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脱缰》痛感迟钝

4、第 4 章

　　虎杖悠仁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左右两道灼热视线叫他无法忽视。

　　中原中也指节错响，闪身将人压制在沙发上，“我说你小子，果然瞒着什么对吧？”

　　身下的人并不反抗，温顺地垂下头，露出后颈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名字……有什么问题吗？”虎杖悠仁察觉到违和感，但一时间无法理清。

　　“虎杖君，尾崎红叶是妾身的名字，不是代号。”红发干部捕捉到他眼里的不解，一针见血道。

　　“啊？”常识支离破碎，世界观打破重组，大抵就是虎杖悠仁现在的感受。

　　“尾崎先生呢？我指，《金色夜叉》的作者尾崎红叶先生。”虎杖悠仁呆呆问道。

　　“虎杖君，妾身从未写过书，「金色夜叉」是说……她吗？”尾崎红叶对现下的状况大致有了概念，她释放异能力。

　　持刀的夜叉小姐一下子冷凝办公室氛围，虎杖悠仁感觉脖子传来一丝凉意，仿佛被刀剑盯上。

　　“好厉害！居然真的变成了‘金色夜叉’……”虎杖悠仁赞叹。

　　“你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中原中也没听懂，中原中也很暴躁。

　　“啊，中原中也前辈！”虎杖悠仁惊喜地唤原诗人现役黑手党的名字，解释道，“在我的世界，尾崎大人是著名的文豪，中原前辈则是诗人。”

　　“青花鱼呢？”

　　“嗯？”身上的压制接触，听到问话，虎杖悠仁疑惑地看向中原中也。

　　“太宰治！”中原中也不耐烦道。

　　“太宰先生是非常有名的文豪，即使是我这样不擅长学习的特长生，也听说过《斜阳》和《人间失格》呢！”

　　“‘我’写过什么？”自己的介绍只有短短诗人二字，青花鱼却长篇大论，中原中也忍不住追问。
　　没道理异世界的自己比不过青花鱼。

　　“呃、山、山羊之歌什么的，对不起中原大人国文课上一直在睡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虎杖悠仁弯腰道歉，额间淌下一滴汗。

　　他完全没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熟识的记忆啊！

　　“你的意思我比不上太宰治？”中原中也语气危险。

　　“不不不，您在诗坛放光异彩，太宰大人在文坛活动，两者没有比较的意义。”虎杖悠仁连连否认，对两位准干部级上司关系有了新的认知。

　　中原中也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一脸真诚，勉勉强强揭过。

　　“虎杖君，能否请你将记得的文豪与作品记录下来，也许是一份有用的情报。”尾崎红叶收回异能，说是请求，语气却不容置喙。

　　“没问题，尾崎大人。但一时间让我写，我也记不得多少。”虎杖悠仁挠挠头，作为一个特长生，他的文化课真的不好。

　　“虎杖君尽力便好。”尾崎红叶见没出什么乱子，嘱咐两人关于杖悠仁身体情况写一份报告交上来，之后转身离开。

　　换上黑西装，虎杖悠仁因杀伐而生的戾气，自然而然现于人前，有了几分黑手党的味道。

　　接下来半个月，他跟着中原中也几次行动，熟悉了部分事务，顺便恶补了里世界各方势力。

　　里世界说到底，谁拳头大谁说话，虎杖悠仁一向适应武力开道。

　　短短几天，横滨大小势力暗传，港口黑手党又多了一尊罗刹。

　　这位大人不杀敌人，却并不因为好心肠。

　　在虎杖悠仁的恐怖武力镇压下，不少黑手党昏迷醒来发现自己不是在警察局就是在异能特务科。

　　进监狱的黑手党们直呼这是精神层面的羞辱，从此街上看见粉发青年绕着走。

　　业绩暴涨的政府工作者一时间五味杂陈，一方面觉得面上无光，另一方面又欣喜本年度KPI不愁。

　　不管旁人如何想，反正森鸥外很满意。

　　虎杖悠仁不能离开中原中也太久，两相制约港口黑手党得益。这几天头发都少掉了几根，可见森鸥外轻松不少。

　　总部，中原中也办公室。

　　“‘热情’首领更迭，新首领有意在武器方面与港口黑手党合作，过两天和我去一趟意大利。”中原中也抿了口咖啡说道。

　　虎杖悠仁办公桌就设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开始，后辈对于文书工作一窍不通，幸好脑子机灵，一点就透。替中原中也分担了不少工作。

　　“热情首领啊……那位七天成为教父的少年，简直不可思议。”初次看见乔鲁诺·乔巴拿的履历，虎杖悠仁惊掉了下巴。

　　不愧是全员黑手党的世界，虎杖悠仁突然觉得自己不过平平无奇容器罢了。

　　“中也前辈，咒力又用完了。”虎杖悠仁踮起脚尖，高高的文件堆后冒出一个粉色的脑袋。

　　“近期好像消耗变小了。”中原中也按住他的脑袋左摇右晃，思索道。

　　“前辈请停手。”虎杖悠仁已经习惯上司趁自己变小，时不时rua一把脑袋的举动。

　　虎杖悠仁作为中原中也直属部下，十分庆幸引导人级别之上只有几位干部大人和首领，还有同样作为准干部的太宰治。

　　不然谁经过都要盯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看，虎杖悠仁生怕自己变秃变无敌。

　　“是的，即使放开限制，身体也能稳定在十岁左右。”

　　虎杖悠仁左手戴着定制的迷你皮手套，握住中原中也的手腕，试图拯救自己的头发。

　　“就这样过去。”中原中也头也不抬，撸猫手法娴熟。

　　“不用变回来吗？”虎杖悠仁放弃挣扎，分出不重要的文件放在一边。

　　“热情教父欠了我们一个小人情，他的替身可以治疗你的眼睛。”

　　中原中也松手，往虎杖悠仁怀里扔了一沓报告。
　　“最近几次的行动报告，下班前写完。”

　　“……好的，中原前辈。”

　　中原中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有求于人时中也中也地叫，闹小脾气就改口中原。

　　虎杖悠仁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抬头说道：“前辈，没必要为了我浪费一个人情……”

　　“吵死了，是首领下的命令。”咖啡杯磕碰到实木桌，发出沉闷响声。

　　“而且你以为为什么让你这样子过去，治疗杂鱼和骨干的分量可不一样。”

　　中原中也没说的是，被询问他的意见时，首领的态度更偏向于放任虎杖悠仁。

　　“首领，同一份人情，对热情与对虎杖，两者意义不同，以小换大……那家伙是个认死理的人。”中原中也面上冷漠，话里暗暗袒护后辈。

　　森鸥外权衡之下，做出决断，“线的另一端，还请中也君牵牢。”

　　虎杖悠仁嘟囔：“中也前辈说杂鱼未免太过分了，只是不能展开领域而已，打败芥川先生没有问题。”

　　自从他成为中原中也弟子，前辈与太宰治好像发现新的较劲模式。

　　证据——虎杖悠仁经常被叫去与芥川龙之介对练，名义上对练，实际为指导。

　　太宰治一见他过来就名正言顺开溜，徒留芥川龇目欲裂，气力全发泄到虎杖悠仁头上。

　　他的实战经验何其丰富，不使用任何咒术便能轻松把芥川龙之介按在地上。

　　于是芥川更生气了……

　　恶性循环下，虎杖悠仁与芥川龙之介的同事关系极差。

　　两人见面只有虎杖悠仁一如既往地打招呼，芥川龙之介每每冷哼一声，眼神也不给一个。

　　交接出差几天的事务，虎杖悠仁从芥川龙之介那儿回来。

　　此次出差随行的人不多，两位谈判专员、一名随行记录兼任翻译与三位保镖。保镖主要保护三位文员。

　　一行人无一例外，黑西装走路带风，所到之处行人避让。

　　到达民风淳朴的意大利后，几人却再三引人围观，究其原因还是被中原中也单手夹在腰间的虎杖悠仁。

　　中原中也嫌弃后辈小短腿走路太慢，又被虎杖悠仁坚决拒绝提着走。

　　于是虎杖悠仁一路盯着机场的地砖，直到视线范围出现几双鞋，终于得以站在地上。

　　“热情护卫队队长，布加拉提。”黑发妹妹头介绍道，“纳兰迦，我的小队成员。”

　　“欢迎来到意大利。”

　　“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伸手回握。

　　“这个小不点呢？”纳兰迦弯腰靠近虎杖悠仁，颇为新奇地询问道。

　　“只是不成器的家弟。”
　　“纳兰迦，不可无礼。”

　　中原中也和布加拉提不约而同拽住自家人往后一拉，两人对视，从对方身上闻到靠谱的气息，气氛缓和下来。

　　虎杖悠仁仰头看着格外高的意大利□□，目露惊叹。

　　开胸白西装搭配蕾丝内衣——不愧是时尚之都意大利，黑手党的衣着下一秒可以直接走上T台。

　　中原中也看后辈一脸藏不住事的表情，简直没眼看，恨不得把人丢远点。

　　“请。”布加拉提邀请他们坐上商务车。

　　热情与港口黑手党的渊源要从新教父上任说起，乔鲁诺·乔巴拿上任后以强硬手段禁毒，遇到不少来自内部的阻挠，内忧外患，整个组织上下忙得团团转。

　　港口黑手党向来与彭格列交好，彭格列趁乱蚕食热情一些地盘后，卖好公开支持新任教父。

　　港口黑手党在立场上支持热情，因为不在节骨眼上，权作锦上添花，是以两方并未深交。

　　眼下热情需要武器支持，支持港口黑手党上下运转所耗甚大，森鸥外嗅到商机，两边一拍即合，开始第一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