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来自过去的宇智波们》真天

58、番外三

　　雨隐村高高的塔楼之上，两个村子的人分坐两边，正在进行一场会谈，他们的声音藏在仿佛无边无际的雨水里，隐秘而神秘。
　　茫茫雨声中，四面八方都是灰蒙蒙的冷雾，仿佛无天无地，视线被局限在周身几十米内，金属的高塔就像是被雨打湿，却不能被腐蚀的一截冷硬的骨。
　　“感谢您的慷慨，火影。”
　　“没关系，”卡卡西微笑，没有否认，“为了我们的合作能长久稳定地进行下去，这是必要的做法。”
　　在确认打通两国边界这事儿拦无可拦之后，牵扯到的几个国家都积极行动起来，确保己方势力在这次事件中占据先机。
　　鸣人和佐助，不管出于什么初衷，这两人有意把雨之国推到能和五大国相争的位置上，他们拦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争取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
　　最好的结果，是雨之国的首领是他们中的某一方人成功推上台的傀儡；做不到的话，那也至少要争取这位首领对己方是没有敌意的，以便在必要时结成同盟；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就只好合纵连横，让舞台上的任何一方都无法妄动。
　　但是事实注定不能如他们所愿了，雨之国新的首领，可以说他天真，也可以说他年轻，他确实一个坚定地，爱着自己的国家，也真心希望忍界和平的人。他的意志很难为外力动摇，更别提现在雨之国还有轮回眼。
　　忍界唯二拥有轮回眼的人，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没有回收这双眼睛，便是默认了他的存在，而轮回眼的力量他们在四战战场上品鉴得够多了，足够强横的势力，是保证他们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话的理由之一。
　　既然拦不了，那也没必要小家子气了，还能向这个年轻的首领卖个人情。
　　卡卡西把村子里的事务交给鹿丸和止水打理，以外交访问的名义，自己亲自了来了雨隐村一趟，因为他得亲眼看看这位首领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续几天的会议下来，他有了大致的了解，而双方所谈之事，也逐渐到了尾声，最后的最后，只要敲定一些小小的细节。
　　“口头承诺可是没有效力的，您若是真有心，不如把条约上的数字再减一个十？”卡卡西身后，一个裹在袍子里，脸上扣着猫面具的人，不咸不淡地提议道。
　　“火影大人都没意见，您在说什么？”在弥彦说话之前，小南先开口了，她抬起眼睛，冷冷地看过去。
　　他亦是冷笑一声，毫不退让，“我们能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辅佐各自的首领吗，只是提出一点小小的意见而已，怎么，您的意思是在这里话都不能说吗？”
　　“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只是稍微提醒一下，作为火影的暗部……之一，您的言辞稍微有些僭越了，还请再斟酌一番。”
　　“我们欢迎每一个来到雨隐的朋友，只是若是有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的话，就得另说了呢。”
　　两人瞪着彼此，谁都不退让，但两人言辞怎么听都有些蓄意挑事的味道，委实像是小孩子故意当着大人的面吵架。
　　卡卡西和弥彦对视一眼，尴尬地移开目光。
　　带土，长门和小南，他们也算是在“晓”共事了近二十年的老同事，不可谓不熟；再细数“晓”从最初的雇佣兵组织转变成后来的叛忍聚集地的前因后果，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可谓不深。
　　带土为利用移植了宇智波斑轮回眼的长门，拦截了“晓”的支援，令弥彦在半藏和团藏的设计下殒命，长门捱着挚友逝去的痛楚，自此背弃了“晓”的初衷，而小南，她从未信任过这位“宇智波斑”，在最初见面的时候，她就计划着要杀死这个人了。她也真的差点就做到了，如果不是伊邪那岐，带土真的会被四千亿起爆符海炸死，连灰都留不下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从这层身份上说，他们已经很克制了，非常克制，既没有动手见血，又没有干涉到两个村子的合作，只是互相看不惯般嘴上阴阳怪气。
　　这里没什么外人，能在场的都是双方亲信，每次会议上，他们一边商量细节，一边找着机会就相刺两句。以他们的年纪和阅历，不是不能忍，但心里实在膈应也就不想忍了。忍下来恶心的是自己，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连皮毛都伤不到，说出来的话虽说没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但好歹人舒服了。
　　卡卡西想起了带土和他说的，“别被唬了，他们三个年纪比你还大！”末了又补一句，“……好吧，弥彦是真的，他确实死挺早。”
　　想起了这两人在弥彦面前乖巧又收敛，几乎一点也看不出是在晓组织时恐怖又强大的叛忍，带土被恶心得直翻白眼，“老黄瓜装嫩，臭不要脸！”
　　“……”卡卡西心说你把面具摘了不一样吗，他一边修改着下一场会议上要用到的资料，一边默默地听着带土抱怨，有意无意抖落几件晓组织的秘事。
　　藉由此，带土在忍界暗处独自筹谋的那些年，好像离他更近了一些。
　　“是我考虑不周了，”卡卡西柔声道，“虽然只是些细节，还是该严谨一点，一同写在合约里的。”
　　“应当如此，”弥彦点点头，“那就再补两条……”
　　长门默默应了一声，他把条约接过去，蘸开笔墨，埋头刷刷写了起来。
　　弥彦很快就成了雨隐村新的首领，他代表这个国家，站到了台前。鸣人的主张持续推进者，相关者们都行动起来，在和风之国、土之国外交的时候，长门和小南都不在弥彦身边，他们各自分开去处理另外的事务，听说木叶村的人要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赶紧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实在做不完的推给心腹，自己匆匆忙忙赶回了雨隐村。
　　无怪乎他们如此紧张，弥彦死的那一回，他们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甚至偶尔的时候，还是会在梦里惊醒。
　　好在，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木叶和雨隐的合作还是达成了，至今为止一切顺利。
　　“艾叶，在这里添两条……对的，是这么写，……等会儿，这些不用记。”卡卡西稍微侧过身体，和自己带来的书记员说着。
　　艾叶可听不懂他们这些大人的旧日恩怨，只履行自己的职责把会议流程都记录下来，这些记录以后是要留存归档收入木叶的资料室的，有些东西不好留下，卡卡西只好提醒她删去。
　　她的项目结束之后，卡卡西有事没事就把她带在身边，帮着做书记一类的活。不是因为她在这些事情上有什么特别的天赋，他想的是，这孩子若是能顺利活到成年，早晚会成为忍界最恐怖的暗杀者之一。
　　有白眼和高精度的远程武器在，她越是在暗处，危险性就越大，相较起来她的体术就一般般了，很可能会发展成对方不看到她在眼皮子底下就不会轻易出面商谈，他是为此做的打算。
　　艾叶听着卡卡西的话，一条一条认真记着，等她修改完成，卡卡西看了看， “好啦，你的工作暂时结束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艾叶垂首行礼，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面，抱着写废了的纸，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这次最后一次会议，等几人终于吵完了，卡卡西向弥彦说着，不日将会启程回木叶去，村子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弥彦自己也是做首领的，知道对方很忙，也不多挽留，表示离开时请一定要让自己来送一送。
　　宽敞寂静的会议室内，弥彦先站了起来，带着人离开。卡卡西手支在桌子上，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鸣人你给我过来。”
　　弥彦身后紧紧跟着他的一名护卫顿时脊背一直。他裹在没有红云纹的晓袍里，头上戴着兜帽，脸上扣着雨纹面具。
　　对方尴尬地停住脚步，摘下面具，转过身来。“好久不见了，卡卡西老师。”鸣人不好意思地笑，在灰蒙蒙的雨隐村，他的金发格外惹眼。
　　“亏你还记得。”卡卡西笑骂一句，无奈地看着他，“跑了这么久，该回来了吧，佐助应该也快找你了。”
　　弥彦也不意外，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就回去吧，以后有空来雨隐玩。”
　　鸣人一言不合就从村子里跑了之后，他就顺势留在了雨隐村。
　　雨隐村百废俱兴，每一天都有大量的事务要处理，小南和长门各自去出任务，往往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回来，弥彦是雨隐村的首领，他负责处理最重要的事情，鸣人就留在他身边保护他。
　　弥彦是精神领袖，他作为忍者的力量和各国的精英们比起来并不算突出，这种类型的首领最容易被斩首行动拿下，但有鸣人在，长门和小南都很放心。如果有谁能越过鸣人杀死弥彦，那他们来了也于事无补，不如放手去做。
　　鸣人伪装成护卫，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任何场合，这次和木叶的会面，他也是面具一戴，往后一站，从头听到了尾。他跟着弥彦到处跑，风之国，土之国，大大小小的各种地方几乎都去了，雨隐的体量比不上木叶，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用的是另一套在他认知之外的手段。
　　他们参与各种各样的事件，很多人很多事，是他身在木叶的时候绝不会接触到的。也不是谁故意瞒着他，他只是接触不到而已，因为这些任务往往不会落到他头上，而在活下来的人提交的报告中，这些细节也不会被提起。
　　他不会被从小训练成间谍派出去十多年，然后在失去价值之后为保密而被灭口；他不会在一个两难的困境中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同伴，最后被逼疯了用苦无划开自己的脖子；他不会为了任务就潜入见不得光的所在，忍耐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之事。
　　这不算什么稀奇事，普遍得很，可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任务从来轮不到他，但又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去做，他不知道并不代表就没有，现在他知道了。
　　不是每个村子都和木叶一样有着完整的体系和足够的人力和财力，放眼整个忍界，木叶可以说是最好的那一批，还是有些不好的问题，但一比就是好的了。
　　他感到愤怒，也感到难过，他没法去怪任何人，因为他看到的大多数人单单是活下去就要耗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连自己都只是堪堪活着，被裹挟着活命而已，又哪来的心里去改变忍界什么呢。
　　他看到了路边瘦到皮包骨的战争孤儿，因为村落被战火波及，抱着孩子的流浪的脸上脖子上都有烧伤的女人，瞎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身上明显看得出练过体术的痕迹，曾经是个忍者的流浪者。他们生活在五大国国境之外的地方，就这么活着，只是活着。
　　他们没有放下警惕，彼此隔开了一段距离休息，离鸣人和弥彦格外远，长期的流浪生活已经教会了他们如何避开潜在的危险，看起来不好招惹的，那就躲远一些。就算已经活成这样了，他们还是想要活下去。
　　孩子们抱在一起取暖，雨水被风刮进来，打湿他们的头发和衣袖，他们已经很高兴了，因为这里至少是一个能躲雨的地方。女人想了想，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条老旧却还算干净的布毯子，小声说了些什么，递给了那几个孩子。
　　大雨把他们困在同一间破庙里，在这一刻，他们的命运是相似的，那等雨停之后呢，他们该各自去往何方，他们又该如何活下去？
　　鸣人不知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他忽然想到了佐助，忽然间很想他，他现在到了哪里呢。他想见到他，想和他说很多话，想知道他看着忍界的眼睛，是不是看见了和他一样的景象？
　　“这正是我们来这里的理由。”弥彦安慰他，他照顾他像是一位真正的兄长。他们是隔了代的师兄弟，可从外表上看却差不了几岁，甚至弥彦看起来比他还更小一些。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鸣人点点头，他戴上帽子，跟着弥彦再次走进了大雨里。时间不容许他们停留。
　　他以护卫的身份跟着弥彦，替他拦下了一波又一波不知是谁派来的刺杀者，他有试着拷问，得出的结论是，有些人只是活着就足够招人记恨了，蛋糕就那么大，多任何一只手来分都足以让那些原本占着蛋糕的人暴起杀人。这时候，他想起了自己在换金所不知不觉就叠到了三十多亿的赏金。
　　他戴着面具，见到了漩涡鸣人的朋友们，很多人其实都看破了他的身份，偶然会露出来的金灿灿的头发和数次无功而返的刺杀，足够说明某些问题。他们不知道他这是整的哪一出，但他既然乐意遮掩，他们也就很给面子地没有叫破，由着他胡闹。
　　结束之后，他们返回雨隐村，新的权力体系框架搭建完成，要弥彦离开雨隐去处理的事情没那么多了，长门和小南两个人就足以完成，弥彦大多数时间就待在在村子里，负责协调四方，决策最重要的事情。
　　为了庆祝雨隐的重建，大家都尽量赶了回来，在宴会上，弥彦和自己的部下们难得相会，他们踌躇满志，畅饮到痛快。
　　能够潜入雨隐的暗杀者，实力远比在村外时遇到的要强，鸣人的感知能覆盖到很远的地方，他找到他们，杀死了一些，把另一些抓起来，封锁住查克拉后，交给专门负责刑讯的人。
　　随后，他检查一遍，分出一个影分身看着弥彦，自己到外面去。
　　雨已经停了，他盘腿坐在金属佛像的舌头上，吃着自己的晚饭，眼前是难得静谧的夜空，星子微微亮着，身后是热闹的人声，像是不息的火，灼灼燃着。
　　他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对方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往旁边挪一挪，对方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还习惯吗？”弥彦问道。
　　“挺好的。”鸣人点点头，接下他递过来的瓶子喝了一口，发现是酒后顿了一顿，咽下去。
　　“不习惯这边的酒吗？”弥彦换给他另一个瓶子，这次里面装的是还温热的姜茶，微辛的味道咽进喉咙里后，嘴里时微甜的回甘，一直到胃里都是暖的。
　　“酒都不太习惯的说，”鸣人又喝了一口，“我和佐助来这边的时候，也是和姜茶多一些。”
　　“这里湿气重，老了骨头疼。”
　　“对的对的，”鸣人点点头，“老板娘也是这么说的。”他们潜进雨隐村的时候，找了间旅馆住下，老板娘给他们送来姜茶的时候，就是说的这番话。
　　弥彦不知想起来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把头偏向一边。鸣人眨巴两下眼睛，继续吃晚饭。
　　弥彦看着他吃饭，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留在这里如何？我让你当老大。”
　　鸣人一口茶喷了出来，不小心呛进鼻子里，呛得直咳嗽。弥彦拍着他的背帮他舒气，可他的话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让这里改名叫木叶。”
　　“师兄，你别逗我玩呀……”鸣人被吓得不轻，接着他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发现弥彦是说真的，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茫然了。
　　见他这般，弥彦软了口气，“我是很想了，但你不乐意，我也不能逼你不是？”
　　鸣人不解了，“师兄你为什么想我到雨隐来，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是我和你好，不是雨隐和木叶好，你能代表整个木叶？”弥彦笑了。
　　鸣人刚想说我能，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是火影，而且，他现在做的事情，也不是从木叶立场出发的。这样的他，能够算是代表木叶吗，他凭什么说自己代表了木叶。岂止，真要追究的话，他金灿灿的脑袋上，少不得该扣几顶“勾结外族”、“通敌”之类的帽子，或者干脆就被认定为叛忍了。
　　如果真是为了木叶好，鸣人按细细想着，心道，我应该趁着他们还没成气候，先杀掉雨隐的精神领袖，然后回收轮回眼，不让这个村子成长起来，有机会针对木叶。至于之后雨隐的人过得如何，这不是他一个木叶忍者该考虑的事，是死是活，都碍不着他在木叶过好日子。
　　鸣人心突了一下，缓缓打个寒噤。他被自己吓到了。
　　“过几天木叶会派人过来，商量合作事宜，你知道为什么吗？”弥彦问了一句，又自己答了，“因为你希望这么做，你想要木叶和雨隐好好相处。”
　　因为你想，因为你能，所以这个忍界会按照你的意志向前。直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能违背你，或许某些根上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但一眼看上去，这个忍界会是你想看到的那个样子。
　　不是因为信你或是理解你，而是因为打不过你，奈何不得你，只能这样了。
　　想通了这一点，鸣人心中一空，不禁有点委屈。
　　弥彦见不得他伤心，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问题，理解和信任本来就是很珍贵的东西，不必要强求的，能有几个知心朋友就已经很好了。大家谈谈利益就行，何必去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鸣人笑了笑，看起来却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弥彦又喝了一口酒，低声哼唱起一首曲子，这调子他不曾听过，词句也像是某种已经失传的古老语言，他好像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无尽晦暗的天色底下，人们在荒凉的大地上踟蹰向前，走在最前面的人高举着一盏风灯，人们看着这一点光，不停步地向前走去。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鸣人不由问道。
　　“我也不知道，”弥彦摇摇头，“是我很小的时候听谁唱过的，已经记不得了。”那时候他太小了，他甚至不记得唱歌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曾经收养他的好心人家。他也不知道这曲子的意思，只是就这么记住了。
　　“不过……”他笑道，“长门和小南很喜欢听，以前他俩个心情不好的了，就缠我就唱给他们听，你喜欢吗？”
　　鸣人点点头。
　　“那毕竟是木叶，你要和他们相认吗？”弥彦说起正事，“长门和小南一定要我把时间推两天，一定要等他们回来。”
　　鸣人想了一想，说，“这不急，我等你谈完，没问题了再走。”他早晚该回去的，不差这一会儿，可若是离开，下次来雨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身份了。
　　于是，在卡卡西亲自来的时候，即使长门和小南都回来了，鸣人照样还是站在弥彦身后的暗处里，一直保护着他，直到事情谈完，卡卡西叫破他的身份，他才摘下了面具。
　　木叶的漩涡鸣人为什么会是雨隐首领的护卫？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在座的几个都心知肚明，弥彦没有多解释，如常地同他道别。
　　鸣人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在见过了五大国之外的忍界之后，他想要改变什么，就要回到木叶去。
　　他只在摘下面具的时候尴尬了一小会儿，现在一身雨隐忍者的服饰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木叶的护额早不知道被他揣哪个兜里去了，就这么走到了卡卡西身边。
　　“我们回去吧，卡卡西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