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男团再就业「踏风无羁」》大福栗栗子

37、观葫

　　“快来瞧，快来看呐，祖传木刻手艺，精品四侠人像，每个皆为世上孤品！客官要不要来一个呀！”

　　“你这刻得挺好啊，我要一个银大侠的，他那出神入化的招数，在下万分佩服。”

　　“客官不如集齐四人，独一个可没意思，这四位侠士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今天出门匆忙，没带那么多银钱，改日再来吧。”

　　“得嘞，您拿好。客官可是去西市瞧热闹？”

　　“正是！再晚些就挤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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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我”被人买走了？

　　一大早，银蔓正在院中打坐，凝神养息，怎奈耳朵灵敏，院门口的吆喝对话悉数被他听了去。

　　这人偶摊贩怎么一天换一个地儿？

　　“蔓，觅食否？”

　　整晚难眠的橘茉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去觅食，推门刚伸了个懒腰，斜眼就看到院中打坐的银蔓。

　　银蔓摇了摇头，睁眼道：“好些没？”

　　“好多了！今日可沾荤腥～晚上去逛逛灯会？”橘茉眯着眼道。

　　“昨夜老鼠又上了梁？”

　　银蔓心下明了：连日昏睡的橘茉如何得知灯会开始了？想必是昨夜已有所获。

　　橘茉哈哈一笑：“试试身手可还敏捷！”

　　“你先随我上楼，青枫他们方才出门买吃食去了，应该快回来了。”银蔓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

　　不会又是清粥咸菜吧……放过彼此吧……今晚一定要去灯会吃回来！橘茉想到这，嘴角向下一撇，还是跟了上去。

　　银蔓回到房间，给橘茉倒了杯茶，自己端着茶杯饮了一口，打开窗子朝外面望去，只见那人偶摊贩卖力吆喝，不时引来驻足的人。

　　“瞧什么呢？”橘茉也端着茶，凑过去看。

　　“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人买‘你’！”银蔓笑。

　　“要不我去买个自己吧，当年多瘦呀！”

　　橘茉腹中咕咕叫，站了会儿灵魂已经云游天外了。

　　青枫和赤枚一进门就看到杵着腮帮的橘茉，看到他们两眼放光，盯着手上提着的东西。

　　“小橘子，你醒啦？刚出炉的肉包，饿坏了吧！”青枫把肉包递给橘茉。

　　又是包子？不过比昨夜那两个凉透的包子好多了。

　　橘茉抱着包子啃，丝毫没注意到旁边脸色不对的赤枚。

　　三个肉包子下肚，橘茉擦了擦嘴角，长舒一口气，抬头不小心跟赤枚对视了一眼，立马慌张地低下头，玩儿起了指甲。

　　“听厨房说昨夜来了老鼠，包子都被偷走了，没扰到你吧橘子。”赤枚抱手，脸色依旧难看。

　　“还行，还行……我没听见。”橘茉低头不敢看赤枚。

　　“我说，你俩这是怎么了？”青枫一脸莫名其妙。

　　“你自己说吧！”赤枚面上怒意未消。

　　“我……哎呀，不就是去九香居顺了些吃食嘛！再说了，没人发现我！”橘茉突然挺直身板说道。

　　昨晚赤枚起夜，刚下楼就碰到蹑手蹑脚从院外回来的橘茉，他并未乔装打扮，要不是赤枚嗅到他身上的酒肉香气，他还不肯说实话。

　　原来，吃了两个包子本是回房休息的橘茉，馋虫已经被勾了上来，越想那璀璨灯火，就越觉得饥肠辘辘，翻来覆去仍是没睡着，只戴了个面巾就出门了。我行我素惯了，碰到赤枚也是他没想到的。

　　橘茉让赤枚瞒着其他人，结果一大早就被飞刀眼瞪得心虚。后来一想，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于是就理直气壮了许多。

　　“我以为你只是去厨房，没想到还去了九香居？”靠在窗前的银蔓也听起了兴致，走过来凑热闹。

　　“他不止去了，还一身酒味，也不怕打草惊蛇！”听橘茉自己说出口，赤枚神色终于缓了缓，坐着倒了杯茶。

　　“小橘子当惯了那‘梁上君子’，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只是你有好去处，怎么不带上兄弟们？”青枫一脸玩味。

　　“嘿嘿，昨晚实在腹中咕咕，辗转难眠……听人说九香居又出新菜式了，就先替你们试试。我想着今晚叫你们一起的，早上我还跟银蔓说来着。”橘茉指指银蔓。

　　银蔓朝着青枫、赤枚点了点头。

　　“枚，别气了，下次橘子单独出去之前同我们说一声便可，你也是担心他危险不是。”银蔓顺着给了台阶，一面安慰着赤枚。

　　“是呀，是呀，那今晚，灯会走着？”青枫也应和道。

　　“九香居上了什么新菜？”赤枚语气平缓下来。

　　“昨夜都没剩什么了，不过我听人说，九香居的‘请听’三名菜乃是一绝，今晚我们去试试？”橘茉试探着问。

　　“连名字都有些怪，要是不好吃可要罚你酒喽橘子。”提起酒，青枫顺手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想到还有正事要办，又把手缩了回去。

　　“放马过来！”橘茉抱拳。

　　“灯会傍晚才开始，我们先去西市逛逛吧。”银蔓提议道。

　　众人称好，稍事乔装一番，几人立刻就与葫芦城中人无异。

　　提起西市赤枚气就不打一处来，怕自己被气死，还是忍住了。心里默念：君子量大同天地，莫与傻瓜论短长。

　　结果，第二次去西市，商队非但没有变少，人却更多了。

　　那日蒙着面纱的蓝衣女子已不在西市，但多出了许多着装各异的彩衣女子。

　　来人熙熙攘攘，驮着货物的商队来来往往。那些妖娆的女子在商队之间扭动着细腰，挥动衣袖，似乎是在招揽生意，又像在起舞助兴。

　　“者月国红棕烈马果然不俗！”

　　“者月国女子能歌善舞天下皆知！”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盯着红棕马商队看。

　　“我瞧幕夏国也不错啊，那马儿贼俊呐！”

　　“你眼神不行，还是西苜国的好些。”

　　“我要是眼神不行，那你就是没长眼，西苜国那是骆驼，哪儿来的骏马！”

　　青枫差点要笑出声，自己在人群中被挤成扁平的馕，人挤人，差点热得假面上的胡子都要掉了。偏头跟银蔓对了个眼神，二人绕开人群，踏着树梢到不远处的望江阁楼坐了下来。

　　“终于能喘口气了！”青枫一时瘫软，靠在栏上。

　　“他俩不会怪我们吧！”银蔓有些担忧。

　　“他们瞧得起劲，不忍心扰了他们的兴致，我们稍坐片刻就下去。”青枫道。

　　“今年好生热闹，以前从不参与的者月国也来了。”银蔓望着远处哄闹的人群说道。

　　“说不定有好戏看喽，不过人一多，找流山寇就更难了。”青枫用手作扇子扇起风来。

　　“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办法的。”银蔓道。

　　“那倒是，任他是流山寇还是流水寇，就没有严丝合缝的地界。走吧，去跟他们会和。”青枫擦了擦额前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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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混入西市人群中，找了半天不见其余二人。

　　“我瞧西苜国来的提子不错，称些回去？”

　　“旁边那红果看着也好吃，来点儿？”
　　橘茉和赤枚进了水果摊就停不下来，怀里抱着，手上还提着。

　　“我说二位，莫不是要把摊子搬回去？”

　　橘茉转头就看到站在身后的银蔓和青枫。

　　“最后再买点儿，正巧你们来了，快帮忙拿着！”橘茉把手上的东西塞到二人怀里。

　　“终归还是做了闭眼的驴。”

　　“不如那骆驼能驼。”

　　二人一脸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敢情这二人完全没注意他俩离开，甚至买得更欢了？

　　“小枚子，你也不拉着他点儿！”青枫看着远处还在挑选的橘茉。又低头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瓜果。

　　“他一见那吃食就像脱缰的野马，哪是我这地里的农夫拉得住的！”赤枚也摇了摇头。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橘茉终于满载而归，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笑，从那止不住上翘的嘴角不难发现，他对此次西市之行很是满意。

　　“走吧，兄弟们！”橘茉迈着阔步，朝人群中走去。

　　只余三人大眼瞪小眼，无奈地跟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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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香居在街巷交汇处，灯街中央最显眼的一座高楼。

　　夜幕未落，四人早早就去赶去，坐在二楼一个临街的位置。

　　店小二说，百灯展一会儿就会路过楼下，此处乃绝佳观景处。

　　四人点了九香居招牌“请听”三名菜，又点了几个小菜。

　　不一会儿，三个店小二端着盘子上来，站在桌前依次排开。

　　“‘请听’三名菜：蕉下听雨、翠竹听风、碧茶听花，客官慢用。”

　　领头的小二说完，又上了四个葫芦形的碗，四个敞口的葫芦杯。

　　“九香居名菜配龙口酒，寓意九龙来贺，天下太平。龙口酒需自取，客官取杯随我来。”

　　小二引四人到拐角处，只见一个威严无比的金色龙头正张口吞云吐雾，龙须极长，龙眼却一左一右，有些滑稽。

　　“客官请。”小二示意身后的青枫站过去，随后拉动龙须，那龙口中立马喷出水柱，落到了青枫手握着的葫芦杯里。

　　真是奇了！

　　憋了整日，青枫忍不住浅酌一口，酒香清冽，不似平日里喝的那般醇厚，回味却甘甜。再饮一口，便像身在酒池中，快活无比，哪还记得脑中忧思。

　　“这是何物所酿？倒与寻常的酒不太一样。”青枫道。

　　“客官若是问酒，不如到忘忧阁百酒行，那里包揽世间奇酒，您一问便知。”店小二笑了笑，也不挑明。

　　“您还真是会做生意。”青枫也笑。

　　灯会街上的茶楼酒肆，都是熟人，相互之间介绍生意也是有的。青枫早就馋酒，听小二一言，也顺着台阶，表明自己早就想去忘忧阁了。

　　其余人一一尝过龙口酒，也觉得不俗，相约定要到忘忧阁品尝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