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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孟家 ...

  •   柳溪桥此人,虽然活的讲究,但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出门在外又怎能像是在归雁楼一样,燃香抚琴,泼茶赌书?

      何况洛阳随为亚都,但姑苏亦是繁华。若是要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何必等到洛阳再说?

      楚听弦当时在裁缝铺就瞥见有人自门外偷偷窥视柳溪桥,等那只白猫跑过来,那人就不见了。

      楚听弦最厌恶有人偷偷摸摸像只耗子一样跟着自己,本来正琢磨要不要直接把人杀了,却被柳溪桥借着选布料的名义按住了手。

      随后柳溪桥更是开始挥金如土,就差把浮夸和败家子写脸上了。

      也亏得归雁楼家大业大,否则也演不起这一出戏。

      想来今天下午不少人都知道了有位有钱的公子,跑洛阳来挥霍了。

      疏影在与他们分道而行的第二日给柳溪桥传了信,柳溪桥阅后即焚,并未对他说些什么。想来当时刚相识还是有些防备的,楚听弦也懒怠问,那信中写了些什么两人都未提起。

      如今柳溪桥的败家计划有了成效,果然有人送上门来。

      两人一前一后落在客栈的紫藤花架下,正好把射箭的堵在□□上。

      柳溪桥与那人一打眼,失笑道:“这次终于轮到我连累楚兄了。”

      楚听弦看着来者的衣装:“七杀门?”

      七杀门是一个不大的帮派,以欺软怕硬著称,只敢祸害祸害平民百姓和那些快灭门的小门派,江湖里但凡有点名气的他们遇上了都不敢放一个屁。

      莫说武林盟和名门正派,就连其他邪魔外道的门派都看不上他们。都说侠以武犯禁,但其实武林人士无论正邪都约定俗成地不去打扰百姓。江湖事江湖了,人家小老百姓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所以这七杀门实在上不了台面,当年听烟雨一统武林□□时,把这个门派收拾一顿,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今日不知道怎么有胆子挑战柳溪桥了。

      那人形容猥琐,有一只手垂着,似是有旧伤,无法动弹。看着柳溪桥居然还有点哆嗦,但很快想到了什么一般,挺起了腰,把唯一还剩的好手中的哨子一扔:“柳,柳溪桥,当年欺辱断手之仇,大爷我今天就要报回来!”

      柳溪桥左手轻拂,那青玉笛就到了他手中,他转了转那笛子:“看来当初柳某教训你还是下手轻了。”

      楚听弦冷声道:“七杀门的人又做什么好事了?”

      “想强抢民女。”柳溪桥轻笑道,“七杀门这位恬不知耻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要抢人家姑娘,只可惜贼手还没伸出来就废了。”

      楚听弦听柳溪桥虽然还笑着,但是语气明显冷下来,便道:“那直接杀了省事。”

      “呸。”男子得意洋洋道,“杀我?也不看看大爷我现在是谁的贵客,大爷我今日抓住你后,定要废你武功,断你四肢,再把你这小白脸划花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喝道:“把我给他拿下!”

      他这一声令下,院外跃进近二十人,手里拿的兵器五花八门。楚听弦一个个看过来,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全了,好似兵器开大会。

      “哪来的一群乌合之众?”楚听弦颇有些嫌弃。

      柳溪桥也皱了眉:“怎么还有嵩山派的叛徒?”

      七杀门男子一个箭步窜到那群手下身前,清了清嗓子,又捏着自己领子拽了拽,撇嘴一笑:“呵,我们如今可是洛阳孟家的门客。你若轻举妄动,看孟家饶不饶过你们!”

      楚听弦实在有些受不了地问:“你当初是不是把他脑子也给废了?”

      “不。”柳溪桥道,“原本就是个没脑子的无赖。”

      楚听弦正打算直接上去让燕凉见血开锋,柳溪桥却抬手拦住他,低声道:“他方才是说孟家?”

      “怎么?”

      柳溪桥皱起长眉:“孟家是外戚,怎么会招揽江湖人?”

      孟家是当今皇上的贵妃母家,三年前皇后薨逝后,后宫中便是贵妃为尊。只不过皇上忌惮着外戚掌权,故而孟家人只领了虚名,钱赐的不少,权是没有。

      沾染了皇家事就不太好做。柳溪桥心念一动,足尖一点,顷刻间就到了七杀门人面前,那人还在说些污言秽语,见柳溪桥忽欺身而上,吓得往后一倒,差点摔个结实。柳溪桥右手一把拉住他领子,七杀门人身后的剑客反应比他快一些,在柳溪桥伸手瞬间一剑挥来。柳溪桥眸光一凝,扯着七杀门人一同转身,右手运力,猛地将男子扔向楚听弦,左手一抬,玉笛架住剑锋。

      楚听弦向后退了一步,以防那七杀门人碰到自己衣摆,他弹出几颗石,点了那废物的穴道,随后往后一踹,把男子踢的远远的后,飞身上前,和柳溪桥一同出手,与那些和武林盟一样什么门派都有的人缠抖起来。

      柳溪桥打起架来也清雅出尘,左挪右移间只见衣袂飘飘。玉笛舞起来或点穴或借力打力,练武之人无人爱穿的宽袖抽在敌人脸上时,先只能感觉到一阵微风,而下一秒一股柔和但是不容忽视的力量传来。

      那人直接被抽飞出去。一声不哼地撞在墙上。

      另一边楚听弦则是诡异神秘,一步杀十人的路子,还不等看透剑招,只见银光一闪,对面便没了性命。他出剑之快,还胜那苍舒第一剑客闻故曲。刀光剑影间,惨叫声四起,鲜血四溅却无一滴能溅到他身上。他杀人的时候,眸中一点感情都无,一眼望去竟好似修罗一般。

      柳溪桥抽身向后,绕过剑光落在楚听弦身后,他笑道:“可能会有些吵,你忍着点。”

      说罢长袖一动,横笛唇边,金戈声中忽混进去一曲清幽小调。那小调虽美,却因用内力吹出,武功差的登时双耳流血,头痛异常。更有人大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一仰人事不知。

      一曲终了,也就楚柳二人平平安安无事发生站着。

      楚听弦甚至难得有兴趣问一句:“这什么曲子?”

      “这是家父写给家母的小曲。”柳溪桥走向那唯一还清醒的七杀门人,边走边回眸对楚听弦笑道,“我觉得挺适合用来打架的。”

      用内力奏曲的人也不少,但是人家一般都选个十面埋伏什么的,楚听弦倒是第一次见把自己亲爹写的情歌拿来打架的。

      “倒是有趣。”他心里想。

      一位君子要是永远都是温润端方的样子,世人会尊敬他,但不会爱他。便是孔孟当年也活生生的人,会喜怒哀乐,生老病死。

      圣人应该是红尘中最无趣的名号。

      所以见到柳溪桥也会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楚听弦反而觉得柳公子有点意思。

      世人更喜欢临世拂花叶的风,而不是高洁不可攀的云。

      那临世拂花叶的风正笑眯眯地问七杀门人:“我听说孟家弄权无门,便开始疯狂敛财。但是从未沾染过江湖事。怎么你们就忽然成了门客?”

      那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说:“孟,孟公子过几日要去,去买残花酒,叫我们,保,保护他。”

      柳溪桥玉笛一竖,恰好悬在那人死穴上方,“叫你们保护残花酒?你们不会监守自盗?你口中的孟公子这么喜欢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这我也不知道。”那人整张脸都在抽搐,“柳大侠,柳公子!你是不是也想要残花酒!我知道,我知道的,两日后就有洛阳城东面,闲饮阁说要拍卖残花酒!孟公子就是要去那里!你放了我,我带你去偷孟公子的请柬如何!”

      柳溪桥叹道:“不如何。”说罢一掌拍过去,那人登时毙命。

      他起身道:“我们今晚就去孟府看看如何?”

      楚听弦正不知从哪拿出一块黑色手帕擦剑,闻言道:“不去那个闲饮阁?”

      “不必。”柳溪桥道,“你明天再陪我逛一次街,闲饮阁的请柬就能到手了。”

      楚听弦平时就穿的跟个夜行衣一样,倒是方便。柳溪桥就有些麻烦,他琢磨了下:“一会我打晕个小厮,换上他衣服混进去。楚兄就留在暗处如何?”

      楚听弦道:“随便。”

      柳溪桥道:“你不问我闲饮阁这事?”

      楚听弦无所谓地说:“当初疏影给你传信里写的吧?”

      柳溪桥扇了扇扇子,几番春色四字在月色下隐隐约约地动着:“疏影传的信是归雁楼的一些琐事,倒确实与洛阳无关。”

      楚听弦正了正自己的护腕:“那便是我想多了,不如你讲讲?”

      语气十分敷衍。

      柳溪桥假装没听出来道:“楚兄知道闲饮阁么?”

      “知道。”楚听弦淡淡道,“洛阳城里唯一的武林门派,擅长敛财。”

      “闲饮阁能拿到残花酒一点不令人意外。”柳溪桥道,“他们要拍卖残花酒更是非常符合他们一贯作风——什么绝世武功都比不上真金白银。我当时听疏影说残花酒在洛阳现身,便觉得闲饮阁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时机。”

      “所以你就去扮演了个人傻钱多的败家子吸引闲饮阁注意力?”

      “楚兄过奖了。”柳溪桥脸不红不白地回道,“不过是赌一把罢了。谁让闲饮阁最喜欢蹲在闹市看谁有钱然后想尽办法推销自己的销金窟呢?况且就算闲饮阁不上当,消遣一把楚兄也挺有意思的。”

      说罢他合上扇子:“不过这孟家的消息倒是意外之喜,我当时在衣铺只觉得有人鬼鬼祟祟跟着,还以为是闲饮阁的人,没想到是以前的仇人。”

      楚听弦道:“你怎么就确定明天再去花点钱,闲饮阁就会给你送这次拍卖会请柬?”

      “因为我已经得到他们老板的认可了,明天不过是再做做样子罢了。”柳溪桥看了一眼楚听弦的燕凉,“楚兄想是没注意到我们去的那家兵器铺,名字叫做隐贤。”

      倒过来就是闲饮。

      “如果他觉得我不够资格,就不会卖剑给我。”柳溪桥道,“这些都是掌门师兄同我说的,当初他就是陪我师父在闲饮阁上任楼主那里买了我的玉笛,得到了那年拍卖会的请柬。”

      说话间已经能望到到了孟府后院。柳溪桥声音低了些:“不过我见楚兄谈吐不俗,对江湖事所知甚多。出手也很阔绰,还以为你也知道闲饮阁的事情。”

      “只知皮毛。”楚听弦道,“因为我们师门看上什么喜欢直接抢。”

      说罢他纵身跳上那高墙,整个人隐入夜色中。柳溪桥笑了笑,也翻了过去,他二人运气不错,刚落地就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小厮正低头走路,一人说着:“既然管家叫你跟着五少爷,你就好好伺候,五少爷虽然不受老爷宠,但到底是孟家嫡子,你刚来这,别听那些嚼舌根子的乱说,听懂了吗?”

      楚听弦一把石子甩出去,击中他们的睡穴,二人应声而倒。柳溪桥上前将那新来的小心衣服脱下披上,楚听弦呼吸间人已在屋顶,在高处一望,给柳溪桥指了个方向。

      柳溪桥垂眉敛目,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走过一个小花园,只见前面一间房内灯火通明,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坐在窗前。

      柳溪桥扫了一眼,看见不远处花门出有几个小厮在聊天,便悄悄走了过去。

      只听一人道:“五少爷不知道又发什么瘟,竟然招了这么多江湖人,看着都不是好东西。天天要吃要喝的,孟家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招惹那些烂人做什么?”

      “嘘。”另一人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小点声,小心他手下那些人听见了。”

      “我可不怕。”虽这么说着,那人声音倒是小了,“老爷也不管管他。”

      “老爷自那日后就当他不存在了,不过五少爷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之前嚷着喜欢男人,老爷没被他气死就不错了。”

      “喜欢男人就算了,还喜欢那个孟枕魂。真是笑掉大牙,那孟枕魂看得上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五少爷再如何也是嫡子,那孟枕魂一个旁系的穷亲戚,要是能攀上五少爷,也不就不用做卖命的活计了。”

      “你别说,一来,咱五少爷确实是夫人生的,但上面还有一个哥下面一个弟弟也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他又没比他兄弟多点什么,平时老爷也不喜欢他啊。再说了,我可听说那位贵人很器重孟枕魂呢。虽说他现在是拿命拼前程,但保不好以后真能荣华富贵呢。”

      听到此处,柳溪桥故意加重脚步声,唤了声:“几个大哥。”

      那几人吓了一跳,见是一下人骂道:“你这混账怎么走路没声,什么事啊?”

      柳溪桥小声道:“我是新来的,刚才管家让我跟着五少爷。这院子大,五少爷是那几屋子?”

      一人指了指前面:“那不就是。”说罢借着月色看了眼柳溪桥,“五少爷脾气不好,你小心点。”

      “多谢大哥。”柳溪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刚才听大哥们说什么孟枕魂,那也是孟家少爷么?”

      几人对视一眼,一人揽过柳溪桥的肩:“小子,你都听到什么了?”

      柳溪桥哆嗦道:“我……我就听见什么孟枕魂。我听说五少爷喜欢男的,喜欢的难道就是这个什么枕魂吗?”

      揽他肩那人向地上吐了口口水,笑嘻嘻道:“我劝你在五少爷面前少提这名字,小心惹祸上身。”

      柳溪桥心念一动,掏出来些铜钱:“几位大哥,你看以后大家都是在这里干活,不如一会打点酒,也算认识了,只是还求大哥们告诉我五少爷的事情,免得我触了霉头。我家上有老人,可就指着这份活糊口呢。”

      那几人见了钱,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便有人接过钱,对他低声道:“这五少爷呢,名字叫孟寒枝,名起的不错,人却不咋地。今年二十三,前年吧也就是,突然对老爷说他喜欢男的。喜欢那个男的呢,就叫孟枕魂,是孟家的旁系。他爹娘在他二十岁那年都死了,老爷觉得他也不容易,就喊来家里帮忙,也算帮衬帮衬。他们俩人年纪一边大,那孟枕魂会武功,老爷就叫他跟着五少爷,保护五少爷。在一起厮混了一年,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

      “结果那孟枕魂却说他对五少爷并无此意,还说为了避嫌走了。当时有位王爷招了几个侍卫,他就去了,挺得王爷的心的,这几年也不回来了。”另一人嘲笑道,“感情还是我们五少爷倒贴呢。之后五少爷做事就开始有些疯,以前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但现在当真是阴晴不定,不过倒也没说打死过人,最多挨几下板子,你小心些就行了。”

      先前揽他肩的男子道:“你就别提孟枕魂三字就行,你上一任就因为嘴贱才被五少爷撵出去的。”

      柳溪桥唯唯诺诺应下了,转身就向那五少爷屋内走去。

      孟寒枝,名字确实不错。柳溪桥想道。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他敲了敲门,用那种畏缩的语调喊道:“少,少爷,我是新来的。”

      只听屋内人答道:“进来。”

      柳溪桥推开门前回眸望一眼,看见对面房间的屋顶上,楚听弦正默默看着他。

      他对楚听弦笑了一下,转身进了房间。

      屋内窗边坐着一位青年,生的倒是清秀,只是面容憔悴,似乎有些倦怠。他半抬起眼:“抬头。”

      柳溪桥缓慢地抬起头,瞄了一眼青年,讨好笑道:“少爷。”

      孟寒枝看见他的脸后倒是一怔,继而笑了:“长成这样,还来做下人?”

      柳溪桥扯了扯嘴角:“小的没本事,能进孟府已经是天大的好命。”

      孟寒枝收回目光,无所谓道:“跟着我未必好命。”

      不等柳溪桥回答,他又漫不经心地说:“后天我要你跟着我去城东的闲饮阁一趟,可能有些危险,但是有人保护我们。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敢和我去么?”

      柳溪桥忙拼命点头:“好,我胆子大,不怕。”

      孟寒枝嗤笑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去后面问问,之前出门那群江湖人回来了没。”

      此时忽然有人敲门道:“五少爷,那几个人还没回来。您看是不是找找?”

      孟寒枝不耐烦道:“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好像是寻仇。”

      “罢了,就算回来也打发了。”孟寒枝道,“反正我看那几人武功也稀疏平常,不过嘴皮利索,还敢到处惹事。剩下那几人里倒是有高手,到时候让他们跟着就行。”

      说完他挥挥手:“你叫什么……算了以前叫什么都无所谓,你从今日起就叫阿七。跟他一起下去吧,明天再来跟着我。”

      柳溪桥应道:“是。”

      说罢又一副垂眉顺眼的样子走了出去,等到没人的地方,他挺直了腰。一直跟着他的楚听弦也翩然跃下。柳溪桥解下藏在小厮衣内的折扇:“本来想打探打探再走,如今我倒想留在此处。明日麻烦楚兄想办法去隐贤铺拿了请柬。”说着他将折扇交于楚听弦,“还有,你拿着这折扇,我会告知你一处地点,是我先前告诉二师兄派来的归雁楼人,去闲饮阁的时候,你带着他们以防万一。这扇子就是信物,给他们一看便知。”

      楚听弦握着那折扇,轻声道:“这般信我?”

      “不行么?”柳溪桥笑意映在眸子中,“你还想我怀疑你不成?”

      “我以为你看我行事乖张一直防着我。”

      “我何时防着你。”因怕有人过来,他二人话音都轻,楚听弦还罢了,柳溪桥原本说话就温柔,这么一压,那声音传到耳中,带了点暧昧,分外勾人。

      楚听弦心底一动,将扇子收了道,“扇子我替你保管了。”

      “那便辛苦楚兄了。”柳溪桥道,“那边两日后闲饮阁见。”

  • 作者有话要说: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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