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asia》萤蔓

15、[15]

　　我太爱星期三了——我是说，那些法定节假日确实是我的至爱、我也确实知道那些带着哥特气的惊悚的词儿的含义——但我说的是，有多少个像我这样守着一份朝九晚五老老实实坐办公室的饭碗儿的人能有个自主支配的星期三呢？我甚至丝毫不怀疑若是我在这件事上高调过度，我还能给自己招来些嫉妒者，或许还会直接援引联邦宪法告我一通也说不定，民主人权可是万用借口。
　　但是我就爱特权，即使我真的因为得意忘形而收到雪花般的传票，我也有本事自我辩护。况且在司法系统的辩诉交易里混了这么久，总有些称得上至交的朋友吧。因此，我要发愁的只剩下出门是该穿Shirley上次陪我去定制的那件亚麻外套，还是满足Harvey的意思，穿上我以前的一件孔雀蓝的羊毛连身裙。不知什么原因他爱极了我的头发和它的颜色配起来的感觉，虽然我觉得这显得我看上去有点轻佻，而且事实上甚至不是我穿起来最好看的一件……唔，我要再给自己弄个珍珠项链什么的吗？
　　我带着对自己今天的妆容和珍珠气质是否相配的不确定，扭开了法官室的门。Harvey正低头翻着法典。我猜他一会儿就要开始听证了，因为他在对我的敲门声说"进来"的时候语气几乎称得上粗暴，而且直到我关上门、走到他的桌子前面的同时被告知"如果我是个想来求情的律师那就最好不要浪费他的时间"的时候，他也没能腾出空抬起头看我一眼。
　　我突然兴起，便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将双手背在身后，开始扭捏地用甜甜的假声编造些恭敬之辞，"我是如此惶恐，不确定是否得开口向您陈述，也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得到您的宽恕，法官阁下。"

　　"哦，Sandie，我太高兴了……我觉得我得给你弄个法庭禁令什么的，禁止你如此美丽地就走上大街——为了你的身心安全，也为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会引起交通堵塞的！"
　　而Harvey在我差不多说到第二个单词的时候就辨认出了我的声音，继而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叫出了我的名字，站起来从桌子后面走过来伸出双手抱着我的胳膊打量我。他听起来和看起来都惊喜极了，他眼里的热度让我对自己今天的打扮有了更多的自信。他拉着我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来，并主动的拉起我的手，继而不能自制一般的将鼻子和嘴都放在上面。
　　我没有制止他这样做，虽然如果被人撞见一贯严厉的Cooper法官和一位女士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来人可能会震惊不已，我也可能会因为尴尬而迅速抽回手，而这可能会让Harvey误以为我不愿意被人看见和他在一起，继而需要一大通解释……为了防止这样，我刚刚已经顺手锁上了门，虽然这样似乎会显得更为可疑……不过，管它的呢，看到Harvey这样爱我，而我的身材也没有走型到穿不下这条2号的裙子，这就是我想要的关于愉悦生活的全部了。

　　接着，Harvey挽起我的手像一对夫妇那样走进法院的餐厅，虽然他高兴到甚至都主动给死对头打了招呼，这使得Clark Brown被一杯热可可呛了半天才瞪大了眼睛说了他的那堆口头禅"不可置信！失礼至极！"什么的……不过显然即使心情再好Harvey也懒得理他，我也只来得及对他翻个白眼。
　　而除开这些个性至极的法官们，在缭绕的香气中我得说我很难不注意到法院的福利真是好的想让人投诉，不是每个地方的免费咖啡都能散发出点幽香的桂皮味道，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在掏出50块之前就能吃到如此正宗的镶着饱满山莓的芝士蛋糕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过，看到因为自己，能够让Harvey如此高兴，对于答应了和他重新陷入爱河之中这个仓促决定的最后一丝不确定和担心，都随着他绅士地递过来的一块香浓至极的triple crèmes融化的无影无踪。
　　况且事实上那晚是我先吻了他，说到底，我又哪有过要拒绝他的意思呢。

作者有话说

　　沉痛悼念Henry Gibson…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