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厦399层》来包妙脆角

31、21F-01

　　只见一个一米八几，体重约莫两百多斤的强壮男人从拐角出现，身着厨师服装，肩上扛着大包小包各种菜品，甚至还有一个小冰箱和炒菜锅，看上去比江寐几人更像个逃难的。

　　男人急冲冲跑进电梯区域，一看到江寐等人先是愣住，然后立刻把东西丢到地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直接抱住最近的辛和泽嚎道：“太好了太好了！还有活人！还有活人啊！”

　　他臂围粗壮，快赶上陈佳悦和李彤的大腿粗细，像铁棍一样紧紧箍住辛和泽和他背上的秦狩，把两人都收进自己怀中。

　　其中辛和泽最惨，整张脸被压进对方壮硕的胸肌中憋得脸都快紫了，本来推拒的动作越来越小。

　　江寐看得眉头直跳，在辛和泽窒息晕倒之前对那壮汉说：“抱歉，虽然我知道你很激动，不过能不能先放开我的伙伴？他快晕过去了。”

　　壮汉闻言这才低头看向怀中，发现不仅辛和泽奄奄一息，就连秦狩也被活生生勒醒，口吐白沫地说：“大哥，你、你是要我死啊……”

　　两人的惨样惊得他连忙松手，一手提溜着一人放到墙角用手扇风，“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时有些控制不住。”

　　他抱歉尬笑，同时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扫过，在经过梦魇和芝芝的时候顿了顿，“这是？”

　　江寐立刻解释，“放心，他们对人类都没有恶意……”
　　话还未说完，梦魇就故意幻化出巨大的头颅对壮汉咧嘴阴笑，“不，我对人类充满了恶意。”

　　它就是这样，每次碰到一个人都要坏心眼地吓一下，然后看着对方恐惧的模样哈哈大笑 。之前林南就被它吓得崩溃大哭。

　　只可惜，它这次碰到了个硬茬。

　　梦魇舌头刚伸出去，壮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并在拳头上缠了两圈，然后一拳狠狠轰出！

　　呼——！
　　强劲的拳风甚至打出破空声，直接把梦魇液体凝结的头颅打出一个大洞。

　　空气就此凝滞。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壮汉的拳头，以及脑袋破洞的梦魇。

　　梦魇呆滞片刻，然后哇哇直叫撤回江寐的身上，“江寐！他欺负魇啊！快帮我揍回去揍回去！”

　　江寐看着壮汉青筋暴起的肱二头肌，默默咽了口唾沫。
　　他算是知道电梯门的指痕哪来的了。
　　绝对是这个壮汉徒手掰出来的！

　　壮汉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连忙收回自己的拳头跑来给江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条件反射，不是故意要打它的！它没事吧？”

　　江寐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感受到肌肤下钢铁般的肌肉突然笑了，“不用道歉，打得好。”

　　“啊？”这下轮到壮汉懵了。

　　之后几人原地坐下，在电梯区域内相互熟悉。

　　江寐几人简单讲述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却让壮汉听得不住赞叹，不是夸他们聪明就是夸他们机智，各种夸人的词汇毫无阻碍地往外冒，一顿彩虹屁下来吹得就连江寐都有些飘飘然。

　　梦魇看江寐和这壮汉聊得和谐，幽灵般从他脑后冒出阴恻恻开口，“江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江寐眼角一跳，直接把它的脑袋压回去，转头询问壮汉和秦狩：“你们在这几天遇到了什么？有觉醒异能吗？”

　　两人对视一眼，秦狩立刻狗腿子地双手往前伸邀请壮汉，“大哥你先说，你先说。”

　　壮汉乐了一声，也不推辞，秀出自己的肱二头肌说：“我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没想到大家都有异能。哎，比起你们我还是太普通了，我的异能只是很简单的力量增强。”

　　辛和泽喘过气来，坐得离他最远，“增强到能徒手掰开电梯门的那种？”

　　“哈哈，那是增强之前掰开的。”

　　话音落下众人回头看向门上的指痕又是一阵沉默，辛和泽与秦狩两人更是坐得又远了些。

　　之后壮汉便说自己名叫马永超，43岁，是食堂里一个普通颠勺的，业余爱好是健身和织毛衣。

　　辛和泽侧目，“你只是业余健身？”
　　秦狩震惊，“大哥你还会织毛衣？！”

　　马永超直接撕开自己的外套露出内里粉色爱心针织衫，一脸骄傲地说：“我敢说市面上大部分卖的都没我织得好！”

　　陈佳悦和李彤两人眼睛立刻亮了，跟着秦狩说：“大哥，你能教教我们吗？或者以后织一件给我们，我们买！”

　　马永超大手一挥，“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能给你们织！我储物柜里放了新买的毛线球，给你们两个小姑娘一人织一件完全没问题！”
　　说完他猛地一拍脑袋懊恼道：“我这猪脑子，把她忘了！”

　　“谁？”

　　马永超正要回，拐角那边再次响起脚步声，不过比起他的沉重却干脆，这道脚步声明显拖沓懒散还伴随着沙沙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随后才是垃圾袋后双手插兜的女人。

　　女人身高约莫一米七五，三十岁上下的模样，绸缎似的黑直长发一直到腰间，服装也是全身，浑身上下只有脸和袖子挽上的小臂是白色，只是两条小臂上还爬满了黑色纹身。

　　她一脚把垃圾袋踢进电梯区域，看到七个陌生人和两个怪物后也不惊讶，只懒散地靠在墙上道：“难怪你这么久不回来，原来在这聊天。”

　　马永超起身把垃圾袋搬了过来，“我不是说这些东西最好不要放在地上拖吗？会坏的。”

　　“我没拖，”女人淡淡开口，“我是踢的。”
　　随后她一屁股坐在最近的陈佳悦身边，没骨头一样靠着她说：“你们是从几楼过来的？其他楼层怎么样？只有你们几个幸存者吗？啊，这么多话，好累。”

　　女人说完就靠着陈佳悦低下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而陈佳悦有些受不住她的体重，悄悄往后挪了点，于是女人直接顺着她的肩膀倒在她腿上。
　　竟是真枕着她的大腿睡着了。

　　陈佳悦一脸无措，马永超立刻对她解释道：“对不起哈小姑娘，张星宇她用过异能之后就会一直犯困。要不你让她来我这睡吧。”说着就准备把张星宇搬过来。

　　可张星宇之前竟然只是装睡，闻言立刻抱住陈佳悦的腰耍赖：“你和个不锈钢疙瘩一样，哪里比得上香香软软的小姑娘？”说着直接把脸埋进陈佳悦肚子上呼呼大睡。

　　陈佳悦尴尬地手都不知道放哪好，最后还是对马永超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说：“这层只有你们两个幸存者吗？”

　　“对，”马永超摸摸脑袋坐了回去，神情有些落寞，“只剩我们俩了。”

　　马永超简单说了一下他们这几天的经历。

　　大厦出事的时候正是午餐时间，所以楼的餐厅人数众多，很多人都没来得及赶下去，滞留在这一楼层。

　　随后有怪物从泔水桶里爬出，吞噬了好多活生生的人类。

　　马永超起初是没有觉醒异能的，他逃到电梯间撕开铁门，本是想直接逃走的。可正好有个人在跑进来的瞬间被怪物拖走活生生撕成两半，他当即生出无限怒火和勇气，突然觉醒异能力量增强，以同样的手段把怪物撕碎。

　　随后他便回到沦陷的餐厅中开始手撕怪物。

　　可这些泔水怪物无法被蛮力杀死，即使被撕成碎片，不过一会儿就又粘合在一起继续吞噬人类。
　　它们甚至还拼凑成一个巨大的，顶住天花板的巨型泔水怪来追杀马永超。

　　张星宇就是那时出现的。

　　她浑身燃烧漆黑火焰，一拳打出火焰顿时迸发而出缠上泔水怪的全身。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拳击，火势也越来越凶猛，直接把泔水怪给烧干成焦炭。

　　再之后两人合作，消灭了二十楼所有的怪物，但也遗憾地发现，除了他们再没有一个幸存者。
　　于是他们打包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准备今天去其他楼层寻找幸存者

　　他们也知道，几天过去了大厦内信号依旧中断，还没有任何救援，这说明SU大厦绝对被完全封闭，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去。
　　他们只能自救。

　　等他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部移到秦狩身上。

　　秦狩昂起头，做作地清咳一声说道：“说起我的遭遇，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写成小说都可以是百万长篇……”

　　李彤不耐烦地打断他，“简单点。”

　　“哦行，简单点，”秦狩耸肩，“我那层的人都被贩卖机吃掉了。”

　　“……太简单了。”
　　“不是你让我简单点吗？”
　　“也没让你一句话啊。”

　　秦狩翻了个白眼，终于老老实实讲述。

　　他那一层最开始人就不多，后来也没出现什么怪物，大家都只想着怎么从电梯或者楼梯离开。
　　可是突然，所有办公室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一架自动贩卖机。

　　有的人好奇，先去尝试。
　　起初只是普通的饮料食物，或者是衣服充电器之类的日用品。但随着买的次数增多，贩卖机的货物就开始越来越离谱，并且变得极为有针对性。

　　秦狩举例，他办公室有个女孩比较胖，经常被一些男同事取笑说是坦克，看到她就说来到军事频道，烦不胜烦。
　　于是贩卖机给女孩的货物就是减肥糖，售价是她的头发。

　　女孩买了，头发瞬间被剃光，但是吃下糖后也直接瘦了二十斤，变成了微胖女生。
　　可是那帮男同事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嘲笑她是秃头尼姑，瘦了而是斤也照样是轻型坦克。

　　于是女孩又一次去找贩卖机。

　　秦狩说：“事情就是从这开始不对劲……”

　　那个女孩拔了自己十个指甲换取了一罐喷雾——可以杀死所有嘲笑过她的人。

　　女孩在办公室里狂喷，喷得整个屋子里都是呛人的香味。
　　所有人都被呛得咳嗽，而有的人咳着咳着就窒息死亡，死之前还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
　　尸体一出现就被贩卖机拉进机身，办公室一下少了一半的人。

　　“之后就乱了套，那些在贩卖机买过东西的人都想疯了一样，欲_望越来越强，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愿意用生命为代价换取一些东西。”

　　这情况和林南一模一样！

　　江寐回头看一眼稍微安静的林南，追问道：“然后呢？他们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秦狩撇撇嘴，“怎么可能换得到。贩卖机是先交钱后拿货，他们都以生命为代价兑换了，怎么还有命再去拿货？而且我观察过，只要人死了，贩卖机就不会吐货。”

　　“这不是骗人吗？”陈佳悦愤愤，“所有人都这么死了？”

　　“差不多，有的人是自愿，有的人是别人兑换的东西杀死了。”秦狩耸肩，“我运气比较好，也比较抠门，一开始就没尝试贩卖机，跑到休息室里睡觉去了。等我一觉醒来，人消失了一大半，我害怕自己遭殃就又躲了起来，直到外面完全安静才敢出来。接着就碰到你们了。”

　　听他说完，江寐立刻让梦魇把林南拉过来，“请问你知道被贩卖机蛊惑以后怎么恢复正常？”

　　秦狩看着林南疯癫的样子摇头摊手，“我不知道，反正就我看到的，没有一个人可以恢复正常，最后都会被贩卖机里的东西引诱然后献出生命。”

　　“献出生命，就结束了？”
　　江寐试探开口，眼中有思索之色。

　　“对啊命都没了可不结束了，”秦狩看向林南，“你这朋友也遭难了吧？你就准备这么一直捆着他吗？”

　　“不，我有个想法可以尝试下。”
　　说着江寐站起身，带着林南、梦魇进入电梯井，同时口中安抚：“我下去看一下，你们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小蜘蛛芝芝想要跟上，但被江寐留在原地。

　　宇文琢开口询问：“要等多久？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我半小时就回来。”

　　语毕，江寐拖家带口地离开，剩余几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始闲聊，顺便深入了解彼此的性格和异能，方便以后的日子加快磨合达成默契。

　　陈佳悦被张星宇抱着没法动弹，李彤便贴心地帮她询问马永超，那袋垃圾袋里是什么。

　　马永超一拍脑袋，“你们这几天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罢拆开黑色垃圾袋把一盒一盒还热乎的便当拿了出来。正是几人之前问道的糖醋排条、梅菜扣肉还有红烧猪蹄等等。

　　几人欢呼一声，连忙感谢了马永超后开始大快朵颐。
　　张星宇闻到饭菜味稍微动了动，然后对着陈佳悦张嘴，“啊——”

　　“？”
　　陈佳悦一愣，迟疑地把筷子上的肉送到对方口中。
　　张星宇立刻收下，快速嚼了两口眼下，然后继续张嘴等喂。

　　陈佳悦很无奈，“你不能起来自己吃吗？”
　　“累。”张星宇看她几秒，接着叹口气重新把头埋进衣服里，竟是直接不吃了。

　　陈佳悦以为自己说错话，正要开口就听到身边李彤也“啊”了一声，眼巴巴看着自己。

　　“你怎么也这样？”
　　嘴上虽是不耐烦，但陈佳悦还是挑了块最大的肉喂给对方。

　　电梯内的氛围很是轻松，只有宇文琢同辛和泽两人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回头看向门外。

　　半小时后，江寐如约而至，身后还带着已经恢复神志的林南。

　　陈、李、秦三人看呆了，饭也顾不上吃，连忙追问江寐是怎么做到的。

　　但江寐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们，也拿了份盒饭开始吃。

　　等所有人吃饱喝足，马永超见张星宇真的睡着了便提议再休息两个小时再上楼。
　　众人都有些懒散，便同意了。

　　只有辛和泽拉着江寐和林南出去，单独找了个休息室说话。

　　“你，真的那么做了？”
　　辛和泽问得隐晦，江寐却回答得极为坦率，“对，我把林南杀了。”

　　他解释说，下楼后他找到最近的一个贩卖机，用手机扫描得出了【SU082-自动贩卖机】，并在其报告里找到了消除贩卖机蛊惑的方法——
　　【被蛊惑者一旦生理死亡，大脑内异常的▆▆区域便会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只要死亡就可以摆脱控制。
　　这对于林南来说再简单不过。
　　被贩卖机蛊惑的是他的本体，只要杀了他本体意识存在的躯壳，然后逼迫意识转移到分_身躯壳里就可以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并且一次成功。

　　“可你杀人了。”
　　辛和泽皱眉。
　　在江寐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对方袖口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显然，林南是江寐杀的。

　　江寐不可能让梦魇和芝芝出手，因为它们本就是怪物，一旦开了杀戮的口子就有可能再无法回头。
　　所以，只能是江寐。

　　一直沉默的林南这时插话进来，“没关系的，反正我现在对死亡都快免疫了。”
　　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可是拥有无数条命的男人，少一条根本无足轻重。而且江寐下手很利落，我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这可比被怪物活吃了要好太多！”

　　虽是这么说着，但辛和泽还是觉得不好，叹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商讨下有什么办法的。”

　　“如果商讨下来还是只有这个结果，那么所有人都要背负上杀人的罪恶感。”
　　江寐摇头，“多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林南也跟着说：“我也没事。”

　　“我没有关心你们，别自作多情，”辛和泽翻个白眼别过身去，“我只是不想你们两人之间产生隔阂，导致队伍不团结。”

　　“哎呀你放心啦，我怎么会和江寐有隔阂。”
　　林南嬉闹着把人带了出去，只留江寐一个人站在休息室内表情漠然。

　　好一会儿，等手指的颤抖状况彻底消失之后他才走了出去。

　　杀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忘不了刀尖穿透心脏时，那鲜血覆盖指尖的感觉。

　　*
　　两小时后，众人整装待发，再度进入电梯井往上爬。
　　只不过这次变成马永超打头阵，他用双手直接打开电梯门要比宇文琢用枪轰开简单且安全。

　　张星宇依旧浑身无力，马永超便直接把她绑在自己满身的行李上一起背上去。

　　他们准备一口气爬到三十或者四十楼的，结果只上了一层就停住了，留在队伍末尾断后的江寐、林南还有辛和泽三人甚至都没都没进入电梯井里，就看到秦狩屁股一扭一扭地下来了。

　　“怎么回事？”

　　秦狩哼哼唧唧，“不知道，前面一直不动我就下来了。”

　　语毕，打头阵的马永超就解释道：“21层被冰封住了，你们先下去，等我一下。”

　　其余几人全部下来，只把脑袋探进电梯井里，看到马永超头顶上方，也就是21层地板的高度竟然真有一层厚厚的寒冰挡住去路！

　　马永超往后摸了摸确认张星宇被自己固定好之后，直接一拳狠狠砸在冰层之上。

　　砰——咔嚓！
　　冰层应声碎裂！
　　数不清的小冰片像钻石一样簌簌落下，折射灯光异常璀璨。

　　砰！砰！砰！
　　马永超连续出拳，如同强劲的钻孔机直接把冰层凿出一个宽敞的窟窿。

　　可是随着他的深入，冰层越来越坚硬，也越来越难凿，一个坑洞得用四五拳才能砸出。

　　马永超抬头，看不到黑黝黝的头顶上方是否有冰层的边界。

　　这冰层究竟有多厚，无人知晓。
　　寒气无穷无尽地向外扩散包裹他的全身。

　　他倒是想一路砸到顶，但是冰层包裹住梯子，他在砸的同时还要细心清理梯子上的碎冰，不然稍有不慎就会手滑直接摔下去。

　　这是一项费力又费精神的活计。

　　这时候，一直在他后背酣睡的张星宇幽幽醒来：“先进楼，你的脸紫了。”

　　马永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拳头以及手臂全被寒冰冻得红里发紫，手骨关节部分甚至传来冻伤导致的刺痛。

　　他呼出一口气，竟直接成了浓稠的白雾，扑在冰面上激起一阵寒烟。

　　“行，先进去。”
　　语毕，拳头砸开电梯门上的寒冰，双手轻而易举撕开铁门。

　　一踏入21层的范围，那透入骨髓的寒意扑面而来冻得他全身肌肉都僵硬了，大脑运转也变得缓慢。

　　他搓了搓脸，看到21层无论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全部覆盖一层厚厚的寒冰，便对下面的人喊道：“二十一楼被冰封了，很冷，我下去还是你们上来？”

　　江寐几人问他，不能再往上了吗？
　　他回上面的冰层不知道有多厚，但肯定不是短时间能凿开的。

　　楼下几人商量后决定先来二十一楼看看情况，如果实在不对劲再下楼也不迟。

　　于是几人陆陆续续爬上来，都被这彻骨的寒意冻得直哆嗦，手忙脚乱地从之前的行李里掏出衣服一件一件披在身上。

　　“妈呀怎么会这么冷，”秦狩摸到马永超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说，“大哥比我暖和多了，不介意我靠近点吧？”

　　马永超摇头，“不介意。这里真的太冷了，我们要不下去吧？”

　　谁知几人竟是不约而同地摇头。

　　江寐揪紧领口艰难地说道：“先看看这一层究竟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低温结冰，不把这个解决了，我们也很难上楼。”

　　他们几个也不瞎，自然看出马永超拳凿寒冰越来越艰难。
　　他们不可能真让对方凿出一条通道的。

　　于是他们把所有能够保温的东西按需分配包在身上，然后哆哆嗦嗦地往办公区域走去。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走出拐角的一瞬间，一阵惨白的寒风直直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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