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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   淮园内,江唤行一路之上除了入府时喊了一声“小淮”外便再无动静。伏城跟着进到房内才想起来要去找大夫要紧。飞花叫住他道:“傻狗,他这伤是人能治的吗?”
      伏城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飞花将江唤行放好回头见他仍在傻站着,起身将他拽到床边扬手各断了他和江唤行一缕头发,唤出火苗于杯中烧尽。那杯茶被交到伏城手中,他道:“给不给他喝看你。”
      伏城将茶杯攥在手中,最终将其中茶水喂到了江唤行口中。
      飞花松了一口嘲讽道:“我就说你对榭淮心存二心,以一身奉养二主,以后你在精怪间可流传千古了。”
      伏城见江唤行气息平稳下来,一下子坐在地上道:“你还不快走?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飞花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急得冒火的喉咙,“有栖梧在,他能让榭淮出事吗?”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死”人道:“再说,他要是真出事榭淮也就真救无可救了。”

      榭淮在除夕夜的爆竹声中醒来,这一次他只是一直睡着却是一个梦境也无。睁开眼见到众人后只是无悲无喜地发了会儿呆,良久才死想起什么般道:“伏城和飞花留下,麻烦你们都先出去吧。”
      众人走后,伏城跪在了地上,榭淮见了道:“你和飞花一样,我从来没把你们当作我的仆从,我的附庸。你们本就是自由的。”
      “榭淮……”
      榭淮抬了一下手止住他:“从今以后你便到他身边去吧,护着他,别再让他给任何人伤到。”他说完挑起一缕头发,只可惜手上没有力气。飞花见状动了动手指,榭淮将断发递了过去,“收下吧,当时情急乃是权宜之计,你不用为此犹豫不决。既重新回到了这俗世,便去随心恣意活一遭。”
      他说完又似睡了过去,听得飞花和伏城具是毫无动静,不由又睁开眼柔和下来道:“又不是以后就是仇人了,你要是愿意便随时回来,咱们还和平常一样……今天是除夕,要是我好的话就能给你们包饺子吃了。”
      伏城走后飞花乖巧地依偎在榭淮身边,榭淮在晨光中醒来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李焸凤入宫的路上得知榭淮醒了,可年夜宫宴又逢今年变故丛生,若他不去势必要被那些小人在背后嚼亏心胆怯的舌头。况且如今荆家一案虽没有最后定论可一族已然没落,他自己可谓举步维艰,想她母妃于宫中只会更加艰难。而今只有他不倒方能得图日后,暂且隐忍些时日才好。只不过除夕入宫初五便不得不出,时间上倒是来得及。
      像是想开了,榭淮这次恢复得极快,不过三四日光景便与平日无异。白舒长知道栖梧心中担忧只面上强作寻常,可他对此却不觉得如何,既然真相大白,还要榭淮待在那心狠手辣之人身边不成?不说别的,便是友人之间也应出言警醒才是。
      榭淮被这如柱子般的两人在旁看守,便是心如老僧也如芒在背。他丢下手中的画册道:“我要睡了,你们无事便也歇了吧。”
      栖梧听了欲走,倒是白舒长阻拦道:“不是,你让我千里迢迢跑了这么久,都不问问吗?”
      榭淮这才想到这个事,复又坐直了道:“有什么发现?”
      白舒长被他这么一问不由语塞,他按榭淮所说回到永昼门大概所在,可他寻了月余也也没找到榭淮说的那块石锁。本应有迷径通入大泽的竹林内仿若死境,一丝鸟叫虫鸣也无。好在大泽只是不知被隐于何处并非消失,他得以借力观得当日草木所见,这才看到了青苍重伤,媵靖惨死,榭淮搏命。待他了解完当日情形已时日不短,心中也担心栖梧情况便重新上路返还。那日行至安京城外没想见江唤行入山,仇人相见他起了杀心可又顾及栖梧对他的嘱托便迟迟未能下手。待见另有人来取他性命便打算袖手旁观没想听得有人自山下而来……想到此处他不由看向了榭淮,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栖梧所说的当日将榭淮带入大泽是否是对的的话。若是他们之间毫无联系,榭淮便不用顾及这许多,遭受这许多。
      榭淮见他不说话自然便明白了。可他也说不上失望,冥冥之中仿佛知道定是这般结果。“等我好了还是先去寻我师兄吧,先将通门令凑齐,然后再想石锁的事。”
      白舒长喜道:“你愿意跟我们回去了?”
      榭淮轻轻疑惑了一下,“大泽若是能作为我的归处我求之不得。只怕……”只怕以江唤行和冀梅染的所作所为,他又以何颜面回去。
      “好。”栖梧突然出声道:“先将渊渟寻回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白舒长没想一朝大家都想开了自然喜笑颜开,“我这就去找小师叔去!”
      榭淮揉了揉额头:“正月里街上连个人都没有你去找谁?再说总得定个大体方向才好去寻,你们可知他的去向?”
      白舒长看了一眼栖梧道:“不知,他那人从不和别人多说话,跟我们还没有跟你亲近,他可曾跟你提过?”
      榭淮思量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本身就不是那种追在别人身后问东问西的,别人愿意说自然就说了,不愿意说何必去问。“我倒是认识两位友人生意做得广,等过些时日我去让他们帮忙留意。我师兄生得那般模样,应是不难找的。”
      白舒长听了已然觉得成功在握,不自觉讨好榭淮道:“你躺的累不累?我扶你起来走走?”
      榭淮摆了摆手又要躺下,“乏得很,不想动。”
      栖梧拉住没完没了的白舒长道:“让榭淮休息,你再来同我详细说说。”
      白舒长哪里肯再同他师兄独处,怕是免不得被痛斥。“那个,你要不要看看秽除?那刀有些怪。”
      听到秽除榭淮难免有些不自然。白舒长见栖梧复皱起的眉头自然缩了缩脖子,可事实就是这样,不去想就不存在了?
      飞花在一旁听了这么久也没搭话,至此对着白舒长扬了扬拳头道:“讨人厌就是讨人厌,白痴还傻!”
      榭淮拦住要开始斗鸡的两人叹了口气道:“看看也无妨。”
      那日重得秽除,它便一直被栖梧拢于袖中压制。栖梧抽中握于掌中交给榭淮道:“小心些。”
      榭淮接过,那刀一感到榭淮气息便停止了躁动,榭淮见栖梧手上的伤道:“秽除弄的?”
      栖梧道:“无碍。”
      飞花好奇地凑近看了看道:“这真是秽除?看着有些不大一样。”
      榭淮嗯了一声,用手指摩挲着仔细看过,半晌才道:“是秽除定没错,可这上面怎会生出这般花纹来?”
      那花纹远比秽除本身的纹路要突兀,看着似是温润有活气的,触之却又坚硬非常。“壳子?”
      “壳子?”飞花有些不解道。
      “嗯,有些沉。”
      那刀本是个怪物,于栖梧手中另有模样,像白舒长等更是不让碰它的,自然无人能察觉它细微的差异。
      榭淮举到眼前仔细探索,飞花问道:“你在找什么?”
      “即是刀鞘自然有进出之处,否则秽除如何被包裹其中。”
      众人苦思冥想之际,还是秽除先察觉到了动静直刺向来人。李焸凤匆忙备好了东西来不及歇脚便跑了过来,没想险些被一刀劈掉半个脑袋。
      “秽除!”
      榭淮一声怒喝才停住那把刀,饶是如此它刀尖仍旧直直指向李焽凤,稍稍偏头也不能。
      李焽凤被一把死物逼至如此境地不由有些恼怒,待他看清眼前事物倒是惊奇起来:“求合怎么在你这儿?”
      “求合?”白舒长听了道:“这不是秽除吗?当年你给我师……”
      栖梧瞥了白舒长一眼让他闭了嘴,这才上前将秽除收回。
      李焽凤心思一转笑道:“真可谓兜兜转转,早知如此我不如把他直接送你好了。”
      一时屋内众人神色各异,栖梧闻言不由蹙眉冷语道:“你来做什么?”
      榭淮见李焽凤脸上笑意也有些挂不住,白舒长自然是同他师兄是一拨的,可一屋子加起来已然都够入土的,年节里还要学小娃娃干一架不成?
      “求合?怎么这么叫它?”
      李焽凤冷了片刻施施然走到床边对榭淮伸出了手,榭淮无奈只得跟栖梧要回秽除交给了他。李焽凤却也不接过去,他伸出手指在求合尾部按了一下,极细微的喀嚓声后,求合尾部弹开,然后顺着刀柄和刀身一分为二,其中包含的正是秽除。
      榭淮取出秽除后,托着求合的手掌微一合拢,求合便恢复成一把中空的玉刀,刀身完美无瑕锋利异常。他又举起反复看了看不得不道:“世上竟有如此巧夺天工之物。”
      李焽凤坐在一旁自顾自倒了茶水来喝,喝完凑近榭淮悄声道,“你那先生送给我母妃的定情信物,岂能没一丝诚意?”
      榭淮没想竟有如此实情,拿或放都觉得有些刻意。李焽凤见此开怀笑道:“宝刀赠爱人,你拿着倒也没错。”他说完见榭淮脸色红一阵紫一阵又怕真逗出什么毛病来,“不逗你了,这本是一对子母刀,当年我离京时带走了秽除,求合便留在了我母妃那,怎么如今也跑到你手里来了?”
      榭淮不知他是装傻还是真无辜,应付道:“从一个小贩那里买回来的,只是不知秽除和……求合有如此机巧。”
      李焽凤听了道:“竟然倒腾东西倒腾到我母妃宫里,这起子不要命的。”
      榭淮不想再纠结刀的事,看了眼门口问道:“门外是何人?”
      李焽凤这才想起自己巴巴地跑过来是要干什么来的。 “传进来。”
      片刻后小侍婢女捧着盆碟碗筷鱼贯而入,李焸凤见众人一脸不解笑道:“财神爷在此,让我们沾沾喜气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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