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嗨，我是伏见雨村》林奕辰

12、第十章：两百万

　　关于五条悟靠不靠谱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伏见雨村休息够了，收起手机起身想要拎着袋子去买最后一样东西。

　　结果一回头对上一张放大的脸，吓得伏见雨村差点被手里的购物袋拽倒，当即骂了一句脏话。

　　“我靠……！大叔你干什么啊！”

　　对面嘴角带疤的男人露出一个狡猾的笑，抬手扬了扬手里的烟盒：“来买烟啊小鬼。”

　　男人在深秋天气穿着黑色体恤和白色的运动裤，跟之前见到的一样。

　　伏见雨村见了鬼一样盯着椅子后的男人慢悠悠的绕到前面，秀气的眉毛皱起。

　　伏黑甚尔一挑眉，他今天刚接了一个挺奇怪的单子，没有目标的详细资料但胜在报酬丰厚，本来想买包烟再去确定目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熟人。

　　他只觉得面前的少年反应足够有趣，像一只炸毛的猫。

　　嗯，还是奶猫。

　　反正是五条的学生，他倒是不见外的一推长椅上的购物袋往空出来的半边上一坐，搭着二郎腿。

　　“不要随便站在别人身后啊！”炸毛的猫咪捞了什么东西就冲长椅上的人扔了过去。

　　伏黑甚尔轻松接住了他扔过来的一块肥皂，拿在手里颠了颠直接扔了回去。

　　结果没想到肥皂直接砸在没反应过来的少年的脸上发出“啪叽”一声，只见他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抖了抖肩膀。

　　伏黑甚尔一愣，以为把他砸哭了，站起身蹲在他面前去看：“哭什么，松手我看看。”

　　他伸手去掰他的手，没想到摸了他一手湿，透明的液体粘了他一手，期间还混着点血丝。

　　少年松了手一抬头，泪眼汪汪的盯着伏黑甚尔的手，被砸到的鼻子通红通红的，鼻尖被肥皂的塑料包装袋划了一道小口，正往外泌着血珠。

　　他本来不想哭的，但是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好丢人！

　　伏见雨村推开面前的手站起来，伏黑甚尔以为他要开始骂人了，结果他只是抹干了眼泪从兜里掏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脸。

　　“还好还好，没大事。”少年挑眉摸了摸鼻子。

　　伏黑甚尔：“……”

　　脸就这么重要吗？！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被天与咒缚加强的五感敏感的捕捉到那面镜子上传来的咒力气息。

　　那面镜子是咒力构成的。

　　伏见雨村实战训练过后不太想把咒镜·甲收起，下次放出来又太麻烦，索性调整大小塞到兜里去了。

　　伏黑甚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暗网上的悬赏单子。

　　那个悬赏单子没有写明目标的详细资料，只有几条写明姓氏性别之类的模糊信息。而其中一条信息他记得很清楚。

　　术式是关于镜子的。

　　他转过头盯着少年手里的镜子看，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小鬼姓什么，只听五条叫他“雨村”。

　　“喂，小鬼。你姓什么？”

　　“嗯？”正在对着镜子往鼻子上贴创可贴的伏见雨村有些疑惑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回答了，“伏见啊，我叫伏见雨村。”

　　伏黑甚尔看着悬赏单子上第二行写着的“姓伏见的十几岁男生”的那句话沉思着。

　　目标竟在我身边！

　　他盘算了一下，为了两百万被五条悟报复倒是一点也不值。有五条在他就不能动手。

　　“大叔你要干什么去啊。”贴好创可贴的伏见雨村看着自己依旧漂亮的脸满意的收起镜子，一转头就对上伏黑甚尔神色复杂的目光。

　　他有点莫名其妙的捡起肥皂扔进购物袋，心情很好的准备提着再去买最后一样东西。

　　“我说过了，买烟。”伏黑甚尔暗地里为这一单的报酬可惜，那可是两百万，还不是日元。

　　不过相比之下五条更有钱。

　　“行吧。”

　　伏见雨村和伏黑甚尔道了别，照着那张满满当当的购物清单去买最后一样东西。

　　看着少年提着一堆购物袋一头扎进店门的身影，伏黑甚尔拨了五条悟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对面传来五条悟慵懒的声音。

　　“知道吗，你亲爱的学生的人头可是值两百万。”

　　“哇哦，看来有人想让雨村去死呢。”正在办公室里吃喜久福的五条悟看着暗网上关于伏见雨村的单子眯了眯眼。

　　“幸亏是你的学生，要是别人早就死了。”伏黑甚尔叼着烟“咔哒”点上了火，呼出一口白雾慢悠悠的说，“你这学生干了点啥啊？人头竟然值两百万。”

　　“我怎么知道啊，雨村才入学两天。不过这人看样子不打算罢休。”

　　五条悟咽下一口喜久福：“行啦，我知道了，拜拜，伏黑。”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的伏黑甚尔耸耸肩，无所谓的收起手机准备接下一单。

　　五条悟坐在椅子里，一双长腿蹬着地板靠着座椅转来转去，他在思考关于伏见雨村的事情。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也不至于做什么让人不惜花大价钱去杀吧？

　　他又想起早上在宠物医院的那一幕，虽然知道雨村有人格分裂症但那种场面真的过于触目惊心。

　　少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用手攥着他，指甲都掐进他的手心，嘴里还不停的重复那么几句话，泪腺就像坏掉一样流着眼泪。

　　“你没事的，你死不了。” “你没死，你没死。” “不是的，天城……” “不要，不可以。”

　　重复性过多的语句里依稀可以分辨出某个人的姓氏，天城。

　　看他那个样子估计那人已经不在了吧？

　　五条悟觉得伏见雨村反常的反应一定和那个天城有关，人格分裂的原因暂时不清楚。

　　除此之外好像什么线索也没有了。

　　算了，抽空和他聊聊吧。

　　出租车上，采购完毕的伏见雨村正捧着手机聊的火热朝天。

　　他的人缘好，朋友多，现在正在各个群里穿梭忙的不亦乐乎。

　　一通电话突兀的打了进来，界面上显示着不断跳动的“五条老师”三个字。

　　“喂，五条老师，有什么事吗？”

　　“雨村还没逛完吗？快到吃饭时间了，不来吃火锅吗！”五条悟在电话里说道。

　　“咦，不是夜宵吗。”伏见雨村挠挠后脑勺，“我现在还在出租车上，快到高专了，但是手里还有一堆购物袋。”

　　“夜宵就非得半夜吃吗？会发胖的！老师和真希他们在门口接你！”

　　挂了电话，出租车已经行驶到了高专附近，伏见雨村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

　　司机大叔提醒他已经到了地方，少年付了车钱提溜着一堆购物袋下了车，一抬头就能看见街道对面高挑的白发男人和旁边的高专一年级一行人。

　　“雨村！这里！”

　　五条悟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来啦！”

　　伏见雨村提着购物袋也吼了一声。

　　狗卷棘见状迅速过了街帮他分担了一部分的袋子，两人一齐过了街。

　　胖达也凑上来分担了几个，禅院真希毫不犹豫的拿了两个分量比较重的塞给五条悟。

　　五条悟拎着袋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雨村，这里怎么搞的？”

　　伏见雨村嘿嘿笑着，他并不打算跟五条老师说伏黑大叔的事情：“不小心划到了！”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年级的众人加上老师就一人提着几个购物袋回了高专。

　　“谢谢啦！”伏见雨村挠着头打开房间门让他们把购物袋放到宿舍的地上。

　　禅院真希放下手里印着床上用品logo 的纸袋抬眼瞅了一眼房间摆设。

　　房间整体是冷色调的，蓝色的枕头和浅绿色的床单被套，还有一个粉蓝色的小猪抱枕。

　　就，挺少女心的。

　　内部空间被本人塞的满满当当，墙边原本空出来的地方放置了一个大书架，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书。

　　“哇哦，雨村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吗。”五条悟正扒着门框往里面看。

　　伏见雨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

　　五条悟见各位都放下了东西便拉着大家去休息室煮火锅。

　　架好锅后一行人围坐在桌子旁边，狗卷棘和伏见雨村肩靠着肩一起刷微博，两人被一些搞笑的内容逗的乐个不停，禅院真希捧着一杯果汁和胖达看他们刷微博。

　　看样矢田前辈是来不了了，那就开始准备吧。

　　五条悟在旁边拾掇食材，见他们都在玩便招呼他们一起忙活。

　　狗卷棘拽着伏见雨村一起去准备食物，禅院真希和胖达也跟着一起，五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才正式开吃。

　　大冷天的最合适吃热气腾腾的火锅了，大家挽了挽衣服袖子各自寻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吃的不亦乐乎。

　　五条悟刚把一个丸子塞进嘴里抬头发现对面的人还没有动筷子。

　　灰绿色头发的少年一口一口的喝着果汁，低头用筷子拨弄着碟子里的牛肉丸。

　　咦，不合胃口吗？

　　他刚想提醒一句的时候伏见雨村就有了动作，少年用竹筷夹起微微冒热气的肉丸送到自己嘴边。

　　只见他咬了一小口似乎是觉得太烫又微微皱起眉吐着舌尖哈气，眼睛还四处瞟着观察是否有人注意到他。

　　索性其他三人都吃的不亦乐乎，只有唯一的成年人注意到了这点。

　　五条悟嚼了嚼嘴里其实已经不怎么烫了的肉丸乐了。

　　这孩子是个猫舌头啊，这么怕烫。

　　真像一只小奶猫啊。

　　“噗，雨村原来是个猫舌头吗？这么怕烫，好可爱哦。”五条悟含着肉丸边乐边说。

　　慢吞吞吃掉一个丸子的少年本以为没人发现，刚松了口气准备吃下一个，筷子伸到丸子旁边结果被五条悟无情揭穿真相。

　　他整个人一愣差点一口咬了舌尖，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

　　“五条老师！！”伏见雨村捂着脸趴在桌子上，露出的耳朵和脖颈通红一片。

　　被老师说像可爱的小奶猫什么的。

　　太羞耻了！

　　伏见雨村此刻非常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狗卷棘笑着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芥菜、蛋黄酱。”

　　禅院真希也噗嗤一声笑了，胖达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雨村刚刚吐舌头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小奶猫哦。”五条悟继续打趣道。

　　“别说了别说了！！”伏见雨村的脸已经红的跟西红柿一样了，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木桌上降温。

　　狗卷棘好心的递给他一杯冰水，他猛灌三大口才缓过来。

　　“就是太烫了嘛！”伏见雨村抹了一把嘴角溢出来的冰水瞪了对面笑个不停的无良教师一眼。

　　五条悟笑的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哈哈……”

　　禅院真希憋着笑：“咳……别笑了快吃吧，菜要煮烂了。”

　　狗卷棘附议：“鲑鱼鲑鱼。”

　　餐桌上的气氛一瞬间欢乐起来了。

　　伏见雨村一边和狗卷棘吃着菜和肉一边同五条悟吵着嘴，禅院真希和胖达边乐边吃时不时插一句嘴。

　　很快大家就陆陆续续的饱了。

　　狗卷棘坐在旁边摸摸肚子表示自己饱了：“鲑鱼。”

　　禅院真希作为一个女生食量自然也不是很多，很快也就放下筷子。

　　吃到最后就连五条悟也放下了筷子，只有伏见雨村还在往嘴里塞丸子。

　　“唔唔，泥门吃包唔摸？（你们吃饱了吗？）”

　　吸取了教训这次他先把丸子吹凉了再往嘴里放，免得五条悟说他猫舌头。

　　不过不得不说某位无良教师的手艺还是很好的，少年吃的嘴巴上糊了一层油。

　　伏见雨村咽下一口肉瞅了瞅另外的四人，见他们都盯着自己有点怂的问：“你们，没吃饱？”

　　狗卷棘摇了摇头：“木鱼花。”

　　禅院真希表示自己饱了：“饱了，晚上吃太多会胖。”

　　胖达也点点头：“饱了啊。”

　　“那为什么都看着我。”

　　五条悟突然插了一句嘴：“因为雨村吃的很香啊，而且吃的真的超级多。”

　　“鲑鱼鲑鱼。”狗卷棘附和。

　　禅院真希和胖达也点点头。

　　“咳咳……其实就是吃得多而已。”伏见雨村挠挠头稍微有点尴尬。

　　他本来就吃的很多，现在只是因为有了新的伙伴和老师心情太好所以吃的更多了而已。

　　等伏见雨村吃饱了以后，狗卷棘、禅院真希和胖达已经先一步回宿舍休息了，五条悟一直坐在对面胳膊支着脑袋看他吃。

　　少年放下筷子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嗝。”

　　五条悟低着头手指在手机上戳来戳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雨村，来聊聊吧。”五条悟一抬头，冲他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

　　“好啊，来聊什么啊……”

　　伏见雨村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正在变化，以为五条老师要给他看什么好玩的，撑着桌子凑过去瞧了一眼手机屏幕就僵住了。

　　那是早上伏黑甚尔接的单子页面截图。

　　这张截图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灭了他一晚上累积的热情。

　　第一行是发悬赏的人的账户名字，叫做“五加四”。

　　第二行一直到最后都是关于任务目标模糊的信息。

　　但是伏见雨村只看一眼就知道，任务目标是他自己。

　　最下面还有一串标红的数字，数了数零，数目是二百万非日元。

　　他一瞬间有些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悬赏，报酬还是两百万。

　　“本来不打算今天和你聊天的，不过过几天会有新同学要来，只能现在谈了。”

　　五条悟收起手机，两手叠起撑着下巴也不管他的学生是否在听，自顾自的说着。

　　“要不是这个单子被伏黑甚尔接到了，你又恰好是我的学生，你现在可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呀。”

　　伏见雨村听见是伏黑甚尔接了这个单子，又想起早上他问的那句“你姓什么？”和那奇怪的眼神，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起。

　　脖子一瞬间凉飕飕的，他搓了搓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我的命？”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毕竟再厉害他今年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一想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就忍不住害怕。

　　“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和你有关系。”五条悟收了手机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有招惹到什么人吗？”

　　伏见雨村叹口气，趴在桌子上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可能——我可是五好少年，呃，如果除去打架的话。”

　　“哇哦，真看不出来雨村还是个刺儿头。”五条悟一副惊讶的样子。

　　“不是，不是，就是在学校和那些高年级的打架……”伏见雨村连忙解释道。

　　既然是和同学打架那应该不是被记恨的原因。

　　就在伏见雨村以为五条悟要教训他的时候就见后者饶有兴趣的问：“赢了吗？”

　　伏见雨村：“……”

　　少年点点头，他的体术可是老爹亲自指定的计划锻炼的。

　　“是看他们不爽吗？还是他们欺负你？”五条悟问道。

　　“算是吧。”伏见雨村摸摸鼻尖上的创可贴含糊的说，他又想起小学到初一在学校里受人偏见之事，还有天城。

　　“就是被孤立什么的……”

　　五条悟有些搞不明白：“孤立？为什么啊？”

　　伏见雨村低着头，手指不自觉的拧在一起，他不喜欢自己以前的生活，所以他不想说。

　　他只想和自己信任的人倾诉，比如天城。

　　但是那是五条老师，没关系的吧？

　　“五条老师想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少年悄咪咪的开口。

　　五条悟一挑眉，他没想到伏见雨村会主动跟他讲述自己曾经的故事。

　　“好啊。”他说。

　　其实伏见雨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但是他现在就是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尽管伏见南条从以前就一直在阻止他倾诉，也阻止成功了，但伏见雨村这一次的固执是谁也撼动不了的。

　　老实说，他看上去不太在意自己的过去，甚至需要找人倾诉，但其实他并不喜欢跟别人讲述这件事。

　　虽然这是矛盾的，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

　　讲述这件事之后他会有一种倾诉后的放松，但是也会不由自主陷入一种低落的情绪。

　　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少年。

　　因为他总会想起那个金发蓝眼的男孩。

　　不过伏见雨村还是可以跟他的五条老师讲述这件事的，虽然会有些伤心，但五条老师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可以依靠的存在。

　　最强咒术师强大的气场会让他感到安心，而且五条老师对他一直很好。

　　如果他也能成为厉害的咒术师，天城会回来的吧？

　　少年抱着垫子挪到五条悟旁边挨着他坐下，五条悟也明白他的意思任他贴着。

　　伏见雨村靠着男人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讲述。

　　【第十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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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伏黑甚尔：目标竟在我身边！
五条悟：目标竟是我学生！
伏见雨村：目标……我怎么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