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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蝶恋花套餐 ...

  •   早起上朝,七月的天儿格外热了,天上的太阳明晃晃一轮,照的人眼眶发涩。

      身旁的婢子端着净脸的巾子在一旁侍候,郎钰睁开眼眸,便是一桌还没看完的奏折。

      昨日说看完几本就睡下,谁知道又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实在支撑不住才觉得晚了。

      “大人,请用巾帕。”婢子福着身子,头低顺着。

      接过手巾细细的擦拭手指,清凉的感觉总算是换过了几分清明,郎钰半眯着眼转了转僵硬的肩颈,启唇问道:“昭儿呢?”

      “回大人,小公子已经去书堂了。”

      郎昭的作息十分规律,即便是在书堂放假的时候也从未赖床过,每日都是辰时起戌时睡,见天儿一起来就去院里找沈肆他们学葫芦画瓢耍一顿小拳头,再威风凛凛的坐上轿子去书堂念书。

      院里的婆子婢女每每看到小公子便会心中有疑,自家大人每日都活在书卷里,怎么这小公子耍起拳头来这么欢喜?

      父子二人连喜欢的东西也全然不同,小公子每日回府都要带着些小玩意儿回来,不是打鸟用的弹弓就是蹴鞠用的空心球,郎钰从不干涉小公子和哪个同窗关系好,他便叫着许多玩伴在自己的院里玩的风生水起好不快活。

      可是郎钰就不同,且不说这么多年安静沉稳的性子,就算是经年历久的活着二三十年,进过府门的人里一百里有一个能谈上话就实属不错了。

      这么一细想便停不下来,郎府的老人家都知道,郎钰三岁识千字,五岁断诗文,七岁便跟着父亲后边听取策论和股文了,实在是汴京城里顶顶聪慧的孩童,可这后辈的郎昭到现在快六岁了,竟连千字文还都没背下来,他们都觉得自家主子对小公子是在太过溺爱,若是长此以往,这孩子难免管不过来。

      郎家的婆子心里有些担心,也曾正儿八经和郎钰说过几嘴,可那会儿郎钰只是微微点了头,叫沈肆去和郎昭的夫子沟通一二,随后又顺手给郎昭买了整一箱的泥雕玩偶。

      哪个世家公子的屋子里有那么多小玩意儿?

      哪个世家公子能在书堂里剃掉夫子半边眉毛?

      哪个世家公子能一个不顺心就躺在大街上打滚?

      郎家的公子,都可以。

      转眼便快要到另一个重大的节日了,芷记酒肆的沈女郎怎能错过这个日进斗金的机会,转遍了街角买回的未开绽的荷花,学着炸玉兰的小食一样,将鲜嫩鲜嫩的芙蓉花苞扎了个透。

      面上洒一层均匀细腻的糖粒子,吃起来又脆又香,当个混嘴的玩意儿便被几个小伙计收拾光了。

      她想着的不止这些,届时推出一个七夕套餐摆在大门口,估摸着都不用揽客便能卖个风生水起。

      说做就做,沈明芷咬咬牙买了十几盏琉璃的杯盏,晶莹剔透的外面雕花刻竹好不风雅,远远一瞧竟然和前世里的花纹玻璃有的一拼,掂在手心里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那些晒成干花用来做花茶的玫瑰还有不少,沈明芷挑出来些品相十分不错的用来放在杯底,再放两匙子粉的发紫的玫瑰酱,倒入在井中镇好的冰泉,丝丝袅袅的嫣紫便从杯底绽放出来,而上面还是晶莹一片,煞是好看。

      第一次做出来的时候着实将常乐的目光吸引了半晌,说什么也要多看看这从未见过的冰饮子。

      “娘子心灵手巧,这饮子可真是漂亮!”常乐趴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杯底正飘出来丝丝缕缕的颜色感叹。

      “掌柜想好给这饮子起什么名字了吗?”顾如一手中拿着抹布,眼睛往这边望过来。

      “想了些,”沈明芷笑道:“总归是七夕要出的,起了个风雅点的名字——蝶恋花。”

      “这花就在杯底网上涌着丝线,像是振翅而飞的雨蝶一般,娘子起的这名儿甚好!”一旁静静瞧了许久的账房先生露出了含蓄的笑容。

      “不仅有这些,七夕节的时候最好推出几道新菜,供来往的夫妻佳人伴侣尝鲜,我和如一的花糕也会推出几个新式的花样儿,为咱们馆子添些颜色。”沈明芷伸手将玻璃盏子中的冷饮搅匀,立时便沁出一股子清冽的玫瑰香,分开给各人尝尝。

      在井中镇了许久的水往外冒着凉气,正好消消这暑日的热气。

      一口下肚凉意便蹭着嗓子往下走,叫人只觉得凉的舒服,口中甜丝丝的又不觉得腻人,玫瑰的味道平添许多层次,不似酒水却十分醉人。

      本着推出的七夕套餐在一个频道上,沈明芷决定再做一道玫瑰圆子。

      玫瑰煮出粉汪汪的的花露,一点一点倒进正在搅拌的糯米粉里,直到将它揉搓成一团粉乎乎的光洁团子,再分成小块揉成黄豆大的小圆子。

      酒酿加水下锅,煮到沸腾之后下小圆子,便载满屋里飘出阵阵的淡酒香,沈明芷回想前世里若是自己发烧了,母亲便会在酒酿里打一个鸡蛋花,有样学样,这鸡蛋液在沈明芷手疾眼快的搅拌中成了又薄又嫩的蛋花。

      临出锅的时候放几颗红彤彤的枸杞和几朵晒干的玫瑰,衬着粉糊糊的园子便更惹人怜爱。

      盛在碗里闻一闻,一股馥郁的玫瑰香便钻进鼻尖,酒酿有着淡淡的甜味,用沈明芷自己的话来说,这看起来简直是少女心爆棚。

      李明万一直在她身侧一丝不苟地瞅着,半晌了才说出一句——

      “掌柜做的小食果然精致无双。”

      沈明芷止不住勾着唇,淡淡的笑意掩在眸间,道:“你掌柜的不仅做饭精致,还要包揽咱们食馆里所有的文艺工作。”

      她说的这话,指的便是现在厅内四方墙壁上挂的小图,四四方方一面铜镜般大小,够沈明芷画上半晌,每次临着节日便要翻一轮新的,自然又讨喜的广告方式。

      这天下午,沈明芷趁着馆子里客人不多,将自己珍藏许久的颜料摆了一桌,涂涂改改的画着小稿,等一番纠结都整理顺了,再动笔去画那准备展出的大画儿。

      蝶恋花,便要一望无际的花田之中飘摇着几只振翅的蝴蝶,远远瞧见画中有二人相互依偎,一只发懒的狸奴藏在花枝下小憩,任谁看了都要说上一句可爱。

      顾如一开着玩笑,说这画若是挂出门去定有人要来瞧瞧我们店里有没有这花色的狸奴。

      沈明芷只是笑,转身将它挂在了食馆的正中央,看来看去还是少了一句题词,不知道写什么是一方面,可若是自己真的上手写了,估计这图画也要重新来过了。

      沈明芷刚才遣着常乐将这画挂上去,还在调整角度,她兀自站得远些,还在踱着步子用手虚虚的比划——

      “往这边来一点,有点靠右了......”

      “这边吗掌柜?”常乐举着裱好的宣纸按照她的吩咐动着。

      沈明芷又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对,稍微再来一点——”

      眼瞅着就要撞到后面的桌角,沈明芷被一人急忙忙扶住了肩膀,她回眸,正看见脸上红的犹如熟虾一样的景家郎君。

      打结的舌头,绯红的耳朵,一双僵硬不能动的手。

      “沈......沈女郎......在下唐突!”

      眼前的公子哥下意识的反应被沈明芷看了个完完整整。

      端正身子俯身见礼,沈明芷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嘴上再也放不出轻松的笑意。

      “景公子——安。”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求收藏啦~】
    《薄幸堪惊》
    初遇时她着红裳恍了他的神,再遇时她一支思鸿舞入了他的眼,
    人们都说这权倾朝野的二殿下淮宴栽了,可只有他自己明白——
    无休无止的试探与对峙,势均力敌的猜忌与手段,
    她亲手将他拉下神坛,步步紧逼,针锋相对,
    她在月色曼妙的欢海之中与他浮沉交织,
    又在大雾破雪之际亲手将他推入悬崖。
    至此,淮晏猛然发觉,
    那双满是秘密的眼眸总是汹涌着晦暗不明的情愫,
    她会在烧的糊涂的时候呢喃陌生的名讳,
    会在无月之夜弹奏不知名的情曲,
    二人大婚那日,
    有人看见淮晏满身是血,
    他面目狰狞地将新妇逼到角落,
    四目相对之时鼻息都在交缠,
    高高在上的渊政王目眦尽裂,声嘶而哑——
    “你在看谁?”
    “你在透过本王这张脸看谁!”
    双不洁,恶人组,又名《渊政王长得好像我前任》
    野心疯批薄情浪荡子X明艳心机腹黑大美人,
    薄幸堪惊,讲述一个谁比谁更绝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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