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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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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杨逍已被囚禁了好几天，还是迟迟没有发落，大家都开始猜测，到底鲛王有何打算？就这样放过徇私放过杨逍吗？还是会不顾父子之情大义灭亲？选择前者，他便是个偏袒亲儿的昏君；选择后者，他便是个狠心冷血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会落得一个遗臭万年，永远也洗脱不了的恶名。
“二殿下，据闻王上曾到过天牢一趟，原本是要三殿下杀死那张无忌的，三殿下不肯，更顶撞了王上，结果王上龙颜大怒，若非太子殿下赶到，三殿下已被活活打死了。” 成昆的线眼甚多，即使旁人不知道的内情，他也了如指掌。
“成先生，果然如你所料，要激起父王和杨霄的矛盾，这小野种的确是最佳工具。” 杨昭闻言满意的笑了： “只要父王一下命令把他处死，以杨霄那爱弟之心，定必与父王彻底决裂！”
“只是，王上仍是摇摆不定，主意未明，看来对处死三殿下仍抱犹疑。”
“我这父王就是如此，他对那小野种始终有点内疚自责吧！” 杨昭不屑的冷哼道： “男人嘛，逢场作戏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他是王，那个女人刻意接近他，无非是想攀龙附凤，还奢望能生个小野种，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想想自己出身低贱，父王地位尊贵，又怎会看得上她？”
“说到底，这小野种不得宠爱，只得怨自己运气不好，本身已不受宠，还不知检点屡屡偷跑出宫，今次更惹下弥天大祸，全是自讨苦吃，自食其果，还能怪谁？只是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都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反抗的小子会胆敢顶撞父王，难道他真的以为父王不会杀他？”
“但王上看来真的不忍呢！若他真的饶了三殿下，那我们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
“父王的为人我最了解，只要我们做点手脚，给他一点压力，他才不会顾及什么父子之情，更何况，他对那小野种本来就是没半点情义可言。”
“现在有百姓伤亡，此事已牵涉整个鲛族的安危，王上若有半点偏袒，威信定会大大受损，这道理他又岂会不懂？” 成昆是聪明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要煽动全国上下群情，让众矢之的指向三殿下，王上为保权位，牺牲一个从不疼爱的儿子根本不算什么。”
“成先生，此事我会交给手下去做，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协助才成。” 擅于心计权谋的杨昭，当然不会只有一着，早已暗暗盘算好一切。
“二殿下的吩咐，下官定必竭力完成。”
“除了那小野种，我们还有一王牌，足以令父王和杨霄彻底反睦。”
“殿下是指，那个张无忌？”
“依成先生看，如果张无忌来劫人，杨霄会怎样做？父王又会怎样想？”
“太子殿下既然是站在三殿下那边，自然也会维护这张无忌，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只三殿下，连他也犯上与人类勾结的大罪了，到时连性命也保不住，更别谈那太子之位了。” 成昆会意的笑了。 “这一箭双鵰之计实在妙极，二殿下果然才智过人，论才情论计谋，都远胜于那个自恃出身高贵，从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的杨霄。”
“此事事关重大，不宜走漏风声，为怕夜长梦多，必须立即行动。” 杨昭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们分头行事，张无忌那边便靠成先生了，成先生在此事上尽心尽力，待一事成，定当重重感谢，先生的功劳绝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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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何处置杨逍，杨彻实在拿不定主意。根据鲛族的规矩，与人类私通必死无疑，可是回心一想，这些年来，自己对这孩子的确太多亏欠，然而，对于身为鲛王的他而言，整个鲛族的安危在是第一考虑，他很清楚，即使犯罪的是最疼爱的儿子，也绝不可能偏私，更何况，他对杨逍，实在是谈不上一点点爱，有的，最多也只是一份亏欠而已。
因为此事牵连甚广，甚至有百姓为此丧命，民间已起了轩然大波，所有指责都朝杨逍而来，直指若非他无视祖训救了人类，鲛族的秘密并不会泄露，百姓也不会终日惶恐不安不得安宁，唯恐会成为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类的谋利工具。现在事情已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一面倒的要求杨彻公正处理，治杨逍的罪给大家一个交代，而杨彻亦能清楚感到，如再不当机立断，自己的王位必被动摇，威信也大大受损。
在公在私，处死杨逍都有百利而无一害，为了大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这孩子，要怨就只该怨他生在王家吧！
既然生为王子，必该有王子的担当，为了保存家族而牺牲，在情在理，都是理所当然，这是他的使命，亦是他的责任。
想到这里，杨彻终于有了决定：
三天后，把杨逍处死示众，以儆效尤。
果然，消息传出后，民间的种种不满情绪立即平息了，大家都对鲛王的公正无私赞不绝口，朝堂上大臣们无不表态大力支持，一场政治危机得以化解，杨彻这才松一口气。
碧粼国大多数人听到杨逍将被处死，都觉得是个喜讯，当然只有一人例外。
自从杨逍被关往天牢，杨霄终日为救弟奔波，一次又一次的进谏，更发起大臣联署请求网开一面，却奈何难敌千千万万百姓的压力。他当然清楚，百姓是有所不满的，只是，若非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刻意挑拨煽动，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群情汹涌，非要置杨逍于死地不可。
在这王家多年，心如明镜的他已阅遍了人间丑恶，他怎会不知道，这些都是他的二弟在背后从中作梗，为的就只是想离间他和父王，夺去他的太子之位？
全因为他，逍儿才会无辜卷入这场权力斗争中，成为了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全因为他，逍儿才会落得今天如此下场。
他不该强逼逍儿跟张无忌分开，更不该坚持带他回宫，如他当天选择了让这两个孩子远走高飞，逍儿的结局也会完全改写，这一切，全是他的错，是他没看清楚形势，错估了父王对逍儿的无情，高估了自己保护逍儿的能力。
多番的哀求只是徒然，父王的性子，他一向都十分了解，为了巩固权位，牺牲一个不受宠的王子根本不算什么！
逍儿说得很对，父王根本从来没把他当作亲儿看待。
逍儿，对不起，是王兄害了你…
自从受了杨彻一番毒打，杨逍满身的伤口受了感染，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而杨霄能做到的，就只有到牢里看望。
父王起初也有派太医来替他治疗，只是后来判了他死刑后，已再没怎么管他的死活，太医也没有再来过了，只能靠杨霄带来一些伤药，为他包扎清理伤口。
从前，他一直相信，父王虽对逍儿不管不顾，但始终血浓于水，父王是不会忍心看着逍儿受罪的。
可是，如今，他总算清楚看透了父王的冷酷无情。
这无情无义的父王，这毫无意义的太子之位，他已不想再留恋。
“殿下，您真的决定了，要离开碧粼国？” 此事事关重大，并不能让人知道，塞克里压低了声音问道。
“逍儿的事令我彻底看透了，在父王心中，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随时都可以牺牲掉的棋子，是我太天真了，是我害了逍儿，是我对不起他，我也不想再留在碧粼国了。” 杨霄黯然答道： “我已跟雨儿约好，我会前往北海冰原国，跟她成亲。”
“这样也好，你与雨公主本该在一起的，只是王上不同意而已。”
“父王替我安排的是政治联姻，我怎会不明白？” 杨霄苦笑道： “我不想再做他的棋子了，我只想有属自己的人生。”
“三殿下的事，真的没有转弯的余地吗？” 一想到杨逍将要面对的一切，塞克里实在于心不忍： “我们是否应该带张无忌来见他最后一面？”
“万万不可！张无忌来了，只会引起轩然大波。” 杨霄摇了摇头： “现在群情汹涌，他的出现定会惹来杀身之祸，我已害了逍儿，不能再让他最爱的人处于险地之中。”
“只可惜，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 塞克里听罢亦觉有理，只是难免感到惋惜。
“就让张无忌以为逍儿一直活着吧，这样对他们都有好处。生于王家，有太多的无奈，唯有寄望逍儿下一辈子能活得开开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