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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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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还有一些善后要处理，戴妮的死却像是给整个事件画上了若有似无的句号。
系统在当天送来了通关评价。
【恭喜你方成功保护诅咒。】
【评价：Perfect。】
【完美通关：奖励翻三倍。破解水污染事件，获得隐藏奖励。奖励稍后发放。】
【恭喜你方晋升为顶级副本。】
这下，有了大量的奖励和积分进账，莱因又可以好好的规划未来了。
没有新的系统预告信到来，接下来的半个月平静得不可思议。
“啊，戴妮的尸体消失了吗？”听到这个报告，莱因心里倒没有太大惊讶。
“是啊，应该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洛根答道。
系统虽然没有给予戴妮真正的死亡，也死亡惩罚的副作用也足以毁了职业生涯，也就是说，以后再也没有黑魔法师戴妮了。
至于，和那不知是否得到教训的奥莉歌团聚后，他们一行人该何去何从，就不是洛根关心的范围了。
无论如何，他们应该是没有胆量再来这里了。
“我一直有一个疑惑。”莱因突然开口。
“怎么？”
“……那个戴妮，其实并非女子吧？”
“啊。。”洛根猝不及防露出的破绽让莱因更确信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在奥莉歌一行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秘密。
“这个……反正我就是看出来了。”莱因望着天花板。
同样穿女装的经验使自己对戴妮的打扮一眼就看穿了，这种事该如何说出口呢？
“……”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据说是他们家族的黑魔法必须由女性来继承，而奥莉歌对黑魔法师的咒语和装扮都非常反感，无奈只好由她的兄弟扮成女性承担了这一责任。”
居然是这样的理由吗？莱因不禁哑然失笑了。不过以戴妮对他姐妹百依百顺的程度，可信度却意外的高。
奥莉歌会成为现在这副样子，戴妮其实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知他是否会意识到这点，亦或是继续对奥莉歌言听计从呢？
无论如何，他们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是无法逆转的。回想起村子里的惨状，莱因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本坚硬的心也溢出了一丝哀叹。
是他离开村子的那个清晨，在被毁坏的房屋、篱笆和道路之间，在被匆匆盖上白布的牺牲者之间。年迈的长老突然跪下了。
“对不起……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吧？尤金和乔希的孩子……”
被认出的莱因回过头望着他，没有作答。
“当年的事……对不起啊……”长老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他的日子已经无多，怕是常年来内心的煎熬在这次的事情中全部崩塌了。
“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
长老的身边，在场的人几乎纷纷跪下了。
……
村民的忏悔来得太晚，莱因原本感伤的心绪一下子再次被莫名的怒意填满，他心里发堵，不知该如何对这些人宣泄。一夜失去几十条生命固然让人同情，让他矛盾的心情难以平复心情的是：没法幸灾乐祸，也不知如何追究。
怎样的报复，都不能换来一切重新来过呀。
……
***
莱因离开时没见到村长。准确地说，分别的那天夜里之后，莱因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据说，那一天的稍晚些时候，有人发现村长独自倒在家里，外表也一下苍老了十来岁。
“他手里攥着这封信，死前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尤妲说，“虽然他已经过世很久，但这次才算是安心离开吧。就好像终于完成了使命，也耗尽了最后的能量。”
水污染事件的申诉提交科学院和王宫后，很快得到了对方的关注。在派人前来调查核实后，王宫方面慷慨地给出了巨额的赔偿款。听说受牵连的村子不止一处，后面还有有高层官员前来慰问。在这一点上，不缺钱又急于维护形象的王室和科学院没有丝毫怠慢。
这一切终于让村民们放下心来。
莱因低着头，柔韧的信纸在手里几乎捏变了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收下这些补偿，这是村里一致的恳求。”村长的信中说。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信纸，那是之前揭露了莱因父母之死案件的匿名信。如今对比起来的话，无论是信纸的材质、还是字迹，都能确定来自于一处。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一瞬间，他几乎想把两张纸撕个粉碎。如果村长还能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会狠狠地说叨他一通。可惜再也看不到他了。
那信的末尾写着：“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那个时候，我确实嫉妒尤金的才能，才没能阻止这一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莱因，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莱因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将它们都仔细折好，小心地收起来。然后他郑重地说：“这钱我不能收。”
“为什么？”尤妲和同来的另一个女孩都惊愕地望着他。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原谅他们。”莱因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留下这个固执的答案。此时正好洛根敲门进来告诉他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于是站起身。
“二位，不如留下一起用餐吧。谢谢你们把画像送来。”
谁知和尤妲一起的那个女孩突然跳起来，激动地冲他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怎样才能满意！大家都已经认错了，这是能拿出的全部补偿了，难道真的要让他们偿命吗！！”
莱因也有些激动地望着她。
难道认了错，受害的一方就必须要原谅加害者吗？与其让他们获得心安，不如带着这笔钱重建村子，继续生活下去——
不仅是洛根，书房的门口露出一个个担忧又好奇的脑袋，加百列也直接从衣柜里冒了出来。莱因见状一时有些无语……
“桃乐丝！冷静些。”尤妲劝道。
“桃乐丝？？”这个名字让他觉得十分熟悉，不由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孩。
那天夜里他没有看清那个叫做桃乐丝的女孩的长相，不过印象中她的腿微瘸这一特点倒和面前人重叠了。可是他亲眼见这女孩明明倒在后院里，血和脑浆流了一地。
因为太过惊讶，莱因脱口而出：“你居然没事吗？可那时——”
仔细看的话，桃乐丝的太阳穴处确实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延伸到头发中。
“我没事。”桃乐丝沮丧地低着头，“对不起。”
莱因：“……”
“那天的大伙都没事，现在村子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尤妲露出微笑。
在莱因看来，这意味深长的笑容实在是有点诡异了。他不得不深想，然后，诅咒之村的名字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像是给这一切赋予了答案。
“是这样啊。”
虽然各有各的想法，莱因、尤妲和桃乐丝都笑起来。
最终，莱因同意收下一半的补偿款，尤妲和桃乐丝才满意地告辞了。
***
羊群中那只怀孕的母羊在当夜开始生产。天快亮的时候，担心得没睡好觉的莱因终于得到了好消息。
他赶到羊圈时，两只小羊羔已经围着母亲努力吮吸奶汁了。
“它们？都是健康的？”莱因反复确认着。
“当然！”丽贝卡回答。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虽然有些累但很开心。
这是一个好预兆！魔族的羊群能够和受污染侵蚀的羊产生健康的后代。检查这些小羊的血液后，再提取血清，也许能够找到治疗村里那些病畜的方法。
再之后，也许能应用到人身上也说不定。
丽贝卡有些兴奋。她不敢乐观地多想，但这一定是个好的开端。
“恭喜您！殿下。”得知消息的仆人们纷纷赶来，庆祝古堡里有了新的生命，莱因也有了新的财产。
只有他本人还有些不确定。
“这真的是属于我的？我的意思是说，村子里不会拥有小羊羔的所有权吗？”
“当然不，”贝洛里亚十分确定地说，“他们全都属于你，殿下。就像树上结的果子，母鸡生的蛋一样，全都属于他的主人。”
其他人也附和道：“这是天经地义的。”
莱因终于放了心。此时天已经大亮，他决定回去补个觉。在洛根的陪同下，两人沿着古堡边的小道向回走，与准备开始一天工作的仆人们擦身而过。
“你今天心情很好？”莱因甚至听见了洛根在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我每天心情都不错。”对方回答。
这倒是。古堡里的一切都步入正轨，洛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除了每天亲自准备莱因的食物，就是白天陪着自己巡视、晚上陪着他看书。
等等……怎么好像一切都是围绕着自己？
“对了，洛根。”莱因突然想起一事。
“嗯？”
“那个金像，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吧？”
奥莉歌等人不惜大费周章也要得到的宝物。当莱因将其捧在掌心中时，才意识到那是怎样的一件宝物。尽管他本人没有特别的感受，但那一瞬间，周围村民们突然贪婪的眼神让他印象深刻。
当金像化为一滩金子消失后，人们才逐渐恢复正常。
洛根之前说自己为寻找某个东西来到这里，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洛根没有否认，而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那金像在我的家乡，是一切财宝的化身。它本身很危险，因为我一直看守着。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借走了它。”
“‘借’走？”莱因对他的用词感到困惑，“是那个盗贼吗？”
“是啊，因为他留下了借条。”洛根说道。
其实，他还隐瞒了一些内情。
那财宝在数个世纪以来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是不会轻易被人盗走的，强行掳走它的人必定会遭到诅咒。
除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着某个人离开，才会幻化出形体，并拥有自主决定命运的权利。
莱因看着洛根摊开手掌，那上面有一小块折叠好的细腻草纸，很有年代感，脆弱得仿佛会一触即碎。
这就是借条吗？
“真是抱歉。”莱因真诚道。他本该将金像物归原主的，没想到却眼睁睁看着它在自己手中融化了。
“没关系的，我根本不在意。”洛根冲手掌轻轻吹了一口气。草纸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焰点燃一样，慢慢卷曲、慢慢燃烧，慢慢泯灭于空气中了。所谓的借债关系，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完全不重要了。
因为……
“它的孳息，我已经收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希望我已经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都，有遗漏请告诉我哇(⊙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