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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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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杨逍伤后初愈，不宜日夜兼程赶路，杨霄抱着他，每走一段路便停一下让他休息，察看他的伤处，唯恐会牵动伤势，看着弟弟的伤口不再像之前那么狰狞，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了，方才松一口气。
这样停停走走，虽然回去本不是很长的路程，也走了一天之久。
回到海里后，杨霄便把杨逍放了下来，见杨逍伤势已好转了一些，为免父王怀疑，打算先带他回宫殿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陪他主动到父王那里请安，然而令他吓了一跳的是，才刚踏入杨逍的宫殿，已见到脸色阴晴不定，手里还握着皮鞭的父王在等着他们，还有他身边的，正是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的二弟杨昭。
不用说杨霄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心怀不轨的二弟从中作梗，逍儿离宫之事已惊动父王了，只是目前还不清楚，父王到底知道的有多少。
“儿臣向父王请安…” 心想父王可能还没清楚事实全部，杨霄不会自乱阵脚，连忙拉着旁边的杨逍跟杨彻行礼请安。
“给我跪下来！” 然而，礼还没行，杨彻已对杨逍冷冷的开了口。
杨逍知道今天难逃一顿责罚，他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了，于是乖乖的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杨彻怒不可遏的撕扯掉衣袖，杨逍臂上那些若隐若现，虽已渐渐褪色却未能完全消失的伤痕立即无所遁形。
“父王…” 杨逍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自己与张无忌的秘密已被父王知道了吗？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怕父王会迁怒无忌对他不利。
“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杨昭把事情都来龙去脉全告诉他后，他每天也来到杨逍的宫殿兴师问罪，但这个不肖顽劣的儿子却是迟迟未归，令杨彻怒火更盛，如今质问又得不到答案，更已磨光了他的耐性，声音中已没有半点温度：”给我老老实实说出来！”
“儿臣…用自己的血…救了一个人…” 良久，杨逍才支支吾吾的答道：”他对儿臣有救命之恩，儿臣不可见死不救…”
“不可见死不救，而且还爱上他了，是不是？” 杨彻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也没有给他反驳的余地。
“儿臣…” 杨逍低下了头，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听不到了。
“我在问你，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杨彻一步一步逼问道：”老实回答我！若有半点虚言，我要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父王，无忌是个好人！求您别伤害他！” 杨彻这话吓得杨逍脸色惨白，他绝不可让无忌受到牵连，连连哀求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全是儿臣的错，请父王只降罪儿臣一个，放过无忌吧…”
“好啊！你竟爱上了一个渔夫，爱上了我们鲛族的敌人，更竟为一己私欲把我们一族的秘密泄露了？我杨彻怎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儿子？” 怒极的杨彻重重的打了杨逍一记耳光，他重伤未愈，杨彻下手又重，顿时把他打得天旋地转，摔倒在地。杨彻并没有因此动了怜悯之心，走上前去一手把他的衣服撕成碎片，一身累累的伤痕立即暴露众人眼前。
“别告诉我，这些刀痕是你自己造成的！” 杨彻冷冷的说道，手握着皮鞕的手气得猛烈颤抖：”你用你的血，到底救了多少人？＂
“泄露了鲛族的秘密，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一力承担。” 杨逍知道今天已注定逃不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绝不会让此事牵涉到任何人，特别是深爱着他的王兄和无忌。
“承担？这弥天大错怎样承担？整个鲛族的存亡，你承担得起吗？就算你拿一千一万条命，这灭族之罪也赎不了！”
“父王…” 杨霄知道今天逍儿难逃一番责打了，他才刚伤愈，仍这么虚弱，怎能承受得了？他立即不顾一切的挡在杨逍跟前，替他求情道：”逍儿是年少无知，却非全心犯错，再说，知恩图报，不是父王时常教导我们的吗？儿臣可以保证，张无忌绝不会泄露我们一族的秘密…”
“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那几天前几个百姓被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活捉了取血，该当如何解释？”杨彻连平日最疼爱的杨霄也推开了，想起鲛族竟因自己的不肖子惹上大祸，百姓更因他送了性命，更是怒火中烧： “这些都是他一个闯出来的祸！凭什么要所有族人为他的任性付出代价？”
“父王，逍儿也深受其害，他也被那些人重伤了，一身伤痕足以为证…” 杨霄纵然明知会牵连自己，仍是不忍让已饱受折磨的弟弟再受伤害，竭尽全力为杨逍求情：”他只是年少贪玩，而且已受教训了，求父王饶他一次吧…”
“再为他求情者，一概同罪！” 杨彻的心仍是如铁一般，他身为鲛族的王，便该以保护百姓，守护鲛族的命脉为己任，绝不会因为犯了罪的是自己的儿子而徇私。
这正是杨昭最想看到的一幕，只要杨霄激怒了父王，他的太子之位自然不保，自己就有可乘之机了，他什么也不说，站在一旁事不关己一样的看着这场好戏，等待坐收渔人之利。
“父王，此事跟王兄无关！” 杨逍当然不会让王兄为自己受累，他撑起了虚弱的身体，踉踉跄跄的走到杨彻跟前跪下： “所有罪责都由逍儿一人承担，逍儿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请父王不要为难王兄…”
“做错了事还要逞英雄？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你这逆子才会如此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由你承担？好！我就让你看看，你是否承担得了？” 杨逍此话无疑火上加油，杨彻咬了咬牙，今天定要亲手打死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牲不可，手中的皮鞭已狠狠的像狂风暴雨的抽在杨逍身上。
本已满身是伤，再受这番折磨，杨逍只感到痛彻心扉，彷佛全身像被生生撕开一样，却是完全没有挡格或闪避，硬撑着把这一下下重击拼命承受，纵然全身都抽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也没有□□一声，眼里亦没有半点恐惧。
这既是他闯出来的祸，就由他一个人承担吧！就算今天要命丧于此，他也不会后悔！
“父王…求您饶了逍儿吧…他已伤得很重…这样会把他活活打死的…” 看到弟弟如此惨状，杨霄也顾不上自己会否被降以同罪，只是声嘶力竭的哀求着。
不管杨逍有更多的不是，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杨彻并没有实时取他性命的打算，看到满身披血的他，傲然无惧的承受一切，不禁惊叹这孩子竟如此倔强，自己实在太少看了他。
杨逍已被抽打得奄奄一息，意识模糊，在昏过去前一刻，他只听到杨彻冰冷的命令道：”把他关进天牢里，从后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