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何以逐鹿》我在睡觉的时候

37、如果没有人爱你，我爱你

　　娘唉，树林茂盛这么一大片虫子，他们能躲到哪去？
　　来了，张逐鹿在众人背后弯了弯眼睛。
　　锁链的声音咔咔响起，夹在巨蚁翅膀震动的嗡鸣中很是清晰，转头再看去，却是吴邪踩中了什么机关。
　　其他人：“……”
　　草，不知是死是活，以后下地打死也不带吴邪了。其他人如是想。
　　不过再后悔把吴邪带上也没用了，干枯的树叶底下猛地一空，脸上的表情都还没转换过来就掉下去了。
　　“哎呦，起开。”听着像是胖子的声音，“你们几个压死胖爷我了。”
　　也不知道是谁坐在胖子身上，天可怜见的，似乎还故意捏了他一把。
　　“我摸着就像是黑眼镜，你他妈连我都不放过，给我起开！”
　　“？？？”黑瞎子“怎么就是我了？”
　　一道光破开了黑暗，张起灵把手电往他们几个身上一照。好么，一个挨一个地叠在一起。
　　“叠……叠叠乐？”张逐鹿被她的人偶公主抱着，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压在胖子身上的何止黑瞎子一个人？吴邪，黑瞎子，宋意都压在他身上，捏的那一把是谁也无从考证了。
　　“去你的吧！”胖子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哪？”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是真正安全的出口。不过通道得再找找。”张逐鹿眨了眨眼，上面那个可能是给张家人的，这个是给误入的普通人的。
　　说来也好笑，父亲……哦，不，该说是医师大人。伟大的医师大人心怀慈悲，连普通人也许会误入这林子都考虑到了，可是他亲爱的女儿被封在几公里之外百年，铜墙铁壁。
　　人偶打横抱着她，张逐鹿指尖动了动，它温顺地低头，露出一节脖颈。一个吻被轻轻地印在了眉心，没有关系，如果没有人爱你，我会爱你。
　　冲破时空的界限，自己与自己亲吻。眼前仿佛禁忌的一幕没有人发现，角落里寻找出口的宋意对她弯了弯眼睛。
　　哎，这小子也是个麻烦。
　　张逐鹿叹了口气，加入了寻找出口的队伍。
　　因为确认是安全的，所以这一路她都是被抱着的。自从拿到这个偶人，她仿佛患了肌肤饥渴症，时时刻刻要跟它抱抱贴贴。
　　灵魂回归的感觉太过于美好，真是让人忍不住沉溺下去呢。她再次蹭了蹭偶人的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把自己埋在它的怀里。
　　……
　　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已经有两天了，这里是杭州。
　　杭州的天气很好，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是西湖边上的蝉还在叫着，上午的阳光探入窗户，照进房间里。
　　“吱呀”
　　一双苍白的手将窗户合上了，她喜欢太阳也喜欢蝉，但是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
　　“我有点事要问你。”张逐鹿在窗边的美人塌上坐下，“你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
　　“那你为什么想灭了汪家？”宋意倒茶的手顿了顿，反问道：“是因为他们一直追杀你吗？还是因为张家和张起灵？”
　　“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止了。”张逐鹿盯着水雾迷蒙的茶看，就是不喝。
　　“还有婦琚。”她在陨玉里看到了那个为了给族人寻求一线生机用生命填补了青铜门的家族。
　　“婦琚？”宋意笑了起来，他转身脱下衬衫，少年的后背白皙但不羸弱，薄薄的肌肉覆在骨架上，均匀漂亮。但是现在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他把热茶从肩头倒下，一个纹身出现在了他的背上。不是凤凰，而是……一只眼睛，重瞳的眼睛。“是这个吗？”
　　婦琚……宋意是婦琚的后人？
　　“你……你是婦琚的后人？”张逐鹿虽然有所猜测，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对，如果婦琚还未灭族，我确实该称你一声小姐。”宋意一点一点地扣上衬衫，“数千年前的那位族长把一些直系血亲留在了张家，你便是他们的后人，所以你有他们的骨血。”
　　“她带着直系剩下的数百人进了青铜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而其余的那些旁系族人，因为血脉较弱，不会同直系血统那样惊世骇俗，就落到了民间，渐渐地与普通人通婚。”
　　“我就是旁系的，哦对了，你认识的那个齐佳氏，他好像也是重明鸟后人，但是眼睛出现了病变，返祖得不是很彻底，除了寿命长一点估计也没有别的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昏迷的时候听到过一个数字，“十三是什么？”
　　“是你的代称，上一任望的代称是十二。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只是一些并不好的回忆，希望你不要为此烦恼。您只要相信我就够了，我愿意为您献上我的生命。奴永远是朔，小姐。”宋意为她重新斟了一杯茶。
　　他的自称是奴，朔是永远不可能背弃望的人，只需一个代称，张逐鹿就知道，如果有必要她一声令下，宋意就会毫不犹豫地献出生命。
　　可是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有望呢？
　　“但是你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跟前人一样，守着族长直到死亡。”她看过婦琚氏的记录，每一代的朔都是以望为唯一。
　　宋意笑了笑，她还是不明白这两个代称有什么关系，“小姐，朔日星月无光，望日是月亮最为明亮的时候，所以说望是朔唯一的光。我们是不可能抛弃自己的族长的，就跟你不能放弃张起灵一样。”
　　世界昏暗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这句话一点都不假。那年冬天是张逐鹿带走了他，如果不是她，他可能就在某个角落里咽气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不错吧？
　　“行吧。”张逐鹿推开窗户，懒懒地趴在窗台上晒太阳，“但是我得跟你讲清楚，万一有一天我死了，你千万要好好活着。”
　　那个望死了朔就要同死的规矩她看着就鸡皮疙瘩掉一地，虽然宋意说要跟着她，但是这条命是他自己的，不能为其他人左右。
　　“好。”宋意笑眯眯地答应了，小姐的一切吩咐他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