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魈楼昨夜又东风》明月破夜

2、杏仁豆腐

　　小女孩转身就跑，派蒙扶了扶脑袋上因为动作过大而略歪的王冠，一指小女孩离开的方向，“空！我们快去追她！”

　　不待派蒙说完，空就冲了出去，从望舒客栈的观景台直跃而下，栏杆旁赏月的客人发出惊呼，空打开风之翼，冲着小女孩的鬼魂飞去，金色长发飞扬，披风缀在身后，宛如另一对翅膀。身姿敏捷，干净利落，惹了不少少年少女好奇与炙热的目光。

　　魈听闻楼下喧哗声，隐身出现在露台上，只看到少年离去的身影，少年和那个奇怪的生物一起朝远方飞去，不知是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

　　空来到水边空地上，小女孩的鬼魂钻进废弃的遗迹猎者里，遗迹猎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空就是一击。眼看着空躲闪不及，要正面迎下那一击，派蒙捂住眼睛，此时魈闪身出现，一把抱住空的腰，躲闪至一旁。

　　“小冥，不许胡闹。”魈皱眉，在暗夜里，魈黑色手套上的玉石闪闪发亮。此时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正揽着空的腰。

　　小冥从遗迹猎者里钻出来，甚是不甘心地瘪了瘪嘴，遗迹猎者失去控制者，晃悠几下又轰然倒地，派蒙大着胆子飞上前去，确认这遗迹猎者不会再启动。

　　空侧头看向魈，极近的距离下，魈的眉眼都分外清晰。上挑的眼眉显出几分冷漠，时常紧皱的眉下是鎏金般的瞳孔，还有眉心一点痕，鸦青色的短发。

　　“魈，你认识这个鬼魂吗？”空原本就好奇，为什么在降妖除魔的魈的眼皮子底下会有鬼魂存在，还过得颇自由自在。魈这才发觉二人距离过近，放开揽着空的手，“嗯，因为她没做过坏事，就没动手解决，先拜托望舒客栈的老板看管。”

　　派蒙又飞近二人，看向魈：“欸，那为什么老板不和言笑说一声呢？言笑这几日因为厨房丢东西和有诡异的影子，可是很苦恼呢，都不想做菜了。”

　　小冥在一旁笑嘻嘻地说：“我是在和他玩哦。”

　　魈瞥了眼小冥，对着派蒙说：“很快就可以解决了。怕引起凡人的恐慌，就没有对他们说了。”

　　派蒙抓住漏洞：“欸！所以说老板不是凡人吗？”

　　魈一时回答不出来，空将凑到魈眼前的派蒙扯回来：“好啦派蒙，事情也调查清楚了，我们去找言笑说明一下吧。”

　　“这个奇怪的生物，到底是什么？”魈问出了在意的问题，可以飞的小人？还是宠物？

　　“啊，你说她呀……”空伸手摸了摸下巴，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嗯……应该算是应急食品吧。”

　　派蒙又在空中跺脚了：“你别听他乱说，明明是最好的朋友！”

　　魈却不理会派蒙，只看向空，点点头：“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派蒙还想冲上前去打一顿魈，被魈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临时改了个方向冲向空，像个炮弹一样一头撞在空的胸前。

　　“哈哈哈哈哈派蒙，别生气嘛，我再给你做杏仁豆腐。”空抵住派蒙的脑袋，笑着开口。

　　“杏仁豆腐？我也想吃！”本来在一边玩水的小冥也被吸引了目光。魈也想起了被他搅碎的杏仁豆腐，想要新的一碗，碎了的口感就不好吃了。他看向空，发出无声的要求。

　　空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点点头，招呼小冥过来，“那你快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看到小冥跑来，空抓住了魈的手腕，派蒙则落在小冥的肩上。一阵白光闪过，几人便回到了望舒客栈。

　　“这是什么术法？”魈惊异地问，原来之前空突然消失不见，就是用得这个法子。

　　派蒙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明白了吧。”

　　空还没放开魈的手腕，直接拉着魈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解释道：“只是一种空间魔法。”

　　魈仍由空拉着自己，刚刚他已经消耗了部分的煞气和邪祟，不必担心空被缠绕着自己的煞气
　　所影响。言笑还是不在厨房里，空暂时无法解释厨房异样的真相。

　　小冥自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派蒙依旧在小冥的肩上。魈看着空熟练地烹饪美食，想起了自己喜欢杏仁豆腐的理由。与他吞噬的美梦有关。

　　在神魔大战前，他也是一个少年，像空这样，青春热血。但他被不幸魔神所利用，成为魔神手中最尖利的一把剑，犯下了许多孽障，他曾杀过许多人，撕碎他们的理想，吞下他们的美梦。在神魔大战中，岩神摩拉克斯将他打败，订下契约，要他洗净罪孽，守护璃月百姓，因为原先的名字，在魔神手里，如若唤原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岩神就给他赐名魈，寓意为遭受苦难、饱受淬炼的鬼怪。而罪孽并不那么容易洗净，他在神魔大战中杀掉的魔，那些憎恨与煞气怨念总侵蚀着他的神智，甚至近几年已经外泄了，隐隐地腐蚀着周围的人。

　　他总是与这些憎恨煞气战斗着，两千年转瞬即逝，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被困在两千年前的血雨腥风里。

　　只有吃杏仁豆腐的时候，他才会得到片刻的解脱，杏仁豆腐的口感和那些美梦很相似。而他的美梦，就是做一个美梦，希望梦里不再有恶鬼索命。

　　空做好了杏仁豆腐，又端了一碗放在魈的面前，因为怕魈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派蒙和小冥早已被他哄到门外去，说是要日出了，不如边看日出边吃杏仁豆腐。
　　空放下杏仁豆腐就想离开，魈却开口留人：“陪我吃一碗吧。”

　　“你喜欢吗甜食吗？”空看着魈往嘴里送着杏仁豆腐的样子，看神情确实喜欢，但是好像并不是觉得杏仁豆腐好吃而喜欢。

　　魈避开这个话题：“你们找我是想问百无禁忌符的事情吗？”

　　“嗯，有个人自称是降魔大圣，拿着一张百无禁忌符，正在城里招摇撞骗。”空也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蒙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酿酒办法吧，这些东西都不能轻易去问。

　　“真是世风日下……当初给予他们百无禁忌符时，可不是想让他们用来做这个。”魈又紧皱眉头，面前的碗已经空了。“这样，你去找永生烛与香炉，这样做法，我可将他的魂魄招来，让他好好感受一番痛苦，再令其悔改。”

　　门外传来派蒙看见日出时候的惊喜欢呼声，空笑着应下魈的要求，突然开口说：“魈，真的是璃月的守护神啊。”

　　魈不解地回头，鎏金眼眸此时没有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锋芒，只是如平静风波。“此话怎讲？”

　　“我是这么感觉的。其实三眼五显的仙人们已经不问世事很久了，只有魈依旧在尘世中活跃，关注着芸芸众生。魈的名字才该被大众记得才对。”空有些不理解璃月的民众。

　　“这很正常，我主杀戮。现在是太平盛世，祭拜我也无用。”魈不以为意，作为神灵，居在高位，其实是不太关心民众对于他们的看法，对于魈而言，守护璃月只是跟岩神之间的约定罢了，他不在于璃月民众对他有什么回报。日渐稀少的信奉者对他而言，其实是一种解脱。他不必再被赋予期望与要求，也不必回应信徒的祈求。

　　孤独寂寞、憎恨厌恶，这些情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魔种的残念中这些情绪司空见惯，两千年的打磨，他已经渐渐变得没有情绪。除了今天，魈又看了一眼空，热烈的感情头一次出现，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从未有过的新奇体会，在好奇之余也有几分无措，他还不懂得如何应对这种情绪。

　　“那我可以成为你的信徒吗？”空小心翼翼地问，不知这位神灵是否答应。

　　魈的心脏又开始猛烈跳动，他从未觉得自己有一日也会从心跳声中更深刻得体会到活着的感觉。之前还在想那些信徒可有可无，现在又因为少年的一句话而兀自开心。如果能被倾慕的人需要，活着的意义会更加宝贵的吧。

　　“可以。”魈咳了咳，“在遇到苦难时候，呼唤我就好。”

　　“不需要贡品和烛火吗？不需要神像或者信物吗？”空不敢相信成为这位神灵的信徒，门槛居然这么低，并且不需要自己的供奉，这位神灵简直是大好人，那为什么璃月人不喜欢祭拜这位神灵呢？璃月人，你们真是错失了一个宝藏。空感慨万分。

　　派蒙在空说可以进去之前不敢打扰他们，小冥又因为太阳光逐渐强烈，而躲去暗处休息了。派蒙闲得无事，又看到言笑在角落里休息，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找了言笑，向他解释了一切。言笑摸摸头，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看到老板笑而不语的样子，就明白自己虚惊一场。

　　派蒙来到厨房门外，大声呼唤空：“空——，空——，你们谈好了吗？我们赶快给那个骗子一个教训吧！不然今天又要有更多人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