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叶蓁蓁》即墨冰悠

30、第 30 章

　　周子舒道：“ 所以龙伯伯，江湖传闻，龙渊阁另有办法打开武库，是您放出去的消息？”
　　龙雀点点头道：“都是亡羊补牢，没办法的办法呀！除了这样，我也没有什么能为大家做的了 。甄家夫妇一直全无音讯，我遍寻他们不获，只盼着他们一家好好躲了起来，过上好日子，从此不问江湖纷争。”
　　这也是个好人，可惜没有如他所愿，甄家夫妇早已仙逝，他们的幼子活得也是千难万难，在仇恨中挣扎。
　　周子舒感叹道：“龙伯伯，你为了朋友，不惜做到如此。便是比先贤左羊之交，亦不遑多让。人生一世，得友如此，九泉之下，亦可欣然。”
　　龙雀对叶白衣说道：“叶前辈，容兄弟曾经说过，要将钥匙送到您足下。只是我也不知道钥匙的下落，有心无力，做不到啊！恳请前辈原谅 。”
　　叶白衣怔了一下道：“我要你道什么歉，那容炫是傻子，你也是？什么武库！钥匙！破秘籍。你以为我稀罕那玩意。”
　　叶白衣答应帮龙雀完成心愿，龙雀已经心灰意冷，他没有任何要求。龙雀反而埋怨叶白衣不把六合心法传授给容炫，他偷偷拿走六合心法下山了。叶白衣明确讲明六合心法不是好东西，否则早就给容炫了，只后悔当年没把六合心法毁掉。龙雀感同身受，他看了一眼龙孝，忍不住仰天长叹。
　　龙雀受叶白衣的启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父母之所以不把什么东西给子女，那都是因为不能给，龙雀也希望龙孝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龙雀笑道：“子舒，地图上的竹楼之右首有个单楼，那是书库。里面有两张地图，一张是龙渊谷的，一张是武库的机关图 ，你帮我把后者转变给叶前辈吧。”
　　“好。”周絮郑重点头。
　　“还有，龙渊阁这点走江湖卖艺的本事，我总是舍不得将其抛弃，集成了两卷书。”龙雀叹息一声，“我的弟子都被龙孝杀了，念在我和你师父的一点香火情，帮我找个传人吧！”
　　周子舒拍拍张成岭的肩膀，道：“龙伯伯，还未告诉你 ，我已经收了成岭，为我们四季山庄第六代弟子。此前不知道，他父亲和恩师有如此深的渊源，可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龙伯伯，你要是不嫌弃小徒愚笨，便可收下成岭为徒。”
　　龙雀看着张成岭，很是满意。“好，你是玉森的孩子，怀章的徒孙，再继承我的衣钵。来日，你负三家绝学于一身，不负我们仨一世兄弟情。”言语之中颇为高兴。
　　龙雀开怀大笑，身体已经不允许了，咳嗽起来。几人都担忧的看着他，叫着他。
　　“子舒，你带着白衣剑吗？你把这劳什子给我砍了吧！”龙雀缓过来，眼含苦泪。
　　“龙前辈，这铁链不能轻易抽去。你被囚禁已久，经脉已经枯竭，一旦抽取，真气涌动，势必摧枯拉朽啊！”温客行不忍道。
　　“又有什么不好？”龙雀笑了，“年轻人，你说我还活着什么劲啊？我朋友死了，女人死了，弟子也死了, 欠这个世界的我都还清了, 也该给我一个痛快了。”
　　这话一出，温客行和周子舒都不好再劝了。
　　张成岭连忙说：“龙师父，求求您，不要死。对了师姑，师姑医术很好的。”说着看向叶蓁蓁。
　　“你还有个师姑？”龙雀一听看向叶蓁蓁，“子舒，这女娃娃是怀章的徒弟？”
　　“不是，她是我认的妹妹，叶蓁蓁。”说完，周子舒看向蓁蓁：“能治吗？”
　　“可以。”叶蓁蓁点头，“只是龙先生已经了无生意了。”
　　龙雀含泪笑道：“死, 不是坏事，反而是解脱。我活下去才是千难万难啊！子舒 ，快把这玩意给我砍了。要是做鬼也带着这玩意，九泉之下见到容兄弟他们，我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啊。咳咳！求你，子舒。我没时间了。”
　　周子舒站起身，抽出白衣剑，将剑递给温客行: “你来吧。”
　　温客行慢慢接过白衣剑，砍了那铁链。叶蓁蓁犹豫过要不要她来砍，还是故人之子用故人的剑送他一程吧！
　　见张成岭难以接受，叶蓁蓁安慰道：“龙先生了无牵挂，身体受尽折磨，死亡对他亦是新生，好人在人间不一定有好报，但投胎时一定会有好报的。你和他说会话吧！”。
　　“甄衍，你真的不打算告诉龙伯伯你的真实身份吗？”周子舒抱住温客行，温客行靠着周子舒哭了。
　　“师弟。”
　　“阿絮，你混叫什么呢？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了。”温客行的神情很不自然，不愿承认这个身份吗？
　　原来两人还是师兄弟，真是造化弄人。
　　见温客行不肯承认自己是甄如玉的孩子甄衍，周子舒向龙雀提起了当年的事。秦怀章帮甄如玉一家三口易容，并收他们的孩子甄衍为徒弟。甄衍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练就了一身好武功。
　　一番话很有误导性，这善意的谎言让龙雀甚是欣慰，含着笑离开了人世。
　　周子舒带着徒弟和妹妹出了山洞，给温客行时间和空间，让他发泄一下吧！
　　温客行和周子舒对龙孝苦苦相逼，逼他说出陷害高崇的幕后主使，扬言把他踹下悬崖，龙孝誓死不回答，他自己滚下悬崖。
　　“小畜生，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就是赵敬那厮。他定然是以阴阳册为饵，骗你上钩。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阴阳册不能治你的病，我能治。原本以你是龙先生之子的身份，我定会医好你，可惜你做的孽太多，还如此对待自己父亲。”叶蓁蓁看着下面的龙孝，故意刺激他。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会告诉你的。”龙孝摇动铃铛召唤药人，药人将他团团包围，吸食他的血。
　　叶蓁蓁见此道：“黑无常已经在你身边等着了，现在不信，你死了自然就信了。而且你会带着记忆受刑几百年，才能投胎。嗯，应该不是人了，就算是人也是生活在苦难中，有可能像你这些宝贝儿子一般被残害，也有可能像你父亲那般被亲儿子迫害。我会让你这些宝贝儿子给你陪葬的，你先走一步，他们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