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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回 老祖宗因辞托故 王熙凤二探可卿 ...

  •   第二十五回老祖宗因辞托故王熙凤二探可卿

      头一日闹了一天,一直到接近子时才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虽然大明朝有宵禁的规矩,可是因为南京城承平日久,虽然边地一直有战事,可是对这里的人而言,这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与他们的生活全然没有一点关系。因此南京城的五军衙门,对宵禁执行的并不如何认真落力,相比受到倭患影响的杭州,还是要宽松得多。做为大明朝的南都,这里住着太多的勋戚和显贵,算起来哪一个头上的帽子,都不比五军衙门的小。主官们管得松,巡丁们自然就更加不会傻乎乎出头管事。因此即便是过了钟点,路上见到有车轿经过,他们也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看见。宵禁是平头百姓的宵禁,可并不是做官的老爷们的宵禁。

      这一天来吃酒的宾客,不是各路朱姓亲王府上的长史,便是公侯府上的主事,在他们眼里,是没有“宵禁”这两个字的。宾客们要尽兴,主人家客随主便,自然要舍命陪君子。这一闹就闹的接近子时初,才算意犹未尽的散了。贾珍陪着客人们说了一天的话儿,说的舌头也僵了。又一杯一杯的灌下去不少老酒,一个身子又累又乏,跟散了架似的。好不容易熬到散席,他也不论什么规矩不规矩,得罪人不得罪人了。自己一溜烟溜回了房去,丢下一句话,让儿子贾蓉跟管家赖二,担起送客的职责。

      有人发现家主人一下没了影子,就问哪里去了。问话的这位也是没少喝,你看着他舌头也大了,眼睛也直了。上来一把搂住了赖二的脖子,嗓门大的像是打雷,震的赖二一边耳朵嗡嗡的响。“我们主人去哪儿了,这就要问爷您了。”瞧着客人一脸的迷糊,赖二脸上挂着笑,故意装出一副小声说话的样子,说:“不是家主人一时孟浪,跟您一连碰了几个大杯,这后头就钻到桌肚子底下去了么。”赖二这句话一说出来,宾客们都发出一阵快活的笑声。那位问话的就更得意了。他挺了挺腰杆,笑着冲赖二说:“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日待贾老兄醒了,还请代我转致歉意才好。不要让贵主人以为我们北方朋友粗鄙,全不晓得节制。“

      贾珍爬着上了床,一双靴儿还是春祺给脱的。这要是在平时,贾珍准要把小丫头一把拖过来,上下其手一番。摸的小姑娘面色潮红,连声讨饶才肯甘休。可是如今他只觉得一个身上几百块骨头,哪一块跟哪一块也都不挨着了。这时候你就是把西施姑娘给贾老爷送上床头,贾老爷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喽!至于宾客们是不是会嫌他没规矩,他如今也是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春祺姑娘给他上手脱靴子,才脱了一只,等着再上手去脱第二只的时候,就听见鼾声已经起来了。轻轻的脱了第二只靴子去,这衣衫可就没法子脱除了。只好轻手轻脚拉了锦被过来,给身子遮盖上了。贾珍睡是睡了,可也是一夜没有消停。他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做,大梦套着小梦,生是把折子戏给梦成了全本。到了最后,他做了一个无比荒唐的梦,他梦见老婆尤氏因为嫌弃他身上酒气熏天,去另处歇下了。

      晚上更深人静的,尤氏净了面,又洗了脚,把丫鬟们都打发走了,独自一个人坐在妆镜前,把一头青丝打散了,用珊瑚镶的篦子,在那里一下下的篦头发。就在这个时候,门帘子无风自动,竟是走进来一个人。来人穿着一身褐色的葛袍,头上戴着同色的折上巾,瞧着面目再熟悉不过,却竟然是管家赖二。“都这会子了,你来做什么?“尤氏头也不回,一下一下篦着满头的青丝。听她说话口气里那股子淡定,像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也没别的,小人这一趟过来,就是想瞧一瞧,主母还有什么吩咐。“三更半夜的,你个管家跑去主母房里作甚?贾珍气的不行,偏又没什么办法。就听见尤氏口气淡淡地说道:”你去吧,我今日没什么心思。“

      贾珍正在琢磨这句话,眼睛跟着一睁,俨然已是红日满窗了。“老爷早!“春祺、春绣这会子都在,两个忙上前服侍他起身。”主母呢?“贾珍人坐在床边,还在咂摸刚才那一段梦境。”回老爷话,主母说是觉着您身上酒味太大,去后面歇下了。“春绣说着话,像是觉得自己有些失口,悄悄吐了一下舌头,赶忙又说:”这是太太说的,可不是婢子饶舌惹您生气。“贾珍听到春绣的话,心里没来由的一打颤。待要张口说些什么,门帘子一掀,贾蓉钻进来了。”给父亲大人请安。“贾蓉拱手请了安,又急忙忙催促:”西边儿的说话就要到了,涟二叔这会子打前站,正在花厅里喝茶呢。您快着点儿收拾,赶紧出去见客吧!“”还呆在花厅做什么,看看花园里桌子摆好了,直接把人请过去吧!“贾蓉应了一声要走,又被贾珍给叫住了。”跟你二叔说一声,就说我这一身味道太大,容我洗个澡,换身衣裳再过去。“

      西边的客人陆陆续续都过来了。先是贾琏和贾蔷过来四处看了看,贾蓉跟赖二就陪着他们在花园里说话。工夫不大,贾珍连声告着罪出现了。他这个主人家前脚屁股才挨着板凳,眼看到邢夫人、王夫人带同着贾宝玉他们一群人也就到了。人来的算是不少,就只差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祖宗贾母。贾蓉去给老太太磕头问安的时候,照着贾珍的意思说就是父亲贾敬是老太太的晚辈,晚辈做个生日,本不敢就劳动老祖宗过来。但是赶着今天天气不错,可巧院子里的梅花也都陆陆续续开放了。因此就打算着请老太太过来,坐一坐,说说话儿,权当是趁一回热闹了。

      今天贾珍眼见着老老太太没来,就把自己这层意思又说了说。没等两位夫人回话,王熙凤这头就到了。王熙凤是有名的嘴快,这人还没落座呢,就笑吟吟地抢着先说了。说是老祖宗昨天临睡前贪嘴,吃了多半个桃子。结果夜里连着起来几次,到了早上还觉得身子软软的。本来听说在会芳园里看戏,是很想来的。不曾想横生枝节,这一下身子骨拖后腿了,也就只好作罢。王熙凤说老祖宗这还还惦记着呢!说是席上若见有什么可口的,也给她带些回去尝尝。

      贾珍听了王熙凤这一番说辞,自然连忙说不打紧,不打紧。贾珍强打着精神,吩咐赖二去一趟厨下,在今日做的点心里捡着格外精细的挑几样包了,让赖二女人这就给送过隔壁去。老太太没来,贾珍倒也不是十分在心。来就来吧,不来也没甚么。贾珍被自己昨晚最后一个梦闹的,闹得现在心里还别别扭扭的。他现在一副心思都放在这上头,坐在那里盯着赖二在一旁忙前忙后,想从赖二脸上身上瞧出些什么端倪,可是偏偏瞧来瞧去,什么也瞧不出来。

      赖二看上去一点异样也没有,只顾在那里指挥下人搬桌子,摆椅子。如今受了主子的吩咐,又匆匆忙忙奔着后厨去了。赖二没有毛病,那就是自己有毛病了。贾珍在肚子里苦笑了一声——真是酒喝多了,净做些不着调的梦。

      王熙凤说话的当口,邢夫人偷偷看了她一眼,她自然晓得儿媳妇是替老太太搪塞,老太太不来其实另有原因。本来她还为难,不晓得寻个怎样的借口才合适。现在见到王熙凤这么一番搪塞,倒也严丝合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昨天贾蓉过来磕头的时候,老太太没有言声。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是客客气气的让贾蓉带话回去,说是谢谢贾珍,难为这个侄孙子有好事还能想着她这个老太婆。等着贾蓉告辞的时候,老太太又吩咐丫鬟,让把贾蓉少爷送到院子门口。

      等贾蓉一走,老太太立刻让鸳鸯去把王熙凤喊了过来。等着王熙凤人到了,也不说别的话,只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可卿现在怎么样了?“。这话问的,也没个上下文,倒教人一时也是猜不透老太太想了解什么。

      王熙凤看了看老太太面上的表情神色,小心的告诉老太太人现在情况还是不大好。说是请了一个神医,叫做张友士的。可是如今脉也切过了,药也抓过了。就是总也不见有什么起色。王熙凤说着话,两道柳叶眉不知觉得就攒到了一块。再瞧瞧老太太,眉头也是微微皱着,面上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贾蓉走到院子门口,支走了相送的丫鬟。他看看前后无人,也不走穿浪去前院,反而拐过垂花门去,奔着东边去了。贾赦、贾政这老哥俩的下处,还有贾琏的住所跟贾宝玉的老院子,都在东边儿一片。他不想就这么回去,要先去看看他的王婶娘。赶巧这会子贾琏不在屋里,连着平儿也不见人影,就涎着脸要往跟前贴,想要揩油吃豆腐。王熙凤冷着脸,一些儿好脸色也没给他。让他这一盆热火炭,一下子就给浸到了冰水里。

      王熙凤拉着脸训斥贾蓉,说你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时候?如今是紧要关节,不想着收敛一下自己,还要到这里来生事端。训完了这头前几句,王熙凤瞧着贾蓉僵在那里,又放缓了声调,告诉他眼下秦可卿病得这么重,叫他也尽一尽做丈夫的责任。教人看在了眼里,才晓得他这个做丈夫的不是没心肝,一天晚要盼着别人早死似的。这话说的可是真重,真是一点儿脸皮也没给贾蓉留。贾蓉木呆呆立在那里,一张脸眼瞅着就黄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听见老太太差的人来叫王熙凤。,贾蓉这会子一股兴头都给打得无影无踪了,就耷拉着一个脑袋,讪讪地走了。等到王熙凤赶到老太太这里,老太太没头没脑这么一问。王熙凤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心里面已经隐隐猜到了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听了她的回答,也不说话,愣怔了一会,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让她回了。大老远把人叫来,就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王熙凤本来应该不痛快的,可是瞧着她的模样,却像是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今天上午两位夫人过来问安,老太太就吩咐说自己身子不大爽利,中午就不过去了。如果侄儿贾敬在席上,就让孙子贾琏,代她多敬几杯酒。还要王夫人一定要把话带到,替她好好谢谢侄孙子和侄孙媳妇。

      两位夫人不晓得这里头的缘故,不晓得老太太为了什么事情变得卦。相互看了一眼,只好告辞了出来。王熙凤见到老祖宗果然称故不去,心里一片雪亮,晓得老太太究竟是为着什么了。昨天老太太问她话时,她就已经隐隐约约往这方面去猜了,如今这么一看,心里便想果然如此。昨天晚上,候着王熙凤走了,老太太一个人坐在那里,就陷入了沉思。

      不能不说,老太太还是有些喜欢可卿的。西边一个王熙凤,东边一个秦可卿。两个孩子都是一般的精细能干。王熙凤性子急,有时候还让人觉着有些咄咄逼人。秦可卿性子和,平素稳稳当当的,上下上下谁都说好。说到这人缘口碑,只怕可卿还要压过熙凤一头。
      虽然终归不是荣国府的媳妇,可是老太太多少还是有些喜欢这个重孙辈的媳妇儿。自打那边传过来消息,说是小姑娘病倒了,老太太就非常关心病情的变化。那边有孩子过来了,或者这边的孩子们过去了。回头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也总是要详细的问上一问。

      一开始想着人年轻,也不是什么急症,总能瞧的好的。可是一回回的打听,得到的回答总是不见起色。老太太见过的事情多,心里隐隐的就觉得不好了。要不要亲自过去看望一下呢?孩子们马虎,情况说的也未必细致。自己亲自去看看,安慰安慰孩子,兴许还能好些?可是也就是淡淡的兴起一点念头,很快的也就压下去了,老太太并没有真的有这个心,要安排亲自走一趟。本来老太太辈高位尊,也没有去看望一个重孙媳妇的道理。她不说去,晚辈也万不能说什么。

      可是她自己心里琢磨着起了念头,一次两次的,却始终没有动,这就很耐人寻味。人们都说人活了一世,到老了什么都会看得淡了。所谓“五十而知天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老太太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不要说知天命,连耳顺的年纪也过了。这样的年纪,本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罢?可是人活在这世上,有一样事情你是很难看开的,这件事情就是“生老病死”。在这个世界上,很难得有几个人能真正用豁达的态度,去对待人生的终局。人们往往是这样,总是越老越怕死,总要想着法子,使自己能够活得长些。

      贾敬炼丹烧汞,不过就是为了一个“长生”。老太修心养性,诸般调理,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长生”。活着多好呀!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花是红的。儿孙们是听话的,日子过的是红火的。老太太舍不得这一场人间富贵,总想活得长些,再长些。如今听闻得可卿病情的消息,老太太猜测小姑娘这回是病入膏肓,只恐怕命不长久了。她想象秦可卿缠绵病榻,形销骨立的情状,不由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敢见到秦可卿现在的模样,害怕自己一时心情激荡,身体再有个什么状况。以自己这一把年纪,能不能熬得住还真不知道。

      老太太平素讲究养生,晓得控制情绪是保养身体的关键。毕竟年纪也是很不小了,禁不住一惊一乍了。老太太盘算着,这样看来,明天侄子的寿宴,自己还是不要去的好。去了,到时候席面上必然有人提着要去看看可卿,这话很可能就是王熙凤这个多嘴姑娘第一个提起来。那么一旦提起来了,大家要去,自己去不去呢?肯定是要去的,不去的话,别人不知道背后又会有怎样的说辞。这样一分析,只能不过去了。以后一段时间也不能过去,老太太这样想着。等到……老太太停止往下想,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丫鬟们进来要伺候老太太洗漱,老太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默默的念着弥陀佛,无论怎样,还是希望菩萨显灵,能让可卿的病好起来才是。

      女眷们在内进用过了饭,也要到会芳园去瞧戏。本来依着宴饮的规矩,男宾女眷是要分开的。不过今日算是家宴,也都是家里头的人,就不讲这个规矩了。贾琏他们本就是在花园里吃酒的。因着贾珍前一日饮多了,今日也就没有闹酒。小饮了几杯,便上了果盘开锣唱戏。等着女眷们过来的时辰,一出《西厢记》,已经唱到夜会张生了。

      往这边走的时候,王熙凤就说要拐个弯,要去望一眼可卿。邢夫人听到她这样说,也说很好。王夫人跟着说本来大家都该去看一看的,只是考虑着人太多,总是怕惊扰了可卿。人那样进进出出的,再让人家受了风邪,那样反倒是不美了。就托王熙凤记着,把问候的话给带到。于是尤氏陪着两位夫人去会芳园,王熙凤自顾自往贾蓉的院子里走。自打秦可卿病下,王熙凤心里隐隐约约的,总感到有些感触。看到贾蓉对自己的妻子这样冷血,这样没有心肝,她暗暗地感觉到心惊。这样薄情寡性的人,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样看花了眼,竟和他搅合到了一处。男人不过都是偷腥的猫,吃到了嘴,心思也就淡了。

      她不知道那天她在园子里私会贾蓉,其实已经被秦可卿瞧见了。她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那么好。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好,一时却又说不上。可卿平素对她这个婶婶一直亲善。可她越是这样,越让王熙凤心里觉得不安。外人瞧着这婶子侄女之间十分交好。本来两个人虽然差着辈分,可是实在说到年纪,并没有差出许多。两个人都是嫁到贾府里的媳妇,相互走得近些,倒也并不奇怪。

      可谁又谁知道,这婶子背地里竟然和侄子会有那么一手。王熙凤不能不说没一点责任;可是真正论起来,她也是个倒霉的。当初她和贾蓉搭上是在先,那会子可卿还没有过门,谁能想到贾蓉会娶到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如今这么看着,倒像是王熙凤故意的,故意要去伤者秦可卿,要去兜搭别人丈夫似的。

      偏生这外甥媳妇儿过了门,还跟她不外。秦可卿不知有它,对着王熙凤这个婶子自是实心实意的,可王熙凤对秦可卿,,因为中间这么一回事情,心里就不能不装着杂念,进而感觉到有些对不住人家了。为个什么了不得的人也就算了,为了贾蓉这个怂包,王熙凤只能觉得不值。

      因为觉得有些对不住可卿,她渐渐的开始疏远贾蓉,对他每每总是不假辞色。她想着如果事情倒过来发展,可卿先过了门,她跟可卿婶子侄媳妇儿这么处着,后头大概也就没有贾蓉这个王八蛋什么事了。如今每每见到可卿,肚子里揣着鬼胎,脸上还要加意做出一副亲亲热热地样子。那滋味实在不好受的很。秦可卿为什么生病,贾珍头一个知道,贾蓉自然也知道。王熙凤冰雪聪明,察言观色之下,隐隐约约也猜得到。秦可卿居然会让贾珍那个老色鬼得了手,王熙凤感到有些吃惊。这么牵来扯去的一算,似乎贾珍扒灰这么一件事情,也能跟他王熙凤扯上关系了,真是它奶奶的丧气。

      贾珍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秦可卿凭什么也不能瞧上那个老混蛋的。王熙凤对贾珍实在是太了解了,小时候王熙凤过来看姑姑,也在贾府里待过几日。王熙凤性格是打小就泼辣的,他不和那些小姑娘家家猫在屋里做女红,竟然胆大的包了天,午睡时溜出去和男孩子们一起厮玩。那个贾珍在孩子伙里年纪最大,比王熙凤大出好几岁去。可是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时候总是缩在后面,不敢冲在头里。

      从此王熙凤就把这个贾珍给看的扁扁得了。贾珍这个家伙,打也打不赢人,说也说不赢人,完全就是个没得出息的废物点心。说他干什么都不行吧,两只眼睛还贼忒嘻嘻的,专爱往女孩子要紧的地方看。王熙凤衣服沾了水,闹的湿湿的贴在身上,虽然那会子还没完全发育成,也是玲珑凸透,起伏有致的。贾珍在一旁望的傻了,连眼珠子也要掉落了下来。王熙凤眼睛一瞪。当时就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王熙凤当时骂的很是过瘾,她大概不曾想到,很多年之后,她会跟这个她瞧不上的窝囊废的儿子,纠缠到了一块堆去。时间和命运,合起伙来给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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