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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赠剑 ...

  •   残花酒现世后,这江湖就瞬间乌烟瘴气起来。

      “此言差矣。”疏影姑娘嘲道,“本来就不怎么样,不过大家现在撕破脸罢了。”

      说罢向楚听弦翻了个白眼:“小柳,这位楚公子看起来跟天仙下凡似得,你怎么和人家走到一起了?”

      当下柳溪桥与楚听弦走到了姑苏下的一座小城,疏影原被派出去探查沈岩钊的事情,现下得了些消息便追了上来,此时三人坐在酒楼里,疏影先灌了自己几杯酒,有了几分活力,便有了心情怼楚听弦。

      “我一届凡人,能和楚公子同路,自然是楚公子愿意赏脸。”柳溪桥避而不谈,他对着疏影眨了眨眼睛,温笑道:“疏影姐先吃些东西罢,别空腹喝酒,这几日颇为劳累你。”

      “无妨。”疏影见楚听弦一脸漠然压根没打算理自己的样子,也就当他是空气,“云实此人我打听了,曾在苍舒教待了七年,少时入苍舒医堂。是当年苍舒第一药师。几年前离教而去,自立一药庐,名为醉花阴。”

      “叛教?”柳溪桥微微皱眉,“苍舒教主居然放任自流?”

      “非也非也。”疏影姑娘向椅子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叛教。苍舒医堂是老教主听烟雨一手创立的,云实入教后三年出师,颇得听烟雨和其嫡传弟子器重,立了不少大功。听烟雨的嫡传就是现任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所以云实当初要自立门派时,他二人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赠金赠药,故而云实虽然不在苍舒,但情谊尚在。”

      “如此说来,云实与苍舒教还有联系?”

      “何止联系。”疏影扫了一眼楚听弦,见柳溪桥并未劝阻她说这些,便知不必避着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如你猜测,现在有传言说,这残花酒是云实帮苍舒教研究出来的。”

      “我去了醉花阴,却不见云实身影。醉花阴小厮说见过咱家掌门来过,进了云实的密室。然后两人就齐齐失踪了。”

      楚听弦靠在窗边,他本就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一直都在看窗外楼下初开的桃花。盯得久了,难免觉得炫目,他收回目光,端坐他对面的柳溪桥愁眉不展。看样子不像是来吃饭,倒像是太学里读书的王谢子弟。

      柳溪桥性子好,只要不触其逆鳞,对谁都温柔和煦,配上那清俊无双的面容,让人觉得此人当向春色花丛中去,不该轻与了刀光剑影。

      楚听弦漠然想:只可惜是个劳碌命。

      想罢难得有了点良心,他开口道:“云实擅医,沈岩钊尚武。他二人在一处一个能打一个能救,你怕什么?”

      “虽说如此,难免担心。”柳溪桥吐出一口浊气,“况且掌门师兄为何音讯全无,便是有什么计策,也当让我和二师兄知晓。”

      楚听弦道:“他既然走之前嘱咐你查残花酒,你就去顺着查,其余多想无益。”

      “话虽如此。”柳溪桥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查些什么了。”

      他道:“若说查明烛天南,想必是之前留下的第二副。只不过不为人知罢了。事到如今,它已成了残花酒,探究是何人偷留下的也毫无意义。若说查毒性药性,有我二师兄在归雁楼令人研究。我实在不知大师兄命我查些什么。”

      “你不想知道苍舒教为何放出残花酒?”楚听弦道,“不想知道是什么人要我保护你?为什么要保护你?”

      “虽然和其他魔教不太一样,苍舒教却也还是一个魔教。”被无视了许久的疏影道,“而且苍舒教一直行事诡异,一个大魔教搞点事情太正常了。要我说就是他们脑子有坑罢了。”

      楚听弦冷哼一声:“苍舒真应该庆幸你是是归雁楼的人。”

      柳溪桥咳了一声,用扇子点了点桌面,见楚听弦闭了嘴,随后按住要起身杀人的疏影:“楚兄的意思是?”

      “苍舒教安静了数十年,忽然发难定有其缘由。这件事情是魔教内部的事情,你可以无视。但是这事情未必没有所谓的正人君子的推波助澜。”

      楚听弦举起一杯酒,清酒澄澈,他道:“柳公子不是就怀疑过么?”

      柳溪桥默然。

      残花酒一事,文十九对柳溪桥说过,一开始只有收到书信的沈文二人知道,连在外游历的柳溪桥都没来得及告知,更不必提其余门人。次日沈岩钊告知武林盟几位长老商议残花酒一事时留了个心眼,隐去了苍舒之名,还千万叮嘱,只一封书信罢了,未见残花酒本物,真假未知,难保不是苍舒教的阴谋,暂不可随意对他人言说。结果武林盟众人答应的好好的,转身这事就莫名传遍江湖。

      当时武林盟尚未收到残花酒,苍舒也是在寄酒当日才对外公布,挑衅归雁楼时尚未宣扬,是以当初各大门派未见残花酒却尽晓残花酒药力,议论纷纷却不知何人所酿。这流言有鼻子有眼,有真有假的,其中想必定有武林盟的人浑水摸鱼。

      随后柳溪桥就匆匆忙忙出来探查,又被越长离盯上,越长离之师恰好与武林盟一位长老私交甚好。

      楚听弦又道:“想来如今抢到残花酒之人,也未必就敢喝,谁都不想当试药的,白白便宜后人。柳公子不如循着持酒者看看,说不准有意外之喜。”

      疏影难得赞同道:“确实,现在残花酒被诸多人瓜分,但是至今没人敢喝。”

      柳溪桥道:“疏影姐可知道有哪些得了残花酒?”

      疏影凝眉道:“一般人得了这等好物都是藏起来,哪敢宣扬。当初和你们一起去别庄的人虽然先手抢到了,但是现在已经被人杀的差不多了。那残花酒被人抢来抢去的,已经不成整九坛,被人化整为零。这个门派偷了几盏,那个独行侠抢了三盅的。我只听闻洛阳有残花酒踪迹。”

      “既然如此,我们便向先洛阳行。”柳溪桥转头对疏影道,“若是有其他消息,飞鸽传书与我。”

      疏影道:“不用我陪着你?”

      柳溪桥温言道:“还要劳烦你带人继续打探消息,有楚兄在,疏影姐大可放心。”

      疏影用余光扫了眼楚听弦,思忖片刻应了下,想了想又开口:“小柳你千万小心。”

      柳溪桥笑着喝下进入酒楼以来第一杯酒:“溪桥从命。”

      孟夏,四月初,两人行向洛阳,一路居然反常地平安无事。

      洛阳官道上,柳溪桥见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车帘被风吹起,见其中坐着一对老人,便忙让路,黑马便往楚听弦那边去了去。楚听弦见状也给他让了点地方。

      两人这一折腾,楚听弦便看见柳溪桥的背对他那边的发间不知何时落了一片柳叶嫩芽,便伸出手去,柳溪桥正听老人道谢,侧脸被他一触倒是一怔。

      楚听弦手指微微用力,将柳溪桥的脸轻轻扳过来些许,黑色的手套轻抚上青年如墨的长发。

      柳溪桥被迫垂首低眸,听到丝物与自己的鬓发摩擦的声音,随后感觉到楚听弦收回了手,他抬起头,看见楚听弦将一片初绿的柳叶放到自己黑马的鬃毛上。

      他拿起那柳叶谢道:“多谢楚兄。”

      “无妨。”楚听弦道,“不然看着心烦。”

      柳溪桥见他平日出手大方,但一向简装便行,如他们这般二十多岁的青年,不提那些纨绔子弟,便是江湖儿女也都多少会配些金玉。可楚听弦就只是黑衣一身,时时整洁。想来性格便不爱累赘。

      柳溪桥想到此处便道:“我见楚兄素爱简洁,不爱俗物,但是为何单单带着这指环和耳珰?”

      楚听弦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难得有些郁闷地回道:“师门信物,不敢擅离。”

      “还是很好看的,很配楚兄。”柳溪桥笑道,“我还有个问题。”

      “问。”

      “楚兄几次出手,似乎更喜爱用兵器,而非单纯拳脚功夫。”柳溪桥道,“但为何你不携任何兵器?”

      楚听弦道:“因为我什么都会,便什么都不带。”

      柳溪桥笑道:“果然潇洒。”

      楚听弦道:“不过嫌麻烦。说起你到洛阳要买些什么?”

      柳溪桥道:“到时候你便知了。”

      说话间已见洛阳城门,二人入城后先寻了间较为幽静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休整沐浴一番后已是中午。楚听弦敲柳溪桥房门时,见他长发还微湿,并未再带那碧玉冠和翡翠簪。正拿了条发带如楚听弦一般高高束起。

      这么一来平添了几分锐气,柳溪桥回头道:“稍后便好,楚兄稍等。”

      楚听弦自是不急,溜达着坐下来,见柳溪桥束好长发,又拿了些银子,柳溪桥收拾着包裹,嘴里道:“我知道洛阳有家酒楼不错,我们去那里吃了饭,再买些东西,夜里再出去打探一下残花酒如何?”

      柳溪桥出门急,只随身带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和少许小物件,原本穿着的衣服还在姑苏别庄染上了血。他素来爱洁,白衣染血不好清理,也不打算要了。而楚听弦的行李更简单,一套换洗衣服和若干金银,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古怪人。

      如此还需要置办些药物之类的,反正两人都不缺钱,该有的东西都还是要备着。柳溪桥自己也有些小毛病,大概是从小念书念的,对金银珠宝不甚在意,但是离不开些小玩意。他与楚听弦吃完饭,便拉着那面无表情的凶神逛起了街。

      楚听弦虽然平时冷漠,说话爱怼人,难得笑一笑都还挺疯的,但陪着柳溪桥挨家溜达居然也没有一点厌烦。

      柳溪桥一边想着人不可貌相一边觉得未来楚夫人定然很幸福,当年归雁楼少数愿意陪姑娘们买东西的也就是他和文十九。其余男弟子都觉得逛街还不如喝会酒。

      于是他就开开心心拉着楚听弦进了一家衣铺,那掌柜的一见柳溪桥便笑了:“柳公子,许久不见,上次见您还是您陪令堂一同前来呢。这位是您朋友?果然是和柳公子一般风流人物呐。”

      柳溪桥笑道:“曲掌柜别来无恙,这次前来还烦请你还用之前的料子帮我两身衣裳。一切照旧。”

      曲掌柜道:“柳公子请放心。可是着急用?我叫他们快些赶制,您后天来取即可。”

      柳溪桥回头对楚听弦道:“楚兄,你可否过来一下。”

      楚听弦本坐在一旁,正看着门外,他手指有节奏地轻轻叩着雕花扶手,听这话头也未回道:“你还要给我也做一身?”

      柳溪桥笑道:“我只是觉得出门在外,多备一套,以免弄脏弄坏了不好办。当然也得是楚兄愿意才行。”

      楚听弦看见门口走过一只白猫,跑到门槛上偷偷磨了磨爪子,不等曲掌柜看清就迅速逃离。

      他收回目光,先是看向柳溪桥:“那你选。”

      柳溪桥却走过来拉起他,手指扣在他的护腕上,把他拖到布料前:“我怎么知道楚兄喜欢设么样的。”

      楚听弦扫了一眼那些布料道:“就左边第二匹那个轻便些的,颜色要黑色。”

      曲掌柜便拿了那匹料子给楚听弦看过,又量了尺寸,一切登记好:“柳公子哪日回长安,记得帮我问柳夫人和柳大人好。”

      柳溪桥道:“谢曲掌柜关心,我娘常去那家香料铺可还开着?”

      “自然,生意可红火了。柳大人去过那家买文房四宝的也在呢。都还在老地方。”

      柳溪桥道了声谢便和楚听弦出了门,只听楚听弦道:“柳大人?”

      “说的是家父。”柳溪桥道,“我父亲是个京城小官。其实也称不上大人,不过曲掌柜客气罢了。”

      楚听弦道:“都说你像是个官宦子弟,没想到还真如传言所说。”

      “那长安的官宦子弟可太多啦。”柳溪桥展扇,“柳家确实是读书人家,但是也不是什么显赫世家。”

      楚听弦闻言忽然轻轻一笑,惹得路边结伴而行的姑娘们都红了脸。

      “我记得四十年前有一位书香门第出身的探花。”楚听弦轻声道,“惊才绝艳,当年长安城轰动一时,后官居太常寺卿,为先帝重臣,一日在大慈恩寺与太子太傅之独女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后先帝赐婚为夫妻,琴瑟和鸣,为世人艳羡。”

      “……”柳溪桥道,“你才二十多,怎么这么清楚四十年前的事情?”

      “听我师父说的。”楚听弦仍是低声道,“他有幸见过这位太常寺卿一面,据说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柳溪桥叹道:“桃花眼的人很多,你看那边铺子出来的公子也是桃花眼。更何况你说的太常寺卿我知道,那位前辈姓暮,不姓柳。”

      楚听弦冷笑一声:“太子太傅姓柳。”

      “按照年级来说,那位长辈当是我祖父一辈人。”柳溪桥无奈道,“你的意思是我随我祖母姓氏?那我在江湖闯荡,万一惹了祸,波及我祖母怎么办。况且我若身世如此显赫,何必出来在武林厮杀,在家当个纨绔子弟不好么?”

      说着他停在一家香铺面前,进去兴致勃勃买了几款名香,眼睛都不眨地往外扔钱。店内其他的姑娘见他生的好看,又出手阔绰,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楚听弦倚在门口的杨树下,见他出来,实在没忍住:“你出门在外还买香裁衣,不用在家就是个纨绔子弟了,当着不必妄自菲薄。”

      柳溪桥也丝毫不生气:“我不过讲究些,反正我师父说了,我们归雁楼家大业大,养得起我。”

      楚听弦想我要是你师父就把你金库收了再赶出家门。

      说着柳溪桥又买了一只笔和一块徽墨,紧接着还买了些许常用的药物并火折子火石等物。待一切随身物品都买好了,柳溪桥转身就进了一家胭脂铺子。

      楚听弦彻底面无表情了。

      “我给归雁楼的师妹师姐们买的。”叮嘱掌柜的包好,柳溪桥道,“掌柜的会替我送去。我出来一趟,总得给姑娘们带些东西。”

      “那你师兄师弟们呢?”

      “一会去酒庄就是去给他们买酒。”柳溪桥笑眯眯地说,“走吧楚兄。”

      楚兄跟他从酒庄出来已是黄昏,他正要往客栈走,却被柳溪桥拉住,柳公子用扇柄点了点不远处:“最后一家。”

      那家铺子居然是个兵器铺。

      老板是个年轻人,正躺在一堆刀剑中睡大觉,察觉有人来,懒洋洋道:“我家兵器很贵的。”

      “我知道。”柳溪桥笑道,“不知贵店那柄名为燕凉的剑卖出去没有。”

      老板睁开一只眼,拖长调道:“柳少侠啊——”

      他看见楚听弦,把另一只眼睛也睁了开:“你是改用剑了还是打算买剑送美人啊。”

      美人看了老板一眼,老板瞬间睡意全无,一个激灵闭上嘴。

      “是送朋友。”柳溪桥面不改色道,“我见楚兄用敌人兵器是似乎偏爱夺剑。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都凶险万分,最好还是有一顺手兵器,不然柳某当真放心不下。这几日蒙楚兄照顾,日后还要叨扰,这不过我小小心意,还请楚兄不要嫌弃。”

      楚听弦深深看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

      那老板也不敢再嘴贱,去取了剑,楚听弦接过,拔剑出鞘,只见剑身上刻着燕凉二字,锋利非常,果真是一把好剑。

      当然价格也很好。

      只不过自古神兵难得,若是花钱就买到,倒是他们赚了。

      二人回了客栈,就在客栈的大堂随便吃了些后便各自回房。柳溪桥点上一炉瑞脑香。窗外金乌西沉,银钩初上,天色尚早。两人约好是深夜再探,现下他只坐在房内桌前,想着当今局势。

      这一想便入了神,待敲门声惊醒他,柳溪桥向外一看,已是傍晚,天色略暗,已是酉时。

      柳溪桥起身打开门,却见是楚听弦。后者走入房间将燕凉剑放到桌上道:“为何不点灯?”

      柳溪桥笑道:“发呆忘了。”说罢点了蜡烛,坐在他身侧问道,“楚兄有什么事?”

      楚听弦右手一动,只见他手中躺着一支翡翠簪,雕成了碧竹样子,古朴温润。成色上等,虽不花哨,但一看就是名匠所雕。

      楚听弦道:“回礼。”

      柳溪桥这次当真是怔住,楚听弦见他没接,便抬手替他簪上。柳溪桥已换回长带的碧玉冠,那冠有两处孔洞,可搭配些别的玉饰。恰好这翡翠横簪其中,竟似一体。

      见柳溪桥神色不明看着自己,楚听弦皱眉道:“回神。”

      “……”柳溪桥道,“多谢楚兄。”

      “你发什么呆?”楚听弦狐疑道,“不过一个簪子。”

      柳溪桥迟疑片刻:“挺贵吧?”

      楚听弦看了眼他们下午拎回来的大包小包,冷冷道:“你还知道贵这个字?”

      未等柳溪桥说话,楚听弦又道:“不值什么,买得起。”

      柳溪桥笑:“那就多谢楚兄了。”

      楚听弦道:“你方才怎么了?”

      柳溪桥笑叹一声,抬手抽下那翡翠簪,借着烛光看了几眼:“我之前这冠配的簪子碎了,因玉冠是我加冠时家父的礼物,故而不敢丢弃。正想着哪天买一根配上,最好是雕成竹子样子的,看起来雅致又不浮夸。”

      他眼中带笑,对楚听弦道:“想不到楚兄如此知我。”

      楚听弦道:“你喜欢便好。”

      他二人所坐的圆桌正对着窗子,这客栈环境清幽,虽在熙熙攘攘的洛阳城中,但是地处边缘,院子内在一条小路上方搭了个花架,缠着许多紫藤,现在正在花期,诸多藤萝迎着月光随风而动,宛如一把垂着紫纱的花伞,遮着那一处紫陌红尘。

      一朵细小的花自藤上落下,又被初夏的暖风送进了窗,擦过起身泡茶的柳溪桥的鼻尖,不偏不倚就落在楚听弦的左肩上。

      柳溪桥笑道:“楚兄就是这么坐着也沾花惹草啊。”

      说罢就顺手帮他拂了去。楚听弦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正前方有破风声,柳溪桥恰巧站在他身前,正背对着打开的窗子,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射向柳溪桥。楚听弦左手一带,半抱着柳溪桥的腰,将其拉倒身侧,同时右手一扬,燕凉出鞘,直接将那物打飞。只见那物是一只哨箭,箭簇竟是黑色的,落地时箭翎犹颤。

      他动作的同时,柳溪桥头也未回,右手稳稳将茶壶放好,左手反手一把暗器便往来者掷去。暗器脱手同时要害被楚听弦护住。只听窗外也传来刀刃之音,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外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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