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美人师爷》槛外潇湘

59、找出线索

　　“大人，这边没有痕迹。”

　　“大人，这边也没有。”

　　陆陆续续收到衙役的汇报，对于这个结果，魏婴并不感到意外。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们往深处走走看，背阴面有雪，看能不能找到老虎的踪迹。两个人一起，不要走散。”

　　衙役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害怕抗拒的神色。这丘陵背面是他们及村民们都不敢深入的地方，这条路就是界限，普通人从不敢越界。

　　有一些乞丐浪人，青楼女子等无人安葬的尸体，都是他们站在这里扔下去的。或者一些死狗什么的，也会被扔在下面。

　　人下去一不小心，或许就踩到一具尸骨。而且从这丘陵背面再深入，就是正真到了乱葬岗。那里有什么未知的危险，都说不准，运气不好就能碰到狼。

　　魏婴道：“不要怕，我就在树顶上看着你们。真遇到什么危险，就大声呼救，方圆百里我都听得见。”

　　底下的人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虽然大人刚才秀了一把轻功，但他才多大年纪，能打得过狼和老虎？

　　魏婴看着他们犹疑不定，抓了一个衙役飞上树顶，“呐，看看，是不是这整个丘陵都能看的清？”

　　这名衙役尚未反应过来，视野已经一片开阔，听到魏婴询问，下意识的点头。

　　然而一低头，就看见脚底下只踩着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树下的人都变小了不少，足有五六长高。

　　他顿时吓得哇哇大叫，双臂像翅膀一样扑腾起来，整个人失去平衡。魏婴丝毫不受他影响，拎着他的衣领，两人稳稳的放在地上。

　　岂料他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神情一片空白。

　　“有那么害怕吗？”魏婴拿脚尖踢了踢他，“你一个大老爷们，不会是恐高吧？”

　　“没，没，大人，我没有……”那衙役还没全然回神，结结巴巴的道。

　　“哈哈哈，都快吓尿了吧？还说没有，死鸭子嘴硬……”另外几个衙役无情的嘲笑他。

　　“还有谁要上去看看？”魏婴挑眉，打断他们的哄笑。

　　这回没一个人啃声了，甚至还有人悄悄往后缩。宋典史上前，“下官还从未站高望远过，劳烦大人了。”

　　“好说。”双手怀抱在胸的魏婴，话音未落，已经带着宋典史站在树梢上了。

　　带着宋典史下来，没留意他亮的吓人的眼神，魏婴问众人：“怎么样？这下信了吧？有危险，我会早早提醒你们撤回。就算真有虎狼，我护你们这几个人的周全，还不成问题。”

　　经过宋典史和另一名衙役的确认，他们开始壮着胆子往深处走。魏婴在树顶上用轻功，不远不近的领着他们。

　　搜完半座山丘，已经快午时了。衙役们退出来时，都快累瘫在地上回不去了。魏婴内力消耗过度，也有些吃不消。

　　他也不端着，和那些衙役一样，双手背后撑地，瘫成最舒服的姿势。看到只有周玉亮靠着一棵树勉强站着，一双眼睛透出绝望，沉默不语。

　　魏婴道：“老大哥，整个山丘都找遍了，虽说确实没找到老虎的踪迹，但也没有一点线索。只有你见过那东西，到底哪里不对劲，你再仔细想想？”

　　周玉亮一夜未睡，又失去儿子，还跑了一上午，身心俱疲，脸色发青。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魏婴无力的摆手道：“得，回吧。只能翻一翻过往的卷宗，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了。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要想，只须仔细回忆，那老虎到底哪里不对劲。知道吗？”

　　周玉亮听魏婴还没有放弃，立刻有了些精神，激动的连连点头。

　　县衙识字的所有人，午饭都是在书房吃的。魏婴带着县丞，主簿及典史，还有阿宁和蓝湛，在书房翻找有关卷宗。

　　由于前几任县令都没有详查，所以每起事故，都只记录了薄薄一页。把所有相关卷宗按照年份排下来，只有近八年的。

　　之前没有一起‘老虎吃人’事件，或许是县令连记录都没做，或许是真的没有发生过。

　　而这近八年的，记录几乎都成了固定格式，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某的儿子或女儿，在某某地被老虎叼走，尸首全无。

　　看不出来任何问题，魏婴焦躁的双手叉腰，在书房走来走去。蓝忘机静静的将所有卷宗，挨个重翻了一遍，“有一个发现。”

　　“是什么？”魏婴扑过去趴桌上细看，差点把蓝忘机撞开。

　　“日期。所有事发日期，都是一个重大节日前后。元宵、端午、中秋、重阳，过年前一两天。”

　　书桌为了一圈的人，目光跟着他的手指一一看过去，果然如此。

　　魏婴站起来，冷笑道：“这还真有意思了，山中虎狼都成精了，还知道在节日前后，吃个人打打牙祭。”

　　正在这时，周玉亮飞奔进来，后面的衙役追都追不上。他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大人，我想……想起来了，是眼睛。那老虎的眼睛……虽然凶狠，但一动不动，也没什么变化。就像，就像舞狮子的眼睛，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