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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   魈初次见到空时,其实比空以为得更早。

      魈是守护璃月的夜叉,主杀戮。绝云间的三眼五现仙人是常被人们祭拜的,但是魈不会。人们在两千年前的劫难后,逐渐遗忘了这位降魔大圣。魈也习惯了一个人待在黑暗处,如若闻到邪魔气息,便一人悄然前往,除去魔物后又回到望舒客栈,静静看着月亮和璃月。

      大家渐渐都将魈遗忘了,因此并不知呼喊魈的名字,可以唤来护法夜叉的守护。

      「如遇失道旷野之难,路遭贼人之难,水火刀兵之难,鬼神药毒之难,恶兽毒虫之难,冤家恶人之难,便呼我名。三眼五显仙人,魈,听召前来守护。」

      那位异世的旅行者,更加不知道这一点。因此空在书店里,发现了记录这位守护璃月的大圣的书籍时,不自觉说出了声。

      “降魔大圣……”空轻轻摩挲着书页,呢喃道。而不远处的位于望舒客栈中,正在打坐的魈听到呼唤声后即刻睁开双眼,琉璃般剔透的金眸附上神力一扫,便看到那个金色长发的清俊少年,穿着似是他国的服饰,正在翻看自己的传记。魈已经很久没被召唤过了,心中莫名感慨,于是这次,他久久注视着少年。

      “空,你说叫这位神灵什么称号好呢?护法夜叉听起来就好凶哦。一听就不像个好神。”漂浮在空中的奇怪生物说话了,魈不语,的确,世人们对他的印象就是如此。魈见少年并没有遇到困难,正打算闭上眼睛。就听到少年笑着对奇怪生物说话。

      “派蒙,这位神灵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降魔大圣。他可是璃月的守护之神。”

      空无奈地看向旁边飘来飘去的不安分的派蒙,

      “在背后说神灵的坏话,会被他听到的哦。”

      浮舟略坏地恐吓派蒙,而正在偷看偷听的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即使无人看到,也做贼心虚般撤除了神力。撤除之后魈又后悔了,他想多看看那位少年。但是当他再次看向书店时,周围却没有少年的踪影。魈站起身来,将神力投射到整个璃月港,却发现璃月港内已经没有少年的气息。空像是瞬间消失璃月港中。

      但很快,魈又感受到了那个少年的气息,就在他的楼下,望舒客栈的二楼。空和派蒙运用传送锚点传送到望舒客栈,派蒙惊奇地“哇”一声,望舒客栈的确有着不错的观影位置,盘踞依靠着古树而建的望舒客栈,有着天然的基石和柱子。往远看便是平野与月亮。

      空看着一轮圆月悬于半空,他曾经听说过,月圆之时,是要与家人同赏月的,而他的唯一的血亲,二人曾共同踏破虚空,历访群世,然而妹妹却被神灵所掳走,二人就此分别。他不知沉睡了多久,也不知妹妹是否也在这个世界寻找着他。或许现在,他们望着同一轮月亮吧。空期盼着再次见到妹妹的那一天。派蒙看向沉默的空,少年柔软的金发在月光下越显柔和,清俊的眉眼低垂,显出几分难过,左耳的玉石耳坠闪烁着碧绿的光,像是风神之眼的象征。派蒙知道空一直想找到自己的妹妹,此时恐怕是触景生情吧,于是犹豫着开口劝:“空,别难过了……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妹妹的!”

      空笑得眉眼弯弯,清朗如玉石的声音传入派蒙和魈的耳中:“嗯!我也相信我和妹妹终会重逢的。”

      这个少年……不简单,有着神奇的能力和……不幸的遭遇。魈看着空走向望舒客栈的老板,费戈黛尔特,向她询问起……自己。

      魈突然有几分紧张,为什么要找自己?是为了找到失散的亲人吗?空早已冲上了望舒客栈的阁楼。

      魈反射性地隐身,近距离看着少年,他的服饰很奇特,但是和他很配。锁骨前的斜扣固定着身后像是被劈成两半的披风,但是在他跑动时扬起,露出一截细腰。黑色长裤和黑色长靴勾勒出腿的美好形状,腰细腿长。背后背着一把剑,跑动时却化为星光消失,停下又自动出现。少年在阁楼走了几圈,眼看着因为被他的煞气感染而脸色愈发苍白的少年,魈还是现身了。

      “护法夜叉!”派蒙高声尖叫,空轻轻扯了一下派蒙的小辫子,“降魔大圣,我们此番前来,是有要事……”

      魈打断了空的话语,他不该离世人太近的。他怎么忘记了,他只会带来不幸和灾厄。“我身上的煞气对你们没有好处,请回去吧。”

      空还想说些什么,一双浅金色瞳孔注视着魈,温柔的、专注的。

      魈不自然地转过脸,又再次隐去身影。

      “等等——啊!他走了!”派蒙又绕着空转圈圈,“这可怎么办呀,空!”

      空摸摸下巴,又笑着和派蒙说:“我们还是再去问问老板吧!”

      那个方向正好是魈所隐藏的地点,魈就这样直面了空的柔软笑容,月光清辉洒下,空整个人都好似在发着光,像是神明一样……

      魈这样想着,空此后在他心里一直都像自己的神明。魈原本对岩神也无崇拜之心,他不过是和岩神定下契约,替他斩妖除魔,守护一方水土。

      但是现在,魈看着空从自己身侧离去,却仍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右手覆上左胸膛,心跳地如此快速而猛烈,是神明两千多年岁月里不曾触及过的事件和情绪。无波的心海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今天已经翻涌太多次了。

      魈想,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了吧,容易让人产生错误的情感。

      空和派蒙又去找了老板,派蒙气嘟嘟地向费戈黛尔特诉说魈不近人情,太过高傲,刚出面便离开了。

      费戈黛尔特却惊奇,无论何时都带着微笑的老板挑高眉头:“欸?那位居然第一次见你们就出现了吗,他往日可是不爱理人的。”

      派蒙又挠挠头,憨笑起来“啊,是这样吗?嘿嘿,空,看来我们还是特别的哦!”

      费戈黛尔特又恢复了那副微笑的表情:“不如送给他一份杏仁豆腐吧,他的最爱哦。”

      此刻轮到空挑高眉头了,没想到冷漠的魈,却是个爱吃甜食的神灵呀。派蒙听闻这个菜名便流下了口水,也不知是真的想见到魈还是想打卡神灵也爱吃的美食,在空耳边不停念叨着:“杏仁豆腐!杏仁豆腐!杏仁豆腐!”

      头上的小王冠随着派蒙摇头晃脑的动作也一晃一晃,派蒙飘在空中叉腰的动作太好笑,空轻轻拍了拍派蒙的小脑袋,去厨房准备学习杏仁豆腐的做法。

      “拍脑袋会变蠢啊!”派蒙跟在空的身后不满大喊。

      空挥了挥手,“再多嘴就别吃了。”说罢又补上一句,“再说了,已经够蠢了,不差这一点嘛。”

      派蒙又被气得跺脚,飞回去找费戈黛尔特诉苦。

      言笑正烦恼着厨房最近丢东西的事情,听闻空的要求,直接将食谱丢给空,随手一指旁边的食材和灶台,“喏,都在那,你自己去做吧。”

      空却没有动作,仍是看向言笑,在蒙德当了些许天的冒险家,他习惯且喜欢替人们解决问题的感觉,帮助他人是快乐的。“请问,您有什么麻烦吗?”

      言笑看向空,叹了一口气。“最近厨房总是丢东西,我把守着厨房,想看看是谁偷的,却发现……我们客栈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

      空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在有神灵庇护的地方,也会有鬼魂作祟吗?空为了宽慰言笑,便答应他等会在厨房里看看,是否真的有鬼魂。

      言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想起诡异的厨房,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拍了拍空:“好小子,那就拜托你了。”说完就溜之大吉,看来想离开厨房很久了。

      派蒙此时也晃悠进厨房,“空,怎么还没做好呀,我都等不及了!”

      空翻看着食谱,“等不及去见降魔大圣,还是等不及吃了呀?”

      “嘿嘿,我当然是心系璃月苍生百姓,想要快点见到降魔大圣啦。”派蒙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却凑近灶台,眼睛紧紧盯着空的动作。

      空做好了杏仁豆腐,留了一份给派蒙,派蒙忙着吃,懒得去见魈。空只好一个人端着碗上阁楼去。

      空刚走到阁楼,意外发现魈正站在那里,好像等着他来。空哪里知道,魈一直没有停下注视他。

      “杏仁豆腐,你会喜欢吗?”空将精致的点心放在桌上,魈用勺子碰了碰豆腐,心想,和你一样软软的。

      魈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猛然停住手上的动作,硬邦邦地对空说:“抱歉,我喜欢一个人吃饭。你们可以先走了,你要求的事情,我会帮你做到的。”

      空没有生气,仍然温柔地笑着,月光此时是最盛的时候,洒在地上如一片清波。魈听着空离去的脚步声,不自觉地将杏仁豆腐搅碎了,反应过来后又悔恨,怎么弄碎了呢……

      空刚回到厨房,吃得肚皮滚滚的派蒙哼着歌,空用指尖轻触派蒙的小肚子“都吃去哪里了啊?”

      派蒙得意地回答,“因为派蒙,是——啊啊啊啊啊!有鬼啊!”空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小女孩的鬼影在厨房门口徘徊,似乎是被杏仁豆腐吸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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