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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成年人的世界充满各种解开不的链条 ...

  •   牛头人最初想干回他们的老本行去当宇宙间的雇佣兵,被我以一票绝对权否定后,最终去当了商贩。他们游走各个星球找合作产品,再作中间商赚差价。

      刚起步时需要做得事情很多,但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个财字的基底。

      商人这行能带来资本的累积,更多上也有人脉的累积——或许会有其他星球的政府、或许是王族、或许是军阀。当然,星际海盗某种意义上,也是可以结交那么一次的对象。

      累积财力,在宇宙和地球之间来回转悠,结识更多的天人,有时候无比期望自己能多个分.身来。

      时间在以前而言对我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现在却是我最看重的东西。

      就在这样的周旋下,慢慢的,十年过去了。

      攘夷战争在这十年之下,变得越发越变得白热化,死伤也越来越惨烈,恐怕是稍微有点政治嗅觉的人,也能明白兵败只是早几年晚几年的问题。

      也正是这种情况,是我们出手的好时候。

      驿站。

      我靠在廊柱上,单手握着刚收到的信件,仔细地确定纸张的尾端有好好落着印章,这才确定了这封信的真伪,于是揣入怀里,打算回到的自己的房间。

      走得稍微近一些时,我听到了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不行!绝对不行!”
      “反对无效,我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

      “东西给我拿过来!”
      “郝二大人,您再这样我就要动粗了。”

      声音的主人是我这些年来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我很好奇是什么情况让他们争执成这样,但是刚上手打开门,阴阳师和式神似乎都被我吓了一跳。

      他们本来还在争抢着手里的物件,但眨眼间就以极快的速度松了手。

      失去支撑的那玩意落在地上,翻滚了了一圈停在了我的脚边。这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红木匣——唯一不普通的,便是它身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木匣的上面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反倒是眼前的两个人在看见我时,表情都稍许显得有些不自在。

      结野郝二率先朝我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啊,千,千城大人早。”
      “是么,不早了,中午那一顿的供品都吃过了。”我将木匣拾起来,再接着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刚想作答的结野郝二还没开口,便被冰童捂住了嘴,她极为谦逊地朝我鞠了一躬,眼神却看向别处,说话却难得显得格外没有逻辑:“啊,没什么。嗯,总之,就是从式神界里找到了这个怎么看都是被诅咒的东西,正在想办法怎么销毁。”

      听起来是和我无关的事情。
      我“哦”了一声,将东西递给了结野郝二,后者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把盒子往怀里一揣就打算离开,就被冰童面无表情地绊倒在地。

      阴阳师保持脸朝地的姿势深深洗了一口气,抬起哀怨的一张脸。

      “我说你真的够了啊!”

      结野郝二的咆哮声很吵。
      我挑了挑眉,倒是也没管这对主仆,只是扭头看向正在假装看风景的式神。

      “冰童。”
      “…是?”

      “跟我走,好不容易投向那位白石大名的信件有回应了。”

      近日我的主心,是游走在那些支持攘夷军的诸侯与大名之间。

      我的来意当然不是继续支持他们攘夷。
      坦白而言,把兵力和一腔的热情都投影在必败的战争中,最终的结果不是死就是被肃清,这是种极为浪费的决策。

      在我看来,没有硝烟的战斗正是要从战争结束后才正式开始,如果这些有权有势宛若地方政府一样的存在如果在此时倒台,那么之后,战争一停,整个武士之国就是背后站着天人的幕府的一言堂。

      认清局势。
      韬光养晦。

      这八个字想要传达给如今攘夷志士后方坐镇的那些人并不简单。

      所以我也做好了应对任何情况的心理准备。
      嗯,任何情况。

      …
      …

      “千城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放心大胆的讲。”

      “那么,我就说了。”

      黑发蓝眼的女孩凝视了一眼站在细细的栅栏后个个酥|胸半露的窈窕身影,用一种十分质疑地口吻问道:“您确定没有搞错地址吗?如果搞错了小心我又会反咬您一口哦。”
      我点点头,接着一巴掌拍在她脑后:“到底是要多么饥渴才会错到来这种地方?”

      挨家挨户挂着红灯笼的风俗店。
      指着行人嬉戏调笑的游女们。

      虽然白昼时分,这里的人流并不多,但是这样的地点也不会成为我的选定地址。

      我对人类的生活方式并不打算多指点什么,也不是那么了解,但就算不怎么了解,我也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合适的谈事地点。

      冰童眼珠在四周转了转,接着悠悠吐了口气。

      “您倒是可能会被当成性取向特殊的人,我这样幼童形象怎么说都不像是能被放进去的样子。”
      “没关系,你变回你的纸片人,有需要我再叫醒你。”

      “……”冰童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用毫无情绪的口吻问道:“千城大人,如果这次没有谈成,您会不会将我再放入湿狗粮里喂狗?”
      我冷静地答道:“不保证,可能是踩在脚下磨蹭两下再拿去垫桌子。”

      当然,我并没有什么虐待的癖好。
      只是单纯发现要是隔段时间就过分对待这位式神几次,她会稍微听话一段时刻。

      就像是现在,黑发蓝瞳的女孩掩面发出怪笑,好像听见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我明白了”后,便乖乖变回了纸片。

      …说到底,你明白了什么。
      我这样想着。

      怀揣着冰童变身的小纸人,我走进了那位大名所约谈的地点。

      一袭红衣的领事率先便迎了上来,她并没有在意我的性别,直接付于一副笑脸,就像是对待曾经来到这里的其他客人一样热情。

      “啊呀,生面孔呢,是第一次来到天香篮吗?需要几个姐妹陪着喝酒游戏?还是等入夜了——”

      对方携带着浑身的脂粉香气靠拢了过来,企图用探手过来勾住我的手。

      我不喜欢自来熟的人。
      所以我避开了她的手,语带冰冷道:“都不要,以及,你站远点。”

      “……”她在听见我说话时稍稍一愣,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下后,突然又露出释然地笑容,听话地退让了,“看来姑娘对我不满意。”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被我拒绝的领事完全也不觉得尴尬。

      在这样的地方,只有人精才能存活下来,她紧接着又十分上道地打趣起来:“依姑娘这妙人的身姿,若是想要寻欢作乐,看来有我们的太夫才敢接待了。”

      虽然哪种都不需要,但是觉得要对我献上最好的,这样的考虑我倒是挺喜欢。

      “没关系,我倒也不是来找女人的。”

      我从怀里拿出几枚小判,直接放在她的掌心里。

      “请问,有三颗松树果吗?”

      “哎呀,松树果没有,快活的栗子倒是有。”

      对方手掌一合,不卑不亢地对上暗号后,便莞尔一笑,抬袖引路,笑语盈盈带着我去了楼上。

      看起来定地点的人已经都布置好了。

      红色的案台上摆好了酒菜,繁花锦簇的屏风立在旁边,连游戏用的投壶也贴心摆上了。

      “就是这里了,您请稍等,大人他还需要一会时间才能过来。”

      目视着含笑的游女离开后,我想了想,抱着膝盖在靠近门的角落坐下。

      为了之后的谈判,有些筹码要先拿出来,有些考量也需要再端量一下,但是当我的将手伸入衣怀,指尖却碰到了意想之外的硬度。

      “嗯……?我应该是有还回去了才对。”

      出现在手掌中的,是密密麻麻贴了符文的木匣。

      虽说以前是有失忆的前科,但是如今我的记忆都可没出过乱子。我若有所思地摸摸下颚,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清晰的思维就被一道高昂的声音打断了。

      “啊—开什么玩笑——!”

      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大概是这里的客人和陪酒的游女。

      虽说酒鬼闹事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架不住说话的人声音大,听起来隔了好几个房间,都听得清清楚楚,男方似乎是因为酒喝完了所以在嚷嚷着要叫新的,大概是因为喝到已经没有多少思考能力了,一直在一遍遍的重复自己的要求。

      游女听起来倒是有些无奈,在反复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大概是离开去叫酒了,总之就没有声音了。不消片刻,我很快留意到了几道跌跌撞撞的浮乱脚步声,以及期间行动的人还因为失去平衡撞在门上的响动。

      “啊…好痛。酒呢,倒酒的人呢…不是吧,在客人想要伤心买醉的时候在干什么哦,就不能机灵一点吗——在这里吗?嘁…没人啊。”

      对方的动静不小,完全能想到制造动静的主人是如何摇摇晃晃走出了房间,又在周围的一间间空房里查看起来。

      这种无效率的行为大概也持续不了多久。我兴致缺缺地将注意力移回自己手中的木匣,搭在符文外指尖试探性地敲了敲。

      一直都很安分的木匣像是感知道了什么那样震动了一下。

      我:“……”
      …莫非是活着的吗?

      我这样想着再叩了几下,结果木匣跳出了掌心。

      它“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我微微倾身将它拾起来,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身侧原本关上的门却被骤然被打开了。

      “嚯,在这里啊。”

      明明应该是喝到酩酊大醉的醉鬼,听力却没打折扣。
      我意识到他大概是因为刚刚的声音找过来了。

      几乎是那句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只宽大且骨节分明的手掌直接探过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犹如烙铁那样滚烫地圈住腕部。

      双腿还没来得及完全站起,他猛地向上施力一提,我被迫向前扑了个趔趄。

      始作俑者不闪不躲地任凭我的脑袋撞在他的胸膛前,我甚至来不及仰头看清这个醉鬼一眼,对方就已经信手接住从我手里滑出去的木匣,他垂下脑袋,懒洋洋地将下颚放在我的发顶上。

      “不行哦,姉ちゃん。丢下重要的客人跑到这里来玩,小心被投诉啊——”

      说话的人慢条斯理地拖长了尾音,传进耳侧的声线听起来很是年轻,虽说因为酒液显得有些暗哑,但那股属于少年人的清脆感完全藏不住。

      眼前看见的是雪白的衣料,身边环绕着浓厚的酒气。
      对于酒醉的少年想做什么,我并不关心。

      我只是在视野被限制的此刻,将目光放在他掌心里颠来颠去的木匣——我没有忘记它本该是诅咒之物。

      尽管最开始就没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但是落在酒鬼的手里仍然会麻烦。

      为了确保不被莫名其妙的意外干涉之后的会谈。
      或许早点叫醒冰童结束这幕闹剧是最好的。

      似乎意识到了我在看什么,对方便从喉咙里低低发出“嗯?”的一声,他压着我的脑袋扭头也看了看,下一秒,便哼哼唧唧地笑出声来。

      “什么什么,是上个客人送的礼物吗?还真是奢侈到令平民百姓发麻的心意啊。让我看看,送了什么值钱的玩意?”

      他说着便松开我的手腕,正如最开始抓住我那样随性,现在也放手得格外突然。

      趁着他要去打开那匣子的间隙。
      我没有迟疑,直接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

      照理来说这该是我叫醒式神的好时机,不过等我头一抬就改了主意。

      让我想起来这是谁的标志性象征首先是那头蓬松的银色乱发,然后再是脸。

      那张脸的轮廓,和以前比起来是完全长开了,虽然仍然还带着一点褪不去的稚圆感。他的褐红眼睛轻眯着,肩膀上披着一身明净的阵羽织,搭着里面纯色的中衣,与其说是少年,其身形轮廓完全逼近了成年男性的范畴。

      他长高了不少。

      等我后知后觉这么意识到的同时,诅咒之匣被“喀嚓”一声打开了。

      仿若有活物那般,刺眼的两道银色光芒迫不及待地从开启的缝隙间窜出。
      一道扑向坂田银时的手腕,一道奔我而来。

      此刻我已经没心情研究它是什么了。
      直接上手,那道小一点的银色光束被一弹,就在视线中噗叽一声摔在地上。

      它在地上滚了滚,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又原地跳了跳。

      ……莫非是觉得委屈吗?
      我微微蹙起眉。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小小的光芒便又一次蹦跶过来。

      这次它没给我反应的机会。
      直接走最短的距离。

      咔嚓。

      冰冷的触感在清晰的上锁声发出后,沉沉地扣在了脚上。

      ………………哈?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脚踝上多出来的镣铐,视线沿着上面绷直的细长链条一路衍生到眼前人的腕间——不出意外,也是同款的银色“镯子”。

      眨了眨眼明确了现在的情况后,我选择上前劈手把木匣夺回来,不顾醉醺醺的某人还嚷嚷着“这不是只有纸”的胡话,将匣子里的纸条拿出来。

      『只能斩断,却根本斩不断的诅咒锁链。』
      那上面这样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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