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玉梦（《风声》同人）》临安客

3、第3章

　　1950年春。

　　窗外的花儿都开了。隔着别墅的窗户，顾晓梦看着外面的世界，已然春意盎然。花园姹紫嫣红，各色各样的花儿在这里争奇斗艳，竞相开放，美艳动人。画香、鸟语、清池、春水，共同组成了一副美好的春景画卷。风中摇曳的簇簇花瓣，带着缱绻，携着呢喃，彷佛依然沉睡于昨日的梦境，久久地不愿醒来。

　　家里，墙上挂着的的欧式时钟，指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摇摆之间彷佛穿越了历史。时钟敲了2下，是下午两点，顾晓梦闭上眼睛，往昔岁月像电影一般，一幕幕地闪现在大脑里，恍惚之间，彷佛回到了过去。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午后，她在父亲和老师下达的命令中，走上了那条密码船，结识了令她一辈子难以忘记的那个人。如果时光倒流，岁月更迭，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相信她还是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走上去。

　　在密码船上，她见识了什么叫破译天才。李宁玉像是情报界的神，不断吸引着顾晓梦去接近她、靠近她，并且成为她。密码船事件后，李宁玉因破译二代恩尼格玛机有功，被授予李上校。顾晓梦因协助有功被提拔为上尉。

　　顾晓梦顺利地进入了情报科，这时的她，也是照旧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李宁玉。这不仅仅是任务需求，也是密码船事件后自己的私心驱使。但李宁玉，一如既往的高冷和淡漠。

　　在公共办公室，同科室的人知道晓梦是刚刚进来的新人，悄悄地跟她说着领导的八卦，“哎，你知道吗？咱们的这位李科长，你别看她虽然事业有成，表面风光无限，但其实已经结过好几次婚了，这好像是她的第三次婚姻......而且啊，她还和特务行动队的吴大队长不清不楚，异常亲密。你说这人怎么这样......”

　　顾晓梦第一次知道李宁玉的私事，她很想打断同事，但同时也想进一步了解李宁玉。待她说完了，顾晓梦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隐隐难受。她靠近同事，低声警告，“如果你再这样肆意污蔑领导，乱造谣言，不要怪我去她那里告你的状......”

　　“我是信任你才跟你分享的，你......我再也不说就是了！”同事气愤地离开了。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顾晓梦走进李宁玉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没人应答，她便自顾自地推门进去。李宁玉正在忙手头的工作，她抬起头来，脸色严肃地问她，“进别人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先敲门吗？”顾晓梦一脸委屈，“玉姐，我敲门了......”李宁玉并不容她任何分辨，面无表情地说道，“出去！”

　　顾晓梦没再说什么，悻悻地走出门去，关好门，认真地敲了三下，听到李宁玉在办公室说了声“进来”后，才推门而入。李宁玉看她有点不高兴，开口道，“怎么了？委屈吗？你初入职场，我只是在教你如何处事而已，你不用这副模样。”

　　到底是谁每天这个模样，冷若冰霜，不近人情......顾晓梦心想。

　　李宁玉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有事吗？”

　　顾晓梦收拾了一下情绪，露出开心的表情，“玉姐，山水剧院新上映了一部电影，我买了2张影票，可以邀请你下班后一起去看吗？”

　　李宁玉一边听着她说，一边又重新低头整理文件，漫不经心地回答，“感谢顾上尉的邀请，你如果愿意，可以和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前往。我对电影不感兴趣。”

　　“那我们可以去水云间茶馆喝茶，那是一家在湖面上的茶馆，还有演出，夜晚饮茶也别具一番风味......我们可以乘船前往......”顾晓梦并不会因为她的简单拒绝就死心。

　　李宁玉再次放下文件，盯着顾晓梦，“顾上慰，上班时间，请不要谈论工作之外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就请回吧。”

　　顾晓梦看看手上戴着的手表，道，“这不是正好到了下班点了吗？这不算在上班时间聊其他吧？”

　　李宁玉也看了看表，依旧不苟言笑，“那顾小姐请便，我还有事，要先下班了。”李宁玉将桌子上的文件锁进抽屉，完全不顾站在一旁的顾晓梦，自顾自地走出办公室。在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停下了脚步，转身对顾晓梦道，“对了，走的时候，顾小姐别忘了锁门。”然后转身离去。

　　顾晓梦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小声唠叨到，“李宁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

　　顾晓梦从窗户处看到李宁玉走出情报科，自己也悄悄地尾随她而去。

　　走在杭州城的大街小巷，落日还没有完全沉下去，晕染出一片殷红。红晕下的城市显得浪漫唯美。如果没有战争，这该是多么美好的岁月啊，顾晓梦心想。

　　顾晓梦始终和李宁玉保持一段距离，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她看着她回到了家，家里亮起了灯，顾晓梦决定再等等，看看她一会会不会再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李宁玉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家门。她先是将黑色垃圾袋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然后叫了一辆黄包车，离开了这里。顾晓梦也在叫了一辆黄包车，跟拉车师傅说，“跟上前面那辆。”

　　不多时，李宁玉的黄包车便停在了一家茶馆门口。她付了黄包车师傅钱，优雅地走了进去。顾晓梦怕暴露自己，没有跟着进去。她付了钱后，躲在茶馆的拐角处，眼睛死死地盯住茶馆门口，等待李宁玉再次出现。

　　过了一会，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了茶馆，是行动队队长吴志国。她们在密码船上认识的。吴志国穿着便装，走出茶馆后，他坐进自己的轿车，扬长而去。

　　难道李宁玉是来这里跟他见面？莫非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晓梦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正在胡思乱想着，只见李宁玉也挎着手提包，走出了茶馆。这次，她没有再叫黄包车，而是选择步行，顾晓梦再次跟了上去。

　　此时夜色已深，月光柔和地洒下，像一块透明的白纱笼罩着大地，透出朦胧的幻境。夜空点缀着繁星点点，美的令人沉醉。

　　李宁玉走过几段偏僻的小巷子，转身不见了身影。顾晓梦虽然紧跟着，但还是一不小心跟丢了。月光虽然皎洁，但胡同巷子在房屋建筑的遮盖下，只留下几处稀稀疏疏的月光。四周一片漆黑，顾晓梦懊恼着刚刚的不小心，四下张望着，想确认下李宁玉刚才可能离开的方向。

　　突然，黑暗中有一道黑影闪过，顾晓梦正在恍惚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逼退到小巷房屋建筑的墙壁上，她刚想大叫，嘴被一只手紧紧捂住，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顾晓梦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跟踪的李宁玉吗？此视李宁玉和顾晓梦离的很近，顾晓梦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的手堵在自己的嘴巴上，肌肤和肌肤的接触让她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跟踪别人被发现，还被其倒戈一击控制住，却毫无还手之力，顾晓梦不知是之前在军校学到的那些能力被否定了，还是因为刚刚看到了李宁玉和吴志国在一起，心有怨恨，她有点气急败坏，极力发出“发开我”的声音，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叫嚷着。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要保证不大喊大叫。”李宁玉浅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顾晓梦平常上班从来不会看到的笑容。顾晓梦点了点头，毕竟大喊大叫对她也百害而无一利。李宁玉轻轻地松了手，放开了她，然后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旗袍。

　　“顾小姐，这么晚了，你不回家，跟着我做什么？”李宁玉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

　　“李科长，我下午约你喝茶你没空，怎么吴大队长一约你，你就那么积极呢？”其实，顾晓梦应该第一时间为自己开脱，找个借口否定跟踪她。但鬼使神差地，她就是心中不忿，偏要问问李宁玉和吴志国的事情。

　　“这么说来，顾小姐是很早就开始跟踪我了是吗？”李宁玉看着顾晓梦的眼睛，像是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吗？我跟谁，做了什么，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顾晓梦回避了她的眼神，“你是没必要跟我解释。跟踪被你发现，我无话可说。你想怎么处置，悉听尊便。”顾晓梦骨子里，那股骄傲劲还在。

　　李宁玉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让出了一条道，“你走吧”。

　　顾晓梦顿了下，整理下衣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在走出去三四步的时候，李宁玉在她身后说道，“顾小姐，麻烦你先管好自己，别人的事，还是少操心为好。还有，下次跟踪，你如果不嫌扎眼，就继续穿着军装。”

　　顾晓梦回过头来，“多谢指教。但我也有一句话奉告。李科长既然是已婚之人，就该安分守己，恪守人妻之道。谣言有时候可比刀子可怕。你跟吴大队长，还是少些交流比较好。”

　　“多谢提醒。”李宁玉回复后，顾晓梦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晚，顾晓梦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不知道是因为李宁玉结婚了自己隐隐难受，还是因为今天见到李宁玉和吴志国相约而难过，总之，是和李宁玉有关就对了。“我接近她，只是欣赏她，是为了成为她那样出色的特工，而不是其他。我不该被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私事搞得心烦意乱。”顾晓梦努力安慰自己，强迫自己入睡，竭力不去想这些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打算更的频繁点。一旦放下，真的就不想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