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孚霄的彼岸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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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拂面，花香阵阵。
司空卿站在阎罗殿之巅眺望忘川河对岸的彼岸花海，负在身后的手握着一只银镯，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银镯上的纹路。
一道灵光掠过彼岸花海，横过忘川，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司空卿身旁，“玄冥，对不住，我来晚了。”
司空卿握住银镯，微微偏转脑袋，“养元丹带来了吗？”
苍芜灿然一笑，“瞧你说的，等了整整一年就是为了今天，我怎么可能会不带养元丹来？”
“别废话了，走吧。”司空卿足尖轻点，纵身跃下阎罗殿之巅，黑白无常、孟婆三人候在阎罗殿前。
“阎罗、苍芜神君。”三人拱手施礼。
苍芜微笑着颔首。
司空卿面无表情，大步走向寝殿，苍芜紧随其后。一入寝殿，彼岸花香迎面而来，绕过殿中的那扇十折鎏金屏风，苍芜看见满榻的彼岸花。
“你打算用这些花为他重铸身躯？”苍芜随手拿起一朵彼岸花把玩。
司空卿眉尾一挑，“你有意见？”
“我对谁的行事有意见也不敢对玄冥你的行事有意见呐，只是担心这彼岸花脆弱，承受不住孚霄神君的元神。”苍芜温柔一笑，旋即将手中的彼岸花放回原处。
司空卿撩开纱帐，又顺势摸出一块涌动着灵力的玉石，“单靠彼岸花自然是不行的，可若是加上这块天灵石就不成问题了。”
苍芜笑而不语。
司空卿将天灵石放在彼岸花堆之中，旋即召出那方净瓶，孚霄的元神慢慢腾空，司空卿并上二指指引元神。孚霄的元神和榻上的彼岸花慢慢融为一体，灵光流转间，一具身躯渐成。
乌乌黑秀亮的长发，白皙的肤肉，修长的肢体，纤细的腰身……零散的彼岸花瓣飘然落下，停留在孚霄白皙的身躯上。
苍芜刚看上一眼，司空卿就‘唰’的一下扯过被子盖住孚霄裸露的躯体，末了还转眸瞪了苍芜一眼，“既然这么想看就自己找一个去！”
“玄冥，瞧你说的……”苍芜的耳根泛红，“方才是无心看了一眼，经你这般一说，倒显得我是个好色的登徒子了。”
“你的眼睛当真不想要了？”司空卿给孚霄盖被褥的手一顿，言语之间尽是不满。
苍芜抖了抖宽袖，拿出养元丹，“罢了罢了，这个地方是容不下我了，我走还不行么？”
司空卿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苍芜憾然抖袖，旋即闪身离去。
司空卿喂孚霄服下养元丹，旋即又拿出银镯戴在孚霄手上，他的手和以前一样，手指修长，骨节明晰。
孚霄的手有些凉，司空卿紧紧握着，不知过了多久，孚霄悠然睁眼，司空卿甚喜，“阿霄。”
孚霄盯着司空卿看了片刻，后知后觉地道出一句，“阎君？”
“是我。而今觉得身子如何？可有不适之处？”司空卿撩开遮住孚霄眉尾的头发。
孚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没有力气。”
“你的元神受损，又入新的躯体，二者还未完全适应，觉得乏力是正常的，缓半个时辰就好了。”司空卿懒靠着床榻，一只手将孚霄环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摩梭着他的脸颊。
“阎君，我......我表弟呢？”孚霄声音微弱。
“他还活着，莫要担心。”
“他人......人呢？”
“和梵七在一起。”
孚霄喃喃念了几语，而后没再作声，司空卿也不言，只默默守这他。殿中归于死寂，静得只能听见孚霄那粗重的呼吸声，隔了许久，孚霄再次开口，“阎君，我之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好多宫宇，这些宫宇隐在浮云之后，金灿灿的很耀眼。我还梦见好多穿白袍的神仙，有的神仙脚踩白鹤，有的神仙坐着銮车，他们腾风而行，穿梭于天地之间，看着十分欢快。我看见了你，你穿着黑色的长袍，站在众神之间，好威风。还有宁宁，宁宁穿着白袍，腰间佩剑，他叫我孚霄神君......”孚霄微微侧身，往司空卿这边挪了挪。
司空卿微微一笑，“阿霄，这不是梦，这些都是你亲身经历过的。你是神，是清文殿的主神，掌管神界飞升一事。我位居长武殿，是一方武神，你表弟阮宁宁也是神，名唤孚尧，他镇守桁极界，我们原本都在神界。”
“原本都在神界……现在你成了地府阎罗，而我和宁宁变成了凡人。”孚霄思索片刻，司空卿这话不算直白，但是他也明白其中深意，况且看了这么多电视剧，神仙犯错被贬是常见的桥段。
是以，孚霄继续追问，“我们可是犯了什么错？”
“这世间诸事，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司空卿似乎是隐隐叹了一口气。
见司空卿如此模样，孚霄也不好再追问。在躺着休息的间隙，孚霄觉得四肢充盈，一股强劲的力量在体内游走，身子变得越来越热。
孚霄掀开被子，见自己赤身裸体，他又忙不迭地抓回被子盖住身体。
“你我之间亲密无间，什么东西我没瞧过，何故还要害羞脸红？”司空卿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孚霄的脸颊。
体内血脉原本就汹涌澎湃，而今司空卿说出这份暧昧之言，孚霄更是心跳加快，气血翻涌。
“不……不是害羞，是热，身体突然很热，有点难受。”孚霄紧攥被子。
司空卿摸着孚霄的额头，稍施灵力，一番探查后才温声道：“忍一忍，这是老君的养元丹起作用了。”
孚霄大口喘息，躺回榻上蜷缩着身子。如此撑了片刻，司空卿将其打横抱起，闪身来到一方浴池前，池中水腾着热气，司空卿袖手一挥，热气尽散。
步入浴池，冰冷的水浸没孚霄滚烫的身躯，体内的燥热与难受消减大半。孚霄躺在司空卿怀中，紧抓着他的衣襟。
司空卿紧搂孚霄，没有丝毫松懈，两道温柔的目光不曾移开半步。上一次像这样真真实实将他抱在怀里还是两千年前的事情，那会子位高权重，原以为会护他周全，却不想还是让他落得这样凄惨的境地。
思及此，司空卿想到了大月楠芜那张脸，过往种种尽数浮现在眼前，司空卿顿觉心里烦躁。
大月楠芜是个麻烦人，必须得尽快将她处理了，免得再出纰漏。
“阎君，你在想什么？”孚霄伸手摸了摸司空卿皱起的眉头。
司空卿旋即回神，冲着他温柔一笑，“没想什么，现在可觉得舒坦了？”
“舒坦了，而且我感觉身体里多了一股很强的力量，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次真的要谢谢阎君了。”孚霄单手一撑，露出白皙的香肩坐在司空卿面前，被水浸湿的头发凌乱地贴着他的肤肉。
司空卿撩动孚霄的额前的碎发，“阿霄别叫我阎君，还是像以前那样唤我玄冥吧。”
“玄冥？”
“这是我在神界的名字。”
“那司空卿这个名字呢？”
司空卿顿了一下，而后不紧不慢地应声，“这是我在人界的名字。”
孚霄思索之际，司空卿将其打横抱起，激起一起水花，惊得孚霄下意识地捂住下身，尴尬一笑，“可不可以拿......拿一件衣服给我盖一下？你这阎罗殿里这么多人，万一被别人看见了，那我丢脸可就丢大了。”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不必担心。”司空卿闪身回到寝殿，将其小心翼翼地搁回榻上。
孚霄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司空卿拿来一套白色宽袍，这白袍与之前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这是我以前穿过的？”孚霄摸着白袍上的花纹，好似在回忆以往时光。
“嗯，这还是最喜欢的穿的一套衣服，一年前我托苍芜送来了，来，阿霄，我帮你穿。”司空卿拿过宽袍，颇有耐心地帮其穿戴起来。
穿好衣裳，束好头发，司空卿拂袖拉出一面大铜镜立在殿中，随后满心欢喜道：“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原来......以前我长这个模样。”孚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怔了须臾。镜中人白袍胜仙，长发高束，周身散着淡淡灵光，与以前相比，浑如两人，“我越来越想知道那些被我遗忘的过往了。”
“还有两年，待两年后你渡过飞升之劫，所有因果都会明了。”司空卿凑上前，与孚霄并肩而站。
命数因果，各有所起，各有所终，司空卿话到此处，他也不在追问，转而道：“我想去看看宁宁。”
“我让黑白无常陪你一起去。”司空卿带着孚霄来到阎罗大殿，黑白无常、孟婆等人见状齐齐施礼。
“拜见阎君，拜见孚霄神君。”此声仿佛洪钟，由大殿激荡开去。
孚霄还是不甚习惯这大排场，站在司空卿身后尴尬一笑。司空卿一番吩咐，随后又将孚霄送到忘川河畔，望着他们三人横渡忘川，出了地府大门。
灵光流淌间，孚霄、黑白无常三人出现在京北市的街头。三人隐去身形，混迹人群，听着熟悉的鸣笛声，看着熟悉的人潮，孚霄心中滋味万千。
无意一瞥，孚霄在一个广告牌上看见了阮宁宁的海报，是一款饮料的代言，没走几步又看见了阮宁宁的海报，是一款高奢品。
孚霄驻足观看，白无常看出了他的心思，温声道：“孚尧神君现下已经是人界的一线明星了。”
“是么......”孚霄喃喃低语，随后又追问，“怎么红的？”
白无常继续道：“演了一部耽改剧，孚尧神君是男主角。”
“另一个男主角是梵七么？”孚霄转眸又看见另一个广告牌，上边的代言人是梵七。
白无常轻轻嗯了一声，孚霄没在说什么。三人继续前行，在黑白无常的带领下，孚霄来到阮宁宁的新住处，京北市的一处高档小区，许多当红明星都在住在这里。
阮宁宁而今住在六楼，孚霄和黑白无常踏风而起，好巧不巧，阮宁宁正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杂志。
看见悬空的孚霄和黑白无常，阮宁宁怔住了，眼睛瞪得铜铃大，向屋里招手，“梵……梵七，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孚霄的彼岸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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