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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季山庄 ...

  •   第三章:四季山庄
      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
      传闻四季山庄一年四季各有盛景,各有各的风流,春浴杜鹃花海,夏赏凤凰花开,秋来丹桂飘香,冬有寒梅映雪。
      秦怀章带着甄衍和莫蓠回到四季山庄时,正是秋日丹桂飘香时节。
      闻着弥漫在空气中浓郁的桂香,不禁勾起了莫蓠的一丝思乡之情,想起了她的故乡,每逢秋日也是如此这般景象。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莫蓠低声呢喃着而是最爱的词句。
      “阿姐?你在念什么?”甄衍握着莫蓠的手抬头望着她,大大双眼满是疑惑。
      “没什么,我们走吧。”莫蓠摇摇头,牵着他的小手,踏入了四季山庄的大门。
      他们的到来,给四季山庄又增添了一丝活力。山庄里的人都很欢迎他们的到来,尤其是秦夫人,在见到莫蓠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等了这么久,总算迎来了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二话不说,一见面便把人抱进了怀里。
      秦夫人的怀抱很温暖,就像前世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且柔和,让人无法拒绝。莫蓠乖乖的任由秦夫人抱着自己,感受着这份温暖洗去这段时间掩埋在心底的殚精竭虑和疲惫。
      秦怀章看着面前抱在一起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不禁感到一阵惊奇,莫蓠小丫头可真是区别对待啊!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小丫头一边护着衍儿,一边冲着自己张牙舞爪像极了护犊子的小野猫,和如今乖巧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秦夫人怜爱得摸了摸莫蓠的头。
      之前发生的事,她都已经听自家相公说了,看着莫蓠的眼神也越发多了几分爱惜。真是不容易,一个半大的孩子从一群穷凶极恶的恶徒手中救下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其中的艰难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夫人,你好!”莫蓠乖巧的和秦夫人打着招呼。
      还未见秦夫人之前,莫蓠便有些好奇,一个能够追着秦怀章满山揍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如今得见,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样截然不同。
      眉似远山,面若芙蓉,远远近近,宛若一副清丽的山水画,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也难怪能够将秦怀章吃的死死的,还能教养出如周子舒这般心怀天下,且不失温柔的人了。
      莫蓠有些羡慕秦夫人身上的这份温柔,哪怕是再活一世的自己怕是永远也比不上她。
      “弟弟。”年幼的周子舒再一次见到甄衍十分开心,上次见面匆匆一别,没想到还能有再见的时候。
      再一次见到周子舒,甄衍显得有些紧张,始终不敢上前,站在原地。
      莫蓠见了,在背后轻轻推了推甄衍,帮他迈出了这一步。
      看着年幼的老温和阿絮见面,莫蓠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这样的画面不就是自己一直都想见到的吗?
      岁月静好,默默看着他们一起长大,这个念头忽然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不做恶鬼头子和天窗之主的老温和阿絮会是什么样?莫蓠的脑海中浮现出无限遐想,他们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吧?
      然而现实真的如此吗?
      在甄衍一次又一次被噩梦惊醒时,莫蓠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终究还是错了。
      尽管她可以竭尽所能的保护甄衍,给他温暖和爱,却始终无法代替父母在他心中的情感,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他难过时,默默陪伴在他的身边。
      “丫头,你这功夫练的不对!”秦怀章不忍直视的看着莫蓠练功的模样:“这门功夫叫流云九宫步,步伐行云流水,飘然若仙,怎么到了你这里竟成了□□扭秧歌?”
      看着莫蓠的流云九宫步,秦怀章有些不忍直视,他就纳闷了,同样的教法,子舒和衍儿都学的不错,怎么偏偏到了蓠丫头这里硬生生的成了□□扭秧歌???
      周子舒看着莫蓠那奇怪的姿势,站在一旁忍俊不禁,而小甄衍却早已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
      莫蓠累的瘫倒在地,不明白自己学流云九宫步为什么就那么艰难?
      想想剧里,周子舒说张成岭练流云九宫步像狗熊跳舞,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成了□□扭秧歌,究竟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被形容成□□扭秧歌?
      “阿衍,别笑了。”莫蓠冲着甄衍问道:“真的有那么难看吗?”
      “……”甄衍沉吟了半晌,才开口回答道:“阿姐,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最多也就是青蛙跳舞。”
      青蛙跳舞?!莫蓠被这四个字深深的打击到了,青蛙跳舞和□□扭秧歌有差别吗?
      莫蓠捂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自己当初决定学流云九宫步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料,同样也不是学刺绣的料。
      住在四季山庄的这段时间里,莫蓠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痛并快乐之中,跟着秦夫人学习女红,跟着甄衍和子舒一起学习功夫和易容,每天都过的十分充实。
      夜深人静时,莫蓠在院子里练习着刘云九宫步,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每一个动作都做对了,可使出来的样子依旧不如别人那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始终丑的出奇。难道,她真的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武学废柴?
      莫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要把一门武功学好怎么就那么难?想当年五年一贯中考,高考都没认过怂的她,竟然在学武上栽了跟头,果然是没天赋怎么学都无用啊!
      “阿姐,你还在练功吗?”穿着睡衣的周子舒听见院子的动静走了出来,见到蹲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莫蓠。
      “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莫蓠问道。
      “听见动静,便出来看看。”周子舒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着他明明年纪不大,却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莫蓠忍不住笑了笑,来到他的身边,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
      “老是顶着一张老气横秋的脸不累吗?小孩子就应该多笑一笑才对。”莫蓠说道,还记得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只知道傻乐,全然不知忧愁为何。
      “阿姐才是呢!”周子舒从莫蓠的魔掌中挣脱了出来,说道:“师娘说女孩子该娇养,动粗的活该男孩子来干。”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老气横秋的话出自一个孩子的口,却让莫蓠感到莫名的暖心,抬手摸了摸周子舒的头,说道:“傻小子,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让别人去做的,有一些事必须要亲力亲为才行。”
      刚来四季山庄时,莫蓠将这里当做一个庇护所,能够护着甄衍平安长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打消了这种想法,甚至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一些傻。
      只要容炫他们所建立的武库还存在一日,那些觊觎武库的人便一日不会死心,阿衍就一日无法活的太平,即便是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也架不住那些利欲熏心之人的野心。
      人心似鬼域,妄念照人心,莫蓠以前一直都不明白这十个字的含义,直到经历过这种种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活在这世间,谁还有一丝妄念呢?就算是她自己,心中也存着一丝妄念,只要老温和阿絮好好的,就算是让她血染衣襟,罪恶满身,也无所谓。
      “阿姐,有什么事是你想要做的?我可以帮你。”周子舒并未察觉莫蓠语气中的异样,以为她只是想要做些重要的事。
      “帮忙?”莫蓠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现在的你还太小,帮不了我,等你长大了才行。”
      “那我就快些长大,等长大了,就能帮你了。”周子舒一脸认真的说着。
      “好,阿姐会等你长大的。”莫蓠说着,心中那份妄念也越发执着起来。
      日子便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同时一个危险的计划也正悄悄的在莫蓠的心中酝酿着。
      “阿姐,你在做什么呢?”甄衍练完功一如既往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莫蓠坐在凉亭里,便凑了过来。
      “绣荷包呢!给你和子舒一人一个。”莫蓠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莫蓠已经在四季山庄里渡过了两度春秋,这两年的时间里,她的流云九宫步练的是越发熟练了,虽然依旧不怎么好看,但好歹总算是摆脱了□□扭秧歌的模样,只不过她的绣工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荷包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衍字。
      “阿姐,你能绣的好看一些吗?我都不好意思带出去了。”甄衍瞧着荷包提出抗议。
      “小家伙,你才几岁啊!就知道美丑了?”莫蓠伸手摸乱了甄衍梳的一丝不乱的头发说道。
      甄衍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道:“我见过师母给师傅的荷包,绣的可好看了。”
      莫蓠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她做的荷包自然和妻子送给丈夫的荷包不一样了。
      她刚想开口说,让你以后的‘媳妇’给你做好看的荷包……话还未说出口,莫蓠忽然想起了什么,阿衍以后的‘媳妇’不就是长大后的阿絮吗?让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娇俏美人,拿起针线做荷包,也太难为人了。
      “给你做荷包,你还挑三拣四的,不喜欢便算了。”莫蓠气鼓鼓的将手里的荷包放回篮子里,说道:“我做完送给子舒就是了。”
      “阿姐,谁说我不喜欢了!”甄衍闻言抓住了莫蓠的衣袖,说到:“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只给子舒哥哥不给我!”
      莫蓠最是受不了甄衍冲着自己撒娇,他的手刚抓上衣袖,心就顿时软了,开口道:“好好好,一人一个,不会少了你那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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