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县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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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县离冷泉镇并不远，走大路需两日的功夫，但实际上抄小道，只需要翻过冷泉山一天就能到。
不过李夫子上了年纪，陈谨严又还小，再加上因为打算过了县试直接去府城参加府试的，所以准备的包袱行李还不少，难免还是要租个马车。
自然无法抄小道。
好在路上有驿站，不用担心夜宿问题，而且凭借童生试的文书，驿站收的也少。
再加上又是与周秀才的学生，这次同陈谨严一起互相作保的周云、赵子言、李琛、王志兴同行，一路上多少还算是有个照应。
对于李夫子，周秀才专门有嘱咐过自己的学生，要敬着些，虽然多的没有讲，但不妨碍周秀才的学生听话。
至于陈谨严，几人对他都是充满好奇，毕竟年龄相差太多，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还算是客气，反正想必将来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吧。
周云是周全的堂兄，对陈谨严的事儿也是略知一二的，心里对其有些鄙夷。
当初大伯亲自带着堂弟上门负荆请罪道歉，这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直接拒绝道歉，还要换个夫子。
一个老童生，就算是青山书院出来的又如何？一个青山书院出来的学子竟然还是个老童生，简直是有辱青山。
这般看来，青山的名气也不过尔尔，实在是有夸大之嫌。
当然这些周云只会在心里去想，自己什么身份，要跟个农家小子计较？也就是大伯、堂弟心善。
总之四人表现的客气疏离，陈谨严自然也不会上赶着。
到了冷泉县，约定了考试那天哪里碰面后就与他们分开了。
李夫子并没有带陈谨严住客栈，而是提前就托人在离考场两条街的小巷子里租了一间屋子，半个月只用600文，比住客栈要实惠的多，最重要的是安静。
是个两进的小院子，房主一家住在后院，前院四间小房子专门留出来用于每年县试时租给前来县城参加童生试的学子。
还专门盖了一个小厨房，可以自己做饭。
当然无论是李夫子还是陈谨严都不太会做饭，虽然陈谨严现代时候会做些，但是古代的灶台生火实在是个技术活，何况就算他会，李夫子也不可能让他在县试期间耽误时间去厨房的。
所以提前跟房主说好了，多给100文，自己备好粮食由房主那边帮忙做饭。
一间不到20平米的小房子，摆着两张床，靠窗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书桌。
要是换成平时，别说是半个月600文，一个月200文都租不出去的。
也就是在县试这段时间才有市场，尤其是地理位置离考场很近，走着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
……
第一场考试这天，天没亮李夫子就带着陈谨严提前到考场外等候了，等周云几人到了后，五个人一起排好队。
排到他们后，按要求递给衙役证明身份的文书。他们五人用时算长的。
倒是没有被多为难，只是因为陈谨严年龄太小了，别说是今年的县试了，就是冷泉县历年来就没有陈谨严这么大的孩子来参加考试的。
穿着上一瞧就是普通人家，这是家里有闲钱了？让孩子瞎胡闹来了？
不过陈谨严嘴甜，也没有在这些读书人眼中的‘粗人’面前摆什么读书人的普，左一句谢谢，又一句辛苦麻烦了，到是让这些衙役官差们觉得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毕竟谁不喜欢有礼貌懂事的孩子呢。所以五个人里面，只有陈谨严带的填肚子的馒头没有被掰成碎块。
搜身的时候，也没有被粗鲁的拽来拽去的。
要知道自古文武不合，文人觉得习武之人粗鲁蛮横，习武之人觉得读书人矫情阴险。
在这些衙役大老粗眼里，对这些个读书人很是瞧不上眼，没啥本事，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连个婆娘都打不过。
还整日里瞧不上他们这些粗人，好像跟他们说句话都丢人一样。
但读书人身份地位就是高，没有办法，也就这时候能为难一下出出气了。
但他们也不是没脑子的，那些家里有人的，本身就是权贵的自然会被善待。
至于陈谨严，一是年龄小，还是个没长毛的孩子。二就是他嘴甜讲礼貌，并且一瞧就不是道貌岸然之辈，是打心眼里没有瞧不上我们这些大老祖的意思。所以就这样被善待了。
冷泉县的县试只有四场，不像是南边要考五场。
一天一场，所以是简易的多排座位供考生考试答题，有点像现代教室，只不过一间大厅里面可以容纳至少百人。
等所有考生们都进了场，由衙役们发卷。
县试的第一场考试可以说非常简单，只要你熟读四书五经，外加上字别跟狗爬一样太丑就一定能过，因为这场考试只考贴经，说白了就是填空题。这对陈谨严来说简单的不得了。
也因为陈谨严年龄的缘故，冷泉县的县太爷对他也是有个印象的，毕竟在他管辖下有个10岁孩子参加童生试，这么稀奇的事儿自然有点印象。
所以巡视的时候专门在陈谨严身后站了一会，毕竟谁都有好奇心嘛。
这一站不要紧，看着陈谨严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答题，孙县令可是满心的惊讶，不多会就是惊喜了！
原本觉得是家中长辈纵容孩子胡闹，心里对这个10岁的孩子虽然好奇但也是有些不喜的。
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冷泉县要是能出来个10岁的童生，对自己的政绩也是很有帮助的。
陈谨严全心答题，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情况，等他答完题后，孙县令已经去巡视别处了，毕竟不能原地待太久。所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入了孙县令的眼。
揉了揉有点发酸的手腕，陈谨严静下心来，又从试卷第一页开始认真检查，毕竟要是因为马虎有错字丢了分就太冤枉了。
等确定自己答题没有任何问题了，陈谨严提前交卷了，毕竟李夫子还在外等着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在这里耗着。
陈谨严交卷这一举动自然引起周围考生的注意，不过见是他，倒也都没有太放在心上，估计是答不上来了吧。小孩子简直是来胡闹的。
李夫子见陈谨严第一个出来，摸了摸胡须笑了笑。
直接带着他回到住处，至于身后传来的议论声两人均不在意。
毕竟，夏虫不语冰。
隔日发案，陈谨严的名字自然在榜上。
对此周云几人是极为吃惊的，虽说第一场考试简单，只要不是不学无术之人都差不多能过，毕竟冷泉县读书人并不算多，所以比起别的县也宽松许多。
但也需要熟读四书五经的，想想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倒是以貌取人了。
几人并未做太多交流，约好第二场考试哪里碰头后陈谨严便跟着李夫子回去了。
有了第一场考试的经验，陈谨严便没有一大早天不亮就去考场外面等候。
几个人算是卡着点到了考场外排队，反正就算是早进去了，坐在狭小的椅子上也不见得比站着舒服到哪里去。
第二场的考试人数相对比第一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虽然都知道人数肯定少了，但也并不明显。
对于陈谨严出现在第二场考场上，要不是因为禁喧哗恐怕考生们都要议论起来了，尤其是知道陈谨严是提前交卷的几个考生，心里对他也换了看法。
第二场除了贴经还增加了墨义，陈谨严拿到卷子明显发现无论是贴经还是墨义的内容都不是常读的了。
要说第一场熟读四书五经即可过，那这第二场恐怕是要熟背四书五经内容才容易过。
但对陈谨严来讲依旧是极为简单的事情，提前交了卷。
周云几人也顺利的过了第二场，到了第三场考试那天明显人数就少了许多。
第三场增加了经义，以经书文句为题，考生阐明其中义理。
经义就要考验考生的文笔了，是不是有才华除了试帖诗，经义也是最能体现出来的。
这一场可以说淘汰了小一半的人。
等陈谨严出现在第四场时，他明显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
五言六韵对陈谨严来说工整押韵并不难，但想要出彩，着实要费一些心力。
从考场出来，陈谨严松了口气。
倒不是紧张，县试对于他来讲并无任何难度，而是终于完成一件事儿了。
至于成绩，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是要看这场主考官的喜好的。
只需耐心等两日就知道结果了。
县试前三场是不排名的，可以把这三场理解成‘淘汰赛’，第四场才是决胜局。
只有遇到了不分伯仲的卷子，考官才会把前三场的卷子都拿过来作为参考排名。
“不错，不错。‘皎洁沉泉水，荧煌照乘珠。沉非将宝契，还与不贪符。[注]’这几句实在是有灵气，以我看案首就是他了。”
几个考官相互传阅了下考卷，最终都觉得当为案首。
等揭开考生名字的时候，顿时哑然。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县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