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科举》楠木愿栖

12、童生

　　“小人心性，那陈谨严黄口小儿，自知自己无能竟然想用提前交卷的卑劣下等的手段打扰咱们考试，也是太过于天真了。青云兄这杯我敬你，拜读了你写的几首诗，顿时茅塞顿开啊。”

　　“罗兄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青云兄何必自谦，李兄你说是不是。”

　　李玉湖拿起酒杯“青云兄的文采自然不用说，只是冷泉县的县令并非好大喜功之人，如若那陈谨严没有真才实学，怕是不可能点他作为冷泉县的案首的。

　　近日我也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据这回冷泉县过来的考生所言，那陈谨严出身农门，自然是无背景的。就连老师也不过是个老童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县令冒着丢脑袋的奉献去徇私舞弊？而且，他在县试中也是提前交卷的。这般看来，或是少年天才也说不准的。”

　　罗子兴呵了一声，脸上带着鄙夷“就算是少年天才又如何？这般不知事理，咱们送了多少请帖都婉拒了，怀才自傲？不知天高地厚。就以提前交卷这番行事张扬，如此怕不是下一个仲永吧。”

　　“毕竟少年，十岁的孩童，难不成罗兄还能指望他与咱们喝酒作诗不行？”

　　“李兄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替那陈谨严说话？”

　　李玉湖笑着摆了摆手“只是心有感发，如若惹了罗兄不喜，还望不要怪罪，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李玉湖离开德安平江楼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罗子兴这人虽有才学，但为人太过于张扬。

　　想到他对张青云的奉承……李玉湖眼中流露出几分鄙夷，读书人的傲骨在他身上简直就是寻不到，怀才自傲不得知也就罢了，还是个攀龙附凤之辈，十足的小人作风。

　　这样的人，虽不敢说止步秀才，顶天能熬出来一个举人就不错了，不值得深交。

　　至于张青云，学识上虽然比不了罗子兴，但族中出过传胪又在京为官。

　　虽然喜欢听人奉承但也不是个草包，知晓分寸，还算可结交。

　　至于陈谨严，只不过是十岁孩童，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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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哥，你要是不去我就跟李琛一同过去问问。”

　　“没几日就要放榜了，如今过去你要怎么说？难不成当着李夫子的面直接要陈谨严默写答卷不成？还是你也信了那些坊间传言？

　　觉得冷泉县的县令徇私舞弊了？你可不要忘了咱们五人可是互保，如若陈谨严出事，你觉得咱们能得了什么好？”

　　“我当然不会听信那些小人之言了，但如今咱们冷泉县出来的考生都抬不起头来。被别的县的考生嘲笑，我这心里着急啊。”

　　“咱们才疏学浅，被压一头自是正常。与其抱怨不如提高自己的学识。将来压回去才是正理。”

　　“是啊子兴，云哥说的有道理。”

　　“早知道咱们住什么酒楼，还不如像陈谨严那样租个院子呢，也能躲个清净。

　　我也不想这般，这一出屋门就要被拦住询问，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咱们是与他一起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了他答的题目后至少不用胡乱想了，要是答的好，在遇到那些嘴欠的咱们也能有底气的怼回去。

　　要是答的不好，咱们也做好心理准备被嘲就是了。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啊。”

　　周云放下手中的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既然能被知县点做冷泉县的案首，定然才学在咱们之上，所以何需多想。”

　　“道理谁都懂，可我做不到啊！”

　　几人相视一笑。

　　李夫子早就跟商行的刘管事打好了招呼，也正好放榜后第二天有商队回冷泉县，提前去车行租了马车，这回的价格自然没有来的时候实惠，要将近2两银子。

　　放榜当天，李夫子跟陈谨严都不是很着急。

　　主要是陈谨严现如今在德安县算是出了名了。虽然不在乎这些闲言闲语，但谁也不乐意被当成货物围观，直接拜托李管事找个识字的伙计去看榜。

　　要说心里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不担心自己落榜。

　　但陈谨严心里还是对拿案首有点期盼的，谁不想拿个小三元？

　　这几日，陈谨严也大致了解了，因为自己的原因，今年冷泉县的考生多少被连累，被嘲讽。心里也是有些过于不去的。

　　要是自己能再拿个府案首，也算是给冷泉县正名了。

　　“陈谨严！你……你是案首！”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赵子言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陈谨严忙给他倒茶，让他缓口气。周云几人也前后脚到了。

　　赵子言伸出大拇指“我赵子言这回可是打心眼里佩服你，咱们冷泉县算是扬眉吐气了！你可不知道，就那瑞昌县的案首罗子兴！榜上才排了第十一名，云哥都比他名次高，那脸黑的，别提了。

　　你是没去！不过也还好你没去，你要是去了指定给被套麻袋，你说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太让人羡慕嫉妒了。

　　咱们五个人就你跟云哥在榜，我们几个人考过这次心里也都有数了，等明年必定能成。”

　　对于赵子言的性格，虽然接触不多，但陈谨严还挺喜欢的，直来直往的性子，敞亮。

　　“辛苦赵兄了，也恭喜云兄。”

　　“同喜同喜。”周云忙抱拳回礼。

　　“我听刘管事说，你也是明日就回，咱们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刘管事找的伙计脑子活，看陈谨严是府案首，立马先去跟刘管事说了，这才晚了一步报喜。

　　刘管事也是带着提前准备的礼过来恭贺陈谨严。

　　十岁的童生啊！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关系可是要维护好了。

　　因为赵子言自来熟的性格，几个人与陈谨严也算是相谈甚欢，尤其是周云，跟陈谨严讨论起功课来也是受益匪浅。

　　对于自己学生能结交几个同辈，李夫子自然是愿意看到的。

　　每年府城放榜的同时，也会派衙役快马加鞭到管辖的县城报喜。

　　陈谨严等人还没有到冷泉县，但他是府案首的喜报已经传回去了。孙县令得到消息后，放声大笑高兴的说了几个‘好’字。

　　这个政绩算是稳了，谁能想到冷泉县也能出个府案首？

　　赶紧吩咐县衙的衙役去陈家村报喜。

　　听到消息后，王氏喜极而泣。

　　要不是小王氏跟李氏在旁边扶着，恐怕站都站不稳了。陈家村可是一片喜气洋洋啊！

　　十岁的童生啊！

　　这别说是冷泉县了，就是府城也没有听说过，整个大禹又有几个这样的少年天才？

　　这还不是文曲星下凡是什么！

　　怪不得老陈家的小三儿从小体弱多病的，鬼门关都不知道闯了几回了。

　　陈老三咋也不敢想自己的娃能成为府案首，想着能过了童生就是祖宗保佑了。

　　此时也是激动地不知道说啥好，还是里正陈氏一族的族长有点见识，连忙掏出来一串铜板给报喜的官差。

　　这喜钱可不能省，这钱掏的是一点都不心疼。

　　陈大柱拿出来准备好的鞭炮放了起来。

　　此时的陈家村是极为热闹的。

　　“整个冷泉县就没有出过这么小的童生，别说是冷泉县了，就是放眼大禹，又有几个？咱们陈氏一族是要崛起了啊！我现在就算是立马死了也敢在祖宗面前挺直了腰板啊！说一句，没辜负列祖列宗啊！”

　　陈族长此时也是泪流满面，别看自己是一族之长，可这些年来因为陈氏一族没出过一个有本事有能耐的，是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不公啊！

　　那真的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远的不说，就说头几年老五家的香兰……自己一族之长带人过去也是吃了闭门羹，只因为对方族中有个秀才老爷。

　　现如今不同了，小三子十岁就能成了童生，那秀才是稳稳的了。

　　陈族长抹了一把眼泪“咱们庄稼人靠老天爷赏饭吃，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但如今咱们陈氏一族有了希望，有了能改换门庭的希望。

　　都是一族之人，这时候咱们可是要鼎力相助。这考科举走仕途，别的不说，赶考求学的银子光靠老三一家子，指定的难的。

　　我作为咱们一族之长，也是为了咱们族里以后，就开次口。家里能支援多少的，就拿多少，到时候咱们记账，如果有只为自己想的，将来也别想沾秀才老爷的光。”

　　“小三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能有这么大出息，自然要帮忙的，就算是勒紧了裤腰带也要给他攒齐了赶考求学的银子。”

　　“族长，您放心，我们都懂，小三儿要是能成为秀才老爷我们都少不了好处，至少以后有人想欺负算计咱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的。”

　　“谢谢大伙，这些我们不白拿，族长说了记账，等将来小三儿当了秀才老爷，也可以开私塾，到时候我们都能还上。”陈老三也忙保证不白要族里的钱。

　　有些心思活分的，家里有点余钱的想着就算是将来还不上也可以让小三儿教自家孩子读书识字啊。

　　都是一个老祖宗，自家娃万一也是有读书天赋的呢？就算没有，懂得识字了，至少能到镇子上找份伙计的活吧，怎么也比在地里面刨食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