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之水星有灵》晓鸥

3、白胜时迁 殊途同归

　　“你我都是可怜人。”
　　这句话是白胜喝得半醉时长叹一声说出来的。
　　因为连山上的小喽啰都不把他当回事，给他甩脸子。
　　我倒也能理解，大家也不怎么把我当一回事，特别是我的排位还比他低。
　　结果就是他拉着我到朱贵的酒店里喝闷酒。
　　“我不是，你才是。”我下意识地反驳，说完才想到——他没说错，我其实也是可怜人啊。
　　山上那么多头领，有几个是正眼看过我的？
　　除了杨雄石秀两位哥哥，再有就是面前的白胜了。
　　他却好像根本没听见我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想当年劫生辰纲时晁天王他们那么信任我让我加入了他们。”
　　“但我辜负了他们我供出了他们我是个可耻的叛徒……”
　　“虽然最后天王他们逃走了还救出了我但打那以后他们再也没重用过我山上再也没人看得起我就连那些小喽啰也是……我其实不是他们想的忘恩负义啊……那些狗官员让人打我，往死里打，往死里打啊……那些庄客又供出了学究他们，我不说，那些狗官也已经知道了啊……但我还是对不起天王哥哥我是个叛徒我怕死我贪生怕死我对不起他……”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他脸上流淌的是泪水还是酒水。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实在的我对晁天王的印象不怎么好，最深的印象就是因为我偷了鸡他要杀杨雄石秀两位哥哥。如果他要杀我倒也罢了……但他要杀他们。幸好宋江哥哥阻拦了他。否则我想我也会后悔一生吧，就像现在的白胜……
　　“我是个怕死的傻瓜……时迁你说我是不是傻瓜……”
　　我何尝不也是傻瓜。
　　谁知道呢。
　　但我觉得他在这里哭晁天王很不妥当，万一被宋江那些心腹听见就完了。
　　我拉住他往外走最后在水边坐下。
　　他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沉默着。
　　月色苍白，也把他的脸映成苍白。
　　我仍然不知道说什么。
　　白胜，如果你是傻瓜，我也是啊。
　　一切都静得出奇。
　　然后他疯狂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开始咳嗽，酒和血一起喷出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我用衣袖去抹他的嘴角。
　　笑声落下他重新躺在那里沉默。
　　此时我突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不管白胜有没有在听。
　　脸上那种我这个神偷惯用的嬉皮笑脸被我收起来。
　　白胜，你知道吗，我是和你一样的可怜人，是比你还傻的傻瓜。
　　我小时候家里穷。后来我就靠着偷东西度日。然而那次我不该偷那只报晓鸡，我不该偷那只鸡……我知道偷东西是错的，但我也只能偷，我只能偷……我不该偷那只鸡，我不偷那只鸡就不会引起后来的事，我不偷那只鸡就不会牵连杨雄石秀两位哥哥，我不偷那只鸡三娘她们也不会家破人亡……
　　白胜，梁山上下也只有你能懂我了啊。
　　偷儿上不了台面。我虽说没什么显著的功劳可我也算是立了功啊。
　　那天天降石碣，我坐在一棵树上让浓密的树叶把我遮住。
　　大家纷纷来看自己的排位，然后欣喜地离去。
　　地贼星。
　　我这个偷儿，也只能配这颗星了啊。
　　泪水流到嘴边，苦的。
　　我们坐在河边，坐在这片寂静中。
　　一直到天亮。
　　大家的天亮了。
　　但我们的天会亮吗？

　　杭州。
　　我轻轻走进那间房里。
　　白胜睁开眼看着我笑了。
　　他说：我想玉儿了。
　　我愣在那里，把手搭上他的额头，滚烫的。
　　“我做了一个梦……”他笑着轻声说。
　　“我梦到我老了，在一家乡下的小酒店里喝酒，我给那些年轻小伙子讲我当年怎么智取生辰纲……”
　　他笑得像个孩子。
　　你要坚持下去啊，白胜。等胜利了，我们再一起喝酒……
　　我说，做梦喝酒都不带我的吗，等你老了喝酒可别忘了我。
　　他仍是孩童般地笑着说：我怎么会忘呢。
　　走出那间房，我收起脸上的笑。
　　白胜你个傻瓜一定要好起来啊。

　　几天后。
　　大军要继续南进了。
　　我最后一次走进那帐房看白胜。
　　没想到我正看见他撑着床立起身然后就连跌两个跟头的场面。
　　我冲过去把他拉起来，把他扶到床上给他盖上那床薄被。
　　白胜，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喝酒啊——我竭力作出一张笑脸。
　　我不会好了。他的嗓音嘶哑枯涩。不会好了。
　　白胜你个傻瓜说什么混话呢！我带着哭腔这么喊了一声。
　　对不起——他仍然用那嘶哑的声音说着。
　　你要好好的啊，白胜。
　　我低声说，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喝酒的，我们说好的。
　　我紧紧捏着他发烫的手指仿佛这样就不会让他离去。
　　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我没有了其他想法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一句。
　　说好的啊。
　　他的手指动了动：好吧，说好了。又是孩子般的笑容。
　　那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白胜病故的消息送到军中时正是花落的时节。
　　深夜里我走出军营坐在水边声嘶力竭地喊着：白胜你个傻瓜，你个混球，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喊着喊着我的声音低下来哭起来然而不再有白胜在旁边倾听。
　　罢了，以后我去你的坟前和你喝酒吧，这酒还是一定要喝的。

　　好痛，我好痛。
　　没有人来看我一眼。
　　杨雄哥哥已于前些天病逝了。
　　他去见机灵的石秀哥哥了吧。
　　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一起然而我的心更痛。
　　白胜那个傻瓜就死在这里。
　　我也将死在这杭州了吧。
　　只可惜我没能去他的坟上看一眼，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喝那杯酒。
　　不知死在这里我能不能见到他的魂……
　　抱歉了，白胜，我也爽约了。

　　我看见白胜朝我伸出手。
　　还是洁白的脸童稚的笑容，深蓝的眸子眯眯笑着。
　　喝酒去吧。他的声音清亮。
　　没想到……你倒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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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奇怪的脑洞。
写着玩玩文笔太差怀疑只有我自己能看懂……
基本全文对话加心理描写，写得乱七八糟（）