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嗨，我是伏见雨村》林奕辰

21、第十八章：“束缚”

　　雾雾子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了。

　　早晨太阳刚出时待在树杈上看日出被乌鸦欺负。

　　休息够了在街上被飞驰的汽车溅起的水花弄湿衣服。

　　想吃甜品但是发现自己身上抢来的钱不见了。

　　正开开心心的聊着天就被咒术师抓了。

　　今日不宜出门。

　　雾雾子生无可恋的跟在五条悟身后小跑着。他只有一米六，腿太短跟不上前面的两个人，尤其是一米九的五条悟。

　　脚上的木屐在刚刚挣扎的时候掉了一只，雾雾子索性直接脱掉另一只拿在手里。

　　他已经懒得跑了，这个自称五条悟的咒术师总有办法把他逮回来。

　　他看了看前面的白发无良咒术师，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屐，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木屐重重对着他的脑袋扔了过去。

　　“唉，干什么啊。”

　　无下限轻轻松松的挡住了飞来的木屐，五条悟转过头笑嘻嘻对上了银发咒灵幽怨的眼神。

　　雾雾子仰头抱着胳膊，灰色的眼睛瞪着五条悟：“快放我走。”

　　他是真的不想去那个什么“咒术高专”，一听里面的咒术师肯定很多，面前这个脑袋跟羽毛球似的咒术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五条悟笑着摇了摇食指：“不行哦，你是特级咒灵，我不能放你走。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带你回去哦。”

　　雾雾子听了立刻满脸抗拒拔腿就跑，结果被五条悟拎着衣领揪了回来。

　　矢田笠嚼着pocky 转头看着这一人一咒灵，“呵呵”一声转身就走，时光在他脚边迈着猫步跟上，时不时“喵呜”一声。

　　对于五条悟这个人，他差不多已经麻木了。

　　他两指间夹着一根巧克力味pocky ，非常自然的用抽烟的姿势吃巧克力棒，配上那一身休闲服和气场活像个不良少年。

　　五条悟和雾雾子闹了一会，刚一回头就看见矢田笠已经过了街，他“唉”了一声拽着雾雾子的衣领赶紧往对面跑。

　　雾雾子被拽的猝不及防，一瞬间左脚拌了右脚差点跪在地上，五条悟光顾着追人没注意自己手里拎着的家伙，愣是把他在地上拖了几米。

　　咒灵赶紧一缩腿攀着五条悟的胳膊，五条悟回头看了他一眼，抬手就给人扛在肩上迈开腿跑。

　　雾雾子腹部硌着男人的肩膀，随着动作狠狠一顶他差点被颠吐，最后忍无可忍在五条悟肩上化成一缕咒力形成的黑雾，绕在五条悟身边。

　　“哟，还能这么玩啊？”

　　五条悟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走的并不快的矢田笠。他看了看周围浮着的黑雾伸手抓了一把，黑雾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他手里搅动。

　　其实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一团黑雾其实是一整条绕成的。五条悟稍微用力一攥，黑雾抖了一下产生斥力阻止他攥紧。

　　无法被捏成独立的两部分吗？

　　五条悟摸摸下巴，揪着了一点黑雾拉扯着试图让雾雾子变回来。

　　可惜雾雾子不乐意，黑雾一动糊了五条悟满脸。

　　“……你能别玩了吗。”

　　矢田笠站在离黑雾两米远的地方盯着，表情复杂一言难尽。作为一级咒术师，他对特级咒灵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虽然这儿有个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但是那个家伙看上去真的太不靠谱了。

　　“没玩呀。笠也来摸摸看吗？和橡皮泥一样啊。”

　　五条悟揪着黑雾捏成各种形状，抬脚跟着矢田笠往高专方向走。

　　“你很烦啊，随随便便把咒灵带到高专你确定那些老家伙不会说什么吗？”

　　“有什么关系啊，只要说明白保证一下不就行了，况且我可是最强——”

　　矢田笠捂脸叹口气。

　　愁死人了。

　　“再说，高专的结界你确定这家伙能进去？”

　　矢田笠提出了一个挺窒息的问题，五条悟停了手任由雾雾子绕在他胳膊上。

　　五条悟：“唔，这倒是个问题。”

　　矢田笠：“……所以？”

　　五条悟：“虽然咒灵会被挡在结界外面，但是这个家伙似乎不太一样。可以试一下嘛，说不定他可以呢。”

　　矢田笠：“？什么不太一样。”

　　五条悟：“咒力组成啊。”

　　矢田笠没听过这种奇怪的名词，表情有些怀疑的看着五条悟。后者只是耸耸肩指了指那一团黑雾。

　　“简单说就是，他的咒力很混浊，有本身的也有外来的，虽然看上去一样但是本质还是有区别。”

　　看对方的表情更困惑了，五条悟想了想打了个比方。

　　“就跟往一碗水里面加一勺油一样，明白吗？我估计和这家伙的术式有些关系。”

　　矢田笠明白了，他点点头看了一眼那团黑雾，说：“也就是说，他的咒力并不全是他自己的？这样的话，术式是吸收类型的吧？”

　　五条悟摇摇头：“不是哦，是「污染」，他能靠术式污染其他东西归为己用，包括咒力。”

　　两人在雾雾子本人旁边一人一句聊着，他对于自己术式的暴露感到困惑，黑雾涌动着凝聚变为实体，精致的小人从半空落下被一缕烟接住。

　　“……本身也会被污染的东西影响吧？所以他才显得与众不同，没有攻击的欲望……嗯？！我靠！”

　　矢田笠说到一半被从天而降的雾雾子吓了一跳，一串脏话冒了出来把咒灵喊的有点懵。

　　雾雾子坐着一团雾冲他们偏了偏头：“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术式？”

　　矢田笠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是那些一丁点变数都怕的要死的老东西，既然这个小家伙和普通咒灵不一样，那就没有非要祓除的必要，但他毕竟是咒灵，也不能当做自己这一方的人。

　　五条悟替他回答了：“别问，问就是我就是知道。”

　　矢田笠：“？”

　　雾雾子：“？”

　　“啧。”雾雾子撇撇嘴，也不去理会五条悟，只是在旁边安静飘着。

　　五条悟拍拍矢田笠，伸手指了指正在仰头看麻雀的雾雾子：“喏，其实看上去就跟个小孩没什么区别，估计之前也杀过人，但因为侵染了人类的咒力性格方面被影响了。”

　　矢田笠把时光抱在怀里，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银发咒灵光顾着看麻雀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他挑挑眉：“所以，你能看出来他至少杀了多少人么？”

　　五条悟耸耸肩：“六眼只能看见来源不同的咒力，又不能分析。大概有十几人，估摸着应该都是咒术师。”

　　矢田笠摸摸下巴：“应该有一部分诅咒师。所以你之前的意思是，因为有人类咒术师的咒力，高专的结界说不定会放他进去？”

　　“答对！！他现在不一定会被识别成咒灵哦。”五条悟吹了声口哨，“而且笠不觉得他的术式超有趣吗？既然不伤人说不定可以留下啊。”

　　矢田笠其实也想留下雾雾子，但是他总觉得不妥，放一只说的上市重大威胁的特级咒灵进高专怎么看都不合适吧。

　　“……把他带回高专真的合适吗，毕竟也是特级咒灵啊，高专那么多的二三级学生，何况是我这样的一级咒术师。”

　　“不是有我在嘛，我可是最强啊。”

　　五条悟冲矢田笠笑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后者翻了个白眼。

　　“正经一点。你是最强又怎么样，你也有任务要做，不能总是在高专看着他吧。”

　　矢田笠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雾上看风景的雾雾子，又转过头盯着五条悟。

　　“这个当然不用担心！”五条悟晃晃食指，“可以跟他定下束缚啊，不让他伤害咒术师不就行啦！”

　　“？你确定他能听话。”

　　矢田笠发出疑惑的声音，五条悟却笑了：“不听话就强迫他听话呀。”

　　矢田笠瞬间觉得五条悟笑的有些瘆人，不过这家伙真能做出这种事。

　　可怜的咒灵，好自为之吧，他心说。

　　雾雾子还不知道他一会要经受怎样非人的虐待，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雾上看天上飞过的鸟儿。

　　两人一咒灵的行进速度不慢，毕竟悠闲小屋离着高专不算很远。几分钟后就到了高专门口。

　　“……还真可以啊。”

　　矢田笠看着雾雾子跟着五条悟一路跑进高专，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瞪大了眼睛盯着有些无言以对。

　　雾雾子转过头发出疑问：“什么可以？”

　　“没事。”矢田笠赶紧抱着时光跟上，含糊的回答他。

　　时间已经临近正午，太阳烤着大地让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年有些热，时光跳出他的怀抱瞬间窜了个无影无踪，矢田笠也没去找它，他知道时光聪明的很从不会跑丢。

　　“那些老家伙要找我谈话咯。”

　　在矢田笠正试图把头发盘起来的时候五条悟冷不丁开了口，他看着白发男人划着手机嘴角带笑，旁边的雾雾子不知所以然的在追蝴蝶。

　　“嗯？这么快么。”

　　快速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后矢田笠放弃盘头发，重新戴上帽子压了压帽沿回答道。

　　“不然呢，毕竟也是特级呀。那我先走咯，帮我看好雾雾子啊！”

　　五条悟挥挥手，单手揣着兜走了，留矢田笠一个人和雾雾子大眼瞪小眼。

　　银发咒灵眨眨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往外跑，等矢田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跑出高专了。

　　雾雾子回头冲身后的少年吐了吐舌头，他一步跨出门本以为能跑掉结果没想到迎头撞上了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五条悟的声音从他头顶传出。

　　“跑什么啊——走之前先来定下束缚吧。”

　　突然返回的五条悟拎着傻了眼的咒灵慢悠悠的往前走，矢田笠捂嘴偷笑了一声见五条悟一脸欠揍的样子又马上板回了脸。

　　雾雾子被一下扔在地上摔了个人仰马翻，就算是咒灵也能感受到疼痛，他轻叫了一声后发觉脑袋上有了什么东西。

　　五条悟修长的手指按着他的脑袋，说：“来定下不能随意离开高专的束缚吧。”

　　“不要不要不要！”

　　咒灵用一种指甲挠黑板一样的声音尖叫了一声，就算是融合了人类性格的咒灵，本质也依旧是咒灵，他讨厌被随意支配。

　　五条悟跟没听见一样，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五个指头没入咒灵银色的头发间扣着脑袋，力气重的雾雾子都怀疑自己的头要被捏掉了。

　　“这样啊，那就只能把你祓除了哦。”

　　五条悟满脸可惜的按了按他的脑袋，眼罩下无形的视线看的咒灵一阵阵的发毛。

　　“……别，我定，我定。”

　　“早这样这不就好了吗！”

　　五条悟一见他答应了也不装了，松开手拍了拍雾雾子的脑袋：“顺便再定一个不能随便伤人的束缚吧。”

　　“噗。”矢田笠看着一脸憋屈的雾雾子乐了，咒灵气的瞪圆了一双眼睛，发梢隐隐约约的变成黑雾摇曳。

　　“烦死啦……「不私自离开咒术高专，也不会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主动伤害人类」……这样就行吧？”

　　“束缚”定下了，五条悟点点头，既然他已经没了威胁，就可以放心走了。他刚转过身迈了一步却被人攥住了衣角。

　　“不公平！你也要保证我的安全……还有日常生活！”

　　雾雾子抓着他的衣角神色认真，眼角的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行哦。「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还有日常生活」”

　　只是日常生活和安全，无所谓啦。五条悟欣然接受了要求，结果雾雾子还是没有松手，他以为这个小家伙还有什么事要说，结果等了一会只见雾雾子伸出手在他衣兜里掏了一把。

　　“？”

　　他看着雾雾子抽回胳膊，白皙的小手里多出了一张卡，那赫然就是五条悟众多银行卡里的其中一张。

　　雾雾子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卡晃了晃：“密码。”

　　矢田笠幸灾乐祸的看着五条悟被咒灵偷了银行卡，心情很好的抱着胳膊轻哼。

　　“六个六。”

　　五条悟摊了摊手，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这张卡对应的密码，并跟雾雾子交代了银行卡的密码。

　　五条家的少爷不缺钱，但其他人可缺的要命。雾雾子拿到银行卡后非常开心的原地蹦了蹦，脸颊边那缕银色的长发丝在空中飘荡甩来甩去。

　　这样就可以在悠闲小屋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啦。

　　可是，还能回去吗？

　　雾雾子突兀的停了下来，表情逐渐由开心变成不悦又变成茫然。他转过头看着某一个方向，仿佛能透过那些围墙看见伏城悠闲的身影。

　　悠闲小屋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伏城悠闲对他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被五条悟抓走了，还能回去吗？

　　他诞生于人类对“污染”的各种负面感情之中，和其他咒灵不一样，他天生没有太大害人的欲望，诞生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过于无趣，没有人能看得见他。

　　刚诞生时偶遇一个流浪汉曾经告诉雾雾子，食物会令人开心，虽然他最后死掉了，死于咒术。

　　懵懂无知的咒灵满足了流浪汉想要一支烟的要求，咒力形成的剧毒黑雾吞噬了他的生命。

　　雾雾子觉得，烟和他的咒术应该差不多吧？

　　流浪汉死了，但雾雾子不觉得他有什么错，也不觉得生命诚可贵，人类对生命对他来说就像尘埃。

　　他漫无目的在城市和郊区里游荡，偶尔也会随手杀几个人。

　　第一次遇见咒术师时，他正骑在在街边的雕塑上看风景，一个大概是二级的咒术师看到了他。

　　雾雾子觉得很稀奇，跳下雕塑跑了过去。他知道这是以祓除诅咒为职业的咒术师，但第一次见到看得见他的人，他难得有些兴奋。

　　他不想打架，他想有个人陪他聊天。

　　可惜，对方并不觉得他是可以好好聊天的对象。

　　最后雾雾子杀掉了那个咒术师，毒雾侵入了他的身体，在那人死之前吞掉了他大量的咒力。雾雾子之后还吞掉了他的尸体，导致咒术师上层没能找到他的咒术残秽，因为都在那人的尸体上。

　　雾雾子也遇见过可以看见他的普通人类，可是他们都会跟见鬼了一样尖叫着逃跑。

　　“为什么要跑？”雾雾子站在空荡荡的地面上看着眼前尖叫的人类跑远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他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不愿意跟他说话，只是因为他们不一样吗？

　　“可是……我是从你们身上诞生的啊。”

　　从此雾雾子觉得人类都是愚蠢的。

　　后来，他遇见了悠闲小屋的老板伏城悠闲，雾雾子这才找到了可以谈心的人。

　　那个时候的雾雾子已经变成了咒力的混合体，他想要一个人类和咒灵共生的世界。

　　伏城悠闲和其他人不一样，就算有伏见雨村那么个咒术师当朋友，知道雾雾子是咒灵，但他也不会害怕。

　　他只拿雾雾子当无家可归的小朋友，会要求他吃东西付钱，会要求他九点之后回去休息，像个邻家大哥哥。

　　雾雾子也乐意被他管，从此变成了悠闲小屋的常客。他会把抢来的一团皱巴巴的钱币交给伏城悠闲换取甜点，也会在营业期看着伏城悠闲忙活，有时候晚上也在悠闲小屋过夜。

　　伏城悠闲每天的乐趣也增加了，账本最后一页是独属于那只咒灵的，他会把雾雾子带来的钱认认真真整理好并记录，虽然经常会少几百日元或者多几百日元，但他知道这个小家伙下次肯定会再来。

　　之后人类就分成了“愚蠢的人类”和“伏城悠闲”两类。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年间都没有其他人来打扰雾雾子的生活，虽然咒灵不需要吃东西，但他还是隔几天就回去吃点甜点。

　　五条悟的出现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他被抓走了，抓进一个全是咒术师的地方。

　　他明明没做什么，就因为他是咒灵，所以就要被祓除，被看管吗？

　　他讨厌五条悟强硬的态度。

　　他的天性是自由的，他不想被束缚，但是没有别的选择。

　　想要在这个满是咒术师的地方存在就要付出代价，可是他想回到之前那种平静的生活。

　　在一个平常的傍晚和伏城悠闲聊天，吃甜点，一起刷那些在他看来没什么意思的电视剧。

　　没有什么咒术师，没有什么诅咒，也没有什么愚蠢的人类。

　　只有一个能看见咒灵的普通甜品店老板和一只不会伤人向往美好生活的特级诅咒。

　　雾雾子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感到难过了。

　　【第十八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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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术问答小剧场」

　　从这一章开始后不定期增加问答时间！

　　游戏规则：
　　我会在这里提出问题，由你们在评论区发布评论来回答，而我会在下一期的咒术问答中揭晓上一期的答案！
　　在下一期发布前回答正确每期问题的第一位读者（有几个问题就有几个第一位）可以获得一次规定短篇番外内容的机会～短篇番外题材会作为一章番外，不定期发布——
　　回答正确的读者我会在后在评论区通知你的～
　　所以要记得及时关注评论！超过十小时就作废哦！说不定回答正确的就是你哦。
　　这个活动是不定期更新的，有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有哦。

　　【咒术问答第一期】
　　在“生日特别篇”中提到，伏见雨村的入学表格上填写的生日不是自己真正的生日“五月五日”而是“八月十四日”
　　问题一：这个错误的生日日期是谁的生日？
　　问题二：为什么他要填写一个错误的日期？

　　可以仔细阅读前文寻找答案。
　　请各位踊跃的大胆猜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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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我回来咯，最近要准备合格考所以降低了更新速度，等考完就会恢复的啦。
之后还会有其他连载上架！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