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宵雨》夜落阑珊

20、赤头

　　鬼王悄悄地找到了百草生，上手直接就用法杖顶住他的喉口。
　　百草生很是暧昧的看着鬼王，双手晃了一晃，表示没有任何的武器。“这个男孩儿好有魅力！令人实在羡慕呀！”百草生后退一步，鬼王就靠近一步，“妖王可是拿他魂魄换我留他一命，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呢。”
　　鬼王有点惊奇：“他认识清宵？”
　　百草生耸了耸肩：“认识？我不认识。”百草生抓住了小妖怪，看起来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小娃娃，就是这么手掌大小，可爱的很，他可怜巴巴地求着百草生放他一命。百草生抓起了这个小娃娃在鬼王面前晃了晃，“千年的灵芝妖，这世上也就这一位。要不要救？”
　　“他这是怎么了？”鬼王侧开了法杖，坐在清宵边上，握着握手腕，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只是能保住他魂魄不离而已。”百草生后退一步，看着眼睛里眼泪打着转儿的鬼王。“这些毒也一并可以解了。”
　　鬼王四周环绕着灿烂夺目的金色光辉，打着转儿袭来的是一抹鲜红。
　　“鬼王好。”赤头的眼睛格外的大，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奇怪感觉。
　　“救了他吧。”妖王扭过头，看着天空。
　　“我救了他便救不了别人了，毕竟我每隔五年，才能救一个人。而且他……”赤头看着鬼王，不置可否。
　　是的，鬼王心里清楚的很，救了，他会失去记忆，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他可能会记不起来，这样他会开心吗？还有那段过去，他一直谋划的东西，鬼王不想知道，她甚至怀疑，失去记忆和能力的他能不能再做回清宵自己。更何况，如果救了，自己就要去杀人，换得足够的力量维持赤头的力量，进而维持清宵的生命。这么多年，鬼王这表面牛逼，一直修炼预言灵力备受折磨的自己，正是因为顾清宵的劝解，如果杀人，自己又会变成什么？他顾清宵自然是无法喜欢自己，只是到最后，自己又会是怎样？
　　鬼王叹了叹气。背过身，没有看着治疗。
　　妖王身上带着自己的血迹，即便是右手刺穿，妖王仍然看起来及其轻巧而自如，但是沉重的伤让他有一些行动缓慢，小灵兽幻化成少年，略微搀扶着妖王。
　　“鬼王来了。”少年扶着妖王坐下，“赤头来了，清宵有救了。”
　　雨霖看着他头上的发簪，突然明白了他竟然是清宵久等的人。她瞪大了眼睛，问道：“氹菘蓝？”
　　妖王歪歪脑袋，一副被认出来的样子。
　　“你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你知道顾清宵这傻子做了多少事情，就为了找你，为了给你报仇吗？”
　　妖王眯了眯眼睛看向清宵。
　　“我不记得了。”氹菘蓝认真的说，是啊，如果还记得，或许两个人不会彼此惦记，却无法在岁月里相遇了。“等他醒来，我想让他告诉我我们之间的故事。”
　　“不会了，等他起来，他也不记得你了。”也真的是讽刺，鬼王看着受伤的妖王，想着这两个人真的是情深缘浅。
　　“没关系。那我们再认识一遍吧！”妖王微笑着看着清宵，“这回，他谁也不记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把他让给你啊。”
　　鵸鵌和驳在一边悄悄地笑。
　　“喂！老头儿，给妖王治一下。”少年拽着百草生的领子就往拖，“要不是你这个糟老头子取了主人的魂魄，也不至于伤成这个样子。”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百草生按住伤口，直接拔出了贯穿骨刺。妖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魔王退兵了。主人和他密谈了一会，带走了一群小妖。火已经灭了。”少年快速地说着。
　　“这个人过一些日子才能醒来，好好调养就可以了。”赤头看着一群人，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