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大饼可不是那么容易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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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警告，发现主控室受损。」
「警告，警告，发现主控室受损。」
「危险等级评价上升中，B级，A级……修复不能，修复不能，建议@#——」
伴随着急促的响铃警报，没有感情的系统女声消失在更大的爆炸声中。擅自在主控室内引爆的结果，我的确也已经品尝到了。
没法控制的飞船像是海盗船那样前摇后晃，时不时还摇摆一下，没有安全带的情况下我骨碌碌顺着走廊滚到墙角，又在飞船倾斜向另个角度后骨碌碌地反向滚到另一边。
这种情况不好站起来跑路，连续尝试了三次都脑袋撞墙撞到吃痛后，我干脆就地躺平，直到被移动到附近的牛头老大拎起来。
他一脸痛不欲生地吐槽我脑子绝对有病，直接把主控室炸了，嘴上说完了又骂骂咧咧地骂自己也有病，居然不直接跑路要转过来看我死没死。虽说是嘴上不饶人，但我想他也知道，
正因为飞船彻底失控，船上的其他人都想着放下武器逃命，所以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话说回来，俺的弟兄怎么还没过来？时间上来说早该来了。”青面的天人身体平衡能力极强，哪怕在船体时而30度，时而50度的倾斜状态中，他也仍然能像拎小鸡仔那样拎着我抓着墙壁缓慢前进，还嘴上小声嘀咕起来。
我“啊”了一声，十分平静地插嘴道：“嗯，我想大概不会来了。”
“艹，不是传了话吗？！”
“大概，我没想错的话，就是我的人并没有转述你最初的命令，原地待机。”
捣鬼的是谁很明显了。
冰童明明知道这些牛头人来了，却仍然让我被天人抓走了，那么会这样使绊子也是正常的。
她并不会这些天人们的语言，所以能使得小手段也只能到这为止。
倒是中了我的下怀。
如果让两边的人马直接开战，恐怕牛头老大这边就会失去控制。因为通讯徽章已经被结野君掌控了，无法随意传达指令的情况下，大概真的会无端浪费这条命。
“TM你那边的人劫持了俺们的通讯频道就是为了坐等我们去死吗？！”
“不，这倒不至于。”
我很想纠正道我并不会死这一点，但是考虑有某个JO极生物在宇宙里停止思考的前车之鉴，我并没有那样断言，而是理性地道出另一种事实：“就算你觉得你的兄弟是那种发现这艘船有异状却不打算过来的人吗？”
听完我的话，牛头老大嘴上再次狠狠咒骂了一句，这次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全力以赴开始往飞船的出口跑。
实际上也正如我想得那样，飞船之外已经有小型的逃生舱接应了，尽管两艘飞船隔得有一定的距离，不过大概也能想到，他们一直在密切关注这边。
通过逃生舱转移到安全的飞船后，牛头老大的小弟在听说自己的老大是如何以一抵十后，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但是在搞清楚自己是要被上头的人清算后，又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老大…跟您上船的那个几个弟兄…那这样我们留在伯爵那的那部分人……”
“……闭嘴。俺知道，俺总会讨回这笔账的。”
死里逃生的牛头老大将来会面对更多复杂的事。
当然，不光是因为他的背叛坐实了——
还因为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长久与我这个地球人打交道。
根据之前的交易内容，他的船会属于我。只要我能破了那会的死局，并在之后也出谋划策帮他对抗过去的上司，就能与我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
在驾驶飞船回到地球的期间，牛头老大一直没怎么说话，随着船体离那颗水蓝色的星球越来越近，周围一些规整的军舰也看着多了起来。
不用多想，那些东西都装载着对这颗星球目的不纯的天人。
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可牛头老大的表情倒是稍稍一怔，他似乎想起了我也是这颗星球的人，撇头看了我一眼，或许是因为没怎么看到我有什么动容，他在随后皱起眉头。
“…你这猴——地球人怎么…感觉事不关己一样。”
“我需要对既定事实有什么反应？”
“…喂，这可是你的国家吧。”
“也许大概可能是我的国度吧，尽管我完全没有那样亲近的感觉。”
我眨眨眼，注视着那些舰船，隔着玻璃的食指轻轻将它们的圈进自己所划进的圈里，说：“反正，最后都会被连根拔走。”
“……你这疯子就喜欢说话大喘气的臭毛病是么。”
牛头老大“啧”了一声，自从炸主控室后，他就习惯这么叫我。此刻，这个天人虽然有些不快，但是看我的眼神到是没那么充满敌意了。
“还是地球上出品的家伙都和你一样疯？”他问。
我想了想那些还在和幕府与天人对抗中的攘夷志士，点点头。
“准确来说，他们比我疯多了。”
目前这个阶段的攘夷战争本身是场看不到尽头的支出，然而还有人愿意投入，只能说人类疯起来的程序更超过我的想象。
就如他们之中的疯子也向我所许下那样荒诞的愿望。
正是因为荒诞，所以我也需要构造一张足够大的网。为此，能抓住的机会就要抓住，所以不管是猫的手也好，牛的蹄子也罢，我都要掌控。
所以，回到地球，我做得第一件事，便说交代了一下未来打算从宇宙起步的计划。
“我——我不同意！”
不出意料遭到强烈的反对。
结野郝二本来是奄奄地躺在地上休息，连日的睡眠不足让他看起来像极了连续996好久的苦逼社畜，结果一听我说到这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说，还难得语气强硬了起来。
“我们不需要外部势力的插手，否则这和幕府所做的有什么不同！”
我捧着手里热茶轻轻吹了吹，再慢条斯理地纠正他：“你稍微冷静一下，结野同学，理事长我啊，可不记得自己有说过需要他们插手，而且只是不成气候的几十人小队，根本算不上势力。”
“也、也对哦……不对，那、那为什么要和他们交易？”
似乎刚才和我对峙的勇气一下都全部消失了，结城郝二的气势一瞬间又弱了下去。
我记得他最初的考虑是想荐举我进入幕府内部当职，正因为如此，我才对这位年轻阴阳师到底有多么天真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的幕府因为情况特殊，断然是一块啃不动的铁板。
且不提在思想陈旧的这个时代，女子进去后能得到多大的官职，就单提和结野家有了联系这点，反而会让人束手束脚。
“你不会以为，你所请愿的愿望是短短的一年两年就能见到成效的吧。”我晃了晃自己杯中的茶叶，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果是那么以为的，最好快点向理事长我取消更好。现实可不是JUMP。只需要勇气、梦想、友情，就能解决问题。”
某位金句频出的伟人说得好——落后就要挨打。
现在已经是落后状态的地球想要一点苦头一点力道不借就爬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况且，视线若是一直放在狭小的地球上，和固步自封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是从拿着钱一直看着楼下开的便利店，觉得能买的东西就那几样。”
“可是哟，结野同学。直接跳到批发市场，乃至每个出品商，你会发现能买的种类又多又便宜。”
随着庭院外的响竹啪嗒一声打在水潭上，我将喝空的茶杯搁下，抬眼注视显得有些错愕的棕发青年，稍微拔高了接下来的声音。
“那些天人的确不算什么重要势力，却是我们进入宇宙这个批发市场的基础门票。”
好比要学高等数学就得从基础的1+1开始了解那样基础。
我觉得自己的解释应该够通俗易懂了。
不过对于这个天真烂漫一看就是被家里长辈护得太好的学生，他到底能一次领悟多少，对我也是未知数。
作为我的助力之一，我希望他是明白的。
想要驯服时代，不光要从内部下手，还得里外通吃，双管齐下——而关于救世主的这条主线，我们甚至连1%的进度条都还没有推动。
结野郝二保持了好长时间的缄默，埋着脑袋，看起来在努力思考，等他结束踌躇，才慢吞吞开了口。“……我能…问您一件事吗？”他垂下眼睛，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却是很认真地问道：“彻底要实现那个愿望，需要多久的时间？”
……啊，这个嘛。
我爽快答道；“不长，快的话也就十多年吧。”
“哪里不长了！都够我和女朋友生仨孩子一起去打酱油了？！”结野郝二脸上出现了痛不欲生的表情。
“醒醒，你还没有女朋友。”面对他这种不切实际的考虑，我只能善意地提醒道，却不知道为什么指出来后，他更是一副要马上哭出来的表情。
虽然最后的话题是跑歪了，不过显而易见，关于对未来的规划，我们已经是达成了一致。
我起身抱着一垒书打算回到房间继续阅读，走到门前却又再次被叫住了。
“那个……千城大人，还有件事情。”
“哦？”
“冰童…她，您打算怎么处置呢？”
我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实际结野君如果不提这个我就快忘记了。
毕竟那个式神是跟我搞了那样不大不小的动静，在回来的时候，我借了牛头老大的一根狼牙棒，通过结野君言灵的束缚，用它来和冰童的后脑来了次亲密接触。
实际对着这个式神，她的优点还是不少的，比如搬书还方便做菜也可以。至于对方所搞得那点小动作连困扰也没有，倒不说恰好帮大忙了。
所以我想了想，从袖里找了找式神的纸片，再对着她的主人招招手，大度地下了决断：“没关系，我将她泡在腌菜坛子里养个一周就可以了。”
结野郝二：“……”
结野郝二：“不不不那不可以啊！浑身都是腌菜味的式神您之后怎么的带出去？！”
我：“……”
你在意的是味道？
手里的小纸人若有所觉的动了动，被我不动声色地捏住了，我眨眨眼，看着再三表示放腌菜里不行的青年，心平气和道：“没关系哟，我又不嫌弃。”
反正，今后开始——
就要忙到连腌腌菜的机会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大饼可不是那么容易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