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夜幕降临》夜闌風

13、第 13 章

　　“如果我原本对这些生物的来源有怀疑，那如今也都消除了。”几日后，班纳对其他两人叙述着研究结果，语气中有着纯科学性的兴奋：“这些生物，毫无疑问确实是来自于其他世界。”

　　“所以你也开始相信天球交会这个说法？”托尼懒洋洋地问，靠在会议室的椅子上盯着大萤幕：“怎么说？”

　　“它们强壮、敏捷、甚至可以隐形，对他们而言，要杀死一只老虎大概只要三秒钟。”班纳说，比了比萤幕上渗人的利爪：“它们的爪子无比坚硬，估计要撕开鳄鱼的皮都不成问题。利牙上有某种麻痹性毒素、混杂抗凝血因子，任何被它们咬到的生物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就会完全动弹不得──如果猎物还没被爪子杀死的话。”

　　“我看不出这和异世界有什么关联。”史帝夫微微困惑。

　　“这么说好了，队长，大自然是很精妙的东西。”班纳解释：“每种生物演化过程中，多一个器官都要多消耗很多生物本身的能源，需要更多能量、更多食物去维持。天择之下，每一种生物几乎每一个部位都有它独特而不可或缺的功能性。”

　　说着，他指向萤幕：“如果你的爪子能轻松抓穿世界上数一数二坚硬的生物皮、你的力量与敏捷度可以轻松在一瞬间杀死顶尖掠食者，那你要毒素、要隐形能力做什么？你有听过狮子、豹或老虎这种顶尖掠食者有毒的吗？”

　　“你是在说…他们演化出了太多不必要的强大？”托尼问。

　　“没错。”班纳点头：“它们强大到「不必要」的程度。最直接的解释，他们过去处在的环境「需要」它们这种强度，才能生存，但这远远超过我们所认知的任何一个地球时期。没有哪一个纪元有足以与它们匹敌的存在。 ”

　　“霸王龙？”托尼开玩笑。

　　“如果这些生物从那时就已经在地球…”班纳顿了一下：“人类就完全没机会发展了。”

　　“听起来不怎么妙。”史帝夫说：“有办法追踪它们吗？”

　　“这些生物似乎几乎无法用任何方法定位。”班纳摇头。

　　“幸运的是，你们有万能的我。”托尼将翘在桌上的脚放了下来，用欠打的语气接下去：“我找到了一些规律。”

　　班纳背地里朝史帝夫翻了个白眼。

　　“这些生物确实无法追踪，但我根据你说的资讯，调查了纽约的失踪人口。”托尼朝史帝夫点点头：“现场的调查应该能给我们更准确的位置。”

　　“呃…”

　　“怎么，准备好来一场下水道之旅了吗？”托尼挑眉。

　　“这是你叫我今天带盾牌来的原因吗？”史帝夫无奈：“但你或许没注意到，我还穿着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

　　“我们是要去下水道。”托尼翻了个白眼：“你的神盾局马戏团制服不会有什么好处。还好有万能的我帮你准备了更好用的行动服。”

　　“我就不参和了。”班纳说：“但我会待在这，托尼的视野会分享给我。”

　　“两个人去出这种任务真的好吗？”史帝夫有点迟疑，就算他平时冲进九头蛇实验室，那也是在有不少后援的情况、而且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有我，怕什么。”托尼站起身：“别拖拖拉拉的，去换衣服吧，队长。”

　　◎◎◎

　　一小时候，史帝夫穿着深蓝色、造型与他平时制服很接近，但更加柔韧的行动服站在一条小巷子里，旁边是手提便携式装甲的托尼。

　　显然托尼的「低调出门」是透过一台黑色的保时捷，不过史帝夫已经懒的吐槽，总比大辣辣从天空飞过好一些。

　　更何况，这套行动衣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比神盾局提供的更轻、韧度更高，明显也有更多小道具。他从里面闻到了和神盾局较劲的味道…和钱的味道。

　　“乌德烈先生，街友，五十六岁。”托尼毫无预警地说，不过史帝夫只花了半秒钟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某个时间点进入这个巷子，再也没有出来过。”

　　“警方没有寻找？”史帝夫皱眉。

　　“没人知道他失踪了。”托尼轻巧的说，语气中却一点轻盈都没有：“他才失踪两天，一个流浪汉失踪两天算什么？警方甚至还没成立失踪案，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确定是下水道？”史帝夫看了看前后，这条巷子两端都有开口，他们进来的这一端显然没有摄影机。

　　“我交叉比对了周围所有的摄影机。”托尼打开了装甲，一边说：“周围五个街区用时间、空间分析。他没有离开这里。”

　　“了解。”史帝夫说，拉开了下水道的孔盖。全身穿好装甲的托尼率先跳了下去。

　　◎◎◎

　　水声。

　　味道有些恶心的流水从脚边流过，史帝夫无比庆幸并感激托尼特意给他防水高桶靴、直接与制服连成不会渗水的状态。一点亮光在身边点起，钢铁装甲的肩部延伸出了一盏灯。

　　“你的腰带里也有手电筒，不过有我在你暂时用不到。”托尼说，往某个方向走去，声线透过盔甲有些机械音：“啧，这套盔甲我回去要消毒十遍。 ”

　　“你知道确切方向？”史帝夫问，看着托尼没有迟疑的脚步。

　　“看这个。”托尼指了指墙角：“青苔有刮痕，新鲜的。”

　　确实，在流水湿润与干燥的分界，黏腻、暗黑的青苔有不明显的刮痕，但钢铁战甲能轻松捕捉到这一点线索。

　　长长的痕迹就好像有人拉着什么重物拖曳过地板一样。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时间是很虚幻的感受。史帝夫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有一小时。周围只有水流动的细微声响，空气凝滞有如腐败的池水，只有贴近地面、受流水影响的地方带出丝丝气流。他们的脚步回荡在无人踏足的黑暗，空洞的嘲弄着。

　　在某个时间点，水流变少了──史帝夫一直到听到自己脚步声变的扎实才意识到这点。托尼熄去了灯光，他们才注意到另一侧有比较高的分支，从那有一些光流泻。

　　“不太对。”他皱眉：“这里已经接近地表的水道系统，那边的光──根据纽约地下水道蓝图，已经是一般道路旁边的水沟了。如果这么接近城市地面，一定会有人注意到──腐败的臭味或什么的，我们方才一定错过了什么。”

　　“确实。”史帝夫抽了抽鼻子，周围的空气变的好受一些了，他四倍的嗅觉经过长时间的荼毒几乎罢了工：“折回去？”

　　“当然。”托尼点头：“老贾，开启全面扫描。”

　　再次回到黑暗中并不是特别令人愉快，但史帝夫没有抱怨。他强迫自己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最不舒适的──没有再尝试忽略那些恶心的味道。他们需要线索。

　　这次他注意到了水声的变化。

　　每一步，托尼的战甲都会发出机械的声响，与他们踏水而过的泼溅声融合成规律的白噪音。但在某个时机点，脚步声有很轻微、很轻微的变化。周围的味道再次呛鼻了起来，飘散淡淡的腐臭。

　　史帝夫停下脚步。

　　“Sir，你们脚下的水量在方才增加了百分之二十。”贾维斯的机械音同时响起。

　　“恩…”托尼将光线开的更亮一些，扫视周围：“奇怪，没有新的支流啊，水道蓝图也没有显示这里会有额外的水流加入。队长，你往旁边一点。”

　　他照做。托尼扫描过了水流，沿着反光的线条往上游走了几部，视线转向了右侧的墙角：“…看。”

　　那一侧的墙面底部在渗水，就好像墙内也有流水、而且水位稍高于此处一样。

　　“暗门？”史帝夫敲了敲黑色的水泥墙。

　　“应该是，这一处墙面比其他地方薄。”托尼抚过了整面墙壁：“也有接缝，但没有开关…没有电路、什么都没有。”

　　“只能从里面开，或许？”

　　“不清楚。”托尼抬头看了看，又盯回墙面：“队长，退后一点。我扫描过周围结构，这地方能承受我把这面墙轰开。”

　　“但里面说不定有…”史帝夫皱眉，不确定这是好主意：“我们应该找后援。”

　　“这么狭窄的地方，你多带人更不实际。”托尼说的他无法反驳，因为这是真话。无论是神盾局特工、还是警方，在这么逼仄的环境都无法好好作战，人少反而有优势：“更何况，如果情况不对，我可以把这边的整个通道轰塌，这上方的结构与这一块下水道是分离的。”

　　“既然这样，动手吧。”史帝夫后退。

　　火光一闪、碎石喷溅。他抓紧盾牌、预期会有东西猛然冲出来，但什么也没发生。墙面碎了，里面的水位大约比外面高了几公分，如今正从破口涌出，形成一道脚踝高的小瀑布。

　　托尼率先踏了进去。那是一个通道，用砖头、水泥混和建成，还比原本的下水道要大一些。水位到脚踝高一点，保持着肉眼可见的流动、但又将近于静止。味道更重了，有潮湿、腐败混杂着什么东西烂掉的臭味。

　　“应该是通到另一边的下水道系统。”托尼说：“这个方向往前一百多公尺会遇到另一脉的下水道，高度确实比这一侧高，解释了水流来源。”

　　“但为什么要把两条下水道打通？”史帝夫疑惑。

　　“不知道，方便行动？”托尼回答，扫视着周围。

　　“…或在中间隐藏什么。”史帝夫停下，看向另一侧。因为是砖墙，接缝就明显的多了，更不用提那种说不出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