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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Reborn的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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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己幼时的玩伴不仅变成了自己的师姐,似乎还一跃变成了自己的师母这件事,沢田纲吉从笑呵呵的山本武口中得知的时候,震惊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额前的橙红色火炎摇曳,暖金色的眼眸抬起,目光落在了半掩着的雕花大门后,眼神飘忽不定的金发少女身上。
年轻的教父深吸了一口气,身侧的狱寺隼人立即会意地打开了门。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温和地笑笑,他卸掉了死气之炎,唇角微弯的弧度中一点也看不出首领的架子。
绘里花在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目光下一走进门,就听见了沢田纲吉的声音。
“好久不见,迹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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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从冰帝高等部升东大的那年暑假,铃木园子热情地包下了一架飞机,带着她和小兰飞往了她口中所谓的“自由国度”旅游。
直到降落,绘里花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自由国度”是黑手党的发源地,西西里。
至于她是怎么从一名普普通通的游客变成黑手党们口中“那位世界第一杀手的情人”的,绘里花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听一次和别人干一次架的决定,不太喜欢“情人”这个定位的金发少女从狗卷棘那里学习了恶作剧的精髓,偶尔还会用咒术在深更半夜吓他们一跳。
于是流言一时之间变得更加奇怪了起来。
事情发展到最后,就连狱寺隼人都皱着眉,迟疑地向她打探Reborn最近的行踪。
就好像那偷懒的家伙并不是偷懒,而是被她杀人灭口了一样。
“我说真的哦。”
西西里沿海的公寓里,绘里花从卧室的门框后探出了个头,她气愤地盯着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一眼,连音调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分。
“门外顾问不都应该很忙吗?你再不出去露个脸的话,大家都要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了。”
她的话音一落,Reborn便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动了动,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了两颗。
没了帽檐的阻挡,绘里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唇角毫不掩饰的嘲讽般的弧度。
即使他一句话也没说,但绘里花已经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我以为你对自己的能力有点清醒地认知”的意思。
绘里花面无表情地思考了零点三秒,决定像以前副本里那样往他的咖啡里加酱油。
她刚这么想了,报纸被合上的窸窣声便响起。
“我说过的吧。”
神出鬼没的杀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背后,绘里花一愣,刚想回过头,就感到温热的指腹触了触她光裸的后背。
“对我的咖啡下手的话就送你去三途川旅游。”
与替她拉上拉链的体贴举动截然不同,以斯巴达式训练练出了两位家族首领的Reborn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忘威胁她。
绘里花想了想,立刻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我难道还比不上你的咖啡豆宝贵吗?”
也许是她的表演比起之前更进了一层,Reborn悄悄挑了下眉,配合地做出完美情人的模样。
“当然没有什么比你更加珍贵。”
意大利男人骨子里便浸着浪漫,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天,碧洋琪一边教她料理,一边捧着脸回忆道当初她就是因为这个才爱上Reborn的。
他足够英俊,也足够体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即使她站在Reborn身边,也总会有些大胆的姑娘们凑近来想要和他交换联系方式。
绘里花对此倒不是很介意,只是这其中偶尔有些妄图摘下Reborn脑袋的年轻杀手。
她不知道Reborn是怎么发现的,但对方只是一个眼神,Reborn便揽住了她的腰。
【“我没有不杀女人的习惯。”】
他轻笑着说,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却突然一脸惨白。
【“别让这些事情坏了你的心情,好姑娘。”】
繁琐的意大利语从头顶上传来,绘里花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对方小山丘般的喉结。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彻底认同了碧洋琪的说法。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存在能够拒绝Reborn的女性。
“五条老师说,你说的话一句也不可信。”
她装模作样地叹息着摇头,垂下的金发掩住红了的耳垂。
“我听说人咖啡喝多了会猝死,等你哪天真的去三途川旅游了,我就继承你的遗产,然后重组一个男公关部。”
说一点嫉妒心也没有倒也不现实,只是每次面对Reborn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的时候,绘里花总觉得发脾气这件事既丢脸又掉价。
嘲讽人的技巧是Reborn教给她的,绘里花这么说着,一边迅速地在脑中思考,Reborn待会又要内涵她不规则的作息该怎么回应。
可出乎预料地,Reborn却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他为她整理好了发丝,一低头,唇瓣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当然。”
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自由的。”
–
“Reborn是魔鬼!!”
和沢田纲吉待在一起的时候,绘里花总是这么控诉那位备受尊敬的世界第一杀手。
而每次听到她这么喊的时候,年轻的教父总是会停下手里的事,他会在稍稍的停顿后露出怀念的表情,然后无比同情地对金发的少女说一句“你辛苦了”。
绘里花立刻像蔫了的茄子一样瘫了下去。
说出来还有些丢人,来到意大利以后,除了碧洋琪以外,她还见到了Reborn的第三任情人。
是个和标准的意大利棕发美人,开朗又热情,完全没有点情敌的自觉,拉着她的手就开始怀念“哎呀,可惜当初没有上到那位先生,不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打电话给我哦”。
巨大的文化差异使得绘里花当着面前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姑娘说不出话来,她憋了半天,也只干巴巴地回了句“谢谢”。
棕发姑娘拉着她说了很久的话,至于究竟说了什么,她当初就没认真听,放到现在更是回忆不起来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当她们聊到有些令人尴尬的话题的时候,Reborn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淑女口中应该谈论的话题。”
伴随着小酒馆内悠扬的民谣,趴在黑色爵士帽上的列恩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Reborn绅士地为她们结了账,末了又动作无比自然地将她面前盛着鲜红液体的酒杯抽走了。
绘里花松了口气。
她不是会喝酒的类型,酒也是这位被Reborn称呼为“丽莎贝塔”的姑娘点的。
虽然尝试一下也没什么,但据和她酒品一样差的五条悟所说,她是喝醉了会耍酒疯抱着别人大哭的类型。
但这次不一样了。
她比五条悟那个吃了酒心巧克力就一头栽到地上的无良教师进步了许多。
绘里花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乱耍酒疯。
她只是单纯地睡过去了而已。
“别打她的主意,丽莎贝塔。”
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听到了Reborn这么说。
棕发的女人微笑着凑近了Reborn,鼻尖对着鼻尖,只差一寸的距离便能贴上去。
可Reborn垂着眼睛,并没有后退半分。
昏暗的酒馆灯光下,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作了他手中的枪。
砰的一声,丽莎贝塔的裙子侧角被子弹擦开了口子。
“我可没在那孩子面前说你的坏话。”
她无辜地耸了耸肩,美丽的双眸中映出环抱着金发少女的Reborn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小气的男人了。”
–
杀手不该付出真心。
这种道理Reborn从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鬼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他作为情人的时候体贴又细心,却又能够在得到想要的情报后,毫不犹豫地用子弹穿透那一颗颗漂亮的头颅。
残忍又优雅,Reborn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显露出了一个黑手党该有的锋芒。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外界传出黑手党不杀女人和小孩的流言的。沢田家光问他有什么看法,Reborn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只觉得可笑。
弱者被杀是理所当然的,只有那些不成器的天真的家伙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着美好的童话。
“诶,你真可怕啊。”
姑且称得上好友的沢田家光在旁边痛心疾首地摇头,他摸着下巴,断定Reborn需要受到感化。
“等你见到奈奈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就知道了。”
沢田奈奈的确是位温柔又值得尊敬的女性。
但那时候的Reborn还没有见过沢田家光嘴里的女孩子,他只觉得沢田家光聒噪得像只知了,开始思考着要不要绑了对方给家里的那位大小姐练枪法。
听说了他的想法的沢田家光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拉开了距离:“什么啊,你来真的啊,Reborn!”
[迹部绘里花]成了Reborn情人的这件事,虽然在当时的黑手党间已经流传开了,但沢田家光在此之前都是不信的。
那朵娇生惯养的花不该是他喜欢的类型。
给他当未来儿媳倒是不错。
待在Reborn身边的话,他总觉得那孩子会吃亏。
沢田家光这么想着,抗议声最后是在单方面的射击中结束的。
结果到头来,吃亏的不是名叫[迹部绘里花]的孩子,倒是Reborn。
世界第一杀手不仅被扒了衣服还被人下了药的事情,大概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但沢田家光是亲眼所见。
他不知道那孩子究竟对Reborn做了什么,却没在那之后再看到Reborn周围其他女人的出现。
“那家伙可不像你想的那样。”
Reborn启程去日本教导他的儿子的那天,沢田家光偶然提起了那个死去的名字。
他不是故意的,正想道歉,却听见身边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六岁就能独立地从绑架者的手中逃脱,至少比你要有天赋许多。”
——你以后还会遇到比我更麻烦的学生,数学考个位数的那种哦,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聪明了。
——我这个人,小气得很,不是什么默默无闻奉献的类型。
——听好啦,Reborn,我马上就要替你去死了。
——所以,我要你永永远远记得我,一天比一天更爱我。
穿着华丽洋服的金发少女似乎还是同往日一般尊贵,她披着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每走一步,就哼一句歌,留一滴泪。
——金钱,财富,权利,我什么都给你。
在某一刻,埃特纳火山上的星星坠落,她哭泣着抬起头,撕掉了繁重的裙摆。
——请教我怎么杀人。
他教出来的好学生,用最甜美的声音给他下了最恶毒的诅咒。
Reborn绝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弱点。
他本是这么想的。
可爱情电影里的桥段却变成了现实。
在那个世界里,[迹部绘里花]与他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玩笑般的告白,都是她的精心设计。
那道生动活泼的身影总爱称呼他为“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先生”,Reborn对此不甚在意,却是在这个世界里用了以牙还牙的手段。
——不,在那之前,我的确没有记忆。
撒谎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因此,Reborn面对当初家入硝子的质问时,仍能面不改色地看着手机上森鸥外发来的同意与彭格列合作的讯息。
【“绘里花?”】
【“的确是个好名字。”】
他还没有悠闲到跟着山本武满日本乱跑的地步,之所以会出现在狭小的便利店,可以归纳为他顺手利用了山本武的存在而已。
Reborn对此没有什么愧疚心,比起山本武,他反倒更好奇绘里花是怎么混到在便利店打工的悲惨境地的。
“她喜欢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在这个世界的沢田家光震惊地问他是怎么追到“同时被XANXUS和云雀喜欢过”的女孩子的时候,Reborn这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他冷淡的目光落在报纸上填好的数独游戏,完美的解答,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倒是比以前长进了许多。
沢田家光被他的回答堵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挠着头说:“想象不出来啊,你结婚的样子。”
Reborn斜着眼看他一眼,“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沢田家光:……
沢田家光:“不,那人家小姑娘……”
“不过那对于她来说似乎很重要。”
Reborn声音平淡地回答道,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在他们的卧室床头,第一层的抽屉里,摆放着银制的对戒和结婚证明。
“你对丽莎贝塔也一定说过这种情话。”
“倘若让我想出一句没对别人说过的独一无二的话,倒是的确有点难度。”
“……我生气了哦,Reborn。”
他的好姑娘,穿着他亲手穿上的礼服,用一双澄澈的蓝眼睛瞪着他。
她大概到现在也不明白,她对于他来说本就是特殊的存在。
他的第一个学生,第一个情人,第一个亲吻的对象。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打起架来却不输任何男人。
少女把吃醋的情绪写在了脸上,Reborn却并不觉得麻烦。
她可爱至极。
彭格列的门外顾问,世界最强的七人之一,Reborn的名字前有着数不清的头衔。
买下对戒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过放在这个时候交给对方倒在情理之中。
公寓外的海浪声连绵而起,西西里午后的阳光随着吹动窗纱的风一起落入客厅。
在书架的后面,隐秘的保险箱里,是Reborn签好字的离婚申请。
星星本该自由。
Reborn从未想过,戒指这样脆弱的东西能捆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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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用来驱赶她周围的苍蝇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