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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回 翻覆巧手施绝计 引得麟凤入樊笼 ...

  •   第十八回翻覆巧手施绝计引得麟凤入樊笼

      洪智端一早起身,泡了一杯酽茶,在屋里看书。洪福进来跟他禀报,说是远远瞧见田庄外面突然来了一批人,瞧着面目都陌生的很。这一帮人这会子正对着庄子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智端听见了,,留了个心眼子,就问是汉人,还是满人。虽说眼下辽东南这一片都在满人控制之下,可是当时还没有推出强制性的剃发政策。那些降顺满人政权的文官武将,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都会主动的选择剃发易服。而至于一些寻常汉民,官家对他们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所以洪智端听说有陌生人,第一个念头就是问是满人还是汉人。洪福听见了,不假思索的回答:“小人瞧的真真的,他们一个个脑袋后边都蓄着一根老鼠尾巴,一准都是满人。”洪福说到“老鼠尾巴”的时候,一脸的轻蔑。显着对那些满人一脸的瞧不上。

      满人到我田庄外边转悠什么?洪智端晓得坐在这里想,想一天也想不出答案。“走,瞧瞧去。”洪智端把手里的一本《纪效新书》往桌上一拍,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田庄门口,手打着凉棚往东边看,果然见着有一拨人。人离得有些远,也不是十分能瞧的清面目。看看身上穿的衣裳,也看不出是官是民。那些人站在那里,一个为首的拿着马鞭子四处指点着。几个人交头接耳说了一会子话,又策着马缓缓地绕着庄子慢慢的溜达起来。他瞧见了这些人,这些人自然也瞧见了他,晓得他是这一处的主人。这些人没有打马过来,显然没有要和他打交道的意思。愿意看就看吧,只要不纵马踩了青苗,洪智端就不打算惹这趟闲事。毕竟初来乍到,洪家对这一块地面的水有多深,也还并不十分清楚。这么一想,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这一群陌生人盘桓了很长时间才离去。从服饰上看,这些人果然都是满人,而且洪智端瞅着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骑在马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是写训练有素的军人。这个念头让洪智端感到深深的不安,他不知道这些人到这里来有着什么目的,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确信无疑的,这些人突然跑到他的庄子外面,还转悠了这么长时间,绝对不会看看就算了的。本来以为远远地跑到冰天雪地的辽东,离开江南那个是非之地,从此就能隐姓埋名,过上几天消停日子。可是没想到这才刚站住脚,前脚刚安顿下来,后脚就有麻烦来了。

      他反复思索,猜测着这些人的用意,难道他们要占我家的田庄?洪智端认为很有这个可能,,他站在庄门口,望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不由的在心里感到一阵担忧。这些人去的方向是盖州县城,显然他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也许该去找那个汉人县令打听打听,看看这一帮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他的担心很快有了下文,没等他去找苏县令,当天下午县令苏子衿自己就找上门来了。他把察哈喇奉旨到这里驻扎征兵,并且要强占洪氏田庄的情况告诉了洪智端。他告诉洪智端,如今黄台吉刚刚即位,正着急要着手扩军。各处没有分封的地方都派出了新任的牛录额真清查户口,编练军队。虽然努尔哈赤大汉在位的时候,八旗中就有了蒙古军和汉军的建制,可是他们的兵员数量,尤其是汉军的数量还很不够。如今大金的疆土扩大了许多,又每年从关内虏获人口。如今辽东的汉民很多,扩军不愁兵员的问题。

      这个察哈喇,就是拍到该州地方上组建军队的。他们这些新任的军事长官,除了会完成上面派下来的公务,都会想着法子中饱私囊,把当地一些田产据为己有,再把失地的流民掳为包衣家奴。后金政权当时有一项政策叫做“投充”,简单说就是汉人百姓投靠满洲贵族和八旗军将为奴。像投充这样的政策在努尔哈赤统治辽东时期,就已经被广泛的实行。到了现在,就更加的普遍了。不仅大批在战争中被掳获的汉人百姓成为了满洲贵族的奴隶;连着许多自耕农也被褫夺田产,成为满人贵族的包衣奴隶。洪智端听了,不由怫然色变,伸手在茶桌上重重的拍了一记。说:“便让他来试一试看,瞧瞧洪某能不能怕了他。“本来不知吉凶祸福,心里多少总是有些忐忑。现在既然知道祸事临头,他胸中英雄气发,反而倒定下心来了。

      洪智端带着些轻蔑地表示洪家世代尚武,洪家男儿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腐儒。如果满人竟敢仗势欺压洪家,他洪家宁为玉碎,也要和察哈喇拼死周旋上一番。苏子衿等洪智端说完了话,摇头叹息着,表示了一番同情的意思。他告诉洪智端,他相信洪家人都是热血男儿。只是这样无端端拿鸡蛋碰石头,并不可取。洪家的男儿自然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可是洪家的老弱妇孺又待如何安置?他让洪智端稍息霸王之怒,告诉洪智端事情并非不可为,还是有其它办法可想的。黄台吉如今刚刚继位,在政治上他重用汉官,启用了一大批范文程大人这样的汉人。他建议洪智端可以去沈阳找一找范大人,向范大人说明情况,看看他能不能从中斡旋,使事情得到解决。

      范文程是他的座师,如果洪智端愿意去一趟,他可以修书一封,让洪智端带上,以方便求见范大人。他劝慰洪智端事情不到没有转圜的那一步,不要轻言牺牲。其他办法,也不妨尽可以去试试看。到了最后假如真的什么办法都不奏效,他洪智端要和察哈喇拼命,苏子衿绝不在中间阻拦作梗。苏子衿的话说的情辞恳切,不能不说触动到了洪智端,他觉得苏子衿做为一个朝廷官员,居然能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事情,能够这么热心地给他出主意解决问题。不能不说他心里多少是有一些感激的。苏子衿说的方法确实值得一试,而且苏子衿还并不知道,他洪家和范文程家里祖辈上就有交情。现在如果拿着苏子衿介绍的信函,去求见范大人。到时再把家世情况一说,他相信范文程无论看在哪一个方面,都会帮助他解决眼前的困难。本来这次到辽东,他是不打算和范文程接触,去攀附这个满人朝廷的新贵。在乡下做一个化外野民,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也就算了。可是到了如今形势比人强,看起来他是不得不去利用范文程这一层关系了。

      洪智端在那里思想斗争,苏子衿就在一旁偷偷的察言观色。瞧着洪智端一副委决不下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起码已经把人的心思说活络了。这个时候就应该趁热打铁,再说上那么一说,兴许事情也就说成了。他在肚子里打了一下腹稿,字斟句酌地告诉洪智端,如果他今后想扎根在这里,就要把眼前这一桩事情彻底解决了,使之不能成为洪家将来的肘腋之患,后顾之忧。苏子矜在话里给洪智端安了一个套子,等着洪智端神偷往里面钻。无论是洪智端,还是察哈喇,他们大概都不晓得自己不过是两枚棋子,不过是苏子矜和座师范文程大人这一局棋里的小小两枚棋子罢了。实际上,就在苏子矜去信给范文程,提到这一家关里来的人家之后,范文程就已经派人打听清楚情况。他已经晓得洪智端是故人之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务必要把洪智端笼络到麾下,为己所用。

      此刻苏资金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诚恳,用带着严肃的口吻告诉洪智端,说事不宜迟,最好连夜就把这件事情办了。他现在就可以把信写好,好让洪智端明天一早就可以拿着书信去沈阳见范大人。苏子衿这一番话,终于是洪智端下定了决心。洪智端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向苏子矜拱手一揖,说:“有劳大人费心,智端铭感五内。他日必当竭尽所能,回报大人!“方才他一时怒气勃发,一掌拍的桌上杯盏狼藉。此时连忙吩咐洪福教人收拾桌子,又拿来文房四宝,恭请苏县令着墨。苏子矜也不退让,伸手接了竹管,在纸上悉悉索索,写将起来。他这一封信的稿子,来的路上在肚皮里就已经打好了的。此刻落笔挥毫,当真是想也不用去想。一封书信不过片时便已写就。洪智端上来自然又是一番谢辞。待要吩咐下面置酒待客,苏子矜说什么也不肯叨扰。”洪兄,眼下办事要紧。待得一日尘埃落定之时,你我再饮这一杯酒便是。“苏子矜眼望着洪智端,话说的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范文程这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等着下人支起窗子,就见到有一只喜鹊停在院子里的树杈上,叽叽喳喳地叫。他心里不由想到,这是贵客就快要到了吗?昨天晚上吃了饭,他在书房里写字,苏子矜的信鸽就到了。苏子矜在信中告诉恩师,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在进行着。上午察哈喇这个浑人去洪家的田庄外头转了一圈,下午他就坐着轿子上门去做说客了。洪智端现在听了他的建议,就要拿着他的书信过来拜见恩师。到时候恩师见机行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他算了算路程,洪智端应该在第二天的午后能赶到沈阳。可是如今一大早就有喜鹊在叫,难道客人来得这样快,马上就要到门口了么?

      下人伺候着范文程用青盐擦了牙齿,又打来热水净了面。滚烫的毛巾在脸上这么一敷,一个浑浑噩噩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舒坦!这么背着手进了偏厅,下人已经支好了小方桌,摆上了早饭。四个小菜,两荤两素。还有一盘蒸的开了花的大馒头,一小锅熬的黏黏的大米粥。范文程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坐下来,先取出翡翠挖的鼻烟壶嗅了嗅,这才开始进食。刚刚端起碗喝了一口粥,管家进来禀报,说是门口有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苏子衿苏大人的书子,要求见大人。人果然到了,范文程没有再往下深想,他吩咐管家马上把人带过来。管家领命出了厅,不一刻带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年轻人刚一走进偏厅,就疾步上前,双手一揖到地,说:“晚辈洪智端,拜见范大人!”范文程稳稳当当坐着,受了年轻人这一拜。这才离座站了起来,伸手虚扶着洪智端的膀子,口里带着十分的和蔼和亲切说:“快快请坐,不必拘礼。”

      洪智端闻言直起身子,范文程一眼望去,心里不由得暗暗喝了一声彩。范文程虽则读书出身,但是也是上过战场的。他身材高大,因此站在一般文官中间,每每显得鹤立鸡群。如今这个年轻人身长玉立,站起来居然和自己身高差相仿佛。身材似乎比自己略略瘦些,可是四肢修长,显得非常匀称。年轻人大概连着没白没黑地赶路,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可是眉宇间的英气,眼中所透露出的坚毅,却是那一身的风尘也掩饰不住的。范文程自诩懂得相人之数,眼前的年轻人显然是一个鸾凤麒麟一样的人才。这样的人才,他不能不着意笼络。

      为了不让洪智端察觉他的心思,范文程很快挪开了目光。他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客气的请洪智端落了座,邀请年洪智端一起进餐。洪智端显然多少有些拘束,他客气地表示一早在路上已经用过饭,请大人自用就好。他不着急,可以在一旁慢慢等。范文程也就没有客套,他一边开始喝粥,一边让年轻人现在就说一说前来拜访的情由。洪智端一路餐风露宿,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因此提早了半日进得沈阳城内。并他向人打听到了范文程府第的所在,一大早就过来登门求见。现在范文程让他说明来意,他只是简单说了姓名,便取出苏子矜的一封书信,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捧着,递给了范文程。范文程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他左手端着粥碗小口地地喝着,用右手捏着信纸慢慢的看。苏子衿的信当然写得滴水不漏。只是简明扼要的说了说洪智端所以要前来拜见范文程,求肯他的帮助的原因。信中说了察哈喇要褫夺洪家的田庄,还要把洪家的人都收做包衣奴才。他请老师看在彼此都是汉人的份上,能够伸出手帮一帮洪家。

      范文程一边吃着饭,一边读完了信。信上说的这些事情,他自然不用看信也都知道。洪智端的出身来历,她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很。只是眼下洪智端还没有跟他叙旧,他自然也要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年轻人还蓄着头发,身上也着着汉人的衣冠。他心里感到要游说这个年轻人,一时大概还不能操之过急。他微微笑着告诉洪智端,他早上还要赶着去朝堂上议事,这会儿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和他详谈。他用有些抱歉的口吻对洪智端说,请他在府里稍事歇息。等退了朝,他马上就赶回来,和他一起商量这件事情。

      朝堂上,两班大臣分列两侧,按次序向皇帝奏事。整个上朝议政的过程,都是由范文程设计的,一举一动都是仿照大明的体规。只是相对于日后进关定都北京的时候,这时候的朝仪还比较简略,只能说是粗具规模。平时往往并不需要大臣们列班上朝,每日只需要在辰时初带着奏本。前往御门递交给当值的奴才也就罢了。只有偶尔逢着大事,大汗才会召集满汉大臣进行朝议。昨天,皇太极带着诸王贝勒到猎场行围,到了昨天后半夜才班师回来。到了今日一早,勤于政事的黄台吉就召集群臣进宫,要把这些天搁下的,没有裁断的事情议上一议。黄台吉今年三十四岁,正是一个人脑力和精力都处在巅峰的时候。他个子不高,但是虎背熊腰,看起来非常壮实。大脸盘上红光满面,精神奕奕。两只大眼里含着让人不敢对视的威仪。

      今年八月间,努尔哈赤驾崩,大贝勒代善为首的诸王贝勒们一致拥戴,公推着他继承了大统。本来他是努尔哈赤的第八个儿子,并非储君。他的母亲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是海西女真叶赫部首领杨吉努的女儿。孟古哲哲嫁给努尔哈赤,可以说最初完全是一场典型的政治联姻。杨吉努为了与强大的建州女真结盟,把小女儿许配给他,还逢人就称这是天生的“佳偶”。到了明万历十六年,努尔哈赤与孟古哲哲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当时努尔哈赤已经三十岁,而新娘子只有十四岁。 努尔哈赤那时已经有了几房妻妾,育有众多子女,其中地位最高的,是莽古尔泰母亲富察氏衮代。
      但是努尔哈赤对孟古哲哲却非常喜爱。孟古哲哲非常贤惠,平时只知道把心思放在丈夫身上,从来不关心政事,这一点让努尔哈赤非常满意。明万历二十年十月二十五日,孟古哲哲生下了黄台吉。照着后人的记载,黄台吉本人生来面色赤红,眉清目秀,行动稳健,举止端庄。他聪明伶俐,耳目所经,一听不忘,一见即识。平日里,他也很爱看书学习,在努尔哈赤手下的诸将之中,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识字。当父兄长年累月忙于出征作战的时候,七岁的黄台吉就开始主持家政了。

      他不但把家里日常事务、钱财收支等管理得井井有条。特别是有些事情不用烦劳努尔哈赤操心,皇太极就能干得很出色,与努尔哈赤想的一样。这也使得努尔哈赤对黄台吉益加宠爱。努尔哈赤建立了后金政权之后,曾经一度想立长子褚英为储,但是褚英背着努尔哈赤做了很多违背他愿望的事情,黄台吉知道了这些,就向努尔哈赤揭发了褚英的阴谋。万历四十一年,努尔哈赤将褚英幽禁,两年后又毅然处死了他。

      打从这以后,黄台吉进一步得到了努尔哈赤的信赖。万历四十三年,努尔哈赤整合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并加镶黄、镶白、镶红、镶蓝,正式完成了军政合一的八旗制度。黄台吉被任命为掌管正白旗的旗主。担任旗主之后,黄台吉表现出他在军事上出众的才能,在抚顺之战和萨尔浒之战中屡建功勋。努尔哈赤因此对他更加器重。天命十一年(明天启六年)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因宁远之战失败抑郁而逝。天努尔哈赤一死,大贝勒代善和儿子岳托、萨哈廉就都拥戴黄台吉嗣汗位。岳托和萨哈廉对诸贝勒大臣说八王子“才德冠世,当速继大位”。因着身为长兄的代善也鼎力支持,众贝勒于是纷纷附议,请黄台吉嗣位,史书上说他当时“辞再三,久之乃许”,于是被拥举为大汗,九月一日在大政殿登极成礼,焚香告天。

      即位之后,皇太极励精图治,勤于政事。他大刀阔斧的施行改革,加强中央集权。在选拔人方面,他重用汉官汉将,采纳汉大臣的意见,确立\"讲和与自固之策\",着手逐步的削弱明朝实力,明确了入关夺取天下的国策。今天在朝堂上,满汉大臣纷纷上前奏事。他临机果决,往往三言两语阐明处理的意见,于是事情便能够得到迅速处理。范文程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参奏,他等着大家都参奏完毕,上前走到御座之前的台阶下。先是甩了甩两边袖子,使得两边袖口的哇哈拉自然垂落,然后先左膝,后右膝,跪在青石地面上。这样跪好以后,再伸出双臂,按在头前的地上,恭恭敬敬的给黄台吉磕了一个头。黄台吉用洪亮的声音让这位心爱的臣子免礼平身,问他有什么事情要上奏。范文程恭恭敬敬地对着御座上的男人说他今天没有折子要递,但是有一件选拔人才的事情,希望早朝之后可以向大汗单独禀报。黄台吉见到已经没有大臣要上本参奏,就挥挥手让退朝。等着两班大臣都走光了,黄台吉离开御座,步下台阶,徐步往殿门外走。他一面走。一面对范文程抱怨,说自己刚才就坐了这么一阵,就感觉两个腿都麻了。说这大殿之上的龙椅,还没有马背上坐着舒服。范文程听见了,就哈哈笑着说,说我朝龙兴,都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大汗觉得马背上比龙椅舒服,当真是英雄本色,下臣实在佩服得很。

      范文程笑,黄台吉也在那里笑。黄台吉说你也不是不晓得,我最不喜欢人家拍马屁。你不是有要紧事情要说么,还不赶快说来本汗听听。于是黄台吉在前面踱步,范文程出于尊敬,往后略略撤上半步相跟着。君臣两个亦步亦趋,慢慢往外走。范文程一边走,一边把今天洪智端来他府上求见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番。黄台吉显然对范文程说的这个叫洪智端的年轻人显露出了很大的兴趣。他侧头聚精会神地听着。当范文程说到洪家是大明朝江南的大族,黄台吉脸上露出了关注的神情。当范文程说洪智端才识、风度俱佳。黄台吉又频频点着头,眼睛里透露出赏识的神色。范文程极大的吊起了他对洪智端的好奇心,他对范文程说自己要亲自见一见这个后生。范文程伯乐识英才,自然是希望洪智端能够得到大汗的赏识。黄台吉这样一说,可以说是正中了他的下怀。早晨见到洪智端的时候,虽然这个年轻人因为长时间旅途奔波,显得非常疲倦。然而目光坚毅,英气勃发,身上的那股锐气总是掩藏不住,使得他当时不由得心里暗暗夸赞,感到故人之后果是非同凡响。像这样风标气度的汉人,在辽东地方可并不多见。如今大汗表态要见一见洪智端,他觉得今天大概就可以把谋划的事情办成了。范文程恭谨的表示小子何幸,竟能蒙大汗青眼。不过大汗去到下臣府上散散心,吃一杯茶也是好的。下臣前边引路,这就请大汗摆驾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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