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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长生(6) ...

  •   第六十三章长生(6)
      琴姐和女人看着赵吏都想起来了,就是他将太岁肉卖给了他们。
      “是你,”
      见他们安然无事赵吏转身微微俯身,“又见面了。”
      赵吏记得他们,要知道当初他们还是一对神仙眷侣,为了能够永远在一起,找到了他,买了太岁肉,原来他们的代价是这个啊。
      “你这个骗子,”女人愤恨的看着赵吏,“我们当初找到你,是为了永永远远地厮守在一起,我们要长生是为了在一起,而你却足足让我们分开了一百年。”
      赵吏双手交叉,“这位亲,我在这里拒绝差评,我记得我以前就跟你们说的很清楚,我答应的长生不老我已经做到了,可是其他的,比如说副作用,你们都要自己承担。”
      “每个人的副作用都不一样,所以我不知道不会变成什么样子,”赵吏走近夏冬青,
      “至于你,刚才吃下的那一块肉,变质了,你可能会跑肚拉稀几天,毕竟那块肉已经割离本体一百年了。”
      “割离了本体的太岁肉只能在一段时间保持鲜活,所以,没用了。”
      “太好了,”夏冬青笑起来,“太好了。”他不想什么长生不老,那一点也不好。
      “没用?怎么没用?”女人愤怒的质问,“那我为什么还会这样?”
      “你吃的,”赵吏走过去说道:
      “你吃的是新鲜的太岁肉,刚从母体上割下来,它通过你的食道进入到你的胃,和你的血肉融合在一起,所以你死不了,自愈能力太强了;就像太岁一样割下多少肉,一样会长出来。”
      看着她愤怒不甘的样子,琴姐走到她身边。
      “你?”赵吏看着琴姐,不明白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她。
      琴姐道:“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个男人。”
      什么?男人?琴姐是男人?夏冬青,娅和小婉都惊讶的看着琴姐。
      “像你说的,”琴姐看眼身边的人,
      “每个人的副作用都不同,我吃了太岁肉,第二天,我醒来,看见挽琴惊恐地跑了,我才发现,我变了;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挽琴,我没有变成怪物,但是我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变成了她,”琴姐望着身边的人,“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所以我就在这儿等她,我知道……她一定活着。”
      真正的挽琴低着头不敢看她,“我太惊恐了,我逃了出来,发现自己不一样了,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不死的怪物。”
      “我得带你回冥界,”赵吏没说别的,毕竟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你偷了太多人的阳寿,虽然每个人只有一天,但积少成多,冥界不会放过你的。”
      夏冬青问道:“既然你不会死干嘛要一直偷别人的阳寿啊?”
      “如果我不吸,我就会变得丑陋,我的皮肤就会干缩,皱纹遍布,像风干了的肉,”挽琴看着爱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那个样子。”
      赵吏轻叹,“你可以一直走下去的,他不会看到你,也不会抓到你。”
      挽琴抬头深吸,“太痛苦了,我走过很多地方……我都忘不了他,一百年我忘不掉他,那么一千年我也忘不掉他。”
      “所以我只能回来,”挽琴很痛苦,只要看到他,她的眼泪,她的心就会为他掉落为他疼痛。
      琴姐深吸气,任由眼泪滴落,能够看到她回来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应该高兴的,“把她交给我吧,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赵吏又动了恻隐之心,“记住,给我一个交代。”
      “我会的,”说罢琴姐牵起挽琴沾满血迹的手,拉着她回到那个水泥房。
      这一次,挽琴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太痛苦了,任由琴姐拉着走,没有任何反抗。
      “呕~”
      “呕~”
      赵吏不管夏冬极力呕吐的狼狈模样,蹲下来看着躺在娅怀里的小婉。
      小婉十分委屈,“吏哥哥~”
      “放心,吏哥哥罩你,”语落赵吏喥了一口灵气给小婉,这时夏冬青弯腰捂着肚子凑过来,
      “那我呢?”
      赵吏站起来反问:“你自己吃的过期肉,你问我?”
      “我告诉你,一百年的老肉,你尝尝试试。”
      看夏冬青中气十足地反驳,赵吏笑了,他之前还担心不放心他,现在看来他也一直在成长啊,真好啊。
      赵吏抬头望着天空,不知何时,原本电闪雷鸣吧,乌云蔽日的暗沉景象在一丝一丝地消失。
      水泥房内,
      挽琴和琴姐相对而坐,挽琴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抱着自己的琵琶,脸上不再阴沉,反而平和了,绽放了柔美的笑容,她专心的弹奏,那一支相知相识的曲子。
      而琴姐也换上了那身西服,他看着挽琴呢喃,“你终于回来了,我不需要别人来陪我,你不在,即便身处人山人海,一样很孤独。”
      挽琴看着他,眼里是他熟悉的,那是温情,是爱。
      “不要走了,好不好?”
      “不走了,我累了。”挽琴抱着琵琶,缓缓地笑了,泪了,她放下琵琶,拿起旁边的刀,双手握着刀刃,笑着将刀柄处伸向他。
      他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刀柄,挽琴满足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天上有什么,娅什么也没看出来:“怎么啦?”
      赵吏道:“等着吧。”
      又等了一会,时候到了,赵吏带着夏冬青进去找他们。
      再一次进入这个水泥房,夏冬青气定神闲,一进入,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琴姐背对着他们坐着,他们看见琴姐抱着什么,裤子上,袖口,有血迹。
      琴姐道:“这下你可以交差了吧?把她的头留给我可以吗?我想埋了她。”
      ……
      惊险刺激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又是风和日丽,暖洋洋的一天。
      家里,
      客厅中,
      娅正打着电话,“什么?你说什么?”
      “小婉,你不许来,我不欢迎你,你听见没有?”
      “不许来。”
      虽然经过那一天的事情之后娅和小婉的关系没有那么敌对了,但是鉴于小婉对夏冬青还抱着那么点意思,娅坚决抵制小婉过来,门都没有,窗也不行。
      穿着白衬衣拿着书的夏冬青从娅身后走过来,“你跟谁打电话呢?”
      “小婉啊。”
      夏冬青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特意,凑近道:“小婉,你挺好的吧,有空常来玩啊。”
      “没有没有,你是幻听,”见夏冬青走了,娅忙否定,“我不欢迎你,我们全家都不欢迎你,你千万别来啊,听见没有。”
      三楼,赵吏粉色的卧室。
      夏冬青掀开赵吏的眼罩,“赵吏,吏吏?”
      有被油腻到,赵吏拿下眼罩,赶人,“滚,睡觉呢。”
      夏冬青在赵吏旁边坐下,靠着床,“问你点事。”
      “那天,你不是说你不来吗?你不是说你不管我呢吗?”
      赵吏不想动手,免得吓跑了周公,嘴上威胁他,“别犯贱,让我睡会儿啊。”
      “琴姐辞职了,她走了,”夏冬青不受他威胁,继续叨叨,“其实,他是个好人,他还送过我鞋垫呢。”
      “求求你能不能别抒情了,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好不容易培养点睡意,可以见着周公那老人家了,可别让夏冬青给叨叨走了。
      “我查太岁啊,”夏冬青盘坐到床上,咚咚坐下不顾赵吏要去梦见周公,“你看啊,这个山海经里称,太岁为视肉,聚肉,太岁,封;认为其食之尽,寻复更生如故,食一片复一片。”
      很好,周公跑了,赵吏无奈的拿掉眼罩,问道:“怎么了?”
      “食一片复一片,寻复,”夏冬青肯定道:“你是放了他们一马吧。”
      “头都被砍了,估计够呛了,”没问题了满足了吧,赵吏盖上眼罩想要继续寻找周公,“少爷,我求求你了,再让我睡会儿。”
      夏冬青一下跨过赵吏到另一边,雀跃地说道:“还有一事。”
      “说。”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啊。
      “周五,你干嘛?”
      “干嘛?”
      “周五,有流星雨,我跟玄女想去看。”
      “看呗。”
      “但是,这个最佳的观测地点离这儿很远的,这大晚上的走夜路,你得多不放心啊,”绕来绕去,夏冬青终于拐弯抹角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有所不知,现在打出租很贵的,我听说前一阵子又涨钱了,我是个研究生,我打工挣钱很不容易的;我现在还得买书,我买一本书三四十,我打个车三四十,我有三四十我肯定买书啊对不对,所以你还是开车送我们去吧。”
      好小子,绕了一大圈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目的,一直隐忍的赵吏被叨叨的冒火,眼罩也不揭,从被窝里拿出木仓指着他。
      “卧槽,我告诉你再敢进这屋我拿木仓把你灭冥界里去。”
      夏冬青那个利索啊,一看木仓赶紧跑人躲到门后,还不忘争取,“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到时候你送我们去。”
      赵吏不废话直接扣动扳机,目的达成夏冬青立即把门关上,就一个字,跑。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赵吏傲娇的哼一声,终于清静了,没有夏冬青的叨叨,太爽了,终于可以和周公下棋了。
      求仁得仁,琴姐和挽琴从夏冬青的学校辞职,他们将要去往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不会打扰他们的地方,就此以爱陪伴,心满,意足。
      ……
      某古城内
      赵吏,娅,夏冬青出来游玩,当然主要的是他们没钱,赵吏是司机,单身狗的他只能看着他们兴味十足地跑来跑去。
      这不,娅又拿着糖葫芦跑过来递到他们面前,赵吏当即拒绝,“什么玩意,谁吃啊。”
      娅翻个白眼,“谁给你的,我给冬青买的。”
      夏冬青笑眯眯的接下,“谢谢。”
      被喂了一把狗粮的赵吏不爽,可能是在冬日吧,寒冷的天气压抑着情绪,“你们也真是,这么多人凑什么热闹,烦不烦啊。”
      “赵吏,你能不能随和一点啊,”夏冬青说道:“难得能出来逛逛。”
      “跟你们两说,这儿可是古城,小心遇见鬼。”
      “遇见当然很麻烦,”夏冬青也知道,但是,“在家同样会遇见啊。”
      “也是,”赵吏情绪不高,萧索的冬日,还有……赵吏望着这那间面馆,阳春面,熟悉的地方。
      “哎,冬青那边是什么,我们去看看。”
      “什么呀?”
      “走啦,”娅带着夏冬青往另一边去了,留着赵吏望着面馆脚步不知不觉往面馆去了。
      跟着娅走的夏冬青觉得少了什么,回头望去原来是赵吏没有跟上,“赵吏,走啊。”
      赵吏道:“我饿了,我要吃面。”
      娅道:“别管他,他老年人口味。”
      “那,那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别去,我们逛完了就来找你啊。”
      赵吏比了个OK。
      “拜拜,”娅欢快地拉着夏冬青去愉快的逛了。
      赵吏走进这家面馆,陈设和他之前见过的差不多,店里有几桌客人,他找到空位坐下,相似的地方,不禁勾起了他的回忆……
      一九一零年,庚戌年,正值乱世,秽气丛生,阴阳颠倒,百鬼夜行。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拨开颈肩的长发,锃亮锋利的大刀落下,“啪”身首分离,血染大地。
      夜深,两个巡逻的士兵走到南市口斩头的地方看见了鬼魂,吓的尖叫。
      还是这个地方,这家阳春面,长辫黑衣赵吏,浅蓝棉旗袍妇人,穿着不太暖和的灰衣打更人,还有,脖颈间围着灰色短巾的笑眯眯的掌柜。
      妇人道:“掌柜的,你猜猜呗。”
      掌柜摇手拒绝,将手中的阳春面端给灰衣打更人,“您的面好了。”
      妇人又道:“哎你们猜一猜,那两个当兵的看着什么了?”
      打更人道:“那个人是个鬼吧?他在缝自己的头。”
      妇人否定:“不是不是,你个笨蛋,那个鬼啊,哈哈,他是个裁缝,哈哈哈。”
      得到妇人的答案的打更人道:“掌柜的,你这面有点干啊。”
      “哎哟,”掌柜的一拍手,懊恼道:“我忘了给您加汤。”
      说着掌柜的赶紧给打更人加汤。
      妇人又开口,“你们说有意思吧。”
      打更人苦着脸抱怨,“大姐啊,这大半夜的你可别在这儿吓唬人啦,我一会儿还得打更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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