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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活着的第××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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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有点失落，“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虽然大概是这样没错……”绘里子嗫嚅道，她没想到鹤见居然是这种反应，“可是时政要求制造暗堕刀剑，本身不也很奇怪吗？”
“也许吧。”鹤见将绘里子拉近了来，对她耳语道，“你们那个论坛……是所有审神者都知道的事情吗？”
绘里子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这是共识了吧？难道你没有吗？”
鹤见难得沉默了一下，“实话说……我连跟外界沟通的方式都没有。”
“审神者论坛旨在帮助各个审神者合理运用资源，经营本丸，这是一进入本丸就会告知审神者的。”绘里子说，“无论选择怎样的本丸。”
“也许是狐之助忘记了？”鹤见问。
绘里子连连摇头，“怎么可能？！狐之助只是一个引导审神者的应用程序而已。”
“虽然会为了审神者的体验良好，而将狐之助设置成各种略有不同的性格，但是狐之助这个大致的程序又不会改变。”
这也就是说，引导他的狐之助，从一开始就被设置成这种缺失了告知审神者论坛的模式吗？为了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
鹤见一开始被狐之助邀请成为审神者，还未来到本丸时，他还住在医院病房里。因为投河时所有东西都丢掉了，虽然被好心人救了起来，可是他也身无分文，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时政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如闪电一般照亮了鹤见头脑中某些阴暗的角落——如此一来一定要避开狐之助的耳目。
时政没有对他使用什么强制手段，想必就是还有些顾虑。既然现在绘里子自己就找上了他，白白的机会不利用怎么能行呢？
“我懂了。”鹤见煞有介事地说道，“有件事我能拜托你吗？”
绘里子点头如捣蒜，并且表示只要她力所能及的事都可以予以帮助。吃瓜机会近在眼前，更何况鹤见长得确实也不赖。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隐藏的颜控。
为了避免狐之助的介入，以及在万屋街道上行事过于显眼，鹤见吩咐鹤丸与狐之助先行回到本丸。
“我还有事想单独和绘里子小姐商量。”鹤见说，“准备给你们一个惊喜哦？”
鹤丸与狐之助走后，鹤见便拉着绘里子走向万屋街道上比较偏僻的角落。在两家类似居酒屋的中间巷道里，张开的彩色棚帆遮住了落雪。
鹤见没有任何羞愧地开口道：“能借我你的手机一用吗？”
“或者任何能上网的工具都行。”
虽然就是不知道这个偿还日期在什么时候了。
绘里子稍微有点为难。
然而鹤见继续展开攻势，拉住绘里子的双手，诚恳道：“绘里子小姐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作为一名优雅而又心善的审神者，您真的忍心看到我这样的状况吗？！”
“说起来如果没有你今天的出现，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些事实。”鹤见垂眼，适时地展现了自己的脆弱一面（划掉），“很可能时之政府正在监控我的一举一动，为了反抗他们，我真的很需要您提供的帮助。”
绘里子被迷得一愣一愣，差点就相信了鹤见的花言巧语。她抽出自己的双手，拍拍自己泛红的脸颊，“我很想帮你……”
“可是……”
“我愿为您赴汤蹈火。”
鹤见就差拿着咏叹调说这句话了。
“万屋上没有卖的吗？”绘里子犹疑。
鹤见摇头。
“大概是不需要卖这些东西吧？我在这边每一家店铺都看过了。正常人可能都是回到现实世界中去的。但是……我在现实世界里也穷的响叮当。”
绘里子本就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请求，更何况现在求她的还是鹤见这个轻浮的口若悬河的人。她咬咬牙，掏出背包里的备用手机递给鹤见。
“到时候要还给我。”绘里子不安地回道，“里面的line上有我的联系方式，审神者论坛也有……”
鹤见泪流满面（不），对绘里子表示了十二分的感谢。
回到本丸后，鹤见一如往常走入庭院的前厅，这里一般是刀剑们集合、宴会和接客的地方。自从鹤见作为审神者入驻本丸之后，这里就被打扫了出来。平日里虽说很少有刀剑在这里，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的安静。
微风吹动了四面飞檐下的浮世绘风格的山水挂画，不时能看见飞舞在阳光下的尘埃。只有外面白色围墙下的池塘汩汩的流水声与鹤见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鹤见状似无意地从前厅正中央穿过，初秋庭院里的红枫叶随风飘落到他的脚下，踩碎时沙沙的窸窣声。
刀在他的身后。
凉意掠过鹤见的耳边，他停下了脚步，等待。
“你没死。”
低沉的，带点稚气却故作成熟的，少年的声音。
大和守安定。鹤见脑中随即冒出这个名字。
“我是不死的审神者嘛……”
鹤见刚想这么说，下一秒却看见一柄闪着银光，挂着淋漓血滴的刀剑穿破了自己的胸口。他伸手犹豫一下，想要握住刀刃，眉头皱起，一滴滴血很快就顺着剑脊啪嗒啪嗒地落到地板上。
“我知道，那您就再证明给我看看吧。”
大和守安定利落地收刀入鞘，那生动而温和的笑容宛似拂过水面的柳枝般驯顺。鹤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有力气，更何况大和守安定的刀瞄准的是他的心脏。
明明前两天才被伤过。
“你……想干什么……？”
大和守安定上前一步扶住鹤见即将倒地的躯体，侧身道：“既然鹤见先生是审神者，来净化暗堕的刀剑……不成问题吧？”
鹤见焦躁而猛烈地喘息，凝视着这个逆光的温和面容，在少年的脸上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激烈的感情。
“暗堕刀剑……无法净化，这不是事实吗？”他艰难地笑道。
大和守安定沉默，抓住鹤见肩膀的双手慢慢用力缩紧。
“每一振暗堕刀剑……最好的结局就是……碎刀。”鹤见吃痛，那种熟悉的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又一次降临，“像那振鹤丸一样。”
他的意识在逐渐涣散消退。
“我不相信！”
大和守安定终于难以忍耐地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