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宋公子晏

24、贰肆

　　竟然是他！

　　当日帮助自己逃出去，还准备了一匹快马的人，竟然是这个王程林。

　　可是明澜与宰相素昧平生，从未见过，他为何要费尽周折，救自己的性命呢？而他竟然有能力在殷氏的势力之下如此行事，想必他的势力并不弱于殷氏，想到此处，明澜的后背冒出阵阵凉风。

　　“照您这样说，高檀当日说上面有人要留我一条命，自然也是宰相大人的意思咯？”

　　“哈哈，不错，还不算太傻。”王程林抚须而笑，十分得意。

　　“小人不懂，宰相大人费尽心思，救我一个小小内侍，又是所为何事？”

　　“当日暗中买通高檀，留明公公一条性命，自然是为了日后堪以大用。再者，殷氏图谋不轨，危及陛下，在下此举，也是为了帮助明公公救出陛下。”

　　“如此说来，小人就更加不解了，以宰相大人的手段，明明可以直接救出陛下，但您并未动兵，而是费尽心思救出我。”

　　“罢了，多说无益，为官者往往死于言语。我们就不兜圈子了，现在朝局上空出了礼部尚书一职，但接任的人选陛下尚未决定，满朝官员纷纷上书，各陈己见。现在有两个主要人选，一个是太常寺少卿肖弘基，一个是礼部侍郎陈吉安。陛下迟迟没有决定，所以想麻烦明公公探听一下陛下的心意。”

　　这个老家伙，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内侍不能干政，宰相大人为官多年，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殷氏谋逆一案就是前车之鉴，不管是您还是小人，都不想重蹈覆辙吧。”

　　“明公公大可放心。坦白讲，在下并没有安国候的心思，我王氏世代为官，做好臣子就是平生最大的夙愿。今日拜托明公公的事情，只是为了朝局稳定，并无他念。”

　　明澜知道这些官场上的老油条跟渣男没什么区别，他们的嘴就像棉裤腰一样，松的很。

　　“宰相大人这番话十分恳切，宰相大人一身浩然正气，与安国候完全不是一种人。既然是为了朝局稳定，小人也义不容辞，待我找机会探求一下陛下的心意，再想办法把消息递出去。”

　　王程林听了此话十分受用，欣慰地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明澜也无心再去承明殿了，便匆匆回到了勤政殿，发现赵衡珞正在书桌前，对着自己前些日子抄写的佛经出神。

　　明澜轻声咳了咳，希望引起那人的注意，无奈那人却纹丝不动，嘴却撅得老高，明显是故意的。

　　哟，这家伙还生起气来了？小爷就不信了。

　　明澜上前，轻轻拍了拍赵衡珞的肩膀，纹丝不动。

　　扯扯他的袖子，稳如泰山。

　　故意弄乱桌上的宣纸，那人像没看见一样，转头拿起了另一本书。

　　明澜有些气急败坏，小爷再也不理你了，有本事你也别再理小爷，哼。

　　转头就从下面钻进了赵衡珞怀里，从腰间一直往上，脸停在胸口的位置，像雪宝一样，不停地磨蹭赵衡珞的胸口。

　　赵衡珞低眉瞥瞥怀里的明澜，再也生不起气来，双臂一紧，把他紧紧地箍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能活动半分。

　　明澜顺势小声嘟哝：“陛下，你生气啦？”

　　“朕听不见。”

　　“陛下，你生气啦？”明澜加大了音量。

　　“你说什么？”

　　明澜只好凑到赵衡珞耳边，自知理亏地柔声说道：“陛下，不要生我的气了。”

　　他的气息吹在赵衡珞耳鬓，温温的，甜丝丝的，赵衡珞浑身都酥麻起来，一把把明澜抱了起来，顺势将书桌上的宣纸书籍拂到了地上，把怀中物死死地压在了桌上。

　　以往都是在晚上的床榻上，赵衡珞从未在光天白日欺负他，明澜一时有些羞赧，面色绯红，紧咬下唇，心在按捺不住地狂跳。

　　赵衡珞见了这般景致，更加难以自持，动作愈发粗暴起来，明澜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便把头侧到一边，随便拿起一本书挡在自己的脸上。

　　却没想到，那本书，正正好好，就是那本《金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