夜都在担忧害怕自己交不上保证金的日子。
洛秋顿了顿：“他们不像是想要发起战争的人，如果有人要发起战争，绝对不是他们，他们反而只能做那些弃子，糊里糊涂死在雅典家平原之上。”
他说完发现自己扯得太远：“他们对我们没有明显敌意。”
布莱德雷移开眼，心下了然洛秋纠缠的心事，他看向一直安安稳稳看着地图的郝运：“是人，不是邪神。”
布莱德雷心中郁郁：“可一旦黑雾消散，也就是邪神了……”
是啊，可如今的主导者……是人！
话音未落，布莱德雷垂下眼帘，掩盖那一抹突入其来的精光。
“布莱德雷，有些事情我不能帮你们决定，我只是一个相当于顾问的军师，帮你们拨开一些迷雾，”郝运抱臂，正襟危坐：“真正做下决定，并能真正将你们带上美好的未来的，只有你。”
布莱德雷闻言，心下大震，细瞧黑袍法师，只见他杂乱无章的黑发之下，满是温和包容，先生从一开始就看透了我想要他留下的强求，看透了我对自己的犹疑和踌躇。
“先生……我，我其实只是会……”
“布莱德雷！”郝运站起来，严厉地注视着眼前无措至极的蓝甲将军，他目光似刀：“你在害怕吗！”
郝运腿脚利索起身，一把掀开布帐，让布莱德雷看看外面：“你在怕什么！看着外面！这些难道不是你一手张罗！”
神明磕瓜子，呱唧呱唧。
【小郝同志，你有大郝同志的风范呐～】
郝运有些得意，但矜持地绷住嘴角，他靠近被震住的布莱德雷，拍他的肩膀：“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的热血和智慧，布莱德雷，不要慌张和害怕，我，洛基亚里亚，洛秋，和这一万万之人都愿意随你上刀山下火海。”
剩下来两人极力应和。
布莱德雷内心挣扎，片刻，他环视主帐里的所有人，郑重鞠躬，虎目含泪：“我一定不负所望！不负大家和先生所望！”
他一抹眼泪，回归主题：“如今能胜之机，应该全在辉煌联邦的邪神之上，如果辉煌联邦的人是自作主张，我们就能反向通过他们接触辉煌联邦的邪神。”
“邪神从不关心人的死活，自然不会关系为自己鞍前马后的狗腿子换多少个，邪神眼高于顶，反而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我们必须在辉煌联邦邪神反应过来雅典娜平原的邪神没了之前，把这些狗腿子全部换成我们。”
“我们要做，就要做辉煌联邦邪神用得最好的狗腿子！”
布莱德雷一眼看去洛基亚里亚：“你说的对，直接抓几个人过来再讲！”
过了很久。
冰霜精灵和机械使尘出帐，帐里还回响着布莱德雷仿佛从不口干舌燥的激昂声音，洛基亚里亚一抹脸，失了礼仪，他一把挟住洛秋，生无可恋：“布莱德雷几个意思？”
洛秋突然沉默，认真观察这位雅典娜平原独一份的冰霜精灵，语气奇怪：“说你太聪明了。”
冰霜精灵有些惊讶地挑眉，嘴角上扬：“布莱德雷也不错，洛秋你也很聪明！”
洛秋认真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重雾压城的雅典娜平原仿佛也多了一丝快活。
……
耶罗格那回自己帐篷的时候发现罗威尔自己醒了，他此时正提着自己的“拐杖”警惕地透过缝隙观察四周。
“耶罗？”罗威尔把耶罗格那拉回帐里。
耶罗格那给罗威尔检查他的伤势，他虽然不是医师，但是久病成医，他赞叹：“郝运给得药真的好用。”
罗威尔目色沉沉：“为什么今天不战了？”
耶罗格那眨眨眼，想起来罗威尔未出帐，他道：“先生说天主消亡了，指挥官放了一次假，让我们好好想想未来。”
罗威尔：……
罗威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